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看我說了吧,衛老師和咱們旅隊就真的有緣。”


    歸途旅隊觀影廳,茅小樂沉默半晌,咳嗽兩,緩和氣氛般幹笑道。


    “那不是這個有緣啊。”


    王澎湃就有點崩潰,他原本是監視屠夫聯盟那邊動向的,結果一看論壇鬧得沸沸揚揚的【衛洵說最喜歡雪峰】,即就打電話迴來,跟茅小樂他們視頻聊天。


    王澎湃道:“你說他給雪豹個小王,小茅,小汪,小狼之類的,我覺得是有緣——不是,無論怎樣都無解釋啊,這他娘的太離譜了吧!”


    “小樂你算算,這真是純粹巧合嗎?這太巧了吧,我都覺得背後發涼!”


    “真的,說實話我背後發涼。”


    癱坐在沙發上的汪玉樹有氣無力抬手:“來給我杯熱水讓我緩緩。”


    一向愛錢的汪玉樹竟然肯花積分找旅社買熱水而不是自己煮開水,足以看出他有多震驚。


    通話那邊王澎湃還緩過勁來,‘他娘的’半天,然後猶猶豫豫道:“小樂,你真告訴你三水老師咱們旅隊的事?”


    “你什麽意,你我是個傻子嗎!”


    茅小樂豁然,憤怒衝電話那邊嚷:“五年了,我原本都以為衛老師進不來的,旅隊裏的事又不能往說!”


    “不是,我不是說你會泄『露』,啊,隊長真名,畢竟這確實啥意義。”看他是真發火,王澎湃語氣立刻軟了:“我就是,就是覺得吧,這實在是忒離譜了,這忒巧合了,簡直讓我頭皮發麻。”


    “巧合怎麽了,巧合說衛老師跟咱隊長有緣分!”


    茅小樂擲地有,剛才他受驚嚇最大,現在維護來衛洵卻是反應最快的:“你聽衛老師說嗎,給雪豹名字,雪字開頭確實容易想到雪峰啊。”


    “我看小樂說的有道嘛。”


    汪玉樹跟品紅酒似的喝著熱水,笑嘻嘻逗桌上,他之前捏出來的小雪豹玩:“這就是緣分啊。”


    “他給雪豹名字叫雪峰問題,問題是這雪豹真叫雪鋒啊!”


    王澎湃還是覺得匪夷所:“真的,你看論壇上直播間裏討論的這麽多,要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雪豹是隊長變得。嘿,它還真就是隊長變得,這哪說。”


    “變什麽變,你看觀眾們都是說緣分的,這正好定了隊長跟衛老師的緣分,讓他們飛鴻旅隊天罡旅隊的看看,衛老師跟咱們隊長鎖死了!”


    茅小樂信誓旦旦:“百曉都發消息來,這事那麽嚴重,你這太小心了。要是我帶條狗出,名叫丁億,難道別人會以為它是真的丁一變得嗎?”


    “話不能這麽說,畢竟隊長他‘養’了頭雪豹這事多人都知道,現在衛洵管頭雪豹叫‘雪峰’,難免有人多想——”


    王澎湃牙疼:“要是真有什麽閑的事幹的導遊有想,真侵入旅程想把雪豹搞掉,結果真把安雪鋒給打出來,這就難收場啊!”


    安雪鋒要是在旅程結束前解封了,估計整個旅程都得提前結束。而且要提前喚醒,他那狀態……


    王澎湃打了個寒噤,苦著臉道:“我是怕真有人事找死,侵入旅程把隊長給整出來。他要是提前醒,那藏北絕對會引國內所有組織的注意,再找沙姆巴拉洞『穴』這事不是麻煩了嗎。”


    之前甲3導遊追夢人找到茅小樂,就是要合作探尋西藏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安雪鋒進入這場藏北旅程相於搭順風車,這旅程的終點,藏北羌塘無人區,才是他此行真正的點。


    “有什麽麻煩的,礙事的都殺了就好了。”


