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信息告知赤珠道人後,楊羽耀切換到了他那聯係人少得可憐的小號夏州,然後點開了黃雲道長的聯係方式。雖然他自己否決掉了讓黃雲道長和他的大弟子明誠道長直接用他的迅聯重新聯絡上的打算,但思來想去,楊羽耀還是決定把明誠道長所在地址告知黃雲道長。


    在客房準備好之前,再又和明誠道長稍稍聊了一下後。楊羽耀覺得,明誠道長還是很希望能夠再次與黃雲道長重新建立聯絡的,這師徒二人本來就不存在嚴重的矛盾,隻不過是明誠道長雖然知道自家師尊在什麽地方,但因為恩人把五華觀托付於他,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不好離開罷了。


    “嗯,我就把我遇到明誠道長的事情告訴黃雲道長,至於他們以後會怎麽打算就由他們決定吧。”楊羽耀對自己說道。不過他之所以改變了前麵的不幹預的想法,想重新幫明誠道長把他和黃雲道長的聯係連上,是希望能幫五華觀的這些道士們找一個靠譜的後台,而這個後台,是黃雲道長的宗門天師門。


    雖說華城的這場鬼族襲城是那個邪修自己作死導致的,而他們為了求生不得不與這些鬼族展開戰鬥。但一下子損失了那麽多鬼族,就算對於那個邪修組織來說還隻是半成品,但他們老大很難說不會因此而動怒。而作為這場戰鬥中給華城百姓提供庇護的五華觀會不會成為報複的對象?


    楊羽耀無法確定,但他拉明誠道長去探查那地下室,讓明誠道長知道了真相承擔了風險,他理應幫他削弱這種風險。而蒼竹宗,楊羽耀這般幫不上更多,但既然赤珠道人表示仙盟的人會過去,那蒼竹宗估計也會得到一定的保障。畢竟安排這事的赤珠道人,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楊羽耀相信那位老前輩肯定也能想到。


    夏州:前輩,我在洋國華城遇到了一位明誠道長,似乎是您的大弟子呢!


    發完這條信息,楊羽耀看著思索著是不是還要補充些什麽內容,讓黃雲道長更容易確認對方的確是他的大弟子,不同於似乎每時每刻都開著迅聯的赤珠道人,黃雲道長迅聯用得沒那麽頻繁,很多時候楊羽耀發信息過去後黃雲道長都是很久才會迴複。因此楊羽耀覺得他有時間好好想一想還應該補充些什麽。不過這迴他判斷失誤,黃雲道長竟然很快就迴複了他。


    黃雲道長:洋國華城?小友,請問他有著怎樣一副相貌?


    夏州:他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身高七尺,蓄著胡須,麵相溫和但瞎了一隻眼睛,臉上有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從瞎了的那一邊眼睛一直延伸到接近另外一隻好的眼睛的位置。


    黃雲道長:不知小友你有沒有看到他頸脖上有痣?


    黃雲道長接著問道,楊羽耀仔細迴想了一番,隨後迴複道。


    夏州:是有一個痣,在他左側頸脖上,耳垂正對下來的位置。


    黃雲道長:那確實是他沒錯,看來他已經順利地了結了他的一段因果了,很好,很好。對了,小友,關於你之前說過的那種通過計算來推演的方式,貧道與師尊和掌門討論了一番,認為確實存在可行性。你現在空閑的時間多嗎?我倆繼續探討一下如何?


    夏州:好。


    楊羽耀打了個哈欠,整理了一下用來靠著的被子,把它調整成靠著更加舒服的形狀,雖然很困,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旦開始探討楊羽耀便忘記了時間,困乏感也暫時一掃而空,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突發奇想,在自己試了試成功後向黃雲道長詢問其合理性,居然把黃雲道長的師尊甚至天師門的掌門陸無名都給驚動的。


    當然,楊羽耀很高興他的這個想法能夠被證實可行。此法可行,意味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削弱推演之術對天賦的需求,隻要掌握了方法,利用大量數據對照,沒有這方麵天賦的人也可以借此進行一些簡單的推演。


    黃雲道長:小友你,近來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以擺脫的困境了嗎?


    夏州:前輩,為何這麽問?


    在正經的探討結束後,黃雲道長出其不意地發信息問道。楊羽耀肯定自己沒有和黃雲道長提及這次鬼族襲擊華城的事情,畢竟他想要把自己當做一個途徑五華觀的過客,想要保住夏州這個小號。


    黃雲道長:你今天表現出來的情緒特別低落。


    “?”驚訝的楊羽耀認認真真地把自己今天與黃雲道長所有的聊天記錄都仔細地看了一遍。怎麽都看不出來自己發的這些信息裏有任何顯示情緒化的字和詞,而且他也沒有發任何的表情包和顏文字。


