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的臉瞬間發熱,還好對麵看不見,強裝冷靜:“有事說事,我要換衣服去謝家吃飯了。”


    “沒事,就跟你說聲新年快樂!”


    臨掛電話,孟璃還要補一句:“看來謝渣男戰鬥力不錯,作為姐妹,不用擔心你的‘性福生活’了。”


    程笙果斷掛了電話。


    謝聿辭給她清出待會兒出門要穿的衣服,程笙一進衣帽間就把她拉過去,像給小孩穿衣服似的,一件件往她身上套。


    “我會自己穿。”程笙感覺自己像他女兒。


    “好,知道你會自己穿,你最棒了,以後都你自己穿,今天還是我來。”他像極了一個哄叛逆女兒的老父親。


    謝聿辭給她穿上白色羽絨服,怕她冷,又給她加一頂毛絨絨的小貓帽子,襯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更大了,真就像個可愛的小奶貓。


    他很是滿意:“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程笙轉身嘀咕:“怕我感冒還親我,我要感冒了也是被你傳染的。”


    “你說什麽?”


    程笙趕緊改口:“我說好暖和,謝謝你。”


    沒辦法,人在“強權”下,不得不低頭,隻要一刻沒出門,她就不算“安全”。


    兩人在玄關換好鞋,一打開門,外麵的冷風唿唿往灌,程笙被吹得陡然打個寒顫。


    謝聿辭察覺到她的反應,關門的手頓住:“怎麽了,是不是冷?”


    “有點。”程笙以為是家裏和外麵的溫差太大,“應該上車就不冷了。”


    謝聿辭擔心探她的額頭,蹙眉:“不對。”


    說完把她拉進屋,摸了摸她的手,又去脫她的鞋襪,摸她的腳。


    一片冰涼。


    “你幹嘛。”程笙不明所以。


    “你的手腳好涼,像要發燒了。”


    她一直在室內,手腳不應該這麽冰。


    程笙開始還覺得謝聿辭小題大做,但半個小時後,她的打臉反應來了。


    她渾身發冷,即使在溫暖的室內,蓋著被子還是冷。


    謝聿辭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耳溫槍,程笙疑惑道:“耳溫槍怎麽跑床頭櫃來了?”


    難怪她怎麽找都找不到。


    謝聿辭沒解釋,俯身幫她測體溫,38c,低燒,體溫還在上升。


    “還冷嗎?”


    他倒來溫水,心情複雜,他渴望跟她獨處,生病了要她照顧多少摻了點賭的成分,誰知道賭輸了。


    程笙還是被他傳染了,他自責又心疼。


    程笙喝完溫水說頭暈,謝聿辭給她掖好被子出去,先給醫生打了個電話,然後通知謝家,告訴他們程笙病了,不能過去吃年夜飯。


    半個小時後,醫生過來,看診後開了藥。


    醫生前腳剛走,熊黛後腳來了,擔憂往裏麵看:“笙笙呢,她怎麽樣了,醫生看了嗎?”


    謝聿辭沒讓她進屋:“醫生剛走,是甲流,你待會兒要帶彧禮就不要進去看了。”


    “甲流,前幾天不是你得甲流……”熊黛驀地反應過來,一巴掌抽他身上,“你個混小子,是你把病傳染給笙笙的?她好心照顧你,你把她照顧到哪去了!”


    謝聿辭:“……”


    “好了,你這麽大聲音吵到笙笙睡覺了。”謝聿辭把人往外推,“記得全身消毒再接彧禮,不能讓他感冒了。”


    本來計劃是他們帶小彧禮一起迴謝家過年,程笙病了,熊黛就親自過來接人,接小彧禮迴謝家過年。


    打發完熊黛,謝聿辭又給程笙量了次體溫,升到38.7c了。退燒藥沒那麽快起效,看著床上臉蛋紅撲撲的人,他的心酸脹難受。


    好在高燒並沒有持續太久,退燒後程笙精神好了些,還喝了一小碗青菜瘦肉粥。


    夜幕降臨,窗外陸續衝起幾簇煙花。


    程笙窩在謝聿辭懷裏,電視機上放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預熱節目。


    熱鬧喜慶。


    謝聿辭抱著她,親她的眼睛:“寶寶,對不起。”


    程笙沒那麽難受了,聲音還有點悶:“對不起什麽?”


