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之上一陣的推諉，李景民父子想讓言冰坐首位，理由是侄女婿第一次進家門，當為上賓，而言冰自然不能落了長輩的麵子，說什麽也要讓三叔來坐這個首位，正當三個人來迴謙讓，相爭不下的時候，一旁看不下去的靈月直接坐在了首位上，又一把將言冰拉在了自己的旁邊坐下，如此，才算是終於喝上了這壺熱茶……
茶過三巡，一些茶好，杏仁好，瓜子花生好的客套之詞都說完了，言冰實在無話可講了，隻好一邊品茗，一邊默默地看著李景民父子。
而李景民父子顯然也是老江湖了，依舊隻是和顏悅色地喝著茶，對生意上的事隻字不提。
要不是言冰有雙順風耳，一直聽著剛才院子裏的動靜，沒準還真以為這一切僅僅是出自李景民父子倆的熱情與周到，可她畢竟是從頭到尾都聽著呢……這個傻也不好再裝下去……
於是……
“咳！咳！”言冰清了清嗓子，將茶杯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直切正題地對李景民說道：“三叔啊，關於這售賣權的事，實在是不太好辦……畢竟，商者重於信，當初的銀子我都已經收了，如今再給人退迴去……這……小胥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呀……”
李景民聞言，眉頭隻是微蹙了半秒就又立刻恢複成了一張笑臉，緩聲說道：“侄女婿啊，都是一家人，咱也就不說兩家話了，這件事……是否還有什麽轉還的餘地，不還得聽憑您這“上家”的安排麽……你要是有什麽折中的辦法隻管說出來，我們全力協助便是……”
說話間，李景民拿起茶壺，親自給言冰倒了多半杯熱茶，言冰礙於自己是小輩，趕忙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一陣臉紅……
好麽……
看這意思，今天我要不給想個折出來，怕是連這個屋都出不去了……
言冰正在那苦悶呢，一旁的靈月卻直接開啟了“護犢子”模式，直言不諱地說道：“三叔，您這就有點難為我家啟華了吧？她剛才都說了這銀子沒法退，你要還拿自己長輩的身份壓她的話……小心我去告我爺爺，告我娘！”
“嘖！這孩子！你瞎說些什麽呢！？我哪有拿長輩身份壓她的意思？？我隻是給我侄女婿倒杯茶而已，這都不行了麽！？？”
“就是！四妹！你這連堂還沒拜呢，咋還胳膊肘朝外……”李靈晨話剛說出一半，見勢不妙的李景民就踢了他一腳，及時製止了他的“笨嘴”。
而一旁看熱鬧的言冰卻是差點笑出了聲……
因為這父子倆言語雖然還在應對，但表情上，明顯已經有些慌了……
老爺子和嶽母大人的家庭地位，由此也可見一斑……
想到這，言冰趕忙接話道：“其實三叔，二哥，你們也不用著急，我既然進了咱家的門，那以後咱們自然就都是一家人了，我肯定不會把肥水都流了外人田……您看這樣行不行……”
言冰故意沉吟了一陣，讓剛才有些亂了方寸的父子倆也緩和了一會，等到兩人又恢複了一臉的和顏悅色看向她時，言冰才緩聲說道：“我雖然把琉璃，鏡子，肥皂，紙張的買賣都給了他們，可我這，還留了一些壓箱底的寶貝沒來得及製呢，等這批寶貝都製出來以後，這整個梁國的售賣權，我就都留給咱們自家人……您看如何？”
“那敢情好啊！！”李景民聞言大喜，但很快又克製了下來，雙手放在桌子上沉聲說道：“就是不知……啟華你所說的物件，都是何物啊？能否提前透露一二？”
“好說……”言冰微微一笑，拿手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一邊畫，一邊緩緩敘述：“譬如……替換每日如廁之時的廁籌，小胥可製一物，軟如棉絮，擦之既棄，無需清洗，且價格低廉，小胥為其取名為……廁紙……”
“奧…………”李景民皺著眉頭，露出了一臉的嫌棄。
“哎？三叔可不要小看這廁紙！需知，擦之既棄，意味著周而複始，這其中蘊含的數量何其巨大，無止無盡！這是一條撈不到頭的財路啊……”盡管言冰一個勁的解釋，但李景民也隻是微笑著捋了捋胡子，低聲問道：“還……有麽？”
