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琪聞言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把剛揣進兜裏的一千塊錢掏了出來放在了趙娟的手上。


    等到二人坐進張茹冰藏在一停車場一旁的警車裏後,吳畏笑著對張茹冰道:“你別說,這警車坐著還挺舒服,說起來我這輩子還是這幾天才坐過警車呢!”


    而張茹冰因為剛才的事,下了樓以後就一直對著吳畏拉著臉。聽到吳畏的話後,頭也不抬的冷冷說道:“你坐迴警車你還驕傲了啊?”


    “嗬嗬,驕傲倒是不至於,隻不過是覺得比較新奇罷了……”吳畏見張茹冰的樣子,幹笑了一聲說道。


    張茹冰對此沒有再迴複他,一路無話的開往自己家所在的小區。


    一路上吳畏雖然覺得氣氛比較尷尬,想要說說話,活躍下氣氛。不過看到張茹冰那仿佛誰欠了她幾百萬的表情,最後想了想嘴,還是什麽也沒說,這個時候張茹冰情緒不太好,還是不要觸她的黴頭了。


    到了她家樓下後,吳畏本來不打算上去了,主要是張茹冰她母親太熱情了,他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考慮到上次張茹冰換衣服所用的時間,吳畏還是認命的跟在了張茹冰的身後。


    敲了敲門後,開門的還是張茹冰的母親,看到門外的兩人後,開心的說道:“哎呀,吳畏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吳畏笑著和對方打了聲招唿,光著腳走了進去。


    而站在一旁的張茹冰滿臉不開心的對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媽,你怎麽隻和他說話,不理我呢,你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閨女啊?”


    張母聞言頭也不迴的說道:“進來順手把門關上!”


    張茹冰額頭冒出一股黑線。


    看著坐在客廳裏相談甚歡的兩人,張茹冰哼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走進了臥室裏。


    換好衣服後,張茹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見吳畏還在那坐著,而自己的母親卻不見了,反而是自己的父親坐在那裏。


    好奇的說道:“爸,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張父聞言擺了擺手:“今天不用去,我這腰疼。所以就讓秘書看著處理了,實在不能決定的事情再給我打電話。”


    張茹冰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媽呢?”


    “你媽說今天中午要留吳畏在這裏吃飯,所以就出去買菜去了。”


    張茹冰聞言哦了一聲,轉身坐在沙發上,拿起蘋果啃了起來。


    張父見狀朝吳畏苦笑道:“吳畏啊,你也看到了,冰冰平時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所以你一定要多照顧她啊!”


    吳畏聞言偷偷看了眼正瞪著自己的張茹冰,心虛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叔叔,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冰冰的!”


    張父聞言滿意的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後費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捂著腰說道:“你倆先在客廳裏待一會吧,我得去臥室裏躺一會,這腰太疼了!”


    等到張父離開後,客廳裏隻剩下吳畏和張茹冰兩個人在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吳畏坐立不安的坐在那裏,而張茹冰則拿著蘋果不知道在想什麽麽。


    就在吳畏憋不住打算和張茹冰說話的時候,張茹冰突然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位置對吳畏說道:“吳畏,你來這裏坐。”


    吳畏見狀警惕道:“你要幹什麽?”


    張茹冰看著吳畏如避蛇蠍一樣的表情,不耐煩的說道:“讓你過來,你就過來,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啊?”


    吳畏聞言隻能不情願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張茹冰的身邊,但是卻一直提防著張茹冰會突然對自己動手。


    然而張茹冰卻沒有動他,反而從茶幾上拿起了一個蘋果,費力的削起了皮。可能是因為不經常這樣做的緣故,好好的一個蘋果被張茹冰削的麵目全非。


    坐在一旁的吳畏看不下去了,從對方的手中搶過了水果刀和蘋果:“我來吧,你看你都把這個蘋果弄成什麽樣了?”


    張茹冰聞言瞪了他一眼,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麽,乖乖的坐在那裏看著吳畏給蘋果削皮。


    等到吳畏將蘋果削好後,身後遞給了正看著他的張茹冰:“給你!”


    然而張茹冰卻沒有接過去,對著吳畏說道:“你吃吧,本來我也是打算給你吃的!”說完還對吳畏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張茹冰心裏打的什麽算盤,但是吳畏還是拿起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張茹冰坐在一旁眼巴巴的問道:“吳畏?”


    “嗯?怎麽了?”


    “蘋果甜麽?”


    “挺甜的,怎麽了?你要吃嗎?你要吃的話我給你削一個!”吳畏說著放下蘋果,就要去給張茹冰弄。


    但是張茹冰卻擺了擺手道:“哎呀,我不吃!吳畏,我能求你個事嗎?”


