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慶帝卻沒有讓凰歌和範閑出宮。問就是慶帝心疼小夫妻倆,讓他們在宮中休養。


    凰歌看著手中的紙條,然後遞給了範閑,範閑接過去後看到上麵的字,也是一驚


    “陛下欲把範閑身世公之於眾。”


    範閑低吼著罵了一聲“混賬”


    如果範閑的身世被公之於眾,範閑並不會如何,但是在公主這個位置上帶著的凰歌可不一樣。


    公主變皇家婦,之前的所有布局都會被打亂。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又有誰會跟著做一個竊國之人。


    凰歌安撫的拍了拍範閑的後背,示意他不要著急。


    “安心,他不會這麽做的,因為如果他這麽做了,那他之前的布局也都白做了。


    不要忘了,我可是牽製你最好的棋子,而且李承澤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凰歌無語的看向範閑,範閑就一直咳,感覺快要把他的肺都要咳出來了一樣。範閑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凰歌,凰歌真的是對他毫無辦法。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後不提了還不行嗎??!”


    我們安之公主終於滿意了。


    果然不出所料,範閑的身世並沒有曝光,曝光的是凰歌的身世。雖然也不是真的,但是別人會當真啊!!


    如今京都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當今嫡長公主——李嬗,乃是葉輕眉的女兒。這個消息四散著向各個地方,甚至是北齊和東夷城飄去。


    凰歌和範閑倒是無所謂,最受不了的隻有三個女人,一個是當今的太後。但是因為她年紀大了,也飄不起什麽浪花,所以忽略不計。


    還有一個就是李雲睿了,之前她和凰歌鬥,是因為兩個人要爭奪內庫財權,可是如今他想讓凰歌死,這隻是因為凰歌是葉輕眉的女兒,葉輕眉和慶帝的女兒。


    李承澤看著發瘋的李雲睿,心下嘲諷。但是此時還不能撕破臉,所以隻能是應付著。


    最後一個女人就是皇後,凰歌名字上的母親,此時皇後正在太子的宮殿裏發瘋。


    “她竟然是葉輕眉的女兒?他竟然把葉輕眉的女兒養在我的膝下,他怎麽敢??我要讓她死,讓她死!!”


    李承澤自然是知道皇後口中的兩個“ta”都是誰,他隻是很不解,為何後宮那麽多人,他母後卻要如此介意葉輕眉。


    “母後,父皇的後宮人也不少,為何您如此介意葉輕眉呢??”


    皇後眼角滑落淚水神情恍惚


    “當年是我的族人殺了葉輕眉,然後那一夜血流成河、哀鴻遍野,哭喊聲從未停下過。


    就連我的宮裏,黑騎也像是如入無人之境,他們捂著我的眼睛,我耳邊都是我的族人求饒的聲音,他們以為我看不見,不,可能就是故意的,我看著我的族人一個個的倒下,鮮血,整個宮殿都是血。你讓我如何不恨。我要讓她死!!讓她死!!!”


    太子看著發瘋的皇後,眼裏閃過不耐,可就是這不耐,讓皇後看到了。皇後哈哈大笑,她的聲音像是悲痛又像是自嘲。


    太子連忙跪下伏低做小


    “兒臣的意思是,既然命令並不是母後下的,那這事就和母後沒有關係。


    如果父皇不要計較的話,那我們可以去給凰歌道個歉,這事兒畢竟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該落網的兇手都已經煙消雲散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不好嗎??”


    皇後的神情像是老了好幾十歲一樣,她喃喃自語


    “不好嗎??都過去了??哈哈哈哈哈哈,過去了嗎?原來已經過去了嗎?可是那些都是我的族人呀!!”


    皇後看著地上跪下的太子,太子的每一個動作就感覺好像他很孝順、又很守禮一樣,但是皇後像是今天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一樣。


    皇後嘲諷的開口


    “原來最像他的兒子竟然是你,竟然是我生的!!我生的啊!!!”


    皇後端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袖子裏的酒葫蘆喝了一口,眼淚就從眼眶中流了出來,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很好,你想要的都會如你所願!!”


    皇後說完就起身離去了,太子緩緩抬起自己的頭,握緊了雙拳,可是就隻有一瞬,然後就鬆開了。低下頭再也讓人看不見他眼中的神色。


    這一日一大早,慶帝就讓人用轎子抬著凰歌和範閑去了一個地方。凰歌和範閑知道,慶帝這又是在設局了。凰歌一早就派了勾畫去幫忙了。


    所以兩人特別安心的上了轎子,就看看慶帝想要幹什麽。


    慶帝今日的裝扮格外的不一樣,他帶著範閑和凰歌去了閣樓,推開了一個內置的窗扇,露出了裏麵的一幅畫。


    畫中的人背對著大家,身後一個巨大的箱子,那個箱子就是範閑如今的箱子,所以她們一下就知道了畫中人是誰。


    果不其然,慶帝有些懷念的開口


    “她就是葉輕眉,你們的母親。過來見見她吧!!”


    慶帝說完就離去了,凰歌自然知道慶帝為何會說“你們的母親”這句話,範閑和凰歌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目露嘲諷。


    “他去了門的另一邊,你送他的弓弩,他用來射殺五竹和慶廟使者了。”


    範閑皺眉,他想起了當時從北齊迴到南慶後送給慶帝的禮物。


    凰歌拍了拍範閑


    “勾畫去了,五竹肯定沒事兒的!!隻是那個神廟使者還真的死了,想來應該是五竹殺的。”


    範閑擔憂的看著凰歌,有些不放心的問


    “勾畫去幫五竹叔,會不會被發現??”


    凰歌笑了笑,拉住範閑的手


    “等到勾畫迴來了,讓她給你表演一下什麽是鼻祖般的偽裝。”


    範閑這下安心了。慶帝處理完神廟使者,然後又把今天出任務的那些禁軍全部都殺掉了,才迴到了閣樓。


    凰歌聞到了慶帝身上的血腥味又重了,一下就明白過來這人又殺人了。


    慶帝沒有再和他們說什麽,就放他們離宮了,離宮前頒布了一道聖旨,意思是讓範閑和凰歌盡快去江南,去收複葉輕眉在江南的“三大坊”


    迴到範府後,範若若也匆忙地趕來,說是剛剛五竹來過了,也是催促範閑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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