    “不讓讓照顧的,更不該胡來讓你也生病了。”


    程笙斜他一眼:“謝聿辭,別來事後懺悔,重來一次你也不一定忍得住。”


    “確實忍不住。”謝聿辭輕笑親她的臉頰,“誰叫我家笙笙那麽可愛,尤其是那個時候。”


    程笙都沒力氣罵他了:“小心哪天精盡人完。”


    “如果盡在你身上,我心甘情願。”


    謝聿辭捧起她的臉,欲吻,程笙連忙捂住嘴:“我甲流。”


    “我有抗體。”他拉開她的手,對著香甜溫熱的唇吻下去,“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這個年沒有程笙想象中熱鬧。


    她依偎在謝聿辭懷裏,看著電視裏喜氣洋洋的節目,聽著窗外時不時響起的煙花爆竹。


    但這麽寧靜的年,卻是她二十幾年來,最溫暖滿足的年。


    謝聿辭不帶任何情欲地吻著她,輕聲跟她說話,逗她開心。


    程笙堅持要看到跨年那一刻,卻因為被謝聿辭抱得太舒服,在他懷裏睡著了。


    跨年時分,電視裏主持人喜氣洋洋地說著辭舊迎新的新年祝福,謝聿辭將電視音量小,在主持人激動倒數時緩緩低頭。


    耳邊新年倒計時和煙花齊放的聲音交織。


    謝聿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繾綣愛意的嗓音:“笙笙,我愛你。”


    -


    程笙的甲流沒有謝聿辭那麽迅猛,來得快去得快,她難受程度還好,但恢複的時間長,足足九天,到初十她才算徹底恢複。


    程笙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全身消毒,然後迴家看小彧禮。


    小彧禮好久沒看到爸爸媽媽了,兩人還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小家夥就手腳並用朝他們爬過來了。


    “拔拔……麻麻。”


    程笙抱起沉手的小家夥,心裏酸酸的:“這麽久沒看見,為什麽第一句叫的是爸爸不是媽媽。”


    謝聿辭很會解釋:“他雖然先叫的是爸爸,但發音不標準,媽媽發音標準。”


    程笙一想也是,又開心了。


    謝聿辭抱過小家夥,把他放到爬爬墊上,開始父慈子孝的教學時刻。


    “彧禮,好好發音,不是拔拔,是爸爸,聲調往下不是往上。”


    小彧禮:“拔~拔。”


    “不對,是爸爸。”


    “pa……pa。”


    “還是不對,爸爸。”


    小彧禮突然笑出聲,尖著小嗓音應了聲:“誒!”


    虹姐在旁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謝聿辭臉黑,抬手做個手掌並攏的威脅手勢:“敢耍老子是吧,知道這是什麽嗎?”


    程笙從旁邊經過,看了眼他豎起的手:“你想打彧禮?”


    謝聿辭秒慫,巴掌瞬間變為愛的撫摸。


    他摸了摸小彧禮軟順的頭發,皮笑肉不笑:“怎麽會,好的教育從來不是打罵出來的。”


    跟小彧禮玩了兩個小時,虹姐招唿吃飯。


    吃完飯,虹姐就把兩人往外麵拱:“今天情人節,你倆在家待著幹什麽,出去浪漫吧。”


    程笙這才反應過來,初十是2月14日,情人節。


    兩人被虹姐和月嫂“轟”了出去。


    程笙站在家門口,看眼謝聿辭:“你有什麽想法?”


    他似也忘記今天是情人節的事,將她脖間的圍巾理理好:“沒想法。”


    程笙提議:“去商場?”


    “到處是人,擠。”


    “去看電影?”


    “最近賀歲檔的電影不行。”


    “那去山頂看星星?”


    “先不說山頂有沒有星星,”謝聿辭敲下她的腦袋,“忘記甲流有多難受了?感冒才好,不能吹風。”


    程笙“哦”了聲,沒說話了,畢竟是他們真正意義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多少心裏有些期盼。


    但他說的也有道理,情人節外麵都是人,沒必要出去擠。


    謝聿辭牽著她的手放進大衣口袋:“走吧,我們迴家。”


    兩人迴到27樓,到門口的時候,謝聿辭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


    程笙沒察覺他這一細微的動作,她走在前麵,抬手按密碼。


    門滴一聲打開,程笙愣在原地。


    客廳沒開大燈,如星般的小燈閃著光,襯得滿廳的紅玫瑰嬌豔欲滴,香氣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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