    茅小樂無所謂道,隨後冷哼:“我就是怕有些人嚇得狗急跳牆,要對衛老師下手。”


    這些年有不少叫衰他們歸途旅隊的音,說的還挺有有據。什麽再強的旅隊有新鮮血『液』會逐漸走向滅亡之類的。


    的確,他們歸途旅隊是幾年收過新人了,就連從下屬夕陽旅團裏上來的都有,今年旅隊裏是七個人,年是,前年,大前年——都是。


    就讓多旅客和導遊以為,他們旅隊再不會收新人了。所以那些人才會越來越不安。


    瞧見他頂著茅山道士的代號在論壇主頁發話,說要邀請衛洵加入歸途旅隊,暗地裏許多人就自己『亂』了陣腳嗎。


    “要是敢有人不怕死試探好。”


    汪玉樹慢條斯道,眼中閃過血光:“不剁掉手,他們的爪子就總放不對地方。”


    那些人都覺得,如果這歸途旅隊真成了個隻出不進的地方,到時候隻要趁誰進旅程時暗殺掉,甚至是以命換命,都不算虧。


    旅途危險,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有個三長兩短。再者說他們分頭行動時多,合在一時少,雖然現今他們每次進隊大多會隱藏份,但成名的稱號道具卻是藏不住的。哪怕這歸途旅隊裏是有名的好手,但這麽多年來被旁人『摸』透了許多。


    “這幾年來找我買道具的人多了不少。”


    汪玉樹喝完這杯熱水,似笑非笑:“我看他們是想先殺我試試。怕殺了我以後,買不到這麽便宜,這麽實惠好用的道具,才多買些存著。”


    他語氣中有些瘋狂之意,卻是哈哈笑著,聽得讓人心驚:“如果他們真想殺我,倒不如我先『自殺』,嚇他們一跳,把他們耍的跟小醜一樣,倒——”


    “你再來張哭符發泄一下吧。”


    茅小樂見汪玉樹說的話不對,擺出幾張哭符:“我看你是還有哭夠。”


    “哪用得著小樂你這哭符啊,吃了我這『毛』血旺,保準把樹兒給辣哭!”


    正說著話觀影廳的大被踹開,臉盆那麽大的鍋擋住了來者的上半,辣香四溢中隻見鹿書橙戴了口罩,嚴嚴實實捂住口鼻,雪白狼耳十分有精神的支棱著。


    鹿書橙大步走來,沙發前的小茶幾自動變成幹飯的大圓桌。


    “好家夥!”


    鹿書橙把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毛』血旺擺上圓桌,退開幾步後才摘了口罩,兩三秒她眼圈就紅了,連打了七八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打完後淚眼汪汪。


    “刺激!”


    麻辣鮮香味如炸·彈爆開般充滿了整個觀影廳,嗆得茅小樂打了三四個噴嚏,拿袍袖捂住臉,悶悶氣嘟囔:“你怎麽又做魔鬼辣的『毛』血旺啊,你嗅覺敏銳的要命,受不了刺激。”


    “隊長不是給咱們隊裏禁酒了嗎,隻能靠這痛快了。”


    鹿書橙盛了滿滿一碗『毛』肚鴨血牛百葉遞給汪玉樹,汪玉樹吃一口就被辣的眼淚嘩嘩掉,臉都紅了,跟喝酒上頭了似的。


    茅小樂又給他遞了杯熱水,就著魔鬼辣『毛』血旺喝熱水,汪玉樹即就顧不上繼續發瘋了。


    “你們剛才聊啥呢,怎麽又把樹兒給聊瘋了?”


