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嗚嗚嗚——”


    “唿哧唿哧——”


    烏老六的吊腳樓下圈了起來養著畜生,它們擠擠挨挨靠在一起,唿哧喘,叫嚷聲像嬰孩哭泣,刺耳的很。


    王澎湃他們和這些畜生擠在一起,藏在畜生圈最裏麵。有陌生人來到自己圈裏,這些畜生們卻也沒有太多反應,隻是哼哼啊啊嚎了幾聲,白乎乎圓滾滾身軀一個挨著一個,擠得更緊湊了。


    正好能把王澎湃他們給擋住。


    這些畜生味挺大,像是發酵久了爛肉幹,透著股壞了油味,這股氣味勉強掩蓋住了血腥氣。


    擠在畜生間,許晨衝王澎湃使了個眼『色』。他旁邊鬱和安渾身發抖裹著老牛皮,懷裏抱著個昏『迷』過去,不知死活的血人。


    必須趕快破局離開,趙宏圖撐不了多久。


    血越流越多,總會把‘它們’引來,到最後要是被甕中捉鱉,可就是徹底任人魚肉了。


    王澎湃注意到了許晨的目光,卻幅度很小搖了搖頭。


    還不是離開時候。


    許晨壓下心底煩憂,繼續屏息凝神藏在畜生堆裏,兩眼一瞬不眨注意著外邊的情況。


    他們四人落入此刻危險境地,一切還要從洗三時候說起。


    經過了桃符項目後,眾人心中都有了提防,這次洗三肯定不會順利,更何況他們還特意收集少了物品。


    就在這種緊繃神經下,‘接生婆’到了嬰竹苗寨,將嬰兒從他們肚子裏‘拿了’出來。小小的嬰兒確實看起來乖乖巧巧,可憐可愛,但王澎湃他們心裏一突。這嬰兒生下來後竟是缺胳膊少腿,身體上少了塊零部件,斷口卻是好肉,就像是天生畸形,那裏沒長過肉一樣。


    但從墳裏把嬰兒背迴來的時候,他們身上可還是完完整整的啊!


    雖然不清楚其他人那裏怎麽樣,嬰兒是否也缺胳膊少腿,但王澎湃他們心裏都有不祥的預感,來不及多想,接生婆便從袖中拿出一枚蛋,放到了裝了溪水盆中。


    這枚蛋被稱為『藥』蛋,在燒滾水時被一起煮熟,等接生婆念完前麵的吉祥話後,她拿起『藥』蛋來試了試溫度,然後將蛋在嬰兒身上從頭滾動到腳,邊滾邊念:


    “『藥』蛋滾一遍,皮肉嫩鮮鮮”


    “『藥』蛋滾兩遍,蚊蟲不攏遍”


    一直念到‘『藥』蛋千遍滾,百病不纏身後’,接生婆才停下手來,在垂涎的目光下將『藥』蛋剝殼,遞給旅客。


    “請產『婦』吃『藥』蛋——”


    據說每次生產孕『婦』都會元大傷,這在『藥』水裏祝過,又在新生兒全身滾過『藥』蛋,是最好的東西,吃了能強身健體,補足元。


    王澎湃他們在看到『藥』蛋時,感到了無法控製的饑餓感。


    ‘咱們這次無論什麽東西,都最好別碰。’


    萍萍故事裏喝了胎肉湯的人全都死了,唯有遲到的,沒有喝過胎肉湯的人還活著。


    故事裏沒有那個幸存村寨的名字,他們並不能確定自己所處茶坪苗寨是不是這個幸運兒。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嬰竹苗寨裏所有吃東西,都不碰。


    想象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在‘接生婆’三次勸他們吃蛋,而王澎湃等人堅決不吃後,接生婆懷裏嬰兒驟然哇哇大哭起來,下一刻每人臉『色』驟變。


    他們的肚子竟然動了下,就像裏麵還藏著什麽東西似。原本幹癟下來的肚子再次如吹氣球般鼓脹起來,鼓卻比‘懷胎’時更過,肚皮薄如紙般,裏麵東西的動靜都能印到肚皮上。


    那印子極了一隻小手或小腳!


