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楊羽耀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枕頭上散發的是他血液的鐵鏽味。他很嗜睡,然而如今睡眠卻成了他最痛苦的折磨。每每睡著,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怪誕主神就開始折磨他,與他進行著拉鋸戰。雖然醒著時也有影響,但睡眠時總是更加強烈。


    但他又不能不睡,頭疼和精神萎靡會狠狠的報複醒著時的他。這些天他每每醒來,床上總是沾染上血跡,雖然沒有被竺墨蘭察覺那一次那麽嚴重,可也相當的麻煩。被這般折磨的楊羽耀有時候會想,要不他幹脆不要這具身體了。但如果他本體死去,分身傀儡也會自動毀掉,沒有辦法說可以輕鬆換一個身體。


    楊羽耀有想到萬納之軀,但這般稀罕物想要再搞到一個極其困難。就算是弄到了,也必須有他人來幫忙自己做不了。不過就算是換了一副軀體,估計也沒有用,之前那係統便說過,它綁定的是楊羽耀的靈魂。所以,他想解決這個麻煩,還得從源頭弄起。


    “嘶……”楊羽耀艱難地坐起來,疼痛讓他做這個動作都忍不住喘息,這讓楊羽耀覺得自己迴到了原本世界身體已經出現了心衰時候的身體狀況,但比起那個時候,他的頭更痛了。不過,在原本世界他主要難受的地方是胸腔,現在則是轉移到了頭上,得虧他現在不做科研了,否則照他這個狀態,得拖累整個團隊。


    好在他為對抗那所謂的主神受的折磨不是白受罪,就算依然不能直接對抗將對方打得屁滾尿流,但至少,他一次次地成功阻止了對方徹底控製住他的身體。那玩意兒越是糾纏不休,越是讓楊羽耀肯定它沒有耐心耗下去了,卻因為一開始選錯了人,隻剩這一條路子可走的它隻能想辦法去操控他。


    就這樣坐了一會兒感覺好一些的楊羽耀起身,開始清理清理睡覺時嘔出來的血跡。不得不說,渡劫期讓他的生命力強大了不少,要是原本世界的他,每晚這麽折騰早就掛了。現在卻能醒來後歇口氣後還能相對活蹦亂跳的,這般修複能力,怎麽也得算是實力的一部分。


    楊羽耀將他的寢衣脫下,掛在椅子背上。開始更換外出的正式衣物。現在天氣已經逐漸開始熱起來了,但離開了賀乾清身邊的他依然不需要專門為此購置衣物,畢竟他這一年來身高就沒有長過了。這個世界的衣物形製本來就偏寬鬆,除了極少數修身的款式,基本就是腰帶一紮,也就合身了。身形不變就更方便了,舊的那些衣物都完全可以繼續穿。


    說是舊衣服其實也不算很舊,離開青鋒宗時楊羽耀楊羽耀以為他的衣服就那麽幾件,但也沒有絲毫懷疑,即使當時他認為自己是占據了其他人的身體。畢竟他在原本世界衣服也不多,來來去去就幾件換著穿。不是買不起,而是他覺得沒必要。


    不過隨著記憶零碎的恢複,楊羽耀明白了他自己帶走的那幾套衣服隻是他日常穿得比較多才放到了自己的房間。就算他在青鋒宗十分特殊,在青鋒宗時他依然基本就隻穿青鋒宗時弟子服。在有製服穿的情況,楊羽耀就不會考慮額外多買衣服,畢竟有製服穿不需要思考搭配的問題,總穿製服的話除了內裏的衣物,自然其它的衣服也穿不上,故而需求也就降低了,弟子服當然也是同理。


    因此剛離開青鋒宗那時楊羽耀不知道,他其實有許多的衣服,隻是因為絕大多數衣服因為平時不穿,隻是跟賀乾清離宗外出時才穿,故而都存放在賀乾清那裏,後來賀乾清也脫離了青鋒宗尋到他時,便將那些衣服都交給了他。脫離了青鋒宗後,自然不可能再穿青鋒宗的弟子服,自然需要的衣服也就多了起來。


    這些衣衫各個季節的均有,並且絕大多數為法袍。楊羽耀甚至懷疑不少衣服他在青鋒宗時都沒有穿過。雖然男孩子發育會比女孩子晚一些,但他結丹前正好屬於快速拔高的年齡段,就像李奉知現在一樣衣袖褲子沒幾個月就又短了,就算衣服做得再寬鬆,可除了部分自適應體型的法袍,短了還是短了。


    如果是多年留下來的衣服,照理說應當不會那麽合身,因此楊羽耀懷疑這些衣服很可能都是賀乾清在他結丹後購買的。賀乾清說段窈染喜歡給楊羽耀買女孩子的衣服給他穿,楊羽耀覺得在喜歡給他買衣服這點上賀乾清也當仁不讓,隻不過好在賀乾清沒有像段窈染那般喜歡讓他穿女裝的怪癖罷了。


