“…………”


    在之前,其實她們都很清楚,老司機是不一般的。


    可包括布洛妮婭在內,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而現在不一樣了,布洛妮婭的先行者權柄已經完全覺醒,又從蕭天琪那邊接過了所有的權能,這一刻的她和剛才相比,已經可以說有了天與地的差距。


    到了這個程度,她已經可以感受到許多曾經無法感受到的感覺了。


    不說別的,前代先行者的權能是樹海賜予的,而新一代先行者權能是從上一代身上傳承的。


    這是一條線。


    所以布洛妮婭她們無法如前代先行者一般直接從樹海那邊獲得力量,她們的一切,都和麵前這位上一代先行者密切相關。


    所以,布洛妮婭在見到這個老人的一瞬間,便確定了祂的身份。


    初代先行者001,便是那記憶之中曾響起過的,那個嚴肅而又有些嚴厲的聲音。


    雖然從現在來看,麵前這個老人和蕭天琪記憶中那個嚴肅的最初先行者有著不少差距。


    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麽。


    布洛妮婭不會認錯。


    麵前這個人,就是選中自己的先行者,也是樹海最初的使徒,第一個誕生的使徒,存在時間甚至猶在“祂”之上,要比“祂”更加久遠,是真正意義上,由樹海直接創造的第一個神。


    “我知道。”


    下車,老頭依然是如曾經那般閑庭信步,如此多的改變甚至未能讓祂有任何動容。


    抽著煙,靠在車門上,祂麵向布洛妮婭繼續開口。


    “感覺如何,現在的你,應該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那隻是暫時的,別擔心,你或許要比預想中的自己更優秀。”


    布洛妮婭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答非所問。


    “所以,前輩您從未有所行動,是因為真正的先行者從未覺醒嗎?”


    到如今,曾經的許多疑惑都能被解釋了。


    其中最大的疑惑,新一代先行者死了,可上一代卻沒有任何動作。


    這是不合理的,新一代先行者是非常重要的棋子,不管任務是否完成,都不應該就這樣落幕。


    可蕭天琪死了,麵前的老人卻沒有任何動作,這是說不通的,祂不應該會看著蕭天琪就那麽死了。


    而現在,這一切都有答案了。


    蕭天琪根本不是001,那麽他的死,好像也就無關緊要了。


    可……


    “布洛妮婭不能接受!”


    她的目光複雜而又不解。


    “您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卻為何又從未想過要去改變什麽?”


    她的話直接而又幹脆,可在話落後卻又搖頭。


    “這個問題,布洛妮婭不想知道答案,也清楚前輩們有著自己的難處。”


    “布洛妮婭隻問一個問題。”


    “神,真的沒有感情嗎?”


    “…………”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在問,蕭天琪死了,身為神的您,會為他留下那一秒的悼念嗎?


    “或許,不會吧。”巴茲巴茲將手中的煙抽完,祂將煙屁股扔在地上,並搖了搖頭。


    “神或許知曉一切,可神也並非能同感萬物。”


    “不同的記憶不同的人生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會有著不同的感受。”


    “在這點上,我們或許隻會是其中一種。”


    這個迴答,很冷漠。


    神知曉萬物,卻並不一定會因為你們的人生而產生感情。


    這一點,布洛妮婭其實早有預料了。


    就算是人自己,在經曆太多後也會對一些傷痛和離別感到麻木。


    更何談知曉萬物的神呢。


    “布洛妮婭明白,可布洛妮婭不認同!”


    “布洛妮婭,不會認同神的想法,更無法接受你們的冷漠!”


    她離開了,態度決然。


    德麗莎有些懵圈,她不知道她們在聊什麽,可身為學園長這聽不懂豈不是很丟人。


    於是她站在旁邊表情淡然,一副我知曉一切,且看你們怎麽發言的表現。


    布洛妮婭生氣了,德麗莎能看出來,因為麵前之人過於冷漠。


    雖然,德麗莎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冷漠,可看到布洛妮婭離開,還留下了如此帥氣的一番話,德麗莎則是一副我聽懂了!且很認同布洛妮婭說法的表現。


    隻不過布洛妮婭留下的是“布洛妮婭!不會認同神的想法!”這番話。


    很帥,也很有魄力!不過傷害為零,那老頭眼神都沒閃爍一下。


    而德麗莎則是看了一眼這老頭,轉身隻留下了三個字。


    “扣工資!”


    然後老頭一臉茫然:


    “啊?”


    什麽叫特攻?什麽叫爆殺?這就是。


    暴擊,加穿透,短腿小園長憑借一己之力對車神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毀滅性傷害。


    且……效果拔群。


    目視著兩人離開,老司機腦中閃過剛才最後的一番話。


    “扣工資!”


    “額……咳咳!不是啊,是……”


    “布洛妮婭!不會認同神的想法!”


    “不會認同嗎?”他的臉上依然是那自然的笑。


    搖著頭,踏步向前,祂的身影恍惚間便出現在了教堂內。


    在蕭天琪消散的位置,點燃三根煙,將其插在了堅硬的地麵之上,並那麽隨意的坐下。


    拿出一杯酒放於身前,老人笑著開口。


    “神州的禮儀,你教我的。”


    “現在,最後再陪我喝一杯吧……”


    …………


    另一邊,德麗莎和布洛妮婭並肩而行。


    可是她卻時不時之間卻會看一眼布洛妮婭。


    “布洛妮婭。”


    “學園長,剛才的事情,布洛妮婭還沒想好要怎麽解釋。”布洛妮婭隻以為是德麗莎要詢問剛才的情況。


    “沒,你別緊張。”


    德麗莎搖頭。


    “我對那個其實並不很感興趣,畢竟,你就算再奇特,也不可能比那位老先生更邪門了。”


    這話還真沒錯,畢竟德麗莎對付那老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從那老頭上艦後,德麗莎不是在想辦法壓榨祂,就是在想壓榨祂的路上。


    畢竟那老頭什麽都能做,這要是不好好的利用起來就有些太對不起祂了。


    雖然……好像隻有德麗莎自己會這麽想。


    所以德麗莎對這種邪乎事情反而已經很習慣了。


    “隻是突然發現,布洛妮婭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學園長指的是這個嗎?”布洛妮婭恍然,德麗莎指的是位格提升後的那種壓製的感覺。


    怎麽說呢,那種感覺其實很正常,就好似是你麵對比自己更強大獵食者時的感覺一樣。


    即使她們關係很好,那種突然轉變的感覺也是會讓人好奇的。


    德麗莎,其實就是好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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