“有！！”言冰怒其不爭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一物，可替香粉！小胥為之取名為香水，隻需數滴，即可留香三日而不散！此物一出，必教舉國女子趨之若鶩！”
“哎！？？這個好！！這個好啊爹……！！”李靈晨剛稱讚了幾聲，卻又突然臉色一變，止住了聲，言冰這時才明白……這必然是李景民暗地裏又踹了他一腳！
而李景民卻依舊滿麵微笑地看著言冰，輕聲問道：“還有麽……”
言冰這時候雖已看破，卻不能說破，隻是緩緩往後一仰，笑而不語。
嗬嗬……
你個老狐狸……
原來不是不懂，而是在跟我裝傻啊……
那好吧……
既然你做初一，那我也隻能去做十五了！
想清楚這些，言冰也就不裝了，直接把身子往前一探，湊到李景民近前，小聲說道：“牙粉，牙刷，司南，眼鏡，再加上剛才的兩樣物件，換您老一個鼎力相持……夠了麽……？”
“哈！！通透……通透啊！！！”李景民捋著胡子哈哈大笑，抬手點指著言冰，扭頭衝李靈晨說道：“你要有這孩子一半聰明，你爹我死了也安心嘍！！！”
“哎~三叔說得什麽話，二哥隻需跟在您老身邊多曆練一番，早晚也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言冰這邊剛客套一句，靈月立刻又把話接了過去，擰著眉毛說道：“你倆這是幾個意思！？拿我當人情送呢！？？”
“沒有！絕對沒有！哎呀，月兒啊，我們聊這些，主要是想和你夫君，多些交流，咱們也好強強聯手啊，這樣不僅你們小兩口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咱們保龍閣也會蒸蒸日上，這都是出自你三叔的一片赤誠之心啊……呃……你這是……”
李景民話剛說了一半，就見到對麵的李靈月冷笑了一下，直接把一雙攤開的手掌擺在了他的麵前……
“奧！！懂了！！”李景民隻是稍微愣了一瞬，立刻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拍在了李靈月的手上，笑著說道：“拿去買糖吃！！”
李靈月接過銀票笑而不語，隻是把抬手放在麵前看了一眼，隨即一收，一個攤開的手掌就又伸了過去……
李景民原本微笑的表情漸漸凝固，低頭看了看靈月的手掌，又抬頭看了看靈月臉上的獰笑……最後隻能一擰眉頭，一咬牙，又掏出了五張銀票，一起拍到了靈月的手上……
可是靈月的手依然沒有收迴去，而是扭頭一臉壞笑地看向了她二哥……
李靈晨人都傻了……
扭頭看看他爹，又低頭看看靈月手掌上的一遝銀票，沉默了一會，隻得紅著臉從懷裏摸索半天，掏出錢袋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露出了一絲苦笑，直接連錢袋一起拍在了靈月的手上，好一陣地唉聲歎氣……
靈月這時候才心滿意足地緩緩收迴手掌，抱拳說道：“那三叔，二哥，月兒就不打攪兩位盤賬了，先行告退！”
說完，一抻言冰的衣袖，低聲說了個“走”字，拽著言冰就跑出了房門。
“那小胥就先行告退了，三叔，二哥，迴頭二叔要迴來了，記得多替我擔當一些，我就……”言冰一個勁的加快語速，可還是沒把話說全，就被靈月連拖帶拽地走出了院牆……
屋子裏，李景民父子倆一直都在黑著臉，沉默不語……
直過了許久，李靈晨才頂著一張苦臉對自己靜坐發呆的父親低聲問道：“爹，你身上還剩多少……能不能拆兌點……”
李景民緩緩扭頭看了李靈晨一眼，長歎了一口氣。
“迴頭你去跟你娘要吧……你爹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下幾兩碎銀子了……”
“奧…………”
………………
……………………
“唉………………”
三叔和二哥異口同聲地哀歎了一聲……
…………
………………
