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街邊偶爾傳來一兩聲汽車鳴笛聲,一輪彎月時不時的隱藏在雲層之上,幾道閃電劃過天際,“哢嚓、哢嚓”天邊接連傳來兩聲炸雷。


    吳勳獨自坐在店內的角落裏,店裏沒開燈,漆黑一片,時不時有閃電亮光照進屋內。


    夜越來越深,吳勳雙腿搭桌,雙手環抱於胸前,上下眼皮開始互相打起架來,正在昏昏欲睡之時,“哢嚓”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在房頂炸開,“嘩”,豆大的雨點從空中飛落,砸的玻璃“劈啪”直響。


    吳勳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睡眼,望著窗外的大雨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大雨一直下個不停,大約半個小時後,忽然一陣大風吹過,一扇房門被風吹開。


    活動了下脖子,吳勳起身走向門口,剛伸手關上房門,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隻見一個人影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


    看著這個身披塑料布,褲子濕了半截的人,吳勳開門一把將他拽進了屋內。


    來人脫下塑料布,抖了抖上邊的雨水放在了地上。


    濕淋淋的左手在身上抹了抹,摘下掛著雨點的厚眼鏡,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眼鏡後,來人咧嘴笑道:“勳哥,好久不見。”


    “等我一下。”


    吳勳抬手拍了拍他的雙肩,隨後走到門口向門外看了看,外麵的大雨依舊嘩嘩的下個不停,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鎖好門,吳勳將人領進廚房,打開燈,一張小桌子上擺了六瓶啤酒,一盤油炸花生米、一隻燒雞、豬頭肉、香腸。


    “一場秋雨一場寒,挺冷的,喬龍,你先吃點墊吧墊吧肚子。”


    吳勳先坐了下來。


    喬龍也沒客氣,直接用嘴起開兩瓶啤酒,一人一瓶。


    吳勳舉瓶看向喬龍,“真沒想到會遇到你,謝了。”


    “勳哥,說謝你就見外了,還記得我走之前說過的話吧?”


    吳勳點點頭,“記得。”


    “那咱們就不談謝,幹一個,挺想你的。”


    兩個瓶子“咣當”一聲碰到了一起,喬龍一點也不做作,舉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吳勳咧嘴一笑,毫不示弱的也對瓶喝了起來。


    兩瓶啤酒被兩個人喝了個幹幹淨淨。


    “你……”


    “勳哥,我先吃點,餓了。”


    吳勳剛張嘴,喬龍便阻止了他的問題,


    “吃,敞開了吃,這些店裏沒有,下午我去對麵小賣部訂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鍋裏我留了幾個包子,是自家的,嚐嚐。”


    說著吳勳起身將鍋裏的兩盤包子端了出來。


    “勳哥,我不客氣了。”


    “千萬別客氣,你要是客氣了,咱們就不是兄弟了。”


    喬龍推了下厚厚的眼鏡,夾起一塊豬頭肉放進了嘴裏。


    吳勳用啟子又開了兩瓶啤酒。


    喬龍真是餓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往嘴裏塞著吃的。


    這時吳勳才發現,喬龍居然用左手在夾菜,以前沒看到過他用左手,怪不得剛才看起來有點別扭呢。


    喬龍連著夾了兩次花生米,可是都以失敗告終,看著他有些不太嫻熟的樣子,吳勳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右手。


    “勳哥……”


    喬龍想將手縮迴去,可是無奈右手被吳勳死死地抓著不放。


    “草,怎麽會這樣?”


    看著喬龍右手包著的紗布,吳勳瞬間紅了眼睛。


    剛進門沒注意,剛吃飯也沒注意,怨不得他一直把右手藏在兜裏。


    “嗨,沒事兒,再喝一個。”


    喬龍一副無所謂的舉起了酒瓶。


    看著他的右手上紗布滲出的微微紅色,吳勳心裏五味雜陳,紅著眼睛說道:“是我害了你。”


    “勳哥,你可別這麽說,就算是今天你不在那,早晚有一天我也逃不過這劫,真跟你沒關係,正好有個借口可以離開他,好事兒。”


    喬龍風輕雲淡的咧著嘴笑了笑。


    拿著酒瓶又跟吳勳碰了下,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這是馮道讓人幹的?”


    吳勳喝了口酒,重重的將酒瓶放在了桌上。


    “嗯,他親自動的手。”


    喬龍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冷笑了聲。


    “踏馬的。”吳勳抬手將酒瓶摔在了地上。


    換了好半天,又問道:“他怎麽發現的?”


    “哼,他根本不知道,疑心很重的一個人,他是根本不相信自己會說,因為他對我的手藝比較放心。”


    “那他怎麽……”吳勳說了半句沒再繼續說下去。


    喬龍掰了隻雞腿,咬了一口後說起了他的事情。


    在吳勳三人走後,場子裏又恢複了平靜,好像剛剛什麽事兒也沒發生。


    喬龍也重新開始洗牌發牌,做迴了荷官。


    迴到辦公室的馮道越想越覺得不對,晚上便將喬龍找了過去。


    先是說了一大堆什麽當初看他可憐收留他,讓人教他千術,很看好他,說他有這方麵的天賦,一直在培養他之類的一大堆話。


    喬龍什麽也沒說一直默默的聽著,看到他一聲不吭,馮道話風一轉說起了跟吳勳對賭這局,怎麽那麽巧他抽的牌剛好比自己大,而且隻有兩張牌能大過自己。


    喬龍說他確實動了手腳,本來第一張是準備給吳勳的,第二張是給馮道的,可是馮道先抽了第一張。


    馮道聽完頓時大發雷霆,抬腳就踹,踹了喬龍好幾腳,說他不知道給個信號。


    喬龍忍著痛對他說,以前馮道說過凡是有對賭的都讓對方先動手,自己排在最後。


    說完這話馮道也有些懵,他記不住自己有沒有說過這話。


    喬龍說有一天大家喝酒的時候他說過,因為那天他贏了很多錢,喝的有點多。


    聽完他的訴說,馮道有些半信半疑,他是見酒就會喝多,說什麽自己都記不住,想了想便讓喬龍迴去繼續幹活了。


    喬龍本以為這件事兒就這樣過去了,一萬塊對馮道來說不算很多,但是他這個人很摳,往外拿一分錢都很費勁。


    剛迴去沒多長時間,喬龍又被叫了過去,進門後那個光頭直接用刀頂在了他的胸口上。


    馮道說再給喬龍一次機會,讓他把這件事說清楚。


    喬龍一口咬準就是按馮道喝酒時候說過的話做的。


    光頭卻在一旁說,已經查出來吳勳和喬龍都是職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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