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蘊含阿龍殘魂的雕像(飛狐版)】


    【品質:場景(隻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


    【用:阿龍殘魂與飛狐之間的聯係節點】


    【備注:阿龍去世後,切壁村村長不忍獨子死亡,用秘術將他的部分殘魂通過雕像保存,轉移到了飛狐身上】


    【名稱:切壁村村長的日記(1/2)】


    【品質:場景(隻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


    【用:獲取一些信息】


    【備注:切壁村村長的日記,記錄幾件大事】


    萍萍的日記三份一樣,切壁村村長這日記也兩份,衛洵得到的隻是一半。衛洵簡單翻了翻,發現它上麵記載的是一種奇異的雕刻秘法。


    【移魂雕刻術(殘方)】


    【選取百歲樹齡,陰年陰地陰『穴』生的老槐樹,選取黑『色』樹芯,以屍膏、屍油、腐李皮、香料、【殘缺】,浸泡,再以陰火炙烤,雕刻時從正中劈開,加入移魂者『毛』發,指甲,皮屑,【殘缺】,再以屍膏黏合。雕刻為容器外形,供奉在香灰中七天七夜,移魂雕像完成】


    【移魂成功後三百六十五天內,移魂雕像以移魂者血親佩戴蘊養最佳,雕像毀則魂亡】


    【備注:由於該術殘缺兩點需要的物品,所以最多隻能將移魂者半數魂魄轉移到目標體內】


    而在移魂雕刻術後,有幾頁切壁村長的日記。


    大致寫的是移魂雕刻術是他們家世代流傳的,被祖宗叮囑一定不能使用,否則會帶來滅族災難的邪術。但是從切壁村村長父輩一代,嗣繁衍就極為困難,近親結婚導致身體虛弱多病,村長老婆生下萍萍後就血崩去世,而切壁村村長也不能再人事,隻有阿龍一個兒子


    但阿龍這根獨苗卻在十二歲那年患了重病,『藥』石無醫,一天天衰弱下去,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眼看傳承就要斷絕在自己這代手裏,切壁村村長又是悲慟又不甘心,便用了禁忌手段,幾次嚐試後,將阿龍殘魂轉移到了幼年飛狐上。


    這本日記裏記錄切壁村村長幾次嚐試,甚至喪心病狂用萍萍做實驗,但可惜阿龍魂魄太弱,殘魂要是轉移到人類身上,恐怕會被反壓製吞噬。唯有轉移到動物身上才能成功。


    看那頭幼年飛狐展現出非一般的智慧,乖巧可愛聰慧,簡直宛如阿龍活過來。切壁村長心頭狂喜,這時他發現失去半數魂魄的人類阿龍飛速衰弱下去,便忙一不做二不休,又做個雕像,來容納阿龍另一半殘魂。


    但這雕像完成時,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日記就到這裏便結束。


    “移魂雕刻術,原來是這樣。”


    衛洵原本記下這卷殘方的內容,然後將它收好喂給小狐狸,隨後他隔匣子端詳雕像,沒有伸手去拿。


    被屍膏屍油浸泡過的雕像,這玩意又多髒,衛洵都難以想象。


    但如果不知道它是被如何製造出來的,光看雕像,確實線條流暢,形態神茂具備,雕像的飛狐是沒有屍化的,正經的飛狐,看起來小巧可愛,活靈活現,它眼睛對視時,總覺得它眼裏有光,似是要活過來般靈巧。


    ‘你覺得好吃的是這個?’


    衛洵問幼狐,小狐狸矜持嚶嚶兩聲,也讓衛洵知道,它現在是殘魂狀態,一切與滋養魂魄有關的東西,或者說其他生物的殘魂本身,對小狐狸修複魂體的效果最好。


    無論是這被處理過的老槐木,還是槐木中阿龍的殘魂,都是讓幼狐垂涎三尺的美味。


    “殘魂在雕像裏,也就是說,飛狐身上的,是阿龍意識投『射』?”


    衛洵挑眉:“這移魂術殘卷裏寫的不一樣啊。”


    要不是幼狐感知敏銳,隻看移魂雕刻術殘方裏寫的,還以為阿龍殘魂就在飛狐上。到時候就算殺飛狐,也無法傷到阿龍殘魂。


    隻有毀雕像,才能把這份殘魂最終毀滅。


    “另一個雕像會是誰?”


