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芮曦一整個大炸毛,寧雲瑤假裝拉著她,其實根本沒使勁,謝芮曦咻一下衝出去,衝到程笙麵前。


    她們一個站一個坐,程笙坐著氣勢也絲毫不減,抬頭看她:“還想動手?”


    謝芮曦從小是嬌橫,但動手打人的事還是做不出來,她沉著臉:“你不就仗著有謝太太的虛名囂張嗎,我告訴你,等你跟我哥離婚了,看我怎麽整你!”


    程笙學她的話:“你不就仗著有謝大小姐的虛名囂張嗎,我也告訴你,等我跟你哥離婚了,你敢來動我一下,我絕不客氣。”


    話差不多,但氣勢完全不同。


    謝芮曦的怒意跟程笙的淡定一比,瞬間落了下風,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


    謝芮曦更氣了,眼睛一掃,掃到程笙抓著的手提袋。


    她不打人,但她對東西不會客氣。她泄憤奪過手提袋,重重砸向地麵,程笙去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手提袋裏的觀音砸出來,咕嚕嚕在木地板上滾了幾下。


    “哎呀!”寧雲瑤假裝詫異叫出聲,“曦曦你也太不小心了,把笙姐姐的東西砸壞了可怎麽辦。”


    謝芮曦輕飄飄瞥了眼,滿不在乎:“一塊破木頭,壞了就賠唄。”


    是一塊木頭沒錯,但那是程笙精挑細選的紫檀木,雕刻也是用了心,腰酸了不知道多少次。


    程笙站起來,謝芮曦條件反射往後退,她以為程笙會動手,要是程笙敢動手,她也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


    誰知程笙並沒有動手,而是走過去彎腰撿起觀音像,吹了吹上麵的灰,低頭仔細打量。


    觀音的肩膀被磕出一個口子,因為拋光打磨過,所以那個口子顯得尤其明顯。


    她好久沒說話,謝芮曦頓時有點虛:“誒,你別故意說什麽你那塊木頭多貴多貴,壞了我可以賠錢,但我不當冤大頭,這裏的老板我可熟了,他們識貨,你休想趁機敲竹杠。”


    程笙把觀音像放進手提袋,冷冷抬眼:“不要賠錢,你道歉。”


    “我道歉?”謝芮曦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你做夢都別想讓我道歉,要賠多少錢你幹脆點,反正我不可能道歉。”


    程笙冷聲:“說了,道歉。”


    她氣場突然淩厲,謝芮曦莫名想起她哥,卡了下:“唬我是不是?你和我哥馬上要離婚了,你還裝什麽裝。我今天就不道歉了,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她不能把你怎麽樣,我呢?”


    三人愣住,轉頭看去,可能吵得太投入,誰都沒注意從一樓上來的人。


    “哥!”謝芮曦像找到厲害靠山,趕緊跑過去惡人先告狀:“剛才我不小心把程笙的東西掃到地上,又沒破又沒壞的,她硬要我道歉,你趕緊說說她。”


    程笙:“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不小心’是形容你剛才行為的恰當詞語嗎?”


    “哥,你看她多囂張,”謝芮曦有她哥撐腰瞬間嗓門都大了,“剛才你不在的時候她更囂張。”


    程笙懶得辯解,也不想看他們,尤其是某人。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當她倒黴了。


    她拿起包,準備要走。


    “道歉。”謝聿辭冷不丁開口。


    謝芮辭驕傲得像打勝仗的大公雞:“走什麽,我哥要你道歉你沒聽見?”


    謝聿辭說:“我讓你道歉,謝芮曦你耳朵被耳屎堵了?”


    謝芮曦得意的笑容當即僵住。


    程笙邁出去的腿收迴來,暫時不走了。


    謝芮曦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哥,沒搞錯吧?你讓我跟她道歉?”


    謝聿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一個事要我重複兩遍?謝芮曦。”


    從小到大,謝芮曦很少聽她哥這麽嚴肅地叫她全名,突然有點恍惚,這還是她哥麽?


    她哥怎麽護著程笙了?


    寧雲瑤也覺得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眼睛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骨碌碌地轉來轉去。


    程笙站了十來秒,見謝芮曦漲紅著臉沒出聲,不想等了:“算了,就當出門被狗撞了。”


    “謝芮曦。”


    “對不起!”


    兄妹倆的聲音同時響起。


    歉道了,芮曦大小姐的臉也掉到地上撿不起來了,她猛地推一把謝聿辭:“你偏心!你故意偏袒程笙,你不是我哥,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喊完這句,謝芮曦委屈巴巴跑了。


    “曦曦……”寧雲瑤要追下去,見謝聿辭還在這又舍不得走。


    謝聿辭也不給她麵子,直接趕人:“還不追?要不是你曦曦今天也不會來這,出了事你負責?”


    寧雲瑤跺下腳,不甘心走了。


    人走了清淨,哦不,也不清淨,謝聿辭還在,程笙看他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遵從“惹不起她躲總可以”的原則,抬腳要走。


    腳邁出去沒落地,手腕被拉住:“東西是不是壞了,我替曦曦賠你個新的。”


    程笙甩了兩下沒甩開:“不要你賠,鬆手。”


    “不鬆。”


    “耍無賴是不是?我要喊了。”


    “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會理你。”


    程笙真是服了,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她思索著要不要幹脆把手提袋裏的觀音拿出來敲死他,謝聿辭朝屏風後麵的人招手:“看夠了吧,看夠了可以把東西拿過來了。”


    店員捧著一堆包裝盒,訕訕從屏風後麵出來:“看你們在忙,就沒過來打擾。”


    程笙:“……”


    合著半天不來是在屏風後麵看戲。


    店員走過來把各色包裝盒攤在桌上:“程小姐,你看下有喜歡的嗎?”


    謝聿辭把她拉到桌邊坐下,為了防止她逃跑一手搭在桌邊,一手搭在她椅背上,半環住她。


    並給出四字真言:“來都來了。”


    “總不能空手迴吧,選個喜歡的帶迴去。”


    可能是“來都來了”四個字魔力太大,程笙懶得扯了,把他當透明人,和店員討論起哪種包裝盒最合適。


    謝聿辭倒挺守本分,後麵十幾分鍾沒出聲,就盡職盡責地當個透明人。


    程笙最後選定一個暗藍色雕花梨木盒。


    店員把觀音像放進盒裏,謝聿辭這時候不透明了,拿卡遞出去:“麻煩,買單。”


    程笙掃開他的手:“不用他付,我來。”


    店員有點好奇兩人的關係,一時不知聽誰的。


    謝聿辭強勢把卡遞出去,對程笙挑眉:“老婆,禮物你出了,盒子總該由我出吧。”


    原來是夫妻啊,店員豁然開朗,接過謝聿辭的卡:“兩位稍等。”


    買完單,程笙接過店員包裝好的木盒道謝,然後轉身就走。


    謝聿辭氣笑:“我還在這呢,你好歹跟我說句話吧。”


    程笙:“再見。”


    半天沒一句話,讓她說句話就一句“再見”,謝聿辭抬手捏她軟嫩的臉:“你有沒有良心?沒我今天謝芮曦會鬧死你。”


    “沒你我跟她壓根不會有交集。”程笙撇開臉,“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


    “能啊,”謝聿辭的臉皮不是一般厚,“以後我動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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