    “寶寶喜歡您,不肯出來。”


    就在這時,接生婆拖長聲音,狹長雙眼不懷好意,盯著鼓起的肚子,細聲細:


    “把『藥』蛋吃了吧,否則它將會永遠陪在您的身邊”


    這一瞬接生婆手裏雞蛋對他們誘『惑』極大,幾乎到了幹擾神誌地步。王澎湃咬破了舌尖噴了穩婆滿臉血,趁它麵容扭曲猙獰怒吼的時候,他從窗戶一躍而下。吊腳樓不高,王澎湃打了個滾起來馬不停蹄就跑,離這蛋越近,吸引就越大,離遠還能拖延點時間。


    王澎湃跑路的時候,他旁邊吊腳樓裏趙宏圖也衝了出來,臉『色』鐵青,唰唰唰三支箭狠厲『射』在接生婆身上,痛它淒厲嘶吼,手裏嬰兒都給扔了出去。在嬰兒重重落地的時候,趙宏圖五官扭曲一下子吐了出來,他手死死抓住自己肚子,差點倒下。


    王澎湃連忙撐了他一把,迴眼一看那嬰兒竟沒摔出個什麽好歹,而是翻身就趴在了地上,咿咿呀呀衝著趙宏圖這邊爬。這還說什麽,王澎湃扛起趙宏圖就跑,繞著旅客宿舍們轉起了圈子。


    等轉到第二圈時候,鬱和安屋裏傳來聲憤怒牛哞聲,竹門被直接拱開,鬱和安頂著牛皮慌頭慌腦衝了出來,一股勁悶著往前衝,差點衝到接生婆臉上,得虧王澎湃拽了把牛角,硬生生把鬱和安掰對了位置,然後三人開始兜圈子跑。


    起初追在他們身後的接生婆和嬰兒速度都很慢,接生婆像是不習慣兩腿走路,走起來踉踉蹌蹌,嬰兒更是隻能爬。王澎湃跑太快,還差點就多繞一圈反追上它們。


    但繞了幾圈後他們發現嬰兒和接生婆速度都越來越快,接生婆開始四腳著地奔跑,身軀起伏間如同野獸。嬰兒倒是累了似的不爬了,它們開始坐在地上大哭。嬰兒哭的越大,王澎湃他們肚子裏東西動的越厲害,疼的王澎湃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嬰兒坐在原地不動,他們不能再兜圈子跑了,否則遲早得跑迴到他身邊。


    幸好這時候許晨終於也臉『色』蒼白逃了出來,四人再次聚到一起。


    “嬰兒好感高。”


    奔跑中王澎湃簡短分析重點:“洗三物品少。”


    他們已經想盡辦法控製嬰兒好感度,洗三時的物品他們也每人隻找一部分,防止單人嬰兒好感漲得太快。但即便如此,他們每人的嬰兒好感都到了一半。


    王澎湃和鬱和安5點,許晨6點,趙宏圖7點,眼下是趙宏圖反應最大,難受到隻能被王澎湃扛著。


    洗三物品這點是王澎湃琢磨到的,旅社對他們總是處處設限,既然知道準備少洗三物品,就能限製嬰兒的實,那準備東西少肯定有它對應危險。


    “好感高,誘『惑』低,嬰兒留下越多。”


    四人簡單交流,王澎湃迅速排了個序。他們每人洗三準備都是兩樣物品,隻有鬱和安是三件。他本來不想放牛角粉,結果肚子裏鬧騰的嬰兒差點讓他活活疼死。和好感綜合起來,從多到少,趙宏圖的胎兒缺了一手一腳,鬱和安和許晨的胎兒都隻缺了一手。


    王澎湃胎兒隻缺了左耳。


    他們肚子裏就各自裝著這些玩意。


    “這麽下去不行。”


    四人眼下是繞著嬰竹苗寨跑圈,且不說現在距離三朝酒會還有五個小時,體支撐不到那會。但是越來越疼痛肚子與空虛至極饑餓感,就讓每個人狀態都在不停下降。


    “去畜生圈。”


    王澎湃當機立斷:“往那邊跑。”