    衛洵忽然饒有興致笑道:“魂魄被分割,意識也會割裂嗎?”


    “這讓我想起魔法界那個把自己切片的不可說男人。”


    衛洵微妙道,隨手把槐木匣關上,連同裏麵的雕像都塞給小狐狸,起身歎息:


    “可惜……”


    可惜,村長床下的暗道肯定通向什麽地方,阿龍的另一個雕像很大可能會藏在那裏。但是王澎湃已經先一步和僵屍村長滾下去,衛洵正是為這點感到可惜。


    不然還能再貪億波。


    “村長想讓阿龍複活,或者說,阿龍自己迫切也想複活。”


    衛洵饒有深意:“正常人的意識,誰願意去當隻野獸呢。”


    飛狐以植物果實嫩芽和昆蟲為食,阿龍意識附在飛狐上,成天吃這東西,不發瘋都算是意誌堅定。而且他很可能還有其他的雕像。


    看日記上寫,村長選飛狐為阿龍的移魂對象,也是無可奈何。那第二尊雕像他選擇的是什麽?當時又發生什麽?


    雖然缺失了半本日記,但衛洵隱約猜到了什麽。


    “村長那麽愛自己的孩子,會愛他到自己去死嗎?”


    剛才見麵時村長僵化,已經隻剩僵屍的本能。但今天早些的時候,衛洵還被村長叫到過房裏,當時他雖然一直都在咳嗽,但說話卻還算正常。


    衛洵心裏有猜測,但他不打算再去村長床下暗道去一探究竟。


    衛洵站起身來,興致勃勃:“走,趁現在去看看萍萍,也不知道苗芳菲有沒有把我的銀手鐲送到萍萍麵前。”


    他看眼時間,頗為惡趣味道:“從芳芳那裏奪迴的手鐲,萍萍一定會喜歡的。”


    **


    “萍萍見這銀手鐲後發瘋了。”


    旅客那邊,受傷最重的苗芳菲終於從昏『迷』中蘇醒,臉『色』因失血過多蒼白,聲音透著虛弱,苦笑道:


    “很突然,誰都想不到。”


    按照苗芳菲和石濤原本的推測,阿桑阿文兩個切壁村原住民,肯定會維護婚禮,阻止一切引導萍萍私奔的可能。因此在切豬肝前,苗芳菲先吸引它倆仇恨,石濤以最快速度把豬肝裏的銀鐲挖出來交給萍萍。


    然後他倆人再視萍萍的反應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但我把銀鐲拿出來的瞬間,就無法再動了。”


    石濤無奈,他裹著衝鋒衣,渾身還覺得冷般在打顫,蒼白臉『色』不比苗芳菲好看多少,神情複雜得很:“特別絕望,特別悲傷,就整個人都懵了的感覺。”


    “我們被萍萍的情緒裹挾,看到了一小段她的記憶。”


    苗芳菲眉心緊蹙,似是仍在糾結什麽,簡短道:“我看到這支銀鐲,戴在另一個女人的手腕上。”


    “對,我看到阿誠另一個女人幽會。”


    石濤補充:“是第三人的視角,就是萍萍的視角。”


    “什麽?!”


    林曦失聲,不敢置信:“阿誠,阿誠他——”


    “阿誠不忠,被萍萍發現。”


    苗芳菲沉『吟』道:“那些悲傷,痛苦,絕望,都是當年萍萍的情緒。”


    說到這,她頓頓:“可是……”


    “阿誠手裏確實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銀鐲。”


    許晨道:“他來廚房找我們的時候,銀鐲還在他的手裏。阿誠說銀鐲是他與萍萍的定情信物。”


    “男人戴什麽銀鐲。”


    鬱安嘟囔,確實是這個理。那兩枚銀鐲一模一樣,總不能阿誠也戴女式銀鐲吧。


    “太兇險了。”


    許晨搖搖頭,重複:“太危險了。”


    是啊,本來以為是給萍萍送定情信物,誰知道阿誠是個大渣,這定情信物不止萍萍有一個,另一個女人也有一個。反倒刺激萍萍。想到這許晨都覺得苗芳菲和石濤命大,竟然還能活下來,沒被厲鬼萍萍直接哢嚓。


    “阿誠這條線是欺騙『性』很強的錯誤路線。”


    他這麽說時,苗芳菲和石濤卻古怪了一眼,被許晨注意到:“怎麽?”