茶過三巡，一些茶好，杏仁好，瓜子花生好的客套之詞都說完了，言冰實在無話可講了，隻好一邊品茗，一邊默默地看著李景民父子。
而李景民父子顯然也是老江湖了，依舊隻是和顏悅色地喝著茶，對生意上的事隻字不提。
要不是言冰有雙順風耳，一直聽著剛才院子裏的動靜，沒準還真以為這一切僅僅是出自李景民父子倆的熱情與周到，可她畢竟是從頭到尾都聽著呢……這個傻也不好再裝下去……
於是……
“咳！咳！”言冰清了清嗓子，將茶杯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直切正題地對李景民說道：“三叔啊，關於這售賣權的事，實在是不太好辦……畢竟，商者重於信，當初的銀子我都已經收了，如今再給人退迴去……這……小胥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呀……”
李景民聞言，眉頭隻是微蹙了半秒就又立刻恢複成了一張笑臉，緩聲說道：“侄女婿啊，都是一家人，咱也就不說兩家話了，這件事……是否還有什麽轉還的餘地，不還得聽憑您這“上家”的安排麽……你要是有什麽折中的辦法隻管說出來，我們全力協助便是……”
說話間，李景民拿起茶壺，親自給言冰倒了多半杯熱茶，言冰礙於自己是小輩，趕忙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一陣臉紅……
好麽……
看這意思，今天我要不給想個折出來，怕是連這個屋都出不去了……
言冰正在那苦悶呢，一旁的靈月卻直接開啟了“護犢子”模式，直言不諱地說道：“三叔，您這就有點難為我家啟華了吧？她剛才都說了這銀子沒法退，你要還拿自己長輩的身份壓她的話……小心我去告我爺爺，告我娘！”
“嘖！這孩子！你瞎說些什麽呢！？我哪有拿長輩身份壓她的意思？？我隻是給我侄女婿倒杯茶而已，這都不行了麽！？？”
“就是！四妹！你這連堂還沒拜呢，咋還胳膊肘朝外……”李靈晨話剛說出一半，見勢不妙的李景民就踢了他一腳，及時製止了他的“笨嘴”。
而一旁看熱鬧的言冰卻是差點笑出了聲……
因為這父子倆言語雖然還在應對，但表情上，明顯已經有些慌了……
老爺子和嶽母大人的家庭地位，由此也可見一斑……
想到這，言冰趕忙接話道：“其實三叔，二哥，你們也不用著急，我既然進了咱家的門，那以後咱們自然就都是一家人了，我肯定不會把肥水都流了外人田……您看這樣行不行……”
言冰故意沉吟了一陣，讓剛才有些亂了方寸的父子倆也緩和了一會，等到兩人又恢複了一臉的和顏悅色看向她時，言冰才緩聲說道：“我雖然把琉璃，鏡子，肥皂，紙張的買賣都給了他們，可我這，還留了一些壓箱底的寶貝沒來得及製呢，等這批寶貝都製出來以後，這整個梁國的售賣權，我就都留給咱們自家人……您看如何？”
“那敢情好啊！！”李景民聞言大喜，但很快又克製了下來，雙手放在桌子上沉聲說道：“就是不知……啟華你所說的物件，都是何物啊？能否提前透露一二？”
“好說……”言冰微微一笑，拿手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一邊畫，一邊緩緩敘述：“譬如……替換每日如廁之時的廁籌，小胥可製一物，軟如棉絮，擦之既棄，無需清洗，且價格低廉，小胥為其取名為……廁紙……”
“奧…………”李景民皺著眉頭，露出了一臉的嫌棄。
“哎？三叔可不要小看這廁紙！需知，擦之既棄，意味著周而複始，這其中蘊含的數量何其巨大，無止無盡！這是一條撈不到頭的財路啊……”盡管言冰一個勁的解釋，但李景民也隻是微笑著捋了捋胡子，低聲問道：“還……有麽？”
“有！！”言冰怒其不爭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一物，可替香粉！小胥為之取名為香水，隻需數滴，即可留香三日而不散！此物一出，必教舉國女子趨之若鶩！”
“哎！？？這個好！！這個好啊爹……！！”李靈晨剛稱讚了幾聲，卻又突然臉色一變，止住了聲，言冰這時才明白……這必然是李景民暗地裏又踹了他一腳！
