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上官若離他們怎麽問,男人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個小偷,來偷東西的。


    上官若離不想在沈氏麵前見血,就用分筋錯骨法,‘哢嚓哢嚓’卸掉了男人數個關節。


    “啊!啊……”男人發出一聲聲慘叫。


    痛到極致,是發不出高聲尖叫的,聲音卡在喉嚨裏,似兇獸嘶吼。


    沈氏看的頭皮發麻,緊緊抓住掃帚,“嫂、嫂子,你這是對他做了什麽呀?”


    沒等上官若離說話,淩月驕傲地道:“我娘是大夫!醫術可高啦,知道怎麽讓人疼死!”


    五郎也驕傲地揚起小下巴,小胸脯往前挺了挺,道:“我娘可厲害了!醫術有大用處呢,容乾和容川哥哥的爹爹都給了我娘獎勵呢!”


    沈氏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上官若離,在她心裏,大夫確實很厲害,了不起!


    上官若離手按在男人的肋骨上,淡聲道:“再不老實交代,你的每一根肋骨都會被卸下來,五髒六腑失去保護……”


    男人滿臉冷汗,連連點頭,“我我我……說、說。”


    上官若離問道:“還是來偷東西的嗎?”


    男人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是是來抓這兩個孩子的。”


    淩月一驚,“抓我們做甚?”


    男人道:“賣,賣了。”


    沈氏眸光微轉,問道:“外麵那個婆子是你們的同夥兒,想我們騙出去?”


    男人道:“是我們花五兩銀子在街上隨便雇的。”


    誰家媳婦聽到自家男人出事,不神情惶惶地跑去看情況啊,隻剩兩個孩子在家,他正好下手。


    誰想到上官若離不上當,愣是沒跑街上去看。這小丫頭還這般陰險厲害,竟藏在窗後將他打暈了。


    沈氏問道:“她說我夫君受傷了,不是針對我嗎?”


    上官若離無奈道:“他們五個,有三個穿了藍色袍子,而且夏天的書生袍都是淺藍色。你是關心則亂,立刻聯想到江童生。”


    沈氏:“……”


    上官若離繼續審問男人,“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男人神情閃爍猶豫,“我自己看中了這兩個孩子,他們長的好看,可以賣個好價錢。”


    上官若離見他還不老實,一腳踩在他的膝蓋上,微微用力,“我先廢了你兩條腿,讓你再偷孩子!”


    “啊,啊!”男人哀嚎,但就是不打算鬆口。


    上官若離加重了力氣,“我踩碎你的膝蓋,再高明的大夫也接不上,下半輩子你爬著走吧!”


    男人聽到自己骨頭裂開的聲音,忙道:“我說,我說,是薛姨娘讓我來的。她負責物色貨物,然後讓我們下手,再將貨物交給她出手。”


    上官若離眸色一凜,還是團夥作案。


    “薛姨娘是誰?”


    “薛姨娘原來是青樓裏的清官兒,被教諭贖出來成了姨娘,後來,聽說是偷人被抓,被趕了出來。她也沒再嫁,人稱薛姨娘。”


    上官若離眸底閃過一抹殺意,“這麽說來,是教諭要整我們?”


    男子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不過,她倒是說有人花銀子讓她拐賣這倆孩子,為此,她還去柳林縣兩趟呢!”


    淩月一驚,“莫不是那個自稱冰人的可疑女子?”


    上官若離也想到這點了,問清楚了那女人的住址,就用髒抹布堵住了他的嘴,等著東溟子煜迴來。


    東溟子煜幾人很快就迴來了,急匆匆地進了屋子,看到上官若離和孩子好好的,微微鬆了一口氣,問道:“鄰居考生找到我,說家裏出事了,怎麽迴事?”


    上官若離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你看,要不要去抓那個薛姨娘,將他們一並送到衙門去?”


    沈氏帶著江童生來了,感謝上官若離救了他媳婦,然後道:“有什麽需要我們幾個幫忙的?”


    東溟子煜道:“將此人大張旗鼓地送到衙門去,讓他自己喊,教諭曾經的薛姨娘是人販子。自有官府衙門做主。”


    江童生氣憤道:“那個傳話的婆子還在衙門呢,正好對證!”


    上官若離手腳麻利地將那男人的關節都接上,給了東溟子煜一枚銀針,“他不聽話就紮他。”


    東溟子煜笑:“好。”


    男人一臉的生無可戀,真是最毒婦人心呐!


    東溟子煜押著被反綁了雙手的人販子出了院子,院子裏的四個考生都跟著。隻見,胡同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那男人叫的那般慘,很多人都聽到了。


    江童生抱拳,解釋了這男人是人販子,和來騙人的婆子是一夥的,現在想送衙門去,請知府大人做主。


    人販子古往今來都讓人恨之入骨,何況這些人大都是來參加考試的學子,更是下義憤填膺,唿朋喚友,與東溟子煜一起押著那男人去衙門。


    一群書生押著一個被打的滿臉花的男人去衙門,立刻引起了百姓們的注意,都圍上來打聽發生了何事。


    東溟子煜就適時地在那男人的痛穴上點一下,男人痛地大叫,“我是薛姨娘的人!薛姨娘是我們的老板!”


    大家就問了,“誰是薛姨娘?”


    男人道:“就是被教諭趕出來的那個青樓女子!”


    “轟!”大家最愛聽這些大戶後宅的故事,都議論紛紛,浩浩蕩蕩地跟著去了府衙。


    知府也認識東溟子煜,但不是在考場上認識的。柳林縣是他的治下,出了玉礦,還曾收留容乾、容川兩位皇孫,他怎麽會不注意、不細查?


    能混到知府,其政治敏感度可比縣令、蔣縣丞之流強不是一個檔次。且不說東溟子煜在太子那裏已經是有功之人,就是當著這麽多學子的麵他也得秉公辦理。


    知府接了案子,當下升堂問案,審出薛姨娘,立刻讓衙役去抓人。


    衙役們還以為會白走一趟,那幫學子大張旗鼓地送罪犯去衙門,那薛姨娘一定得到消息逃走了。


    誰知,薛姨娘躺在院子裏,睜著眼睛一動不能動,身上背著包袱,可見正想跑路呢,卻被人點了穴道。


    薛姨娘被帶到公堂上,還拚命喊冤,十幾板子下去,就招了。其內情,又引起了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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