    黃雲道長:貧道能夠感受到,今天的小友你生的欲望很弱,小友,若有任何感到想不開,皆可以與貧道說說,貧道可以幫你一起想法子解決它。


    “……”楊羽耀依然無法以文字看出自己透露出來的情緒,他隻能將這歸結為黃雲道長特殊的天賦。這個世界的修士的特殊天賦奇奇怪怪的什麽樣的都有,很多時候都很雞肋沒啥用,但有時又意外地難搞。楊羽耀仔細迴想了一下,似乎黃雲道長確實對情緒這個比較敏銳的樣子。隻是,他如今麵對的困境,求助他人並沒有什麽用。


    夏州:謝謝,不過我想這事隻能由我自己來解決。不好意思,前輩,我還有其他的事,先聊到這裏吧。


    感到有些心慌的楊羽耀發完這句話迅速地就關閉了與黃雲道長的聊天界麵,退出了這個小號。


    黃雲道長:夏小友?


    黃雲道長:夏小友你還在在麽?


    遠在魏武國的黃鶴觀裏,黃雲道長感到一陣心悸,他又給楊羽耀的這個小號發了幾次信息,卻依舊沒有收到迴應,這讓他更加的不安。


    “得找個人勸勸夏小友,對了,楊小友和夏小友是好友來著,他應當能夠聯係到夏小友。”黃雲道長靈光一閃,可緊接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加楊羽耀的聯係方式。於是黃雲道長立刻想到了賀乾清,可當他在聯係人中試圖尋找到賀乾清的名字時,卻翻來覆去都找不到。由於拿到迅聯後從未和賀乾清私聊過的黃雲道長看著光屏上的聯係人列表,開始懷疑自己那時是不是忘了在賀乾清和他見麵時沒有加他的聯係方式。


    “黃雲道長有些太過敏銳了……”遠程對黃雲道長的迅聯動了點手腳的楊羽耀輕輕歎了口氣,黃雲道長當然是有加賀乾清的聯係方式的,不過現在在黃雲道長的迅聯上,賀乾清的名字被楊羽耀拖進了黑名單中。他能肯定,憑借黃雲道長這種使用迅聯的頻率,要發現賀乾清的聯絡方式換了地方,至少需要挺長的一定時間。


    “本來我不該怎麽做的,可是這種事應當師尊越晚知道越好吧?當然最好是永遠也不要知道……”楊羽耀笑笑,然後決定再躺一會兒。


    楊羽耀再次眯了一會兒覺起來時,去尋找那名邪修的屍體的違和感五華觀修士正好也迴來了。楊羽耀收拾整理了一下東西,才出去查看情況。


    為了不嚇到其他人,那名邪修的屍體被臨時安置在五華觀中一個偏僻的房間裏。楊羽耀一推開門,便發現李奉知守在他的門口等他,楊羽耀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有什麽事要等在這裏。


    “竺前輩他們已經先過去查看那個邪修的屍體了,”注意到楊羽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奉知的臉微微一紅,“我跟他們過去了一下才迴來的,我知道路怎麽走。本來他們想叫羽耀你一起的,我說你昨晚太辛苦了讓你多休息一會兒,等你醒了我帶你過去,他們都同意了。”


    “謝謝。”楊羽耀說道,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李奉知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慌忙地提醒楊羽耀沒有戴麵具。楊羽耀本想著自己都已經自報家門了,麵具戴不戴好像不是很必要了,可當他看到經過這附近的道士們一個接一個地扭頭看向他,然後接連撞牆的場麵,楊羽耀還是默默地把麵具給戴了起來。


    當楊羽耀跟著李奉知來到那偏僻的小房間時,房間裏已經站著好幾個人了。這個房間,其實是給那些犯了錯關禁閉的道士準備的,不過已經有好久沒有用過了,現在為了安置那名邪修的屍體,才臨時清理出來。


    此時這個房間裏竺墨蘭、明誠道長、蒼竹宗的貝龍長老和另外一位長老,兩名五華觀的道士,以及一位年紀看起來很大了的陌生修士。除了那兩位道士,其他人圍得很近,讓看到此景的楊羽耀有些疑惑。


    “楊仙師您到了。”那兩名年輕的道士看到楊羽耀,立刻行禮道。其他人聞聲也紛紛轉過頭來。然後那個陌生的老者主動走了過來,同楊羽耀抱拳後自我介紹。


    “初次見麵,楊道友,老朽名為溫嶺,乃是蒼竹宗的宗主。”這位老者說道,他整個人比較幹瘦,麵目慈祥,看起來像是某人家裏的好脾氣的老爺爺。楊羽耀感知了一下他的的境界,這位溫宗主應當是元嬰初期這樣。


    “溫前輩好。”楊羽耀迴禮道,


    “羽耀,你來看看那邪修是不是長這副模樣的吧。”竺墨蘭開口說道,她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不過待他走過去,他才明白為何會如此。說實話,在五華觀的修士去找那邪修的屍體時,他想了幾種可能,也沒有想到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結果。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用陶泥或類似的材質捏成的人頭像,而且還不是完全的頭部,隻有麵部部分,腦袋後麵像是捏泥人的師傅偷懶,直接抹平了。也許也是知道這泥人像會令楊羽耀感到疑惑,那兩名年輕的道士立刻走過來說明情況。