    鹿書橙好奇,茅小樂加了塊『毛』肚吃,辣的嘶哈嘶哈的話都說不出來,嗚嗚給她指直播屏。


    “是三水怎麽了嗎?我看看——”


    鹿書橙一眼就看到了置頂的彈幕【衛洵說他喜歡雪峰】,頓時捧腹哈哈大笑,簡直笑出了狼叫:


    “誰這麽損啊把這單發出來,笑死我了,我就說隊長這名容易被人提吧,就仗著人三水不知道唄,他喜歡是那座雪峰啊?是達果雪峰還是喜馬拉雅雪峰——”


    “他喜歡的是雪豹雪峰。”


    現場唯一在旅隊駐地,吃不上『毛』血旺的王澎湃幽幽道。


    鹿書橙還反應過來,樂不可支:“雪豹雪峰?誰給雪豹名雪峰啊,這不是,這不是,等等,雪豹雪峰?!”


    “對,就是隊長這頭雪豹,被衛洵給名雪峰了。”


    茅小樂叫了碗熱水,加的『毛』肚鴨血得過遍水紅油再吃。


    “嘶哈,後發的事你保準想不到。”


    汪玉樹本來是被辣的淚流滿在抹眼淚,聽茅小樂語氣裏有點酸,立刻來勁了:“衛洵對咱隊長表白了!”


    “瞎說什麽呢!”


    茅小樂一磕筷子豎眉『毛』:“衛老師這是在向地震中找他的雪豹表示感謝。”


    “那現在他們帳篷裏抱一塊睡怎麽解釋。”


    汪玉樹狡猾道:“誰會抱著猛獸睡啊,肯定是真喜歡。”


    茅小樂被氣笑了:“不是,你對貓貓狗狗的喜歡和表白能是一碼事?”


    “洵兒不是喜歡人嗎。”


    汪玉樹壞心眼就喜歡逗茅小樂玩:“說不定他是真看上,啊,雪峰了呢。”


    “衛老師不喜歡人,他是瞎說的!”


    “那他說‘我最喜歡雪峰了是瞎說的嗎?”


    “你——”


    “不是,等等,你們先別吵,讓我捋捋!”


    鹿書橙整頭狼都懵了,她直接奪過茅小樂和汪玉樹兩人手裏的筷子,強令他們安靜下來,自己唰唰翻直播迴放看——她翻到了一片黑暗,不浪費時間,她就著剛才茅小樂和汪玉樹兩人的對話試圖捋清楚。


    “三水他下遺跡,遇險了,然後隊長,雪豹態的隊長不顧地震一路跑到地下深處找他?”


    茅小樂覺得鹿書橙語氣有哪裏不對勁,但這確實是事實:“對。”


    “然後三水給雪豹名字,正好叫他雪峰?”


    “對!”王澎湃爽快道。


    “接下來三水說最喜歡雪峰了,還跟它睡一個帳篷。”


    茅小樂『插』嘴道:“衛老師就是感動,純粹感動而已。”


    是事情過,怎麽鹿書橙這麽一總結就不對味了呢!


    茅小樂百不得其解:“就像地震時你家狗狗逃跑,反過來叫你一跑一樣。”


    “別打岔。”


    鹿書橙威嚴道,就見她在屋中轉了兩圈,灰白狼尾左右甩動,時不時她看向衛洵直播分屏,帳篷裏,男人正耐心給枕在他腿上的雪豹梳『毛』。


    汪玉樹想趕緊繼續幹飯,解釋道:“嘿,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視頻那邊的王澎湃道:“衛洵確實跟咱們旅隊有緣,等這旅程結束,我看咱們就可以一接——”


    “原來是這樣!”


    還等他說完,就見鹿書橙猛地轉過來,眼睛炯炯有神,握拳敲擊掌心:“我知道為什麽隊長單這麽多年了。”


    “哈?”


    話題變得太快,汪玉樹,茅小樂和王澎湃都是一臉茫然,跟上鹿書橙的節奏。


    “隊長一直對象,是因為他一直在人!”


    鹿書橙嚴肅指著直播屏道:“隻要隊長別變迴來,就雪豹,他就能找到老婆了。”


    隨後她感慨道:“原來三水和咱們隊的緣分在這裏啊。”


    “不是,你這怎麽想的?”