    這麽多衣服,楊羽耀覺得他隻要好好保護,打鬥時注意點,基本上他可以很久都不需要買新衣服穿了。


    換好了衣裳,楊羽耀便將他用清潔術清潔幹淨的寢衣收進了空間戒指中,清潔術其實能夠將衣服清潔得非常幹淨,正常情況下修士們都用這種最基礎的術法來清潔。隻有有人伺候的時候,才會將衣服交予人清洗。


    對於在某些方麵格外精致的修士來說,若是要正經地清洗衣物,那可不是單單把衣服洗幹淨那麽簡單,那可是要進行更加複雜的漿洗,以此來保持衣服的整潔和鮮亮。除此以外,每次都要檢查是否有線頭脫出,或者被勾壞的情況,如果是有點兒小損壞,還需要及時修補。之後還要用香來熏製,使得衣服穿在身上長時間都能帶著一股恰到好處的淡香。


    這個流程對於楊羽耀來說實在是太麻煩了,自己弄的話他連熏香都懶的搞,而是采用來適合懶人的佩戴香囊的方法。自然也不會進行漿洗這些事情了。他的這間便攜木屋,可沒有配備能夠用於晾曬的陽台。雖然可以後期自己加上,但楊羽耀覺得沒有必要。


    便攜木屋的主要作用是為了方便晚上休息時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休息場所,並且避免了搭帳篷布置營地的麻煩。正常情況下白天都會被收迴到空間戒指中。晾曬的話一個晚上很難曬幹。


    像之前他和賀乾清旅行時,塗山都是等他們入住客棧時來清洗衣物並熏香。即使用一整天的時間,有時都還需要她用到妖術來加速烘幹。故而僅僅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來做這些的話時間實在是不太夠。用那麽長時間來做這些,不如多看會兒書或是執行些計劃來得值當。


    “下雨了?”楊羽耀順著聲響,撥開窗簾,雖是白天,瓢潑大雨卻將窗外的景色模糊得完全看不清。楊羽耀關上了窗,轉身走出房間。


    和這棟便攜木屋剛剛啟用時家徒四壁般的模樣相比,現在這屋子裏已經增添了許多家具。竺墨蘭似乎十分熱衷購置家具裝扮這棟屋子。經過她的努力,這棟小屋已經被她裝扮得非常溫馨了。但她還不滿足,依然不時思考如何進行完善。


    “羽耀,早上好,你下來啦!”


    “嗯,是的。”


    一看到楊羽耀下來,正在客廳練劍的李奉知立刻開心地打招唿道。遊霜降和竺墨蘭同樣也在客廳,竺墨蘭正在給遊霜降講解一些術法的施展技巧,見楊羽耀過來,簡單地點了點頭作為招唿。顯然麵對這樣的天氣他們都不想出去。客廳裏之前擺的家具都被挪走了,隻剩下幾個蒲團。


    “早上好。”楊羽耀應道,雖然他離開房間時已是巳時。但,依然也還可以勉強算是早上。“這雨是什麽時候下的?”


    “從卯時就開始下了。”李奉知答道,“羽耀你看我舞一遍劍,幫我看看有哪裏要改善的。”


    “好 。”楊羽耀點頭同意了,找了個蒲團在牆邊坐下。李奉知練得依然是基礎劍法,準確地說是經過楊羽耀改良過的基礎劍法,楊羽耀還會其他的劍法,但他認為李奉知在基礎劍法改良版掌握得還不夠熟練的情況下不應急著去練其他的劍法。


    基礎劍法最為有價值的地方在於這個劍法非常的基礎,這聽起來好像是一句廢話,其實不然,足夠基礎意味著它適合每個人練習,沒有偏向,不挑人。


    而那些擁有自己獨門劍法的宗門,其劍法自然都是脫胎於基礎劍法,但在提升劍法品質的同時,將劍法烙上了創造者的印記。這意味著,修煉那些其他劍法的人的特質如靈根、體質甚至性格等與該劍法的創造者越接近,越容易掌握該劍法的精髓,但若是不那麽相似,就會出現修煉困難,習得其形卻悟不得其意。因此有了劍法挑人的問題。不單單是劍法,其他功法也有如此問題。


    但一開始就能修煉適合自己的功法太看臉了,在正式修行之前是沒辦法知道到底什麽樣的功法,什麽樣的劍法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若是加入宗門,能順利加入宗門都足以值得慶賀了,人們選擇宗門基本都是奔著排名靠前的宗門去的,根本不會優先考慮這個宗門的功法是否適合自己。


    若是拜散修為師,則更加沒得選。宗門的長老會根據招收的新弟子靈根的屬性挑選適合自己帶的弟子,散修則沒法這樣。不過無論是宗門弟子還是散修收徒,有經驗的最終都會選擇先讓徒弟學習基礎,修煉到築基後,再考慮安排他們學習更高品質的功法劍法。到那時如果出現弟子不適合練習的情況時,就及時調整改變修行方案。


    好比說,竺墨蘭教導遊霜降學習功法柳葉飛花,結果發現遊霜降並不適合修行這套功法,那麽她可能會從之前了解過的功法中另外挑選出一種來人遊霜降學習。當然這麽做也是有一定的問題,新挑選的功法由於不是師父本人練過的,指導效果會大打折扣,需要弟子自己去參悟的地方也會大幅提高。


