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背包放在行李架上,昨晚想了一晚的吳畏感覺有點困,就靠在座位上打著瞌睡。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在推他,吳畏忙睜眼看去,之間一個小男孩證仰頭望著他,吳畏見狀疑惑的問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聽到吳畏的話,狐疑的望著吳畏憋著嘴說道:“媽媽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


    吳畏:“......”


    “小朋友那你推我幹嘛啊?”吳畏看著麵前可愛的小男孩覺得有點好玩。


    “叔叔,裏麵是我的座位。能麻煩你讓一下嗎?”


    “呦嗬,你這小朋友還挺有禮貌,但是我不打算給你讓座,你怎麽辦?”吳畏決定逗逗這個小男孩。


    然而小男孩聽到吳畏的話卻沒有搭理吳畏,反而衝著車廂門口喊道:“小姨,小姨,你上來沒有啊,小姨你快來,奇奇遇到大壞蛋了!”


    低著頭的吳畏聞言臉色一黑,臥槽這倒黴孩子怎麽什麽都說,這家大人來了的話不會誤會吧,突然一雙穿著紅色高跟鞋的玉腿出現在吳畏的麵前......


    “奇奇,你沒什麽事吧?”來人走到小男孩的身邊問道。


    聽到女人有點熟悉的聲音,吳畏抬起頭看向麵前這雙美腿的主人。一身亮紅色的連衣裙,裙沿正好搭在膝蓋上,比較鬆懈的領口處隱約可以看到胸前的飽滿,披肩的黑色卷發下是一張精致的臉,但是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吳畏卻楞了一下。


    而女人這個時候也好看向吳畏,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說道:“是你?”


    看著麵前的女人吳畏不由感歎命運的神奇,之前兩人在酒店一晚後,就再也沒有就見過對方,自己還失手將女人的聯係方式弄丟了,本以為城市這麽大,兩人一輩子可能也不會再相遇,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火車上碰到對方。


    女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驚訝的看著吳畏說道:“沒想到會遇到你,真的是太巧了。”


    吳畏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尷尬的讓開身子讓兩人進去“是啊,是啊太巧了。”


    兩人當時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才發生了那一晚的事,事後雖然說不會後悔,而且女人還給吳畏留下了聯係方式,但是吳畏一直也沒有聯係她,所以現在這個局麵大家都感覺有點尷尬。


    兩人在火車開動後誰都沒有說話,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小男孩精神很足,坐在女人的身邊不停的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女人也低聲附和著。而吳畏因為不太清楚賭石方麵的事情,所以正在用手機上網搜索。


    不一會,男孩可能是說累了,倒在他小姨的懷裏緩緩睡去。周欣怡心不在焉的瞄了一眼坐在過道旁的吳畏,見他正在低頭擺弄手機,忍不住衝他問道:“那晚之後為什麽沒有再聯係我?”


    吳畏聞言不禁心中暗罵了幾聲中年出租司機,喏喏道:“你那個聯係方式留的太奇葩了,你寫錢上了,我出門打車的時候沒注意,給花了......”


    周欣怡:“......”


    “我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叫什麽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周欣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坦然道:“我叫周欣怡,你記得你好像叫吳畏是吧?”


    “嗯,你這是要領著孩子去哪裏?”


    周欣怡聞言,眼神閃動了一下,微笑道:“孩子是我姐家的孩子,我姐和我姐夫離婚了,孩子一直是我姐帶著,她有點事,我先把孩子送到他爸爸那去。”說完又看著吳畏好奇的問道:“那你呢,你要幹什麽去?”


    “我啊,我聽說南省那邊賭石挺火的,我去碰碰運氣。”


    周欣怡聽到吳畏的話臉上一喜“咱倆去的是一個地方啊,我姐夫也在南省。但是我覺得賭石都是坑人的,你要是不太懂的話,還是別去了。”


    但是吳畏仗著有透視眼,最後還是自信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聽到吳畏的話,周欣怡暗暗搖了搖頭,南省賭石是特別火,但是大多數人隻看到了別人賺錢的一麵,卻沒有看到背後家破人亡的一麵。


    南省距離不是特別遠,兩人在車上聊了一陣,不知不覺就已經到站了。周欣怡叫醒睡著的小男孩,吳畏見狀忙幫周欣怡拿著東西。周心怡道了聲謝,兩人領著孩子下了火車。


    出站後,吳畏對著周欣怡說,你去路邊攔個車,把你送走我也要去賭石場去看看了。


    周欣怡剛要說什麽,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子走了過來,忙衝著對方揮手道:“姐夫,這裏,我們在這呢!”