    “不,奇怪就奇怪在這裏。”


    苗芳菲猶豫,似是在斟酌該怎麽說:“按理說,我石濤該九死一生才對。但奇怪的是,我們除了感受到萍萍當年的情緒,以及看到部分記憶片段外,並沒有遭到萍萍其他的攻擊。”


    “對。”


    石濤心有餘悸道:“萍萍還殺阿桑阿文。”


    石濤想到自己蘇醒後,見萍萍微笑把銀鐲戴到手腕,邊唱邊用剪刀剪掉阿桑與阿文頭顱,鮮血噴濺的場麵,就覺得不寒而栗。


    但萍萍確實沒有再攻擊他們。


    “這麽看來,倒像是你們做對了。”


    “對,確實是這樣。”


    正如苗芳菲他們之前析的,破壞婚禮,他們的敵人將會是切壁村人。厲鬼萍萍殺阿桑與阿文,從現實來說,就是苗芳菲和石濤的選擇,讓萍萍滿意。要知道當時情況可是極為兇險,紙人的阿桑阿文實力極強,紙刀都已經貫穿苗芳菲的身體。


    “我原來隻是猜測,聽你們這麽說,倒是明白了。”


    許晨緩聲道,他將一張染血破爛的紙展示到眾人麵前。正是苗芳菲他們帶迴來的紙刀,打開來看就能見到商上麵有字。


    字並不多,短短五行,講述的是個少數民族的故事。大意是一對男女相愛,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男人給姑娘買了昂貴的首飾表達心意。姑娘高高興興戴上,卻在一次集會上發現,同村的女子戴了同樣的首飾。姑娘詢問後發現那女的首飾同樣是男人送的,姑娘悲傷極,終日以淚洗麵,後來……


    黑字寫就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翻過紙的背麵,卻又幾個血寫的猩紅大字。


    【……男人看清自己的心意,愧疚無比,同村女子一刀兩斷,帶迴首飾,送給姑娘】


    “阿誠帶給萍萍的銀鐲,是他從另一個女人那裏奪迴來的。”


    許晨輕聲道:“這故事還沒有完。”


    果然,在那一行血字下,又有兩行黑『色』的蠅頭小字。


    【姑娘再次選擇相信男人,決定與他私奔。但在約定好的今天晚上,男人卻並沒有來……】


    “場景重現,這是,重構過去。”


    趙宏圖道,眉頭緊皺:“你們幫阿誠送迴銀鐲,這件事讓萍萍滿意。在這個景點裏,隻要讓萍萍滿意就是對的,但是。”


    “但是這裏麵最關鍵的點,我們旅客並沒有參與。”


    侯飛虎沉聲道:“阿誠是什麽時候奪迴銀鐲的,他是怎麽迴心轉意的。”


    這種類型的項目不算少見,侯飛虎也經曆過許多,萍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如豬肝那裏,過去她遭受過的苦難,也得報複在切壁村人身上才行。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這個場景重現項目裏,他們要做的並不是完全的複製過去發生的事,而是要讓厲鬼萍萍滿意。


    比如把唯一無毒的豬肝給萍萍,比如讓過去不忠的愛人浪子迴頭,對萍萍迴心轉意。


    問題就出在這第二點!他們還什麽都沒做,怎麽這阿誠就對萍萍迴心轉意了?


    這太不合理,要不是確認隻有八個隊友,而且都在這裏,侯飛虎都懷疑他們這次是不是還有個旅客,得到阿誠身份。


    這其中肯定有他們沒想到的點。


    “不是,這,這雞到底還送不送啊?”


    看眾人陷入沉,林曦按捺不住了,焦躁緊張道:“能不能送啊。”


    原本以為隻要破壞婚禮,幫萍萍私奔就好,結果阿誠竟然是個渣男,這直接把林曦給打懵了。


    就快要到第二哭,他從阿誠那得的離娘雞,到底還送不送?


    “送。”


    苗芳菲迴神:“按照故事脈絡,接下來要改變的重點事件,是私奔那晚,阿誠沒有及時到的這件事。”


    離娘雞要送,不僅如此,他們估計還得在阿誠萍萍之間傳遞信息,起碼得知道私奔的時間。


    “‘約定好的今天晚上’,私奔會不會就在今晚?”