    茅小樂頓時就要論一番:“都說了這一切是巧合,衛老師想給雪豹名叫什麽雪山,雪原的,不知道怎麽就選中雪峰……”


    鹿書橙問道:“是啊,他怎麽就選中雪峰了呢。”


    “不是,咱別糾結這個了,吃『毛』血旺吧。”


    汪玉樹道:“我剛才就是逗小樂玩,隊長他現在就是頭雪豹,有人類情感,衛洵就以為他是頭雪豹。現在一人一豹這樣,隻是因為地震時候,雪豹跑下找他,有點感動而已,你懂我意吧。”


    鹿書橙認真問道:“是啊,為什麽地震時候雪豹會下找他呢?”


    “要是這遺跡裏是你,是你,是我,隊長會下來嗎?”


    “這,這肯定會啊。”


    視頻對王澎湃頭疼道:“如果我真要死了的話,隊長肯定會來,不過要是這小遺跡我都應付不了,隊長迴絕對得給我魔鬼訓,那我還不如死了——”


    鹿書橙:“那要是雪豹狀態,完野獸化的隊長呢?”


    “啊這,那可能,我在隊長眼裏就是塊肉多的排骨吧。”


    鹿書橙肯定道:“但雪豹狀態,完野獸化的隊長,會冒著地震的危險救三水。”


    “這,這這……”


    王澎湃竟啞口無言。


    “話不能這麽講。”


    看他失戰鬥力,茅小樂奮勇站了出來:“三水有野『性』心靈的稱號,肯定是讓隊長把他給錯認成類了,所以……”


    “雪豹會冒著危險救類嗎?”鹿書橙幽幽問道。


    茅小樂頓時被梗住了。


    “隊長第一晚就了衛洵帳篷,還給他抓了兩條蛇。後來又給他捉岩羊,給他捉魚吃,對不對。”


    做飯時鹿書橙雖然看直播一直黑屏,就有再看,但是她三倍速把第一天和第二天的直播迴放補完了,然注意到了雪豹一直在各種尾隨衛洵,企圖貼貼。


    再加上茅小樂和汪玉樹他們說的,鹿書橙頓時腦補出了一個完整故事。


    雪豹戀愛了,但它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人類。


    精神不正常的工作狂隊長醒來後就會忘了豹豹時的絕美愛情,繼續暴躁孤獨終老。


    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隊長他鐵直男,就算變成雪豹不可能喜歡男人的。”


    王澎湃無奈道:“而且從五年前,他情緒這方就……哎,我知道你想通過‘隊長會談戀愛’這種事來證他已痊愈了,但五年了,好是肯定還有好,他不是變成雪豹自我療愈過,這次什麽殊的。”


    “我就是覺得這次三水來,許會帶來改變。”


    鹿書橙認真道:“他是五年來唯一與咱們隊有緣的旅客,等他加入進來,旅隊就從七個人變成了八個,一切都會有改變的,我有預感。”


    “誰又說他一定會來了。”


    汪玉樹輕笑,表情卻有些冷漠涼薄:“如果旅隊能來新人,那早該納新了。不是不想納新,是根本就有辦。”


    “衛洵難道就一定會是那個殊的人了。”


    “他就會是那個殊的人”


    茅小樂樣堅定,他平靜重複道:“等著瞧吧,衛老師他絕對能加入旅隊。”


    “嗤。”


    汪玉樹笑了,眼裏卻有笑意。


    “大家一個個都提前趕迴來,肯定是希望真有人能再加入到旅隊裏,希望能有新成員的。”王澎湃看氣氛不對,打圓場:“我覺得這次有變化,畢竟連百曉都說喪氣話嘛,凡是都要往好的地方想,對不對?”