而李景民卻依舊滿麵微笑地看著言冰，輕聲問道：“還有麽……”
言冰這時候雖已看破，卻不能說破，隻是緩緩往後一仰，笑而不語。
嗬嗬……
你個老狐狸……
原來不是不懂，而是在跟我裝傻啊……
那好吧……
既然你做初一，那我也隻能去做十五了！
想清楚這些，言冰也就不裝了，直接把身子往前一探，湊到李景民近前，小聲說道：“牙粉，牙刷，司南，眼鏡，再加上剛才的兩樣物件，換您老一個鼎力相持……夠了麽……？”
“哈！！通透……通透啊！！！”李景民捋著胡子哈哈大笑，抬手點指著言冰，扭頭衝李靈晨說道：“你要有這孩子一半聰明，你爹我死了也安心嘍！！！”
“哎~三叔說得什麽話，二哥隻需跟在您老身邊多曆練一番，早晚也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言冰這邊剛客套一句，靈月立刻又把話接了過去，擰著眉毛說道：“你倆這是幾個意思！？拿我當人情送呢！？？”
“沒有！絕對沒有！哎呀，月兒啊，我們聊這些，主要是想和你夫君，多些交流，咱們也好強強聯手啊，這樣不僅你們小兩口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咱們保龍閣也會蒸蒸日上，這都是出自你三叔的一片赤誠之心啊……呃……你這是……”
李景民話剛說了一半，就見到對麵的李靈月冷笑了一下，直接把一雙攤開的手掌擺在了他的麵前……
“奧！！懂了！！”李景民隻是稍微愣了一瞬，立刻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拍在了李靈月的手上，笑著說道：“拿去買糖吃！！”
李靈月接過銀票笑而不語，隻是把抬手放在麵前看了一眼，隨即一收，一個攤開的手掌就又伸了過去……
李景民原本微笑的表情漸漸凝固，低頭看了看靈月的手掌，又抬頭看了看靈月臉上的獰笑……最後隻能一擰眉頭，一咬牙，又掏出了五張銀票，一起拍到了靈月的手上……
可是靈月的手依然沒有收迴去，而是扭頭一臉壞笑地看向了她二哥……
李靈晨人都傻了……
扭頭看看他爹，又低頭看看靈月手掌上的一遝銀票，沉默了一會，隻得紅著臉從懷裏摸索半天，掏出錢袋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露出了一絲苦笑，直接連錢袋一起拍在了靈月的手上，好一陣地唉聲歎氣……
靈月這時候才心滿意足地緩緩收迴手掌，抱拳說道：“那三叔，二哥，月兒就不打攪兩位盤賬了，先行告退！”
說完，一抻言冰的衣袖，低聲說了個“走”字，拽著言冰就跑出了房門。
“那小胥就先行告退了，三叔，二哥，迴頭二叔要迴來了，記得多替我擔當一些，我就……”言冰一個勁的加快語速，可還是沒把話說全，就被靈月連拖帶拽地走出了院牆……
屋子裏，李景民父子倆一直都在黑著臉，沉默不語……
直過了許久，李靈晨才頂著一張苦臉對自己靜坐發呆的父親低聲問道：“爹，你身上還剩多少……能不能拆兌點……”
李景民緩緩扭頭看了李靈晨一眼，長歎了一口氣。
“迴頭你去跟你娘要吧……你爹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下幾兩碎銀子了……”
“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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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和二哥異口同聲地哀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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