    許晨把那故事又看幾遍,眉心緊鎖:“今晚八點是第三哭,然後新娘就要出嫁。”


    “許老弟,你們這組任務很重啊。”


    王澎湃凝重道:“你們這組得搞到時間的信息,還有萍萍跟阿誠的想法。等到我們這組,估計就是協助萍萍私奔。”


    除了哭嫁的時候,他們無法接近萍萍的房子。而今天下午三點時許晨他們要參與的離婆哭,晚上八點就是王澎湃他們最後的離嫂哭。三哭結束後,萍萍就該出嫁。如果要私奔的話,肯定是在這之前。


    “我明白。”


    許晨凝重點頭:“王哥,你想到什麽?”


    王澎湃從阿誠那裏到現在思考這麽久,許晨好奇他究竟想通什麽。


    “許老弟莫怪,其實在剛才,我在阿誠房子裏時,悄給他放了竊聽道具。”


    王澎湃歉意道:“當時我其實是在竊聽阿誠那裏的事情。”


    說阿誠時,他重道,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但旁人卻沒注意,因為王澎湃的話實在是讓全場震驚。


    “什麽?!”


    趙宏圖震驚道:“王大哥,你這,你這……”


    “實在是太冒險了。”


    侯飛虎不讚成道:“醉美湘西一切道具都會被削弱,萬一被發現怎麽辦,惹到危險怎麽辦。”


    “咱們時間太少,實在是半點不能浪費,怪我,怪我沒有先跟大家說。”


    王澎湃態度很好認錯,隨後肅然道:“我竊聽到了重要消息。”


    到底王澎湃之前的算無遺策給大家留下深刻印象,放竊聽器這事乍一聽匪夷所,但要是王澎湃幹幹的,大家便有種他有把握的感覺。再加上王澎湃態度好,剛起的那點爭執轉瞬間就消泯於無,大家注意力轉移到了王澎湃發現的重要消息上。


    王澎湃也不拿喬,坦言相告:“咱們離開阿誠屋後不久,他就說‘我真心愛萍萍,我不能看她這樣。村長,我要去找村長說個明白’,然後便去找村長了。”


    “我聽到他與村長屋守衛爭執,有刀兵碰撞的聲音,然後阿誠該是闖進村長的屋,村長與阿誠說‘你阿龍同日出生,我本來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嘶!”


    苗芳菲倒吸一口冷氣,隱約覺得一直缺失的某條線索,就在王澎湃話語透『露』的信息中!她難得急切傾身,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聽村長對阿誠說,阿龍與萍萍的婚契在枕下,他現在不方麵,讓阿誠自己去拿。然後……”


    “然後?”


    王澎湃無奈道:“然後聲音就斷了,就剛才,我似乎聽到阿誠說,他要去找萍萍,緊接就徹底沒聲。”


    “唿!”


    趙宏圖鬆了口氣,抱怨道:“你這大喘氣讓我還以為阿誠被村長給抓起來了。”


    “這說不定。”


    王澎湃嚴肅道:“聲音消失前,我似乎聽到了僵屍的嘶吼聲。”


    “僵屍?!”


    林曦聲音拔高個八度,慌張道:“阿誠不會死了吧!”


    “要趕快找到他才行。”


    苗芳菲從床上起身,虛弱晃晃,卻堅定站穩。


    “多虧王哥放了竊聽器,否則咱們就要錯過這重要信息。”


    “阿誠村長那裏都要探查,最重要的是阿誠,他不能死。”


    趙宏圖急道:“得快點找到他!”


    “兵分兩路,阿誠村長那裏都要去找,最好在第二哭前。”


    苗芳菲果斷道:“這樣,我石濤去萍萍那裏找阿誠,王大哥,侯大哥,宏圖,麻煩你們去探查下村長那裏,可以嗎。”


    “讓飛虎跟你們一起吧。”


    王澎湃道:“阿誠他畢竟……我擔心阿誠他有異變,苗隊你石濤現在身體虛,最好得有人一起行動。”


    “是啊,是這個理。”


    鬱安不安道:“要,要村長真是僵屍,把阿誠給咬了的話,苗隊,你們一定得小心。”


    “你說的對。”


    苗芳菲神情一肅:“那好,村長那裏你們也要小心才行。”


    苗芳菲和石濤畢竟過第一哭,對萍萍房子的布局更了解,而村長那裏更危險,王澎湃趙宏圖是目前隊伍裏最強的,他們去的話,遇到危險也有最大可能成功逃跑。


    “許晨,鬱大哥,林曦,你們隨時可能會被叫走準備離婆宴。”


