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竹樓裏，言冰尷尬而無言……
從始至終，搶茶的，送禮的，讓我頂包的，全是您老孫女的主意，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
現在東窗事發了，卻讓我來解釋！？
我解釋的著麽我！？？
言冰雖然心裏十分憋屈，可依舊在努力的措辭，誰讓靈月還是她媳婦呢，說到底，這個鍋，她倆誰背不是背啊……
“呃……這個……其實……奧對！！我和靈月留給了大哥七萬兩銀票！！所以這茶，就算我們買了，送給您的！！”
幸虧李靈晨已經被他爹拖走了……
這要是在現場聽見，估計能氣到當場吐血！
拿從我這搶來的錢，再來買我的東西！？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麽！？？
但言冰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讓我解釋，那我就先湊合解釋解釋，至於信不信，聽不聽，反正我盡力了，您老看著辦……
“哎呀，爺爺！您就別為難她了！都是我的主意！行了吧！月兒領罰！”靈月這時候直接跳出來把鍋背了，這才讓剛要出語譏諷的李成霄徹底沒了言路，隻好將舉起的手指又緩緩地放迴了膝蓋上，拉著臉，沉聲說道：“老夫算看出來了，這孩子已經鐵了心要跟你了，那老夫要再多說什麽，她還得恨我這個當爺爺的……”
李成霄說完，沉吟了一會，猛然抬手一拍大腿，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唉——！！！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月兒啊……你以後，就記得多來陪陪爺爺，就行了……”
“爺爺！！”靈月喜出望外，直接抱著李老頭的臉，親了一口，然後貼著老爺子的臉，開心地說道：“月兒知道，爺爺最疼月兒了，您放心！以後逢年過節，我倆都會迴來看您！”
“哎，好！好！”李成霄樂嗬嗬地撫了撫靈月的後腦勺，然後又對靈月輕聲說道：“月兒啊，你先去茶座那邊喝點茶，爺爺有話想和啟華單獨說說……”
此話一出，剛剛還滿臉歡笑的靈月，瞬間就皺起了眉頭，看著李老頭，沉默不語……
而李老頭，顯然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趕忙開口解釋道：“你放心！爺爺就是跟她說說話，沒別的意思，爺爺這個當長輩的，難道還能跟這個女娃子後生動手不成？放心，放心……”
“哦……”靈月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緩緩走向了大廳盡頭的茶座，時不時地，還迴頭看言冰一眼，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讓言冰也不由地緊張了起來，直接將氣機全部匯於腳底，時刻準備跑路……
但她明顯是想多了……
隻見靈月那邊剛一落座，李老頭的身影瞬間就出現在了言冰的眼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一雙布滿粗繭的大手，已然搭在了言冰的小肩膀上……
言冰瞪圓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老頭，將剛才那恐怖的一瞬，深深地烙印在了腦海中，達成了某種認知……
此時的我，在宗師麵前……
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啊……
而李老頭也確實什麽都沒做，直接將頭湊到言冰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要是讓老夫知道……我家月兒在你那受了什麽委屈……你隻管放心……即便是你師父……他也保不住你…………”
李老頭說完，緩緩站直了身子，又輕輕地拍了拍言冰的肩膀，衝著她微微一笑……
而言冰則是深深地咽了口吐沫，整個後背的衣物，都已被身上的冷汗徹底浸透……
“好了，家事說完了，咱們來聊聊國事吧……”李成霄說話間，轉身又坐迴到了椅子上，然後抬頭看了看還在愣神的言冰，笑著說道：“來，坐著聊……”
“啊？？奧！奧！”稍稍醒過神的言冰趕忙點了點頭，就坐在了李老頭身邊的墩子上，雙腿合攏，目視前方，腰板挺直，要多規矩有多規矩……