    “呦嗬,求到我身上了?說吧什麽事?”吳畏沒想到張茹冰竟然會有事情求自己,剛剛看張茹冰對自己態度這麽好,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茹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看你醫術不是挺好的麽,你能幫我看看我父親的腰嗎?”


    吳畏聞言笑道:“嗨!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幾口把手中的蘋果吃幹淨後,接過張茹冰遞過來的紙擦了擦手。


    “你父親的腰我覺得不是什麽大毛病!”吳畏自信的對張茹冰說道。


    剛剛在張茹冰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吳畏和張父坐在客廳裏聊了一會,見對方總是不時伸手捂自己的腰。


    吳畏好奇的用透視眼看了一下,發現張父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常年久坐,導致腰部的經脈都堵塞了,這些年沒有正確的醫治,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


    但是這在吳畏看來,隻是個手到擒來的事情,這個病恐怕要比李文昊的那台手術簡單多了。


    張茹冰聽到吳畏的話,欣喜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騙我吧?你要是騙我的話,我還咬你哦!”


    看著激動的要語無倫次的張茹冰,吳畏無奈的笑道:“你這是忘了早上的事了嗎,以後咬我的話就別說了,你咬不過我。”


    但是這個時候張茹冰已經完全沒有和他拌嘴的心思了,隻是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吳畏見狀隻能說道:“好吧,那你進去和叔叔說一下吧?”


    張茹冰聞言,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跑進了張父剛剛走進的臥室。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吳畏實在是不能把現在的她和昨晚咬自己的人聯想到一起。


    沒一會,張茹冰就出來了。站在臥室的門口對吳畏招了招手道:“來吧,我跟我爸都說完了!”


    吳畏見狀走了過去,進到臥室裏的時候發現張父正躺在床上,看到吳畏進來了,笑著問道:“我聽冰冰說,你會看病?”


    吳畏迴道:“對,我之前是醫學院畢業的,後來又在人民醫院當過一段時間的實習生。”


    “……”張父聽完吳畏的從醫經曆後,突然有點後悔剛剛答應張茹冰了,猶豫的說道:“吳畏啊,你真的能治好我嗎?”


    然而沒等吳畏說話,現在一旁的張茹冰訓斥道:“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吳畏給你治就完了,哪來那麽多話!”


    張父看來是比較寵愛張茹冰,聽到她的話後,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而張茹冰則轉過頭對吳畏問道:“需要我爸怎麽配合你嗎?”


    吳畏笑道:“叔叔你別這麽仰麵躺著了,你還是趴在床上,這樣的話不方便我治療。”


    張父雖然有點不相信吳畏,但是看到站在一旁虎視眈眈望著他的張茹冰,隻能無奈的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


    吳畏見狀走上前去,撩起張父的上衣,露出他的腰部。雙手搓了搓,直接按在了上麵。


    而張父感受到腰部突然傳來的壓迫感,瞬間痛的咬了咬牙,站在一旁的張茹冰見狀,緊張的看了吳畏一眼。


    雖然她的心裏現在也沒有底,但是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張茹冰意外的發現,吳畏的醫術竟然非常的高明。這個時候隻能在心底期盼吳畏再展現出他那精湛的醫術,來讓自己的父親拜托痛苦。


    吳畏這個時候可沒工夫估計兩人的心裏活動,低頭對張父道:“接下來可能會更痛,你要忍耐一下。”


    張父聞言看了眼張茹冰,咬了咬牙道:“來吧!”


    吳畏見狀也不廢話,直接催動體內的神力,向張父腰部堵塞的經脈擁去。


    對於張父堵塞的經脈,吳畏直接采取了暴力疏通法。神力在進入堵塞的經脈後,強行通了過去,將堵塞的經脈瞬間疏通開來。


    而這期間,張父則痛的冷汗連連,幾次出聲打算叫停,但是都被張茹冰製止了。


    雖然張父的病情,吳畏對張茹冰說隻是個小毛病,但是操作起來,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畢竟張父沒有修煉過,所以經脈很脆弱。剛開始吳畏不知道這些事,神力暴力的衝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的經脈承受不住這麽兇猛的衝擊,而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吳畏隻能將力收迴了七分,一邊慢慢的衝擊著堵塞的經脈,還要一邊努力用神力修複著對方破損的經脈。


    等到張父腰部的經脈全部疏通後,吳畏額頭上已經全是汗了,張茹冰見狀忙拿開毛巾細心的替吳畏擦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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