    苗芳菲道:“現在快到十二點了。”


    “好。”


    林曦應道:“我們一會迴自己屋裏等,其他的拜托你們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


    苗芳菲把重要的紙張線索收好,點頭:“一旦找到阿誠,有新消息,我們會最快告訴你們。”


    所有人馬上行動起來,果然,二點的時候就有切壁村人找上許晨他們,要為第二哭的食材做準備。第一哭是被叫走的人是苗芳菲,石濤,阿桑,阿文,許晨五人,但這次卻隻叫了許晨,鬱安,林曦,及他們屋裏的切壁村人阿湘四人。


    少一人,不知是寓意著什麽,但對苗芳菲他們而言算是好消息,之前的組不會被打『亂』。於是他們兵分兩路,許晨他們還是前往村長家的廚房準備食材,王澎湃趙宏圖正好順路,一同過去。


    可能正是交接班的時候,村長家門口的守衛不再,王澎湃跟趙宏圖使個眼『色』,兩人趁機溜去。


    “我這裏有能讓僵屍沉睡的粉末。”


    吊腳樓裏寂靜無聲,就連他們腳步聲都顯得格外‘響亮’,趙宏圖放慢腳步,提防四周,邊聽王澎湃用氣音道:“第一景點得的物品,一會上去的時候,如果村長變成僵屍,我就……,你就……”


    趙宏圖認真傾聽,鄭重點頭。他畢竟年輕,少年意氣大膽,要是再加上個老成謹慎的侯飛虎,恐怕就不會這麽快同意去村長屋裏冒險。”


    “王大哥,你說,苗隊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趙宏圖壓低聲音,憂心忡忡:“你說,阿誠會不會真變成僵屍?那他萍萍私奔的事可這麽辦。”


    “不一定,或許沒變僵屍。但阿誠這個人肯定危險。”


    王澎湃嚴肅道:“必須得小心才行。”


    “嗯。”


    見趙宏圖臉上多警惕的神情,王澎湃也算放心。經過剛才一事,王澎湃算是明白,丙九這人實在是太狡詐陰險,完全不能當常人去看,否則準得跌跟頭。就連王澎湃自己都被他陰了一把,趙宏圖他們這幾個還是別上趕著送菜。


    王澎湃三言兩語激起苗芳菲他們對阿誠的警惕正是為這個,他捫心自問,自己到底還算有良心,不想讓苗芳菲他們也陷入到爭鬥裏。


    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困住丙九,直到旅程結束,但實在是丙九走了狗屎運,竟然得阿誠這身份,整個第三景點的項目都與他息息相關。王澎湃在解決完村長僵屍,搜刮完暗道密室後,得到的信息更讓他確認這點,心情不快。


    想現在就控住丙九不可能,王澎湃隻能上眼『藥』了。


    “噓。”


    快到村長屋裏時,王澎湃衝趙宏圖使個眼『色』,兩人以非常專業的潛行動作悄無聲息潛入到房間中,屏息凝神,王澎湃在前,趙宏圖斷後,警戒四周。氣氛凝滯緊張的讓趙宏圖額角滲出冷汗,當看到王澎湃背在身後的手比兩根手指後,趙宏圖感覺自己心跳都停一瞬。


    那是他們商量好的暗號,表明村長真的是僵屍。


    越是危急趙宏圖手越穩當,他拉弓搭箭,尖銳箭尖直指床上起伏的身影,準備隨時掩護王澎湃撤退。王澎湃也是臨危不『亂』,拿出來個小包,捏了點灰『色』粉末,以撒鹽的姿勢輕抖手腕,均勻灑落在了村長僵屍的身上。


    這一刻時間近乎靜止,莫大的壓力如有實質壓迫趙宏圖的神經,直到王澎湃如釋重負,說了句:“成,他睡著。”,趙宏圖才終於鬆了氣,發現自己握弓的手臂都要僵住。


    收起箭,反手握弓,弓刃衝外時刻警惕,趙宏圖走到王澎湃身邊,乍眼一看,那睡在床上的村長果然是臉『色』發青,獠牙『露』,不似人類,黑洞洞的眼眶裏沒有眼珠,似是死盯著他們二人,看起來森然恐怖。


    “王哥,它真的昏睡了嗎?”