“剛才聽月兒說，你好像對老夫的布施大會，有所微詞啊……好像是說，除了養出一堆惰民，一無是處？？”
“沒有！！原話絕對不是這樣！您聽我說……”
言冰這邊剛要開口解釋，就見李成霄緩緩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原話是如何……老夫也不想去理會了，畢竟這些都不重要，老夫現在隻想聽聽，你有什麽高見沒有……”
“高見……嗬嗬……談不上……”言冰訕笑著搖了搖頭。
“月兒啊，你別光自己喝，給爺爺和你夫婿也倒一杯來啊……”李成霄明顯是見多了跟他客套的年輕人，所以此時有些不耐煩了，便趁著靈月點頭倒茶的機會，對言冰低聲說道：“老夫既然已經應了你們這門親事，那你便已是老夫的孫女婿了……一家人說話，沒必要藏著掖著，有啥說啥……！”
言冰聞言，立刻收起了臉上的訕笑，看著李成霄的雙眼，誠懇地說道：“那好……那晚輩就有啥說啥了……”
“哎！這才對嘛！有啥說啥！”李成霄說話間，接過了靈月遞過的熱茶，抿了一口，而言冰也接過了靈月遞過的茶碗，衝著她微微一笑。
等到靈月再次走遠了，言冰才徐徐說道：“祖父您這個布施大會，雖可解近憂，卻也埋了遠患，您常年居於家中自然不知，此時徐州的物價，竟然都超了京城還要數倍之多，若長此以往，那些勤懇勞作之人，反倒過得越來越累，越來越苦，而那些靠著布施的碌碌之輩，反倒過得風生水起，好不快活……”
言冰話說到一半，就見李成霄的眉頭越皺越深，這也就表示李老頭此刻，越來越不耐煩了，於是趕忙加快了語速，繼續說道：“所以，在晚輩看來，您與其每年白扔給他們那麽多錢，還不如用這些錢，教會他們賺錢的本事，再讓他們通過自己學到的本事，獲得優渥的生活，唯有如此，方能周而複始，經久不衰，於國於民，皆有利焉……”
“拿這些錢……教他們賺錢的本事……？？嘶……”
言冰這番話說完，李成霄明顯受到了啟發與觸動，一個人捋著胡子低頭沉思了良久，最終，卻又苦笑著說道：“可老夫……就隻會教些拳腳功夫啊……總不能讓他們學了去打家劫舍吧……？？”
“晚輩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言冰也笑著擺了擺手，隨即又湊近了李成霄，一臉神秘地低聲說道：“祖父……晚輩的意思……是廣開學府…………”
…………
……………………
從始至終，搶茶的，送禮的，讓我頂包的，全是您老孫女的主意，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
現在東窗事發了，卻讓我來解釋！？
我解釋的著麽我！？？
言冰雖然心裏十分憋屈，可依舊在努力的措辭，誰讓靈月還是她媳婦呢，說到底，這個鍋，她倆誰背不是背啊……
“呃……這個……其實……奧對！！我和靈月留給了大哥七萬兩銀票！！所以這茶，就算我們買了，送給您的！！”
幸虧李靈晨已經被他爹拖走了……
這要是在現場聽見，估計能氣到當場吐血！
拿從我這搶來的錢，再來買我的東西！？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麽！？？
但言冰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讓我解釋，那我就先湊合解釋解釋，至於信不信，聽不聽，反正我盡力了，您老看著辦……
“哎呀，爺爺！您就別為難她了！都是我的主意！行了吧！月兒領罰！”靈月這時候直接跳出來把鍋背了，這才讓剛要出語譏諷的李成霄徹底沒了言路，隻好將舉起的手指又緩緩地放迴了膝蓋上，拉著臉，沉聲說道：“老夫算看出來了，這孩子已經鐵了心要跟你了，那老夫要再多說什麽，她還得恨我這個當爺爺的……”
李成霄說完，沉吟了一會，猛然抬手一拍大腿，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唉——！！！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月兒啊……你以後，就記得多來陪陪爺爺，就行了……”
“爺爺！！”靈月喜出望外，直接抱著李老頭的臉，親了一口，然後貼著老爺子的臉，開心地說道：“月兒知道，爺爺最疼月兒了，您放心！以後逢年過節，我倆都會迴來看您！”
“哎，好！好！”李成霄樂嗬嗬地撫了撫靈月的後腦勺，然後又對靈月輕聲說道：“月兒啊，你先去茶座那邊喝點茶，爺爺有話想和啟華單獨說說……”
此話一出，剛剛還滿臉歡笑的靈月，瞬間就皺起了眉頭，看著李老頭，沉默不語……
