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在外麵始終沒有和家裏聯係,不過就在前段時間,我忍不住偷偷給我二姑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京城那邊有沒有我母親的消息。”


    “電話裏我二姑曾經問過我在什麽地方,我看這兩年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所以也就和我二姑說了。結果就突然出現了這個事情!”


    張茹冰聞言害怕道:“你們那些大家族的生活實在是太恐怖了,雖然錢多,但是有時候卻沒命花。”


    宋如妃聞言無奈道:“現在你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吧,我覺得我二姑恐怕也和我四叔他們攪和到一起了。”


    兩人在病房裏,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但是最後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宋如妃的懷疑而已,如果想要動手抓人,恐怕還要有實際的證據才行。


    正好吳畏迴來了,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吳畏朝著張茹冰揚了揚手中的飯:“我隨便買了一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張茹冰聞言忙接了過來:“我也不挑食,啥我都吃。”


    吳畏見狀笑了笑也坐到了一邊,拿起筷子和張茹冰一塊吃飯。


    躺在床上的宋如妃鼻子裏聞著飯菜的香味,眼饞的看著兩人。吳畏不經意看到了她的表情,笑道:“別看了,沒有你的份!”


    宋如妃發現偷看被發現了,又聽到吳畏的話,把頭扭到了一邊:“切,就算你想讓我吃,我還不吃呢!”


    看著宋如妃好像是生氣了,吳畏隻能解釋道:“不是說我不給你買,主要是你現在的身體根本沒辦法吃,現在你隻能靠著營養液補著,估計再過個幾天才能吃。”


    宋如妃聞言沒有出聲,吳畏見狀也不再搭理她,轉過頭繼續和張茹冰吃飯。在這期間,張茹冰把宋如妃的猜測和吳畏說了一遍。


    吳畏聞言奇怪的對宋如妃說道:“你怎麽能確定這些事都是你四叔和你表哥做的呢?”


    宋如妃聞言想了想:“我三叔進了監獄以後,我無意間聽到我四叔在和別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我聽不到,但是我四叔的聲音我還是能隱約聽到的,他在談話中,大致提到了我三叔的事情,還誇獎電話那頭說什麽幹的不錯,迴頭給她轉錢什麽的。”


    吳畏聞言點了點頭,照宋如妃所言,可能真像她說的那樣,這群人為了宋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不惜對自己的親人動手。


    但是現在根本沒有什麽證據,而且張茹冰抓住的那個司機,嘴裏也套不出來什麽東西。


    對於這件事吳畏想了想,還是給宋如妃提了一個建議:“你如果對於宋氏集團沒有什麽念頭的話,實在不行你就出國躲躲吧,以後不要再和家裏人聯係了。”


    宋如妃聞言沉默了一會,嘴裏帶著哭腔說道:“我從始至終也沒想過和他們爭那些東西,可是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還是不能放過我,一再想要把我置於死地呢?”


    “怪就怪在你沒有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吧!”吳畏也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麽……


    吃過飯後,又待了一會,吳畏接到了趙娟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趙娟問吳畏什麽時候迴去。


    吳畏聞言編了個借口,說自己恐怕要晚一點迴去。


    和張茹冰又坐了一會,這個時候床上的宋如妃已經睡著了,張茹冰見狀對吳畏說道:“這都八點多了,也沒出什麽事啊,是不是你想多了?”


    吳畏聞言迴道:“我隻是猜測而已,我又不是宋如妃她四叔,誰知道她四叔是怎麽想的?”


    想到這裏,張茹冰無奈道:“那咱們就再待一個小時吧,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咱們再離開。”


    吳畏聞言點了點頭。


    兩人又無聊的在病房裏坐了一個小時,還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張茹冰見狀打算起身離開了。


    但是吳畏卻沒有動,張茹冰奇怪的對吳畏說道:“走吧,今晚應該是沒什麽事,迴去吧。”


    吳畏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的宋如妃,搖了搖頭道:“算了吧,她這連個家人朋友也沒有,我今晚就留下來照顧她吧,正好旁邊還有個病床,我就躺那睡一宿吧。”


    張茹冰聞言對吳畏說道:“你這麽做還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呢,沒想到你也有心腸好的時候!”


    吳畏聞言翻了個白眼:“你這是什麽話,我什麽時候沒有好心腸了,我外號叫雷鋒你不知道麽?”


    張茹冰笑了笑,對他說道:“那好吧,雷鋒同誌,我要迴去了,今晚宋如妃就拜托你了!”