    趙宏圖不確定道:“它也沒有眼珠……”


    “真睡了,你看它已經不動了。”


    實際上隻往村長僵屍臉上灑把灰的王澎湃大言不慚道,僵屍村長那兩顆眼珠還是他摳下來的。在密室裏戰鬥那會王澎湃憤怒上頭,一巴掌差點把村長僵屍送去見林正英。在找到藏在密室隱蔽處木匣,得那樣東西後,正是能完全控製住這頭僵屍。


    其實這裏早就沒半點危險了,隻不過是帶趙宏圖來過明路,還得演一波。


    “這僵屍身上好多淤痕,脖那裏最重。”


    這邊趙宏圖還在認真檢查村長僵屍,他怕驚醒僵屍,隻檢查它『露』在外麵的脖頸,手臂處,這一看卻也讓趙宏圖震驚。僵屍身軀本是堅硬如鐵,但村長僵屍脖頸處卻有圈紫青恐怖的淤痕,頭上臉上也有,似是差點被誰把頭給擰下來的一樣。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做的,竟有如此偉力。”


    王澎湃附,佯作驚訝,心裏頗有點自得。能跟僵屍比拚力氣,而且還不憑稱號的,就算是他們那圈裏也沒有幾人。隻可惜王澎湃不能跟趙宏圖顯擺,頗有種錦衣夜行,獨孤求敗的遺憾感。


    “沒想到阿誠竟然如此厲害!”


    “唔!”


    王澎湃差點咬到舌頭,用難以言喻的複雜目光看向趙宏圖,簡直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而那邊趙宏圖已經分析上:


    “王哥你說阿誠被村長叫過去,我覺得當時應該村長是想害阿誠,或者控製阿誠。我原本以為該是阿誠落到下方受傷,但這屋裏雜『亂』,卻沒有半點血跡,也沒有血腥氣,反倒是村長頭上,頸上都有淤痕。也就是說,阿誠在和村長的戰鬥中,該是反倒占上風。”


    趙宏圖沉重唿出口氣:“怪不得王大哥讓大家小心阿誠,阿誠這人,果真是深藏不『露』。”


    雖然確實是要讓趙宏圖他們都小心丙九,最好離得遠遠的,但王澎湃怎麽就覺得這麽憋屈呢?


    明明是他打的僵屍啊!


    偏偏又不能說,王澎湃簡直是氣的肚都大,心裏罵罵咧咧,遇到這丙九是真沒好事!


    “咱們快開始吧,我這昏睡粉時效隻有半小時。”


    莫生氣,莫生氣。


    王澎湃心裏運氣,表麵上違心跟趙宏圖吹了番阿誠深不可測,實在該小心警惕。然後兩人開始頭翻找起來。當然,翻找到的,都是王澎湃刻意放的東西。


    “王大哥,這裏有發現!”


    果然不一會,趙宏圖就從櫃縫裏找到個槐木匣子。


    “我這裏也有。”


    王澎湃揚了揚手上‘找到’的線裝本子,提醒道:“沒時間了,咱們快撤。”


    “嗯。”


    趙宏圖還有點遲疑,他最想找的是萍萍阿龍的婚契,但王澎湃知道這屋裏都被丙九搜刮完,早沒留下半點東西。不再浪費時間,他控製著村長僵屍發出聲似是要醒來的低吼,趙宏圖便不再猶豫,王澎湃一起從後門溜走。


    “許哥他們該是開始準備離婆宴的食物了。”


    趙宏圖嗅到濃鬱的雞油味,離婆宴的主食是雞肉,但這氣味卻並不好聞,混雜雞『毛』雞屎,還有腐敗的雞血味,實在是讓人作嘔。


    “咱們快合計一下,趕快把消息告訴苗隊許哥他們。”


    趙宏圖正『色』道,將槐木匣給王澎湃看下:“王大哥看,這東西真的不得。”


    王澎湃早知道槐木匣裏是什麽,畢竟這都是他從密室裏找到的。但接過來時還是像模像樣倒吸了口冷氣:“竟然有這種東西!”