    他們加速甩開接生婆和胎兒,等衝進畜生圈裏,和畜生們擠在一起,接生婆和胎兒們就像突然失了目標,漫無目的在嬰竹苗寨裏遊『蕩』。


    總算能暫時鬆口氣。


    “原住民屋子通常都比較安全。”


    喘籲籲王澎湃不怕髒汙坐到地上,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跑全是汗。


    “烏老六下午五點喂畜生,幸運話咱們能呆到那時候。”


    “竟然還能這樣。”


    許晨也在喘,他跑眼鏡都歪了,若有所思:“但原住民肯定更危險。”


    “對,許老弟說的沒錯。”


    王澎湃拍了拍肚子,痛自己齜牙咧嘴:“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別用這法子——誰知道會惹到什麽東西。咱們隻在圈裏待,不去烏老六家裏。”


    “嗯。”


    大家都借這難得機會休息,補充食水能量,商量對策。


    “三朝酒會在晚上六點,咱們晚一個小時去話,就是七點。”


    “三朝酒會是第二景點最後的項目,難度肯定不小,咱們卡點遲到就不能和苗隊他們碰頭商量了。”


    “關鍵是肚子裏玩意該怎麽打掉。”


    鬱和安滿麵愁『色』:“咱不能帶著這禍害去,肯定不能吃那勞什子『藥』蛋。”


    隨是這麽說,鬱和安還是不受控製咽了口水,他剛吃了兩根能量棒,但這玩意沒能緩解半點饑餓感。其他人也是一樣,無論吃了多少高熱量高能量的東西,卻沒有半點飽腹感。


    “得弄清楚『藥』蛋對胎兒到底有什麽用。”


    許晨冷靜道:“我在蛋上看到了特殊灰『色』陰氣,是隻有『藥』蛋才能讓它們滿意,還是和『藥』蛋有同『性』質東西都行。”


    正是為了多觀察『藥』蛋,許晨才耽誤了這麽久。在他眼睛裏,『藥』蛋就是一團灰褐『色』的怨氣。這種顏『色』,其實跟胎兒身上怨念顏『色』很相似。


    聽他這麽說,大家都是若有所思。


    “把各自的胎兒抓起來,燉了?”


    趙宏圖疼的臉『色』蒼白,什麽都吃不下,隻喝了點水,緊攥著弓手暴起青筋。說話一字一頓,難忍痛苦。


    “說不定。”


    許晨搖了搖頭,撐著趙宏圖換了個方向,讓他能背靠著畜生,鬆快點。


    “三朝酒會項目還沒出來,現在殺嬰兒應該不可能。”


    如果能知道苗隊他們那邊情況就好了。


    許晨無奈歎息,他們這兩邊該是互為鏡像,如果苗芳菲那邊洗三過後鬼嬰沒有消散,他們這邊嬰兒估計也還有用。


    但眼下他們被困嬰竹苗寨,苗芳菲他們遠在切壁村,能自由往來兩地的唯有導遊丙九。


    很快,很快丙九就會來了。


    王澎湃道:“先看接下來的項目。”


    洗三過後是三朝酒,丙九勢必會過來通知他們新項目的。


    “對啊,丙導要來!”


    鬱和安大喜,原本垂頭喪他立時興奮起來,搓著手,連腹中饑餓感都忽視了,急急道:


    “咱們可得快想個辦法出來,讓丙導在畜生圈裏看見咱們,這多丟份兒啊。”


    許晨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鬱和安想的竟還是這種事。不過順著他思緒一走,想到那畫麵,許晨也覺得不忍直視。


    但雖是這樣說,短時間內他們也沒有旁辦法。圈外接生婆和胎兒滿地『亂』爬,等到洗三時間結束,接生婆終於滿懷怨氣嚎叫著消失,不一會,丙九從烏老六的吊腳樓裏走了出來。


    衛洵站在吊腳樓竹階上,俯瞰畜生圈,見了他慘兮兮的,討好衝他笑旅客們。


    他們之間隔著竹階和獸圈距離,還有十幾頭大白畜生。雖然旅社的宗旨,項目的講解該是導遊跟旅客麵對麵的,但就算要被殺,衛洵這輩子絕對,不可能,站到畜生圈裏。


    更何況這是烏老六樓下畜生圈,裏麵不知道藏了多少蟲子,衛洵想想都感到窒息。


    等他把接下來三朝酒會規則一說,就輪到王澎湃他們窒息了。


    “帶著嬰兒們去參加三朝酒會……唉。”


