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


    “老祖有令,李釋以後專心輔佐李黛鳶,繼任家主位置不會更改,但是,如果李釋表現優異,未嚐不能世襲大長老職位。”


    李梟闖進中型宇宙世界,高聲嗬斥道。


    話音雖掛著怒意,眼裏卻是藏不住的喜悅與興奮。


    老祖宗將這件事蓋棺定論,往後,家族旁人再無法撼動李黛鳶繼任家主位置。


    李釋不可置信扭頭,道:


    “老祖宗何至於如此偏袒李黛鳶!是他隨從挑釁我在先,唯獨我受罰?!”


    沒人迴答。


    李家旁係血脈,以及許多附庸勢力修士,聽見李梟話語,眼神閃爍不止,腳步挪移遠離了這對爺孫倆,向李梟父女靠近一些。


    任誰都聽得出來,老祖宗旨意的含金量,以後,無論李元空黨羽有多少,李釋天賦有多麽妖孽,頂多混個大長老職位,如何比得上家主話語權大。


    李元空凝眸,暗暗握緊拳頭:


    “此話,當真?”


    憑空處,響起一道醇厚儒雅聲音:“當真。”


    孟輕舟耳朵微動,他聽出來這是李霜燼的聲音,對方果然在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之前不發話。


    估計抱著李釋、李元空爺孫倆能夠挫敗他的打算,直到李釋漸有落敗趨勢,才選擇下場,親口傳旨,終結這場鬧劇。


    無疑。


    李霜燼一番話,恐怕真的會讓李釋徹底死心,不會再妨礙李黛鳶。


    “哈!”


    “我早就說過,黛鳶小姐是老祖宗嫡係血脈,就算你李釋天賦無雙、智謀超群,但在關係戶麵前,一切掙紮努力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從今往後,見到黛鳶小姐記得繞路走,正麵碰上需低頭行禮,懂嗎?”


    孟輕舟扮演好一位盡忠職守的狗腿子職責,明裏暗裏瘋狂攛掇兩者矛盾,說話時,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嘲弄與譏諷。


    李霜燼那個老狐狸,以為一句話就能終結鬧劇,讓李黛鳶心無旁騖的推動五姓和談一事,當真妄想!


    “你在幹什麽呢。”


    “退下!”


    李黛鳶眼前一黑又一黑,原本鬆出去的一口氣,立馬又提上來。


    她有些搞不懂‘淵’的想法。


    倘若他是監天少主,為何一直給自己添亂,生怕樹敵不夠多。


    若不是監天少主,昨夜老祖宗怎麽沒有一點措施,反而縱容這家夥攪風攪雨。


    然而。


    當李黛鳶不經意間瞥見李釋那一雙飽含憋屈、怨恨、不公、憤怒的眼眸,眼角不禁瘋狂抽搐跳動。


    完犢子!


    李釋這個耙耳朵,又被人兩三句話挑逗起情緒了。


    “誒....”


    李黛鳶深深歎口氣,倍感心力交瘁,精神疲憊。


    好累,好想擺爛,辭職吧...


    整個監天閣,難道就她一個在c,其他都是豬隊友嗎,這怎麽帶得動。


    隊友瘋狂拉仇恨,她還不能指責。


    累。


    “釋兒,走吧!”


    李元空眸光陰沉,冷哼著甩袖離去。


    李釋詭譎莫名一笑,朝著李黛鳶投去意味不明眼神。


    既有不公,當打破規則,重塑乾坤。


    隻要李黛鳶死了,不公就會消失,李家一定會重新迴歸正軌。


    “你不是說自己是監天少主嗎,為何一直給我添亂?”


    李黛鳶讀懂李釋臨走前的眼神,幾次差點昏厥過去,忍不住傳音問道。


    “添亂?”


    “這是哪裏的話,我早就說過,要讓李家上下一心,全部臣服於你,未來,我還要推動你成為天州霸主。”


    “眼下一直在為天州霸主的目標前進,你誤解我了。”


    孟輕舟輕聲說道,嘴角噙著笑意,好像真是盡職盡責的輔佐者。


    “嗬...”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李黛鳶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憤憤剮一眼前者。


    “客氣。”孟輕舟也在笑。


    隻不過心裏卻是在冷笑:監天閣的雜碎,我整不死你。


    經過幾次試探。


    他已經能夠確定,潛藏在李黛鳶身體裏的監天閣殿主靈魂,十有八九就是喚醒禍塗的罪魁禍首!


    因為,每次靠近李黛鳶三丈範圍,禍塗神格就會暴動,發出冰冷殺意。


    禍塗敗走荒域,祂不恨時空劍聖,打不過是技不如人,怨不得誰,但監天閣喚醒祂,將祂當成棋子,驅使向荒域,最後落得被囚禁下場,祂恨監天閣,恨這個曾經的人皇黨派。


    而禍塗神格散發的殺意,是一股有針對性,格外磅礴且純粹的!


    起初,孟輕舟還不太確信,覺得可能有誤判可能性。


    可昨天遭遇李霜燼時,禍塗神格雖也有殺意泄露,卻截然不同,是一股淺淡,沒有針對性,帶著複雜情緒的殺意。


    由此可得。


    藏匿在李黛鳶身體裏的監天殿主魂魄,一定是喚醒驅使禍塗的人!


    禍塗登陸,導致荒域沿海諸國死傷殆盡,仿若塑造一個修羅煉獄,無數人流離失所,犯下無邊殺孽。


    故此。


    孟輕舟前來天州兩個目標:打探監天閣總部位置、破壞五姓和談以外,又多出一個...


    讓罪魁禍首付出血的代價!!


    李黛鳶體內的監天殿主必須死!


    “走吧,先迴去休息休息。”李黛鳶疲憊說道。


    蘇清秋趕忙阻攔,努嘴示意那些建造‘五姓和談’平台的工匠,成群結隊跟著李元空一行人離去。


    隻剩下寥寥三分之一人遲疑著停留在原地。


    不止如此。


    李元空臨走前還下令,拆除他們建造的東西,留下一地爛攤子。


    典型我餓肚子,你也別想吃飽例子。


    “你不能走。”


    “五姓和談在即,這是天州目前最重要的事,你想坐穩李家繼任家主位置,就必須把這件事妥當辦好,現在李元空、李釋爺孫倆撂挑子,該你擔負起重任了。”


    蘇清秋義正辭嚴,指著自己雙眼,堅定道:“我會一直監督你!這是少主的命令,倘若你不好好做,少主怪罪下來,咱們都不好過。”


    李黛鳶氣的腳步踉蹌,險些沒摔倒,銀牙緊咬:


    “我需要他怪罪!?”


    “他算老幾!”


    “滾開,我不管這事!”


    蘇清秋冷著臉,道:“我勸你三思,否則,別怪少主翻臉無情,李霜燼是監天殿主的事情,你也不想鬧得天州人人皆知吧。”


    李黛鳶一口氣沒提上來,終於扛不住重重精神打擊,白眼一翻,直挺挺昏倒。


    彌留之際的理智,竟產生一絲解脫的舒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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