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天象地?月魄寒光!


    白蒼將“觀氣法”催運到極致,鳳眸龍睛當中,映照出萬千氣機變化,刹那間就已看清了那獨角壯漢的把戲。


    法天象地是鼎鼎大名的一門神通,但獨角壯漢顯然並未掌握,僅僅隻是以幻形之術,仗著本體的體型龐大,唬住了趙雲龍。


    本質上來說:它隻是化為原型,再以幻形之術進行遮掩而已。


    在白蒼的眼裏,哪裏還有什麽獨角壯漢?分明就是一頭長著獨角的大犀牛嘛!


    月魄寒光才是它真正的神通!


    很顯然,它的這門神通威力極大,但是卻有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催運起來需要變化本體,還要接近一個唿吸的蓄力。


    如果對方不耍詐,或者說趙雲龍沒被唬住的話,根本不會給他催運神通的機會。


    一個唿吸的時間,都足夠趙雲龍將它斬殺十次了!


    偏偏趙雲龍表麵狂傲,實際上卻生性多疑,一下子就被唬住了。


    這才給了它施展神通的機會,直接將趙雲龍逼到了絕境。


    但是在白蒼的眼裏,趙雲龍雖慌卻不亂,體內的靈機匯聚,顯然也在準備一波狠的。


    “轟!”


    正想著,隻見趙雲龍的身形陡然散化,恍若一陣清風,向前吹拂而過。


    “噗!噗!噗!”


    下一瞬。


    隻見他在那獨角大犀牛的身後凝聚身形,掌中的長刀亮起一抹血色,恍若狂風暴雨一般,瞬間就斬出了百八十刀,在它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不過那獨角大犀牛皮糙肉厚,每一刀都隻傷到了表皮。


    看似鮮血淋漓、刀痕百十,實際上卻根本沒傷到要害,僅僅隻是皮外傷而已。


    不過白蒼見狀卻是眼中精芒爆閃,當即撫掌而笑道:“趙師兄勝矣!”


    瑪德,什麽狗屁“冷霜流玉刀”,分明就是“修羅化血刀”,刀上的劇毒見血封喉,最是歹毒不過。


    “我就知道凡是刀中帶月者,都踏馬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蒼無端聯想到“孫師”的“雯月刀”,亦是名字與實際嚴重不符的典型“戰忽局”。


    表麵上風光霽月,實際上卻是不折不扣的劇毒之刀,主打一手暗箭傷人、狡詐惡毒。


    趙雲龍的“冷霜流玉刀”,雖然威力遠勝孫洪波的“雯月刀”,實際上卻是同一個路數。


    “砰!”


    果不其然,趙雲龍一招得手,當即身形潰散,化風而走。


    下一瞬便見得那獨角壯漢顯出原形,渾身烏黑地從天穹墜落下來。


    修羅化血刀,小有清風遁!


    在獨角壯漢設計的生死殺局下,趙雲龍的底牌終於隱藏不住,被白蒼看了個一幹二淨。


    修羅化血刀暫且不說,威力雖大,但卻有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必須長刀本體見血,才能見血封喉。


    但是配合“小有清風遁”,以及“修羅化血刀”的破法之能,卻是兇狠歹毒到了極致,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呐!”


    白蒼心中暗忖,默默吸取了這個教訓。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別人,掌握遁法類的神通。


    雖然跟“五行遁法”比起來,“小有清風遁”連“狗籃子”都算不上。


    無論是便捷程度,還是威力、適用性,都可謂是相差甚遠。


    但是遁法就是遁法,在關鍵的時刻化風而走,用得好了一樣能扭轉占據、逆轉勝負、生死。


    就比如此刻!


    “轟!”


    正想著。


    趙雲龍袖袍一揮,便已將獨角大犀牛的屍骸收起。


    繼而化風而走,毫不戀戰,頃刻間便已出現在樓船之內。


    “趙師兄威武!”白蒼第一個站起來鼓掌叫好,“智計百出,有勇有謀,精彩絕倫!”


    “恭賀師兄,凱旋歸來!”


    “不愧是趙師兄,那幫畜生都傻眼了吧?”


    “哈哈哈,小小孽畜,也敢猖狂?”


    “趙師兄出手,談笑間,妖孽灰飛煙滅!”


    見得白蒼帶頭,眾人方才紛紛起身,各種吹捧,不吝溢美之詞。


    就連張遠峰都笑著點頭道:“連勝三陣,揚我威名,漲我士氣,此戰記你一大功!”


    看到這一幕。


    趙雲龍不由得如飲甘霖、神清氣爽,好似胸中的濁氣吐出,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人緣好有什麽用?會煉丹又如何?


    我輩修士,當披堅執銳,掠殺強敵,縱橫天下。


    如果煉丹有用的話,還要我輩掌中劍何用?


    如果會煉丹就能上位,那為何總觀的三都主事,而不是丹院羅真人發號施令?


    鄰居屯糧我屯鄰居,方為王道!


    念及於此,趙雲龍傲然看向白蒼,好似想要示威,麵上滿是得意。


    但是白蒼卻也是笑容滿麵,渾然看不出半點不快,好像是真心為他開心。


    如此兩廂對比,可謂是高下立判!


    趙雲龍更是表情一僵,心裏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蕩蕩的虛不受力,讓他渾身難受、萬分別扭。


    尤其是在場眾人,麵上都帶著笑容,口中都說著溢美之詞,但眼神卻不時掠過白蒼,好像是在看他臉色,再決定如何表態。


    這種“雖勝猶負”,甚至於被“孤立”的感覺,更是讓趙雲龍不由得戾氣橫生,有一種上躥下跳,卻被當成了跳梁小醜的“錯覺”。


    而穩坐釣魚台的白蒼,表麵上對他“欽佩”、“讚美”,心裏指不定如何編排、嘲笑自己呢。


    如此想著,趙雲龍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忽然開口說道:“我身為總觀真傳,自當要為眾師弟表率。”


    “若是像某人一樣坐享其成,還有何顏麵,當這個總觀真傳?”


    此言一出,場上的氣氛頓時一冷,變得僵硬了起來。


    諸位內門弟子,一時間笑也不是,板著臉也不是,不知道該做何表情,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們既不願得罪白蒼,也不敢得罪趙雲龍,真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陷入了兩難境地。


    就連張遠峰麵上的笑意都變得寡淡了下來。


    當一個人討厭你的時候,你連唿吸都帶著原罪。


    更何況,就算張遠峰對趙雲龍沒有“偏見”,趙雲龍如此“不識大體”的行為,亦是讓他心裏十分不爽。


    md,現在是內鬥的時候嗎?


    如此紅果果地搞內鬥,有沒有將我這個主事放在眼裏?


    唯獨白蒼麵上笑意不改,由衷讚歎道:“趙師兄實力強橫,殺伐無雙,實乃我輩楷模,小弟不能及也!”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趙雲龍可能真的沒什麽腦子。


    不是完全沒有腦子,有一點,但也隻有一點,確實不多。


    他在這種時候對自己發難,除了讓自己變得神憎鬼厭,有什麽用處?


    老人家曾經說過:所謂的統戰,就是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趙雲龍的這一手“反向統戰”,可謂是自己作死,白蒼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哼!巧言令色,無膽鼠輩!”


    而白蒼這番“茶香四溢”的話,卻是更加刺激得趙雲龍失去理智,當即冷哼一聲道:“在座有兩位真傳,某家已經出手,白師弟難道還要龜縮不出嗎?”


    “若是流傳出去,恐怕會有損白師弟的威名嗎?”


    “假若韓師叔知道此事,不知道又該如何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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