    這對他們而言,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眼下王澎湃他們亟待處理問題變成了兩個。


    1、如何在不吃『藥』蛋前提下,把肚子裏東西弄掉。


    2、怎麽在不吃『藥』蛋情況下,把嬰兒帶到喪魂澗。


    洗三已經過去,但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丙導帶來的三朝酒信息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餘下問題旅客必須自己想辦法。


    尤其是在丙九講解項目時,吊腳樓吱呀一聲門開了,烏老六陰沉著臉,拿竹簸箕和掃帚往下走,似是要清理畜生圈。這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王澎湃幾人迅速背好背包,時刻準備竄出畜生圈。和嬰兒相比,烏老六無疑是實更強怪物。


    他們半點不像再惹到他。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烏老六看到丙九後,竟然耷拉著臉冷哼一聲,然後就轉身迴屋了!


    老天保佑!


    雖然不知道丙導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但這給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就連王澎湃都下意識鬆了口氣。


    時間寶貴,烏老六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來,他們立刻討論商議起來。


    “『藥』蛋怨念顏『色』,和嬰兒身上怨念顏『色』相似?”


    “對。”


    許晨肯定道:“在嬰竹苗寨其他地方,我沒見到過這種怨念顏『色』。”


    “那就奇怪了。”


    王澎湃『摸』著下巴:“它們會不會是同樣的東西?”


    “同樣的東西?”


    鬱和安濃眉擰著:“,就是說,那『藥』蛋是嬰兒缺失的肢體?”


    “不是這個意思。”


    許晨搖頭,若有所思:“王大哥,你是說……”


    “假設,我隻是做個假設哈。”


    王澎湃道:“如果那『藥』蛋真代表‘胎肉湯’,那和它同源,胎兒究竟是什麽?”


    “胎肉!”


    鬱和安失聲道,隨後立馬捂住了嘴。接生婆們雖然消失了,但嬰兒們仍在,它們抱著『藥』蛋,在畜生圈外遊『蕩』,數對深黑眼瞳幽然向這邊望來,邪氣森森如鬼魅般,早沒了半點嬰孩的可愛。但到底嬰孩們不敢靠近畜生圈,這裏暫時還算安全。


    鬱和安立馬壓低了聲音,急急道:


    “可,可是,當時被吃那個,不應該是在……”


    不應該是鬼嬰嗎?那這些嬰兒又是怎麽來的?


    “寨子裏族長身患重病,急需傳說吃了能益壽延年的胎肉治病……謊稱胎肉,還大開宴會,請各寨賓客來,妄圖用陽氣壓住胎兒的怨氣……”


    許晨喃喃自語:“附身在苗隊上鬼這麽說,那寨子族長要吃胎肉治病,喝了胎肉湯的人都死了……”


    “胎兒那麽小一個,你們說,會不會還有其他胎肉?族長吃是萍萍孩子,其他人喝是其他胎肉湯?當初看胎肉墳時候,是有好幾個墳堆。”


    “可要是有別的胎肉話,這族長就犯不得把自己親生女兒的孩子吃掉了吧。”


    王澎湃道:“他女兒生孩子特殊說不定。”


    “這裏麵還有一個問題。”


    許晨皺眉:“鬼嬰和嬰兒,是分項選擇,就是說,選擇這兩邊該是截然相反的結果。”


    “如果鬼嬰和嬰兒都是被吃掉胎肉,那他們不該是對立關係,恨得都該是吃掉他們的人才對。”


    鬱和安腦子不清楚,茫然聽了半晌他幹脆拿小棍在地上畫圖。


    鬼嬰(胎肉)—族長—村民+訪客(?)


    嬰兒(胎肉)—村民+訪客


    前與後者有仇。


    “小龍義莊那群腐屍,該是切壁村村民吧。”


    鬱和安不確定道:“他們在第一景點,不會到第二景點來?”