    “我隻是說,別把希望都寄托在某個人的上。”


    汪玉樹隨口道,然後就閉了嘴,從旅社那兌了筷子碗出來,繼續吃加辣的『毛』血旺。


    “我知道樹哥是怕大家和上次一樣再失望。”


    鹿書橙道,藍綠『色』的狼眸溫暖堅定:“但我願意再相信一次,天無絕人之路。”


    “錯,天無絕人之路。”


    茅小樂執拗看向直播分屏,帳篷裏一人一豹相擁而眠,靜謐美好。他隨手夾了塊鴨血,卻忘了涮掉辣油了,被辣到流眼淚,茅小樂抽了抽鼻子,低道:“誰知道呢。”


    都說不行,就算他以茅山道士的份發帖,其他旅隊導遊聯盟的是不相信的居多。


    但說不定這次真的能行。


    誰知道呢。


    **


    誰知道雪豹能抽多少血,不會對體有影響呢?


    帳篷裏抱著雪豹的衛洵憂鬱了,他原本進帳篷是想睡一覺,補充點精力——就是單純的睡一覺。


    但雪豹跟著鑽進來後,衛洵徹底睡不著了。


    他先給雪豹處了肩胛處的傷口,動作時雪豹一直用頭頂著他的胸膛,仿佛是在撒嬌。被這麽隻大貓撲進懷裏實在是難以承受的幸福負擔。等衛洵處好雪豹的傷口,竟發現它已側臥著,枕著他的腿睡著了。


    按說野動物睡覺時是非常警惕的,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警惕醒來。但雪豹像是真的非常疲憊,它安安靜靜枕在衛洵的腿上,睡得沉,任由衛洵用手給它梳了遍『毛』都有掀一掀眼皮。


    這就讓衛洵罕見陷入種猶豫為難的境地。


    雪豹靠的這麽近,正是悄默吸血的好時機,不趕緊動手實在可惜了。但剛曆了地震遺跡逃亡這事,雪豹它又非常信任,毫無防備枕著他腿睡著了,衛洵卻隻琢磨著怎麽從它上偷陽氣。


    豹豹的一腔真情簡直是錯付了!


    哎,誰讓我就是這麽個大壞蛋呢。


    衛洵幽幽歎氣,到底是決定做個人——好歹等雪豹睡醒以後再吸。


    雪豹湊得這麽近,他睡不著,衛洵幹脆清點自己這次遺跡之行的收入。


    最主要的,是他吞吃掉了惡魔虛影。雖然目前衛洵是旅客份,無直觀看到自己異化形態變得怎麽樣了,但光從小金小翠和螳螂三兄弟的變化就能看出,一頭惡魔對他來說絕對是大補。


    小金原本金黃的體上多了道道黑『色』紋路,尾部長了根可收縮的漆黑尖刺,這讓它看來更像蜜蜂。小翠則是懷上了十幾枚卵,這些卵一旦孵出碼是劣等魔蟲,甚至有可能是低階魔蟲。


    而螳螂三兄弟可能是本等階低,形變化是最大的。它們原本漆黑的殼變成了彩『色』,五彩斑斕,讓人一看就目眩神『迷』。而原本鐮刀般的刀臂卻縮小了些,看來不再像武器,更像是某種擬態裝飾。


    顯然它們的長正在發轉變。


    魔蟲就是這樣的,越是高等的魔蟲,在得到能量補充後,會依照自己本的點來進化。而越是低等的魔蟲則越會受到影響,甚至丟掉自己原本的『色』。


    惡魔是這樣,所以說吞噬惡魔有風險,以弱吞強的話可能自己反被汙染,不自覺便成為大惡魔的奴隸。而且伴隨著各種危險,就像時衛洵過於沉『迷』吃惡魔,結果差點被埋在廢墟底下,


    這種與深淵相關的信息旅社有半點提示,靠衛洵自己琢磨。雖然這吞噬惡魔危險吧……但該吃還是得吃。


    衛洵的反隻是在‘如何安吃惡魔’,而不是‘以後不要吃惡魔了!’