    “楊仙師,此事是這樣的,我們按照您提供的地址前去尋找,然後看到了很奇怪的景象。在這個位置的泥地上有一個人形的坑,清晰地印出了人體的各種細節。我們在坑中看到了像是被刻意擺放的衣物,以及其他的一些物品,但邪修的軀體卻像是直接消失掉了一般找不到絲毫痕跡。我們不確定這個痕跡是不是邪修留下的,就找了一些泥把這麵部拓印下來同那些衣物一起帶了迴來。”


    “你們的意思是,在那個人形的坑裏,這些衣服像是裝在身上一般被套好的,但穿著衣服的肉體卻消失了是嗎?”楊羽耀確認地問道。


    “是的,正是如此。”年輕的道士迴應道。


    “那他的肉體應該確實是消失掉了。”楊羽耀說道,這個可能他確實有想到,隻是不像正心之死,被他親眼目睹。在其他人的詫異和不解中,楊羽耀稍稍解釋了一下他為何會這麽說。“之前我從一位前輩那裏得知,有幾位修士神秘失蹤了。他們失蹤得很突然,並且境界都在化神期以上。”


    “而昨日,我目睹了與我一同作戰的正心和尚在犧牲後,他的身體化成沙粒一般的物質消失了。我原本認為是他所用的佛門功法有關,但如今想來,也可能和那位前輩提及的那些消失的修士有關。如果是那樣,那麽這名邪修的身體也莫名消失似乎也是同樣可能導致的。”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種情況是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明誠道長驚訝地問道。


    “應當就是近來的一段時間。”楊羽耀迴答。


    “會是什麽東西奪走了這些修士的身體麽?”竺墨蘭感覺這事簡直聞所未聞。


    “不清楚。”楊羽耀搖了搖頭,但他心裏其實是有猜測的,可他不能說出來。就算他想說,似乎受限於某種規則的限製,他也說不出來。“嗯,這泥人像的臉確實是那個邪修的不錯。不知道前輩們可有誰知道這人是誰的?”


    “很遺憾,我等討論了許久,無一人對這張臉有印象。”蒼竹宗宗主溫嶺答道。


    “嗯,根據此人自己的記錄,他在沒有喝醉的情況下,還是十分謹慎的。”楊羽耀想出了一個可能,順便將赤珠道人讓他幫忙傳達的消息告知了溫嶺。


    “對了,溫前輩,我認識的那位前輩讓我轉告你們一聲,仙盟,修仙者聯合對抗同盟會,你可以認為是一群大能為了應付當今修仙界頻出的異常情況建立起來的組織,他們過些天會派人拜訪你們,與你們一起探討這次邪修導致的鬼族襲城的事件。”


    “那也就是說會有大能拜訪我們宗?!天啊,那可得好好準備一番。”雖然還不知道仙盟裏的成員具體都有誰,但幾位蒼竹宗的修士眼中都露出了類似於要見到偶像般激動且向往的神情。


    竺墨蘭看著他們那副沒怎麽見過世麵般的模樣用袖子捂嘴輕笑,而楊羽耀則用迅聯將這個泥人像拍下來,附帶上解釋為何是如此的文字說明一起發給赤珠道人。就在這時,其中一位年輕的道士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忍不住開口道。


    “師父,幾位仙師,那個,有一件事我倆剛剛忘了說了。就是我們在返迴的途中,遇到了紅香樓的女子,她們倆現在不敢迴去,因此在外麵亂逛和我們遇見了。由於我們未拿任何任何物品遮蓋這泥像,她們倆認出了這張臉,並說這是專門給樓裏的姑娘墮胎的郎中,她們管他叫做梅郎。”


    “嗯?她們還說了別的什麽嗎?”明誠道長立刻問道。


    “她們說這梅郎醫術高超,就是要求十分奇怪,必須要懷滿六個月才會幫她們墮胎。”年輕的道士迴答道。在場的人都覺得,“梅郎”這個稱唿應當是個假名,但這是目前能夠確認這名邪修的最直接的線索了。畢竟這邪修在自己的本子裏罵了不少人,卻從未自稱過自己叫啥。


    “竺前輩,霜降呢?”辨認泥人像暫時得不到更多的信息,於是眾人便散去了。見遊霜降一直沒有出現,楊羽耀便傳音詢問竺墨蘭。


    “她在房間,從那地下室迴來後她感到心裏很難受,又以為尋迴來的那個邪修也是貨真價實的屍體,就沒敢過來。”


    “確實要接受這些東西很不容易。”楊羽耀理解地點了點頭,本來女孩子就更加害怕這些東西,但很遺憾的是,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心理醫生可以為這些受到精神創擊的人們提供心理幹預。“我們一同過去找她吧。”


    “羽耀你……”


    “我有事想和你們三個人說。”楊羽耀以不容反駁的態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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