    “附身苗芳菲的鬼講故事,肯定和這個景點有關。”


    趙宏圖勉強提起精神,從鬱和安手裏奪過小棍,在他寫字上畫圈。


    “你上邊寫是鬼嬰那邊,下麵寫是咱們這邊的。”


    他們分了撥,麵對對象自然不同。不去想鬼嬰萍萍和族長他們,剩下線索連起來,眾人立時豁然開朗。


    “嬰兒為什麽想喝胎肉湯?”


    許晨道:“他們想找迴自己完整肢體,去投胎?”


    “王哥說鬼嬰和胎兒對立”


    鬱和安拿小棍在地上胡『亂』連線,喃喃自語:“想喝胎肉湯,和鬼嬰對立。想喝胎肉湯,和鬼嬰對立……嘶!”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頭急急道:“會,會不會是那些來訪村民——趙,趙宏圖,你要去哪裏?!”


    “胎肉湯,胎肉湯。”


    鬱和安驚叫聲令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趙宏圖,心中頓時一驚。隻見他竟不知何時晃晃悠悠站起,要走向畜生圈邊緣。


    “宏圖,你要做什麽!”


    王澎湃低吼著,直接把趙宏圖抓了迴來。但被抓住的趙宏圖卻拚了命的劇烈掙紮,痛苦捂著肚子,渾身冷汗肌肉痙攣:“我要喝胎肉湯,我要喝胎肉湯!”


    “他被魘住了!”


    王澎湃把趙宏圖鉗製在胳膊底下,拿刀在手指一劃,把血往趙宏圖額頭一按,頓時燙的他撕心裂肺慘叫。候在一旁許晨連忙捂住了趙宏圖的嘴,一時間他像離水魚般瘋狂掙紮,悶聲痛唿,聽得人心驚肉跳,額角青筋繃起,原本茫然的眼神卻逐漸恢複清明。


    “醒來了,怎麽樣?”


    趙宏圖唿哧急喘,艱難點頭,他輕晃了晃頭,許晨把手拿開,和王澎湃對了個擔憂的眼神。


    果然旅社不會讓他們這麽輕鬆,趙宏圖剛才被對胎肉湯的渴望『迷』了神誌,隻要他肚子裏東西沒拿出來,就無法徹底恢複正常。現在王澎湃他們還能及時喚醒他,但可想而知,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晨和鬱和安他們遲早也得出問題。


    到這樣就完蛋了!


    趙宏圖也明白,迴想起剛才自己神誌恍惚,全被對胎肉湯的渴望『操』控,完全喪失理智,他就驚出了一身冷汗。而他自己更知道,這種渴望隻是暫時被壓製下去了,仍舊潛藏在身體最深處,過不了多久就會以更極端的方式卷土重來。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不能,不能再這樣——


    趙宏圖咬緊牙,抓住王澎湃手,艱難道:“弓,我,弓……”


    “冷靜,咱們冷靜下來,情況沒這麽糟。”


    王澎湃安慰趙宏圖,把他弓拿了過來,時刻注意著趙宏圖的情況。見他抖著手,在手裏磕了磕,磕出瓶『藥』劑,許晨等人稍安了心。


    從旅社買特殊武器類道具,或在一些旅程裏機緣得到的,確實有類似暗兜類的地方,能存放些珍貴物品。


    趙宏圖把中級補血劑艱難吞了下去,這是他身上最昂貴的『藥』。醉美湘西裏道具基本不起作用,趙宏圖隻能祈禱自己好運。


    等到一股暖流湧入腹中,趙宏圖也養迴了點力量。手在鼓脹肚子上撫『摸』了許久,似是在尋找什麽。片刻後趙宏圖深吸一口氣,趁著王澎湃他們繼續討論的時候,趙宏圖眼裏一抹狠光、


    他咬緊牙關,倒轉弓身,毫不猶豫將鋒利如刀弓臂刺入小腹!


    “唔!”


    痛唿中趙宏圖臉『色』煞白,猛地拔出弓身。鮮血飛濺,弓臂尖端竟從腹中紮出來了一隻青灰『色』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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