    【名稱:蘊含阿龍殘魂的雕像(切壁村村長版)】


    【品質:場景(隻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


    【用:阿龍殘魂與切壁村村長之間的聯係節點】


    【備注:阿龍去世後,切壁村村長不忍獨子死亡,用秘術將他的部分殘魂通過雕像保存,嚐試讓他在自己身上複活】


    “宏圖,你看我這個。”


    王澎湃凝重道,將手裏線裝冊交給趙宏圖看,趙宏圖一拿到手便瞳孔驟縮。


    【名稱:切壁村村長的日記(2/2)】


    【品質:場景(隻能在本次旅程中使用,無法帶出旅程)】


    【用:獲取一些信息】


    【備注:切壁村村長的日記,記錄幾件大事】


    日記上記載個【養僵術(殘方)】,就是說如何用秘法,將活人變成擁有自我意識的僵屍。僵屍力大無窮,銅頭鐵臂,不死不休,如果再有自我意識,簡直是另類的長生不老。但因為這養僵術也是殘方,所以一開始人還是正常,但習『性』卻會逐漸向僵屍轉變。


    見不得光,渴望人肉人血,害怕糯米、朱砂、黑驢蹄等物,最後會徹底淪為僵屍。


    趙宏圖一眼便知道這殘方的珍貴,這上麵養僵術需要的材料,竟然很多都是他見過,或者得到過的!也就是說,這殘方放到現在,他們也能使用。就算這隻是殘方,能讓人變成僵屍,也珍貴至極,足能讓人搶破頭。


    王大哥運氣真好。


    趙宏圖沒壞心眼,隻是感歎一下就繼續看去,隻見這【養僵術(殘方)】的後麵,是村長的日記,缺少前半段,隻從‘阿龍很痛苦’開始。


    阿龍畢竟是人,雖然重病瀕死的他能再活過來,最初是極為高興的。但過後他卻吃夠苦。他殘魂太弱,無法完全不受飛狐天『性』影響,開始吃各種蟲子,枝葉,幼年飛狐又太弱小,一次阿龍在外時被村裏孩子用石子打到了頭,差點昏厥過去。


    種種困苦讓他難以忍受,在阿龍得知,父親準備把自己另一半殘魂,放到家裏養的小狗身上時,阿龍瘋了似的反對。


    飛狐隻是吃蟲,狗可是吃屎啊!


    切壁村長的日記正寫他自己左右為難,不想看愛子如此痛苦,但阿龍剩餘的殘魂又在飛速衰弱,必須盡快做決定。到最後,切壁村村長做最終決定。


    他將阿龍的另一半殘魂,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雖然阿龍殘魂太弱,到人身上會被壓製。但切壁村長心想,自己可以偶爾昏睡,讓阿龍也能出來透透風。其實最好的選擇是萍萍,畢竟當時萍萍還小,小孩子靈魂弱,說不定阿龍殘魂本身就能壓過萍萍的意識。


    但移魂術是家裏祖宗再三警告,絕對不能使用的不詳邪術。切壁村村長對萍萍也不信任,生怕暴『露』,最後才做如此選擇。


    “嘶,移魂術!”


    趙宏圖震驚道,差點就想再跑迴村長家拚盡一切把他另一本日記找出來,他有預感,村長另一本日記上記載的就是移魂術!


    這要是能帶迴旅社,可是比養僵術要珍貴多,甚至說不定能直接靠它入大旅隊!那可是能轉移殘魂的秘方啊,要是鬱慧殘魂消失前,能有人用移魂術把他殘魂收集,鬱慧也就不會消散。


    這可是救命的方子!


    “這上麵沒有寫村長是怎麽變成僵屍的。”


    好在趙宏圖能抑製住貪欲,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近在咫尺的第二哭。他深唿吸冷靜下來,析道:


    “阿龍靈魂為兩半,一半在切壁村長身上,一半在飛狐身上。”


    “切壁村長對女兒態度漠然,如果可以,他甚至更想讓阿龍取代女兒。”


    “這場冥婚,究竟是阿龍的主意,還是村長的主意?”


    “阿誠阿龍出生年月相同……”


    趙宏圖喃喃道:“阿龍不想呆在飛狐體內,大多也是不想呆在僵屍體內的。他打算用阿誠做什麽?再一次用移魂術嗎?”


    “王大哥,咱們得馬上去找苗隊他們!”


    趙宏圖臉『色』難看:“阿誠他,有可能已經被阿龍控製了!”


    “走,咱們快去。”


    王澎湃沒有異議,這正是他籌劃的。按照這個思緒往下推,阿誠被阿龍控製,那他時刻監視阿誠,甚至用部分手段控製阿誠,旅客們也不會覺得有問題。


    就是要讓阿誠旅客們裂!