    “很不錯,就照著現在這樣繼續練下去。”看完李奉知的一整套劍舞下來後,楊羽耀誇獎道。


    “好的!”李奉知嚴肅認真地表情瞬間消失不見,眉開眼笑地應道。楊羽耀覺得李奉知的耐性很好,一直讓他練基礎劍法那麽久,卻沒有告訴他他到底還需要練多久才能學習更高級的劍法的情況下,李奉知沒有任何不好的情緒,更是沒有鬧著要求學習新的劍法。


    “休息一下,調好息。”楊羽耀接著說道,“之前我不是說會試著教你學一下陣法和符籙看看嗎?如果奉知你等會兒想學,我可以開始教你。”


    “好!好!羽耀,我現在就開始學可以嗎?”李奉知一聽,立刻激動得無比期待地問道。


    “先去休息,記住你剛剛舞那一套劍時的感受。”楊羽耀要求道,於是李奉知連忙挑了一個蒲團,乖乖地盤腿坐上去閉上眼睛一邊調息,一邊在腦子裏把劍再舞一遍。這麽一來,原本已經練得很熟練的劍法似乎加強了肌肉記憶,不僅如此,如同被醍醐灌頂一般,李奉知感知到了自己對這個基礎劍法內含的精妙更加明悟了幾分。


    竺墨蘭將她的目光投向了李奉知,她感知到了李奉知身上發生的氣息變化,雖然這變化不足以讓李奉知的境界再提升一層,卻讓他的基礎變得更加的紮實。


    “厲害。”竺墨蘭傳音給楊羽耀誇獎道,然後收迴目光,繼續關注遊霜降的練習情況。就根骨來說,遊霜降的資質算不上很好,並且開始修行的時間確實晚了一些。這個年紀才開始修行,還是個之前缺乏運動的小姐,她能修行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她修行得足夠努力和勤勉。


    師父當然都喜歡悟性高資質好的弟子,教起來輕鬆還容易有成就感。但遊霜降的勤勉和謙遜打動了竺墨蘭,讓她願意耐下性子用更多的時間去教導遊霜降。此外,竺墨蘭發現楊羽耀創造的撿豆子的靈力控製訓練法雖然看似簡單,卻是一個非常絕妙的方法。


    修仙界之前當然也有其他訓練靈力控製的方法,但按修士們常規的做法,原先的訓練方法受限於境界,這種精細的靈力操控訓練要到有一定的境界後才會開始。可楊羽耀這種方法卻對境界無要求,隻要能開始使用靈力,就能開始練習。


    而遊霜降成功引氣入體便開始做靈力的精細操控的練習的好處現在已經體現出來了,能夠精細操控靈力讓她學習起術法來更易掌握訣竅,比和她相同資質的人要輕鬆得多。


    一盞茶後,調息完畢的李奉知睜開了眼睛,火急火燎地想要開始和楊羽耀學習陣法和符籙,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咕地叫了起來,惹得他尷尬地撓了撓頭。他們這兩天都在無人的野地裏行進,雖然準備有糧食和肉,鍋也有,但都是生食,現在雨下得那麽大,在木屋沒有廚房的情況下也不方便在外麵起灶烹飪。


    好在楊羽耀早有準備,他的分身傀儡還在付波城的時候,楊羽耀就打包了不少熟食,這種時候正好能夠派上用場。好似隻是一個念頭,這些食物便從分身傀儡的空間戒指中轉移到了本體這邊。


    於是楊羽耀取出了這些用油紙包好的餅和鹵肉,開始進行一番處理。付波城最流行的餅是一種做得很厚,有些像白吉饃一般的餅,他們那兒管這種餅叫做墩子餅。於是楊羽耀按照記憶中看來的美食視頻的做法,嚐試把鹵肉分成細小的小塊,把墩子餅中間刨開一個口子,將鹵肉塞了進去,在用術法給加了鹵肉的墩子餅加熱烤了一下,


    全程全部由靈力完成,這一通操作,看呆了李奉知。他看著這些食材統統漂浮在楊羽耀的前方,在流轉的微光中,鹵肉分成了細小的肉丁,餅被開口,然後它們被結合到一起,由油紙一個個包好。隨後,兩個餅子分別落到了楊羽耀的左右手,他伸出右手,將手中的餅遞給了仍在發呆的李奉知。


    “先吃些東西吧。”楊羽耀說道,然後看向竺墨蘭,他也準備了遊霜降的份,但要看她們那邊結束了沒有。


    “學不來。”不隻是李奉知,竺墨蘭看到楊羽耀這一通操作都自歎不如,這個絕色少年為了不弄髒手,將靈力運用得如此自如,足以驚呆當今的每一個大能。這個少年對靈力的掌控能力,一次又一次地顛覆竺墨蘭的想象,讓她不禁好奇,作為楊羽耀的師尊,賀乾清是如何看待自家徒兒這驚人的能力的。


    “我們也休息一下吧,該吃飯了。”雖然沒有用語言交流,竺墨蘭也明白了楊羽耀的意思,對遊霜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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