而李老頭，顯然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趕忙開口解釋道：“你放心！爺爺就是跟她說說話，沒別的意思，爺爺這個當長輩的，難道還能跟這個女娃子後生動手不成？放心，放心……”
“哦……”靈月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緩緩走向了大廳盡頭的茶座，時不時地，還迴頭看言冰一眼，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讓言冰也不由地緊張了起來，直接將氣機全部匯於腳底，時刻準備跑路……
但她明顯是想多了……
隻見靈月那邊剛一落座，李老頭的身影瞬間就出現在了言冰的眼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一雙布滿粗繭的大手，已然搭在了言冰的小肩膀上……
言冰瞪圓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老頭，將剛才那恐怖的一瞬，深深地烙印在了腦海中，達成了某種認知……
此時的我，在宗師麵前……
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啊……
而李老頭也確實什麽都沒做，直接將頭湊到言冰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要是讓老夫知道……我家月兒在你那受了什麽委屈……你隻管放心……即便是你師父……他也保不住你…………”
李老頭說完，緩緩站直了身子，又輕輕地拍了拍言冰的肩膀，衝著她微微一笑……
而言冰則是深深地咽了口吐沫，整個後背的衣物，都已被身上的冷汗徹底浸透……
“好了，家事說完了，咱們來聊聊國事吧……”李成霄說話間，轉身又坐迴到了椅子上，然後抬頭看了看還在愣神的言冰，笑著說道：“來，坐著聊……”
“啊？？奧！奧！”稍稍醒過神的言冰趕忙點了點頭，就坐在了李老頭身邊的墩子上，雙腿合攏，目視前方，腰板挺直，要多規矩有多規矩……
“剛才聽月兒說，你好像對老夫的布施大會，有所微詞啊……好像是說，除了養出一堆惰民，一無是處？？”
“沒有！！原話絕對不是這樣！您聽我說……”
言冰這邊剛要開口解釋，就見李成霄緩緩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原話是如何……老夫也不想去理會了，畢竟這些都不重要，老夫現在隻想聽聽，你有什麽高見沒有……”
“高見……嗬嗬……談不上……”言冰訕笑著搖了搖頭。
“月兒啊，你別光自己喝，給爺爺和你夫婿也倒一杯來啊……”李成霄明顯是見多了跟他客套的年輕人，所以此時有些不耐煩了，便趁著靈月點頭倒茶的機會，對言冰低聲說道：“老夫既然已經應了你們這門親事，那你便已是老夫的孫女婿了……一家人說話，沒必要藏著掖著，有啥說啥……！”
言冰聞言，立刻收起了臉上的訕笑，看著李成霄的雙眼，誠懇地說道：“那好……那晚輩就有啥說啥了……”
“哎！這才對嘛！有啥說啥！”李成霄說話間，接過了靈月遞過的熱茶，抿了一口，而言冰也接過了靈月遞過的茶碗，衝著她微微一笑。
等到靈月再次走遠了，言冰才徐徐說道：“祖父您這個布施大會，雖可解近憂，卻也埋了遠患，您常年居於家中自然不知，此時徐州的物價，竟然都超了京城還要數倍之多，若長此以往，那些勤懇勞作之人，反倒過得越來越累，越來越苦，而那些靠著布施的碌碌之輩，反倒過得風生水起，好不快活……”
言冰話說到一半，就見李成霄的眉頭越皺越深，這也就表示李老頭此刻，越來越不耐煩了，於是趕忙加快了語速，繼續說道：“所以，在晚輩看來，您與其每年白扔給他們那麽多錢，還不如用這些錢，教會他們賺錢的本事，再讓他們通過自己學到的本事，獲得優渥的生活，唯有如此，方能周而複始，經久不衰，於國於民，皆有利焉……”
“拿這些錢……教他們賺錢的本事……？？嘶……”
言冰這番話說完，李成霄明顯受到了啟發與觸動，一個人捋著胡子低頭沉思了良久，最終，卻又苦笑著說道：“可老夫……就隻會教些拳腳功夫啊……總不能讓他們學了去打家劫舍吧……？？”
“晚輩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言冰也笑著擺了擺手，隨即又湊近了李成霄，一臉神秘地低聲說道：“祖父……晚輩的意思……是廣開學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