    **


    “你說,萍萍喜歡這銀鐲子嗎?”


    萍萍屋,衛洵聽到這消息眼睛都亮亮,他沒有在意苗芳菲他們與之前截然相反,暗含警惕戒備的目光,眼圈發紅,自言自語道:


    “那天晚上,我差點就做錯事,還好王嫂及時罵醒我……”


    “王嫂?”


    石濤打斷了衛洵的話,懵『逼』道:“你說的王嫂是——”


    “就是和侯嫂你們住一間屋的王大嫂啊。”


    衛洵訝異,困『惑』絮絮叨叨:“村長開會那天晚上,我自以為與萍萍再無可能,悲傷極。這時候芳芳來找我,我差點就……還好王嫂當時罵我,我才清醒,我真正愛的人隻有萍萍。”


    “什麽時候?”


    侯飛虎沉聲問道,與苗芳菲對視一眼,眸光凝重。


    “什麽時間……淩晨一兩點那會吧,記不清。”


    衛洵沉道,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笑笑:“這個時間,該是你們不能出屋吧。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他這話一出,就連石濤也反應過來,臉『色』難看,望向侯飛虎,卻見他輕輕點頭。


    怎麽會在這樣!


    苗芳菲頭皮發麻,她對阿誠的話沒太多懷疑,畢竟苗芳菲早就想到,阿誠會迴心轉意,這其中肯定該是有旅客促動才對,但旅隊裏偏偏所有人都說不清楚,這早讓她心中生疑。現在阿誠一說,她恍然大悟。


    果然是有人參與,才讓阿誠迴心轉意。


    但那個人怎麽可能是王澎湃,時間怎麽會在淩晨一兩點!


    “那個時候,我們都在屋裏。”


    侯飛虎輕聲道,阿誠還以為是對口供,毫不猶豫點頭,憨厚笑道:“對,你們都在屋裏睡覺。”


    但苗芳菲和石濤卻明白侯飛虎的意思,那晚王澎湃就在他們屋裏,不可能私自出去過!


    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阿誠說謊,要麽,屋裏的王澎湃,他不是‘真人’。


    苗芳菲本心信任隊友的,但她卻一直在想,按照邏輯,那晚確實應該有人影響到了阿誠,才讓他做出奪迴銀鐲的決定。


    如果真是王澎湃做的,他為什麽不告訴大家?他到底在隱藏什麽?


    苗芳菲心『亂』如麻,旅行項目最忌人心不齊,尤其這又是醉美湘西最難得第三景點任務!


    身為隊長,苗芳菲必須弄清情況才行!


    注意到苗芳菲等人的凝重神情,衛洵心中輕笑,村長屋那一行,他早就懷疑王澎湃或許有假人分·身之類的存在,那奪芳芳銀手鐲那晚,王澎湃既然在外麵尋找他,那侯飛虎他們屋裏的,該也有王澎湃假人才對。


    看苗芳菲他們剛來時的表情,恐怕王澎湃散播了什麽不利於阿誠的謠言吧。既然如此,衛洵也不介意給王澎湃上上眼『藥』。


    “苗隊!”


    就在這時,一聲焦急唿聲從後方傳來,正是趙宏圖和王澎湃匆匆迴來。苗芳菲他們和阿誠站的如此之近,趙宏圖不加索開口,想讓侯飛虎他們離開阿誠。卻沒注意到苗芳菲他們望向王澎湃的,略顯狐疑戒備的目光。


    “宏圖,過來。”


    侯飛虎上前一步沉聲道,衝趙宏圖伸手。趙宏圖敏銳感知到不同尋常的氣氛產生,他眼神茫然,不知道發生什麽,條件反『射』走向侯飛虎。王澎湃卻注意到苗芳菲他們不對勁的眼神,心中暗道糟糕,銳利目光與阿誠對上。


    衛洵同他對視,甚至還勾起唇角,笑容略顯挑釁。


    下一刻,委婉纏綿,悠揚動聽的嗩呐聲再次響起,正是一曲《別婆愁》,切壁村人們開始向萍萍屋這邊聚集,雖然穿盛大節日時的民族服裝,麵『露』喜『色』,卻神情僵硬詭異,如一群群貼過來的紙人。


    第二哭就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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