    旅程主線方,他得到了大鵬金翅鳥紋章和大鵬金翅鳥角王冠,目前還差三樣物品。衛洵確信象雄遺跡有遺漏的,接下來就看下兩個景點了。


    支線景點方,景點進程推到了80%,小林寺時要交的物品‘淨化後的惡魔人皮’,‘惡魔殘軀’在衛洵手裏。


    這次遺跡探索,收獲最大的還是那座九重卍字水晶塔,衛洵統共得了九塊記載曆史的黑礦石板;一棵人高的,傳說中的鐵樹;小半金匣能吸引黑『毛』人皮,並將它們異變為蟲糧的鏽紅『色』『液』體;一株能催化產黑『毛』人皮的菌樁,以及能引野『性』心靈反應的白狼王顱骨。


    這次行動狐崽絕對值得表揚!衛洵令它趁地震時再迴,狐崽直接又裝迴來了兩塊桌大的純淨水晶石以及數個略小的水晶塊,把肚子撐得是滿滿的,再裝不下別的東西了。


    除此之,稱號上的收獲讓衛洵滿意。


    寶藏獵人係列稱號的任務完成度直接漲到了45%,隻要再有5%,綠『色』稱號考古專家就能升級成藍『色』稱號冒險家。


    隻是這任務完成度在衛洵下到水晶塔第五層時就不再上漲了,衛洵猜測是一處遺跡,能增長的任務完成度有上限。


    剩下的任務完成度要到象雄遺跡,其他遺跡裏獲得。


    然後就是魔蟲支配者的深藍稱號,以及配套專屬稱號道具‘魔蟲之球’,現在小金,螳螂三兄弟和小翠都在魔蟲之球裏休息。雖然這次地震惡鬼之蟲群的數量少了近一半,但後邊隻要有更多魔蟲補充進來就行。


    至於那水晶塔第五層裏,讓小翠念念不忘的菌樁除了催化黑『毛』人皮,到底有什麽用。衛洵問了小翠,得知那菌樁裏有強大的能量,而且有可能會讓小翠發某種異變——讓他不必和雄蟲交·配,就能自己出個魔蟲群來。


    衛洵聽了倒覺得他說的挺像孤雌殖,就是說卵不用受精能正常孵化出新的命體,自然界裏有許多蝶類,蛾類等昆蟲就是孤雌殖。


    如果真能向這個方向異化,往後倒是方便多了。不過母蟲每一次異化都需要再結繭,且時間不定,有可能幾小時,可能十幾天。這次旅程裏衛洵還有許多地方要用到蟲群,小翠異化的事放到迴後更穩妥。


    除了這兩個稱號以,另讓衛洵感到詫異的,就是那個一切是未知的神秘稱號任務了。


    【任務名稱:主宰】


    【任務簡介:階段『性』稱號任務】


    【任務獎勵:未知稱號】


    【任務進度:15%】


    【任務提示:觀察更多的,更多的怨念吧】


    是的!可能是任務進度達到15%的原因,這個原本都是未知的稱號任務,現在竟然有了任務名稱和任務簡介!雖然仍舊含糊不清,但可以說是突破『性』的進步!


    隻不過這任務的名稱實在和衛洵猜測的不,他原本推測這要麽是觀察類的稱號,要麽是和怨念,鬼怪有關的稱號。


    但現在任務名稱卻是‘主宰’兩字,實在『摸』不著頭腦,卻更讓衛洵期待了。


    階段『性』稱號任務啊……


    寶藏獵人係列任務進度到20%的時候,衛洵得到了考古專家的稱號。那這個階段『性』稱號任務,會不會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再有5%的進度,他就能看看這稱號任務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衛洵覺得有希望,畢竟還有小林寺和『色』林錯兩個景點,光是『色』林錯湖裏的惡魔原就是盤大餐,或許他現在還打不過,吃不了對方,但看一眼總是不犯吧。


    衛洵正想著,便感到手上一沉。原來是雪豹的爪子搭了過來。衛洵握住雪豹的爪子,隻覺得它爪墊分厚實,趾爪縫裏是銀白『色』的『毛』,像是放大了好幾號的緬因貓爪子,卻又更加具有力量感,爪墊是黑『色』的,是可愛。


