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初夏的速度也不慢,且隱隱有追上死神的趨勢,但是這裏麵速度最快的還是烏醫。


    吳畏也完成了訓練,巴山單臂拎著一個淨重四十公斤的負重背包扔了過來。


    “巴山大哥,這比他們的簡直是重了一倍啊!”


    巴山毫不在乎的說道,“我當年單臂負重一百公斤,你這個算什麽,你要知道在有些地方真的會讓你感到絕望,現在這點訓練能夠在關鍵時刻保住你的命。”


    吳畏點了點頭,默默的將那淨重四十公斤的背包背上。


    這裏麵傑西卡的速度最慢,吳畏很快就追上她,烏醫現在已經攀到了最高峰並翻到了另一側。


    吳畏一抬頭才看到烏醫的鞋底,然後他嗖的一下子人影不見了。


    ……


    等訓練完,巴山提來一桶運動飲料扔在地上,自己背上那淨重二百公斤的負重背包開始攀岩。


    吳畏眾人都累成了死狗,躺在地上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側麵看去似山巒重疊。


    “巴山大哥到底在喜馬拉雅山那裏經曆了什麽?”烏醫說話還算利索。


    “不知道,但是得到的消息是當時一個裝備以及戰鬥力足以能夠抵上一個加強團的特種兵小隊居然隻活下來兩個人。”


    吳畏看著陰暗的天花板,又悠然道,“吩咐咱們散步在四處的情報人員,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巴山大哥是被人算計的話,不惜一切,我要知道對方是誰。”


    烏醫暗自記下,開始在心中挑選人員準備調查出大山中隱瞞的真相。


    ……


    “為什麽?為什麽我無法突破自己?”巴山虯結的肌肉緊緊繃住,額頭上脖子上青筋暴露。


    “隻要再往前一下,隻要再……”巴山的力道散盡,沉重龐大的身軀從攀岩壁上摔了下來,轟隆一聲巨響,烏醫率先反應過來,等他跑過去的時候,巴山正瞪著兩顆牛眼般大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嘴裏麵呢喃細語。


    烏醫頭皮一麻,心想巴山不會犯病了吧!


    吳畏、死神也衝過來,隨時準備按住巴山。


    巴山看到一有風吹草動,便神經兮兮的暗夜小隊的成員兀自笑了笑,“放心我沒有事情,隻不過是感覺到自己真的老了。”


    眾人一陣唏噓,這巴山分明話中有話呀。


    尤其是烏醫和死神,看了看對方,心想剛才自己才僅僅是負重20公斤便叫苦不迭,這個巴山可是負重200公斤,這麽一對比,讓他們簡直沒有活路。


    吳畏他們想要把巴山攙扶起來,但是巴山執拗的搖了搖手,“你們繼續訓練,先不用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


    接了巴山都這麽說了,吳畏等人也不敢勉強,於是給他拿來一瓶飲料,還有一塊嶄新的毛巾放在巴山的身邊,眾人又繼續訓練去。


    就在這時候,所有人口袋中的通訊儀都猛烈的震動起來。


    烏醫又爬到了岩壁的頂峰,想必是有什麽重要消息,於是縱身一躍在頂峰上跳下來,她的身子柔軟如紙片一般緩緩飄落,在地麵上竟安然無恙。


    “皮匠來了,所有人員都小心!”通訊儀上僅有短短的幾個字,但是眾人看了無不駭然,沒想到傳說中的皮匠竟然來了。


    吳畏在通訊儀上繼續發布消息,問現在皮匠所在位置。


    但是反饋過來的卻僅僅是一串雜亂無章的數字,而且情報人員也表示,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吳畏緊急叫停了暗夜小隊的訓練任務,並且讓他們趕緊迴去休息一小時之後在會議室中集合。


    巴山已經站起來了,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漬浸透,不過他的精神倒是看起來好了很多。