    男子見狀走了過來,抱起地上的小男孩,笑道:“奇奇,有沒有想爸爸啊?”


    得到滿意的迴到後,視線一轉注意到了站在周欣怡身邊拎著東西的吳畏,不由疑惑的望著周欣怡問道:“小妹,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


    周欣怡聞言不禁鬧了個大紅臉,沒有迴答他的話,反而從吳畏那裏要來他的手機,將一串號碼輸入裏麵後打了過去,感覺到兜裏的手機響起來後,將手機還給吳畏笑道:“手機號這次不要弄丟了啊......”


    吳畏笑了一下,看到沒有自己什麽事了,將東西交給男子,轉頭對周心怡說道:“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以後再聯係。”


    看著男子領著小男孩和周欣怡進入到附近的一輛車後,吳畏剛要去路邊攔一輛出租車,這時兩個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了上來低聲問道:“去哪哥們兒?”


    吳畏見狀微微一愣:“你們是黑車吧?”


    “黑車咋了,不也照樣把你送到地方麽,走不?”


    吳畏想了一下,也對!反正都一樣。


    “那就走吧。”


    男子領著吳畏拐到一輛灰色的車麵前,看著麵前快要散架的車,吳畏臉色一黑:“兄弟你這車過了報廢年限了吧?還能上道嗎,南省好像是查的挺嚴的。”


    然而聽到吳畏的話,男子自信道:“沒事,交警隊隊長是我哥,沒人管我。”


    吳畏將信將疑的坐進了車裏。“你知道這哪有比較大型的賭石場嗎?”


    “兄弟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我跟你講,這一片我老熟了。你要是去的話,我就直接帶你去!”


    看到吳畏點了點頭後,男子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剛坐穩的吳畏隨著慣性一趔趄,心中暗道,這哥們開車好猛。


    不一會,男子就拉著吳畏來到一個大院“就著了兄弟,裏麵就是了,你直接進去就行。這樣,我給你一張我的名片,提我名好使!”


    吳畏見狀感激的朝司機笑了一下,結果對方的名片。


    來到大院,門口有兩個門衛,看到吳畏過來,右邊的人上來問道:“有介紹人嗎?”吳畏聞言響起剛才出租車司機男子的話,忙掏出名片看了眼上麵的名字對著門衛說道:“有,張老三帶我來的。”


    門衛聞言點了點頭,衝著左邊的矮個門衛說道:“掏本記上,迴頭計算一下,給張老三提成。”


    ......


    聽到兩個門衛的對話,吳畏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怪不得司機讓提他名字,我靠,原來拉客過來有提成,也不知道這個賭石場是不是真的很大,這可真的是城市套路深啊......


    站在門口的吳畏想了一下覺得來都來了,還是進去看看吧。


    進到院子以後,吳畏先看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展示架,上麵放著很多的原石。周圍還有不少人在駐足觀看。


    而另一邊就比較熱鬧了,隻見一群人圍在幾台切石機麵前不是傳出幾聲驚唿:“這下王全這可算是賺大了!”


    “那可不,看著成色起碼是冰種了。”


    吳畏聞言忙湊上前去,隻見一個穿著黃色短袖的中年人正喜笑顏開的站在切石機前。桌子上放著已經切開了一角的頭顱大小的原石。從切開處望去可以看到裏麵的一抹柔和的綠色,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穿著整齊的男子,衝著他說道:“王全,這塊石頭你現在賣麽?如果賣的話30萬我就要了。”


    然而聽到男子的話,站在場中的黃色短袖中年人卻搖頭道:“不行,太低了,我這塊肯定是不止這個價的。”


    但是場內的幾個人卻議論道:“沒準裏麵什麽樣呢,萬一裏麵垮了怎麽辦?還不如現在就賣了呢”王全瞪了說話的人一眼,看著有錢人說:“50萬,咱倆誰也不墨跡,直接讓你拿走,你看怎麽樣。”


    那位有錢人聽到這個話,猶豫了一下,雖然這塊石頭現在表麵看著不錯,但是誰也不能確定它裏麵是什麽樣的啊,萬一這一刀下去啥也沒有,那到時候哭的可就是他了。


    王全也不著急,老神在在的看著男子,但是那位有錢人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打算放棄了。王全見狀嗤笑道:“給你機會你也不珍惜啊,我跟你講,等我開完,可就不止50萬了。”


    吳畏開啟透視眼向桌上的石頭望去,透視眼果然好用,一眼就看到了被石皮糊住的玉,雖然他不懂這時什麽玉,但是看這個透明度很高,唯一可惜的是,這塊玉比較小,正好在切開的那一角那裏有薄薄的一塊,除此之外就全都是石頭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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