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風還要準備禮物?”


    韓擒虎身形僵硬,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白蒼,“你踏馬還準備了禮物?”


    他此刻的表情,好像是在無聲的控訴。


    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


    說好誰不掛科誰是狗,你卻偷偷陰我一手?


    氣抖冷,低情商什麽時候才能站起來?


    現在的徒弟真是太不講武德了!


    白蒼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你踏馬還想打秋風?


    就你這情商,基本上也告別賞賜了。


    怪不得你混得這麽慘,才一個上品道基,你就開始飄了?


    誰還不是個上品道基呢?你看我飄了嗎?


    你能帶道爺我來見真君,道爺也很高興。


    但是你情商這麽低,道爺我很不喜歡。


    最騷的是:這麽蠢的人,居然是我的師尊,還踏馬是“親的”,絕了!


    白蒼搖了搖頭,上前幾步,就將一個拳頭大的小小玉罐,塞到了韓擒虎的手裏,“老韓呐,你也年紀不小了,能不能懂點事?”


    “你不拿,我怎麽拿,我不拿,師祖怎麽拿,師祖不拿,我們怎麽進步?”


    “你不能一直都這麽瞎混吧?要積極地加入到這個關係網中來,才能討得師祖歡心。”


    “你一直這麽缺心眼的話,很容易影響我的道途你知道吧?”


    白蒼這一通數落,把韓擒虎說得臉都黑了。


    你小子,倒反天罡了是吧?


    不過白蒼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無話可說。


    “這銀毫紫霧很貴的,一片就要一千靈珠。”


    “我可是傾家蕩產,方才搜羅了這麽一小罐,你可千萬別耽誤事,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啊!”


    聽得這話,韓擒虎頓時臊得滿臉通紅,期期艾艾道:“這…不妥吧?”


    “你把禮物都給了我,待會你怎麽辦?”


    白蒼隨手從“壺天世界”裏拎出兩個水缸大的玉甌,濃鬱的酒香頓時彌漫而出,“我無所謂,隨便送點就行,主要是得讓師祖看到我們的孝心。”


    韓擒虎看了看自己手中拳頭大的小小玉罐,再看了看白蒼手裏水缸大的玉甌,整個人都麻了。


    我帶你們打!你管這叫隨便送點?


    白蒼卻反瞪了迴去:你個白嫖怪,還好意思嫌這嫌那?


    你臉怎麽就這麽大呢?長得抽象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借口!


    要不是怕你連累我,你也配拿我的“銀毫紫霧”?


    更何況,這才哪到哪啊?這樣的大酒壇子,我還有七百九十八個呢。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韓擒虎跟白蒼對視了半天,終歸還是沒好意思說什麽怪話。


    主要是他覺得自己耍嘴皮子,完全不是白蒼的對手。


    真要打起來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他沒贏,白蒼也沒輸,沒甚意思。


    當然啦,這肯定不是他老韓認慫,隻是他心胸寬廣,懶得跟徒弟計較而已。


    這就叫勝利轉進,智者所為也!


    不過韓擒虎閉嘴了,白蒼卻來勁了,“老韓呐,你說我拜入你門下這麽久,你也沒教點什麽有用的東西。”


    “如今就要拜見師祖,你總該告訴我師祖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了吧?”


    堂堂真君徒孫,連師祖叫什麽都不知道,那不成笑話了嗎?


    “老師尊姓焦。”韓擒虎悶悶地迴了一句,一副“佬子不想跟你說話”的姿態。


    白蒼聞言卻是心中狂跳:好家夥,該不會真是好兄弟吧?


    我們各論各的,我叫他師祖,他叫我大哥?


    但是白蒼卻不敢再問下去了:這要真問出來點什麽,他還能走到對岸嗎?


    怕不是能不能下天柱峰都成問題了吧?


    但是韓擒虎打開了話匣子,卻幹脆一次性把話說完,“老師生性瀟灑、不拘禮數,隻要你的言行別太出格,老師自然也不會與你計較。”


    “但是有一點,天河觀的那些人,多與龍虎山的弟子廝混在一處,常以玄門正宗自居,交遊之人也多有玄門大派的門下,跟我們這一脈素來都不太對付。”


    “他們若是言語、態度上有什麽冒犯,你最好收斂一些兇性,老師最討厭的就是逞兇鬥狠,卻又不能斬草除根,料理不幹淨手腳的人!”


    白蒼:………


    瑪德!破案了!


    怪不得你老韓的地位這麽低,合著你就是個“婢生子”是吧?


    人家承接的是天河真君的玄門道統,就你屁顛屁顛地接下了禾山教這個旁門道統的因果,還踏馬整天吆五喝六,整得像個人似的。


    合著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要是你再爭氣點,那我不也成玄門真傳了嗎?


    但凡你爭點氣,也不會這麽不爭氣啊!


    白蒼此刻的心情,就好比喜提大專後,忽然發現母校自己爭氣,直接升格成了頂級的985、211重本院校。


    但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又被告知“專科進、專科出”,母校爭氣跟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的畢業證上還是隻能寫著“大專畢業”的字樣。


    這踏馬是何等的臥槽?簡直就是握了一把大草!


    怪不得韓擒虎稱唿天河觀眾人的時候,連個“同門”都不提。


    合著真不是一路人啊!


    什麽?你說老韓要是入了玄門,白蒼都沒機會拜入他的門下?


    他從底子裏就是禾山教這個旁門左道的出身?


    那沒事了,原來廢物竟是我自己啊!


    這一刻,白蒼頓時覺得,自家的什麽算計,什麽“爭寵計劃”,通通都沒什麽意思了。


    真君門第,亦有差距。


    誰讓天河真君如此不講武德呢。


    明明是玄門大派之人,卻非要捏個馬甲,混進禾山道裏冒充旁門左道。


    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不過考慮到自己跟天河真君,或許還有幾分“孽緣”。


    白蒼倒也沒有完全絕望:萬一我好兄弟就想拉我一把呢?


    更何況,玄門大派了不起嗎?


    憑什麽玄門大派就能高人一等?


    好歹老韓也是堂堂的上品道基,白蒼更是走在了衝擊絕品道基的路上。


    他們師徒倆的含金量,難道別人頂著個玄門正宗的招牌,就能完全壓下去?


    就算是玄門大派的真傳,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鑄就上品道基。


    更別說上品道基,亦有差距。


    否則夜瀾兒這半年多時間,為什麽連門都不敢出?


    哼!玄門正宗?佬子打的就是玄門正宗!


    但是白蒼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的韓擒虎的“魅力”。


    兩人剛剛登上天柱峰,還沒走到半山腰,便有強橫無匹的浩瀚神念,猶如鋪天蓋地般傾覆而下。


    一聲暴喝,更是響徹了整個龍宮海市!


    “韓小畜,你居然還敢上天柱峰?!”


    【感謝“蒼黎氏”大佬,求免費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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