    看著張茹冰走了,吳畏掏出手機打算玩一會,但是發現手機快要沒電了,怕接不到電話,吳畏也就把手機放進了兜裏。


    無所事事的時候,人就會感覺大腦很疲憊,吳畏也是這樣,幹坐了一會後,覺得有點困了,準備把宋如妃安頓好,自己就睡覺。


    將宋如妃病床旁的儲尿袋清理幹淨後,見沒什麽其他的事情了,吳畏也沒有脫衣服,直接脫了鞋就躺在了旁邊的病床上。


    拿著手機給趙娟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對方自己今晚不迴去了。看到趙娟迴過來讓他在外麵早點睡的消息後,吳畏放下了手機,翻身睡去。


    ……


    睡到半夜的時候,因為已經是秋天了,吳畏覺得有點冷,下了病床一看,發現原來病房內的窗戶竟然開著一條縫。


    忙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不過就在他迴到床上繼續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走廊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剛開始吳畏還有點不以為意,因為這裏畢竟是醫院,夜晚在走廊裏偶爾也會有人走動。


    不過為了保險,吳畏還是開啟透視眼,向著腳步聲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就讓他警惕起來。因為他看到,走廊裏的人正是下午那個穿著米白色外套的陌生男子。


    看著對方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病房走過來,吳畏冷笑了一下。因為下午對方沒有動手,所以吳畏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過來害宋如妃的人。


    不過最近是敏感時期,吳畏覺得還是警惕一點好。不出吳畏所料,那個男人的目標很明確,正是這間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後,對方趴在門上順著病房門上的玻璃,偷偷往病房裏望了一眼,不過屋子裏沒有開燈,所以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m.Ъimilou


    但是他的動作卻被病房裏的吳畏看的一清二楚,見到男子的舉動後,吳畏打算看看他到底要搞什麽花樣。


    陌生男子在病房門口呆了一會,四處觀察了一番,發現這個時候走廊裏並沒有人,將耳朵湊到了門上,打算聽聽裏麵的人睡著沒有。


    病房裏靜悄悄的,男子什麽也沒有聽到,不過這反而讓他確定病房裏的人是熟睡狀態。


    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後,悄悄的打開了病房門,在這一刻,他的動作特別小心,每一步都很輕,盡量不發出聲音來。


    走進病房後,因為比較暗,男子看不清病房裏場景,轉過身輕輕的把病房門關上,閉上眼睛打算讓眼睛適應一下黑暗。


    緩了一會後,男子覺得差不多了,睜開眼睛打算觀察下病房,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吳畏竟然躺在宋如妃旁邊的病床上。


    思索了片刻後,他覺得還是任務目標比較重要,先弄死宋如妃,如果吳畏沒有醒過來的話那他就悄悄的溜走,把這件事情嫁禍到吳畏的頭上。


    不過如果中途吳畏醒過來了,那他也隻能痛下殺手了。


    想到這裏,男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毛巾,又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將毛巾疊了幾下後,男子將透明瓶中的液體倒在了毛巾上。看著宋如妃沉睡的麵龐,冷冷笑了一下,小聲感歎道:“可惜了,這麽美的人,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而這時,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吳畏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床上坐了起來,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聽到了男子的感歎後,吳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將頭湊了過去,在對方的身後小聲說道:“兄弟,你剛才倒毛巾上的東西是乙醚吧?量不少啊,這麽大的劑量如果都吸進去的話恐怕是會有生命危險吧?”


    聽到吳畏的話,男子嚇了一跳,猛的轉過身來,見吳畏正坐在床上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己。


    他沒有像電影中演的那樣,質問吳畏為什麽會醒過來,而是直接采取了行動,拿著手裏的毛巾,對著吳畏的臉就按了過去。


    吳畏見狀伸手抓住了對方拿著毛巾的胳膊,脫胎境的力量完全不是這個男子可以抗衡的,


    隻能臉紅脖子粗的繼續用力,打算把毛巾按在吳畏的臉上。


    吳畏根本都沒用多少力氣,仿佛在逗小孩一樣,一隻手抓著對方的胳膊,另一隻手則伸過去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這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還挺逗,我把你脖子掐住了,看看你臉到底能紅到什麽程度?”說話間,掐住對方脖子的手不斷用力。


    男子被憋的喘不上氣來,也不拿著毛巾了,兩隻手都抓著吳畏的手,希望能讓他鬆開自己。


    因為兩人弄出來的聲音比較大,所以病床上的宋如妃被驚醒過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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