    雖然雪峰挺愛幹淨,但這畢竟是在野環境,尤其是想到這爪子曾踩過各種幹屍。衛洵閑得無聊,拿消毒濕巾給雪豹擦了爪子,還把它爪尖按出來玩。


    雪豹的爪子和貓一樣,能自由伸縮。彎曲的爪勾鋒利極了,能輕易撕開獵物的體,此刻卻安安靜靜收著,任由衛洵把玩。


    許多男人有槍械崇拜,天就喜歡這種代表強大與危險的東西。像國有養獵鷹養老虎養棕熊的,無疑不是對這些兇猛強大的獸類癡『迷』。衛洵有點著『迷』,他看到雪豹用自己條『毛』絨絨的長尾蓋住了頭,忍不住手癢。


    雪豹的尾巴幾乎與它體等長,『毛』絨絨的,不僅能在峭壁上奔跑跳躍時保持平衡,睡覺時還能用尾巴蓋住腿與頭,就像條溫暖的毯子。衛洵抓住了雪豹的長尾,在自己手上繞了個圈,頓時像戴上了副天然銀『毛』絨手套。


    然而即使是被這樣『騷』擾,雪豹還是連眼皮都動,像是睡死了過,唿吸平穩。衛洵擦完雪豹爪子,又再給它梳了一遍『毛』,等把雪豹打的幹幹淨淨,銀『毛』蓬鬆漂亮後才頗具成就感的收了手,終於是困了,衛洵打了個哈欠,閉眼盹了過。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餅餅,別鬧。”


    『迷』『迷』怔怔間衛洵感到有什麽『毛』絨絨的熱源湊在自己近前,似是嗅聞,有沙沙的東西『舔』過他的手指,有點癢。衛洵下意識以為是家裏的緬因貓餅餅,它早會餓,就是這樣叫衛洵床的。


    但這次衛洵的眼皮卻格沉重,意識像被膠水黏住一樣。他想醒來,卻睜不開眼,昏昏沉沉睡著,意識轉瞬又墜入黑暗。


    ‘主人,主人——’


    ‘主人——’


    直到狐崽略顯焦急的唿喚,把衛洵從昏沉中喚醒。


    ‘主人,快醒來補陽了!’


    衛洵眼皮溫熱,熾熱的唿吸噴吐在他的臉上,距離太近,衛洵下意識躲避,體卻被重物壓著,無動彈。


    ‘我睡了多久了?’


    衛洵終於清醒過來,睜開眼,他看到黃昏時的光透過帳篷,映照進來。昏黃光線下衛洵看到雪豹壓在他的上,獸眸認真凝望著他的臉,唿吸略顯急促,似乎是在確認他是不是‘活過來’了。


    ‘一天一夜了!’


    難怪雪豹這麽著急。


    衛洵感到體沉重,有些無力。狐崽在他耳邊絮絮叨科普陽氣缺乏的危害,那是輕則羊萎不舉,重則一睡不醒,衛洵這睡了一天一夜除了體疲憊,更是陽氣缺乏,有精力造成的影響。


    然,有人體棒恢複力強,自己休息一晚上陽氣就恢複了。但有的人體虛,就像衛洵,睡了一天一夜,負情況反倒更嚴重了。


    “好了好了,我事”


    這邊狐崽兢兢業業科普,那邊衛洵拒絕了雪豹擔憂的『舔』『舔』嗅嗅,雪豹的舌頭上的舌刺又多又密,能『舔』食掉骨頭上的肉沫。衛洵『裸』·『露』在的皮膚都泛紅了,顯然雪豹為了喚醒‘昏『迷』’的衛洵,異常努力。


    衛洵安慰般抱住雪豹的上半,一手撫『摸』著它的脊背,手指陷入到它厚實的銀『毛』中,一手握住雪豹的爪子。在它軀的遮擋下,衛洵快用魔蚊口器吸了點陽氣。


    “嘶——”


    衛洵直接被燙的倒抽了口冷氣。


    怎麽迴事?這血,不是,這陽氣怎麽比第一次吸時候更燙了?


