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白蒼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的“經濟危機”。


    對於白蒼來說,凡俗金銀漲價,當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金銀票“無故”比貶值,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要知道,他身上可還有八百萬兩銀票,三十萬兩金票沒兌現呢。


    這要是腰斬一半以上,那他豈不是要損失慘重?


    本就貧困的家庭,再次雪上加霜,這踏馬誰受得了?


    “日內瓦,兌錢!”


    “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們在裏麵。”


    “有本事開錢莊,有本事開門呐!”


    “夭壽啦!通匯錢莊卷款跑路啦!”


    “通匯錢莊,通匯錢莊,王八蛋掌櫃帶著小姨子跑路了,以前價值十萬兩的銀票,現在通通六萬兩現銀出售,通通六萬兩,通通六萬兩……”


    “我這有二十萬兩銀票,隻要十一萬兩現銀,欲購從速……”


    “恁娘,有你這樣搶生意的嗎?”


    “某家就搶了咋地?”


    “你再說一句試試?”


    “試試就試試,恁娘!!”


    白蒼趕到通匯錢莊的時候,這裏已經亂糟糟一片。


    接近上百名“仙師老爺”,將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口中不斷嗚哇亂叫著亂七八糟的話。


    但是通匯錢莊的大門卻是緊閉,隻有大大的木板,懸掛在大門上:今日金銀已兌罄,明天欲兌從速!


    看到這一幕。


    白蒼血壓一下子就上來了!


    臥槽泥馬,還踏馬從來沒人敢黑道爺我的錢!


    念及於此,白蒼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從腰間拽出一枚令牌,甩手就砸了出去。


    “轟!”


    下一瞬。


    隻見通匯錢莊的招牌四分五裂,隻有一枚令牌插在上麵。


    刹那間,全場都變得鴉雀無聲!


    原本鬧哄哄的現場落針可聞,本就群情激憤的人群,亦是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白蒼。


    眾人的麵上、眼中,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更有一種“猹入瓜田”的興奮。


    好家夥!這是誰的部將,竟然如此勇猛?


    自從通匯錢莊開到太陰府城以來,還是第一個敢砸他們招牌的猛士。


    他們“人多勢眾”,又“群情激憤”之下,都不敢有半點過激的行為。


    這少年看著也不傻啊,怎麽會如此想不開呢?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估計隻能下輩子注意了!


    “砰!”


    就在這時,通匯錢莊的大門霍然洞開。


    一群筋肉虯結的大漢,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


    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處處彰顯著“德行”二字。


    “誰敢在我燕人張三的場子搞事?”


    當中一人,麵如重棗,美髯長須,手持一杆丈八蛇矛,“不相幹的讓開,小心被血濺了一身!”


    話音未落,“嘩啦”一聲,在場眾人猶如分波劈浪般讓開一條通道,露出了盡頭處的白蒼來。


    通匯錢莊的黃巾力士,可是出了名的能打,誰敢輕掠其鋒?


    “轟!”


    下一瞬。


    隻見那“燕人張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麵上帶著惋惜,卻是毫不猶豫地身形如電,丈八蛇矛破空而出。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十幾個黃巾力士的氣機相連,隱隱勾勒出天蛇吞月的虛影,好似要將白蒼整個吃幹抹淨,端的是烜赫霸道。


    見此情形,白蒼卻是神色不變,沉著冷靜,陡然間舌綻春雷,“家師韓擒虎,宵小安敢欺我?!”


    “嘩!”


    全場眾人尚未來得及嘩然,那“燕人張三”當空便把槍一收,行雲流水般貼地滑跪,駐著丈八蛇矛,單膝跪地在白蒼的麵前。


    “原來是韓巡查使門下高徒,怪不得某家一見就忍不住心生敬意,情不自禁就想納頭便拜。”


    “燕人張三”麵不改色,一本正經道:“敢問道爺:可有憑證?”


    “某家並非不信,隻是想瞻仰韓巡查使風采,懇請道爺垂憐成全!”


    你這廝,還真踏馬是個人才!


    白蒼麵皮微抽,不由生出一種“此子類我,絕不可留”的威脅感。


    “你且迴頭看!”白蒼淡淡道。


    此言一出,不止“燕人張三”急忙迴頭,在場眾人皆是轉頭看向錢莊大門上方,


    隻見一枚虎頭令牌,正釘在四分五裂的招牌上麵。


    那一顆金屬所鑄的虎頭,好似真有兇煞彌漫,冷冷地“俯視”著眾人。


    “轟!”


    下一瞬。


    一道身影如風,自通匯錢莊的大門處爆射而出。


    “鄙人於玉菊,婖為通匯錢莊大掌櫃,見過小道爺!”


    隻一眨眼的功夫,這個麵白無須、好似白麵饅頭般的“婆婆臉”,就已在白蒼的身前躬身拜下,“可否請小道爺入內詳談?”


    白蒼見狀不由一樂:這不是驢老師的父親王老爺子嗎?長得真像!


    “你姓於?跟客堂於師兄什麽關係?”白蒼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正是鄙人族弟!”於掌櫃聞言微微直起腰板,有些矜持道。


    “原來如此,看在於師兄的麵子上,本道爺就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白蒼點了點頭,“若非於師兄剛送了我一朵丹火,這人情正新鮮滾燙,今天定要讓你好看。”


    說罷,白蒼大馬金刀地向通匯錢莊的大門內走去。


    在場眾人皆是紛紛避讓,於掌櫃更是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他說“於師兄”是他族弟,僅僅隻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實際上他隻是攀附“於師兄”的“白手套”而已。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清楚“於師兄”是個什麽德行。


    你踏馬是救過他全家的命,還是拿住了他身敗名裂的把柄,居然能從他手裏摳出如此好處來?


    一想到這裏,於掌櫃對白蒼就不由得越發“敬畏”起來。


    “砰!”


    一進門,白蒼不等於掌櫃等人反應過來,就把一大疊的金票、銀票砸在了櫃台上。


    “三十萬兩黃金,八百萬兩白銀,見票即兌,沒問題吧?”


    白蒼斜睨著於掌櫃,一副“你敢說半個不字,勞資就讓你生死兩難”的表情,毫不遮掩自己的威脅。


    但是於掌櫃聞言卻是臉皺成了一團,直接跪倒在地,“非是小人不肯,著實是做不到啊!”


    在於掌櫃戰戰兢兢的解釋下,白蒼終於明白了這波金銀漲價、短缺的真相。


    當即不由得兩眼冒光:我踏馬這是要發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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