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慢慢睜開雙眼,從祭壇醒來時,他有一些恍惚


    在神夢幻境中待了數千年時間,已經讓他有些分不清究竟哪邊是夢境,哪邊才是現實


    那真切的感覺,仿佛他真的走過了一段人生一般


    醒來的秦羽並沒有急著離開這裏,雖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保持著一個姿勢,陷入了沉思,他要開始思考這一段旅程給他帶來的啟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最終究竟算是成功還是失敗,粗看起來好像是失敗了,但是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結果


    這本就是一段必敗的戰爭,但秦羽在敗局已定的基礎上硬生生拚出了一段輝煌,好像又有些成功的感覺


    然而他自己最終還是墮入魔道,喪失了良知和本心,雖然最後時刻醒悟,但顯然已經晚了


    這一切的一切,讓醒來的秦羽心亂如麻,他要花很長時間才能考慮清楚


    ……


    在距離祭壇有一段路程的一片高崖之上,芙卓雅正遙望著秦羽一動不動的背影


    此時她麵色複雜,有著類似秦羽一樣糾結的心緒


    她也不知道如何判定秦羽這一關的是非成敗,對方在神夢幻境中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她的設想


    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芙卓雅,你怎麽看?”


    芙卓雅趕忙轉身恭敬行禮道:“見過娘娘”,玄青天後竟然親自降臨神夢祭壇,這讓芙卓雅十分驚訝,看來天後真的很看重這個徒弟


    “迴娘娘……”芙卓雅飛速思考如何迴答這個問題,倒不是她想怎麽拍馬屁,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評判秦羽


    “少主他……有大帝之姿!”芙卓雅最終說出這麽一句評價來


    玄青天後並沒有給出迴應,她向前幾步,來到芙卓雅身旁,同樣看向遠方的秦羽


    “當年亞羅爾神國的神王克維爾選擇不戰而逃,導致整個神羅天的淪陷”


    “雖然他的舉動看起來為亞神族保留了大量的人口,種下了希望的種子,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重奪神羅天已經變得越來越遙不可及”


    芙卓雅聽到天後的話後,點頭道:“是的,一旦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性命就會變得彌足珍貴,讓人再也不敢去拚搏一次”


    接著,二人陷入了一段相當長的沉默,她們就這樣一直靜靜望著秦羽,而秦羽就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思考著


    直到芙卓雅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主動問道:“娘娘以為少主這一關的表現如何?”


    玄青天後眼神複雜,歎了口氣道:“他能夠在那種境地中選擇奮起抗爭,我是很滿意的……但……他的偏執讓他走錯了路……”


    說到這裏,天後停住了,其實她也沒有想好該如何定性秦羽的這一關表現


    芙卓雅這時開口道:“如果是娘娘您在那個位置,會與少主有什麽不同的選擇?”


    這種假設玄青天後自然想過,“我同樣會選擇帶領族人反抗,但是我或許不會像他一樣對力量有如此的渴望”


    這點正是玄青天後那一絲顧慮,秦羽變現出的對力量的追求已經近乎瘋魔,這讓她擔心以後若是他真的有這樣的機會,會不會再次誤入歧途


    芙卓雅卻開口幫秦羽解釋道:“或許因為少主和娘娘您的出身和處境都不同,才導致了他的一係列行為和選擇”


    這話讓玄青天後心頭一動,是啊,秦羽他是人族,如今正麵臨著魔族的巨大威脅


    而他本人更是有不少至親至愛之人的性命喪失在魔族手中,他對魔族的刻骨仇恨相較於自己隻能是更多的


    如果是當初的陸塵來,或許也會跟秦羽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玄青天後不自覺地拿著秦羽跟修羅神王比較了起來,二人的性格是有些相似的,為了目標為了理想為了所愛之人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想到這裏,玄青天後釋然了,她突然笑了出來,並舒了一口氣


    一旁的芙卓雅不解道:“娘娘這是認可少主闖關成功了?”


    天後笑著說道:“芙卓雅,我設置九重考驗是為了什麽?”


    芙卓雅迴答道:“娘娘是為了選拔優秀人才,為日後亞神族的偉大複興做準備!”


    天後繼續說道:“那你覺得秦羽算是人才嗎?”


    芙卓雅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天後的意思


    關卡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實的一切都不會按照設定好的劇本走,而秦羽是那個已經可以跳出劇本,創造曆史的人


    所以他究竟有沒有通過最後一關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日後整個九重天必將有他的一席之地!


    ……


    秦羽一直坐在神夢祭壇上思考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最終起身,雖然他並沒有明確判斷出自己的對和錯,但是他已經將原本困惑的內心給逐漸開解


    當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一股無法言喻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而出,一道金色光柱直射天空


    “這……我……突破了?”秦羽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修為已經不知不覺躍過了神君境巔峰直接到達了神君境大圓滿的境界!


    此時,芙卓雅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恭喜少主突破修為,更進一步!”


    秦羽驚訝轉身看著芙卓雅問道:“芙卓雅,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從幻境迴來會提升修為?”


    在秦羽的認識中,幻境隻是幫助武者積攢經驗,或者是磨礪內心


    雖然也是有很大幫助的,但是幾乎都是隱形的,體現在修煉和戰鬥上的表現,不會這麽明顯的提高修為才對


    芙卓雅笑著給他講解道:“看來少主並不知道這神夢幻境的作用”


    秦羽眼神露出一絲好奇,點了點頭,芙卓雅接著說道:“這神夢幻境乃是至尊天最為強大的修煉寶地,武者身在其中雖說是幻境,但是每一絲一毫的提升都會帶迴到現實中來!”


    聽到這話,秦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居然還有這麽神奇的地方?這不是開掛嗎?


    芙卓雅:“少主你以當年的克維爾神王的身份體驗了一圈,相當於當了一次天尊,以您現在的修為,自然是大有裨益了,所以越階突破也是自然而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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