    快衛洵就發現不是雪豹的陽氣更重了,而是他自己的反應不對勁。體無控製,衛洵把臉埋進雪豹胸前的厚『毛』中,深深吐出一口氣,他渾都在發燙,那口陽氣就像一滴岩漿落入了冰水中,燒的水都要沸騰來。


    衛洵體微顫,好在雪豹夠大,幾乎能把他整個人都擋住,讓直播間的觀眾們無覺察到異樣。但衛洵卻覺得自己此刻狀態有些失控,他原本隻想吸一點陽氣,但等衛洵迴過神來,強製自己收迴魔蚊口器時,他已吸了五秒陽氣。


    雪豹不會被他給吸幹吧!


    感覺腦漿都在燃燒的衛洵無考更多,他像是泡久了溫泉,整個人都提不力來。這種感覺和因缺乏陽氣而昏睡不,那是種疲憊,困倦,過於乏力的感覺。但現在衛洵卻感到自己精神異常亢奮,骨縫裏都泛著癢。唯有接觸到雪豹,這種癢感才稍微蟄伏。


    衛洵蒼白臉頰泛紅暈,他嘴微張著,唿出皆是熱氣。雪豹再嗅過來時衛洵有避開,而是迎了上,樣如獸類般細細嗅聞雪豹臉頰旁的氣息。


    衛洵的反應讓雪豹興奮來,它氣勢顯變了。略顯暴躁的叼住衝鋒衣的領子撕扯,顯出幾分兇猛。而衛洵並躲避,他甚至配合般偏過頭來,仿若故意般將後頸蒼白皮膚亮在雪豹前。


    ‘這是怎麽迴事,我不對勁。’


    雖然體像發了高燒般無力,手軟腳軟,但衛洵意識卻格清醒。他顯感到了自己體的變化——但衛洵確信,自己對雪豹有什麽殊的變態癖好。


    狐崽是傻眼了,吱吱嗚嗚一再說這絕對不是受它的影響——它還是隻狐崽崽啊,發育完的,吸陽氣就跟喝營養快線似的,完不會有別的,其他的,反應!


    那就奇了怪了,不是他的問題,不是狐崽。難道還真的是陽氣太多了?但純粹陽氣過多引體反應的話,這應該是衛洵他自己的事情,而現在他顯對雪豹有種殊的,仿若本能,不太受智控製的親近感。


    衛洵飛速過了遍腦子,忽然靈光閃過,他想到魔蟲之球。


    【您是天的繁衍者,您的蟲群將擁有旺盛的繁衍欲·望】


    ‘繁、衍、者’


    衛洵難得咬牙切齒‘小翠,給我出來!’


    一道隻有衛洵能看到的翠綠光芒出現,巴掌大的翠綠『色』草蜻蛉是小翠的原。但它剛出來就被雪豹一尾巴抽到背包邊上了。


    小翠識相出,就安靜如雞躲在了背包陰影處。果然,就是這坑爹的繁衍者,魔蟲之球裏了小翠,衛洵飛快冷靜下來。


    雖然體還因為陽氣過多而發燙,但掌控權漸漸迴到了衛洵手裏,智壓過了本能此刻雪豹重量都壓在他的上,冰涼的鼻尖時不時碰觸到他的後頸,那種冷感刺激到衛洵發燙的皮膚,讓他打了個寒噤,徹底恢複了智。


    在雪豹試圖咬住衛洵後頸時,完恢複的衛洵果斷把雪豹推開。


    那種熱血衝頭的感覺還未完散開,帳篷中似乎都仍彌漫著熾熱的氣息,衛洵怕自己再受影響。


    在雪豹再唿嚕唿嚕湊過來時,他按住它的腦,再次堅決把它推開,然後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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