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發大財了!


    大車拉迴到劉家山莊,箱子被抬上村裏庭院內。第二天天亮後,逐個打開箱子,泥蛋帶戰士,清點數量。老馮拿著紙和筆,在一旁記數。


    陽光下,白花花的銀元,黃燦燦的金條,還有各式各樣的珠寶,栓子看了眼暈,趙鵬舉、泥蛋、馬義瞪大眼睛,伸長脖子。


    見多識廣的齊國誌也不免感歎:“我地個乖乖,這是在縣裏啊,就能搞到這麽多錢,我覺得馬大炮斂財,和栓子打仗一樣厲害!”


    “他不光坑蒙拐騙,強買強賣,還走私。”趙鵬舉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看著箱子。


    “厲害又怎麽樣,錢還不都歸咱們了!”馬義說完,還哈哈笑了兩聲。


    大家沒有再避諱齊國誌,一個多月時間,齊國誌用自己行動,讓趙鵬舉等人把他當成了山裏人。再說,繳獲這麽多錢,獨立營也花不完,趙鵬舉還大咧咧地給栓子建議:“別讓團長心癢為難了,咱就分給團裏一半。”


    李智的確有些為難,說好的,不要獨立營繳獲,可獨立營繳獲太多,重武器數量,都快超過另外四個營的總和。現在又繳獲這麽多財物,估計就連張大年也會嘿嘿笑著說:“栓子,這迴你可不能吃獨食了。”


    戰士從裝細軟的大車裏,搜出兩箱藥,送上山來,交給栓子和齊國誌看。都是洋碼子,栓子看不懂寫的啥。齊國誌說:“是進口的消炎藥。”


    “好家夥,這走了還想著走私。”栓子搖頭說道:“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兩箱消炎藥,是春藤舉想陷害馬大炮,而使出的手段。隻可惜,馬大炮被抓進山裏,到現在還不知情。


    栓子和齊國誌都不知道,但齊國誌似乎明白,馬大炮為什麽能集聚這麽錢財了,原來是抓住一切機會,拚命賺錢。


    雖然栓子和齊國誌誤解了此事,但馬大炮還真是這樣的人。他就像一隻蒼蠅,隻要看到賺錢機會,就立即撲上去。


    對於愛錢如命的馬大炮父子,大家夥也集思廣益,想出如何懲治它倆的辦法。不多時,馬大炮父子被押到庭院內。


    馬大炮已被打成豬頭,左眼腫的一指多高,左腿也被打傷,走路一瘸一拐。不知道哪個戰士,偷偷上了刺刀,照著他的右小腿,使勁戳了一下。


    栓子不打算去查,馬大炮作惡多端,很多戰士咬牙切齒,讓趙大富先騸了它。趙大富迴應說:“滾蛋,老子隻騸豬,可馬大炮連豬都不如,老子不能髒了手。”


    此時的馬大炮還真不如一條豬。豬不會多想,除了吃和睡,直到最後,四個蹄子被綁起來,殺豬刀快插進脖子的時候,才會發出最後的叫聲。對豬來說,痛苦也就那幾分鍾。


    馬大炮長著狼心狗肺,但還是人的腦子。他知道自己就要完蛋了,昨天夜裏,幾乎沒有合眼,被關在石屋裏,和他爹一起,哭著,說著,互相埋怨著,到最後,兩個王八蛋都不再說話,極度痛苦地等著八路軍的宣判。


    就審了十多分鍾,趙大富便不再問。還問個球?爺倆幹的壞事,早已罄竹難書,不用審,就能直接挖坑活埋。


    趙大富也沒再折磨兩個畜生,命令戰士把它倆押到庭院內,讓他倆看白花花的銀子,黃燦燦的金條。


    那都是他馬大炮的錢!


    馬大炮身體在顫抖,血往上湧,被暴揍一拳左眼皮,本來就腫脹,現在就要崩裂開來。它的手微微張開,身體也慢慢前傾,似乎想要撲上去,把所有銀元、金條都攬在懷裏……


    馬大炮的爹喉嚨裏發出哦的一聲響,直挺挺向後倒了下去。它比馬大炮還喜歡錢,看著本該屬於馬家的錢,卻被泥腿子八路全部運進山裏來,從此再不屬於它們,急火攻心,用現在的話說,血壓飆升,心腦血管破裂,一命嗚唿。


    趙大富蹲下來,摸馬大炮爹的鼻息時,還有點氣,但翻開眼皮,瞳孔再放大,隨後拍拍手,站起來,向栓子和齊國誌報告:“不行了,老王八蛋要死了。”


    “娘的,便宜它了!”旁邊趙鵬舉罵道,又扭臉瞪著馬大炮,說道:“我說,你爹死了,你個王八蛋,怎麽不哭啊?”


    馬大炮哭了,但不是哭他剛死去的爹,而是嘴唇哆嗦著,聲音哽咽著:“我的錢,我的錢——”


    “什麽你的錢,那是你掙的黑錢!”馬義說著,還衝到馬大炮跟前,給了兩個耳光。


    馬大炮沒有躲閃,還依然喊著:“我的錢,都是我的錢——”


    齊國誌氣得要拔槍。馬大炮這壞種,就是鬼迷了心竅,眼裏隻有錢,隻有他的榮華富貴,他親爹就躺在地上,他一點不悲傷。齊國誌歎口氣,抬起頭,看著天空,天底下有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但他親眼看到的,還是第一個。


    忽然,馬大炮哈哈笑了,還使勁拍了一下巴掌:“我的錢,我得帶走,我要去北平,去南京,去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說著,馬大炮也不顧右小腿上的傷,猛然向著銀元的箱子撲了過去。他身後站著兩名戰士,趕忙上前,試圖拖住馬大炮。


    馬大炮瘋了,也使出渾身力氣,甩開戰士,繼續撲向銀元。馬義追上,拔出刺刀,照著馬大炮右腿,猛刺下去。


    刺刀紮進馬大炮大腿,馬大炮哎呀一聲慘叫,卻又趔趄著,掙脫刺刀,繼續撲向銀元。


    血從馬大炮大腿噴射出來,馬義刺刀,紮中了大腿動脈。馬大炮栽倒在地,仍嚎叫著,向前走。


    一個戰士衝上來,又給了馬大炮一槍托。


    馬大炮趴在地上,還想掙紮著爬起來,但再沒了力氣,血仍在往外噴,但明顯少了。


    “完了。”齊國誌微微搖了搖頭。


    趙大富走到馬大炮麵前,看著馬大炮臉色由剛才的通紅,漸漸變得慘白,不由抬頭埋怨馬義:“你倒是紮準啊!”


    馬義一臉無所謂,擦幹刺刀上的血,低聲說一句:“俺二叔就是他逼死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馬大炮咎由自取,但大家夥商量好了,殺人誅心,先讓它看著自己的錢財,歸了獨立營,再把他拉到香城據點外側,讓據點附近的二狗子們,親眼看著馬大炮被砍頭。


    本就該死上十次,死就死了,栓子對趙大富說:“抬走,不能埋在山裏,髒了咱們的地,明天把這兩個送還給春藤舉。”


    “是!”趙大富答應一聲,揮手叫來戰士:“抬走,先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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