    “怎麽樣吳畏,有什麽事情?”巴山略帶憨憨的問道,他心裏此刻也知道,能夠讓吳畏如此著急的,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


    吳畏先讓巴山迴去休息,一個小時之後,在別墅裏的會議室集合巴山為表示異議,便喝了半瓶的運動飲料,緩緩走開了。


    ……


    葉飛的頭皮有些發麻,他需要先冷靜一下,於是來到地麵上,點起一根煙,緩緩的抽著,煙霧剛剛升騰起,便被那無形的海風瞬間吹散,但是他的煩悶情緒卻更加的濃烈起來,沒想到皮匠都來了。


    一直以來,皮匠都是殺手,圈子中的神話,甚至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隻知道他殺人的手法,那就是用一把鋒利的刀子,將你身上的所有外表皮膚全都完整的割下來,你見到的是一個鮮紅的屍體,但是至於皮去了哪裏,卻沒有人說得清楚。


    很多人都懼怕皮匠手中的那把刀子,怕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不過有些時候,懼怕並不能阻止皮匠的到來。


    吳畏用了半個小時就休息的差不多了,簡單的衝了一個澡,換上一身嶄新的運動服首先來到了會議室裏。


    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江羽,江羽表示很感興趣,來抱著電腦來參加會議。


    “你說這個皮匠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現在的吳畏已經開始對殺手的過去有這濃烈的興趣,他想知道皮匠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故,才選擇用這種方式來瘧殺人?


    江羽眉毛緊皺,思索半天說,“這僅僅是我的一個猜測,我不知道準確,首先這個皮匠,根據資料來看,被割下皮膚的大多為一些女性或者身材姣好的男性,也就是說因為嫉妒,或者是他有疑病症,想借助別人的皮膚來醫治自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是一個宗教狂熱者,利用……”


    那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第三個可能觸動了江羽和吳畏共同的記憶,尤其是吳畏,他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發出咯吱的響聲。


    江羽開始沉默,緘口不言,等著其他人到來。


    烏醫在距離開會有十多分鍾的時候來了,他沒有把那隻蜈蚣帶來,也沒有帶著那把詭異的匕首,看起來隨和了不少。


    他看到會議室中江羽和吳畏的麵色都有些不自然,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麽,假裝什麽都沒有注意到一樣,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幽暗的房間……


    暗香飄動,在這個曖昧的狹窄空間中,增添了幾分妖嬈和誘惑。


    “人類本就是各種欲望的結合體,進食、侵略、性、權利,大多數人追求的東西也往往是最致命的。”一個男子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在這呢喃自語。


    咚咚咚……


    顯然是有人開門,男子依舊高傲的站立在原地,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從口中輕飄飄的蹦出出幾個字,“門沒有鎖,你進來吧!”


    敲門人還沒進來,香氣更加的濃鬱,這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郎,但是年紀才20歲出頭看起來仍舊有幾分清純,尤其是那身材前凸後翹,晚上穿得也更加暴露。


    溝壑隱隱約約,一對玉峰,在霧嵐的遮掩下,唿之欲出。


    這個女孩兒就是從事特殊服務的人員,她聽上頭說,這個客人出手很闊綽,而且一次的費用就相當於她辛勤工作一年的收入,於是她格外的精心準備。


    男子用鼻子嗅了嗅,又帶著鄙視的說,“你身上的香水真是劣質,還有那不合時宜的妝容,處處透露著世俗的腐爛氣息,那邊有浴室,洗幹淨再出來吧!”


    女孩鼻子一酸,被男子說的有些想哭,但是想起來人家畢竟付了這麽多錢,有這點要求也不過分,再說比他過分的男的更有的是。


    有的喜歡到你叫他爸爸,有的喜歡讓你穿上各種各樣的服裝,更有甚者喜歡用繩子將你捆得結結實實用各種小玩意兒在你身上挑逗,相比起來這個男子還算是比較溫和的。


    女子在心中暗想,邁動小碎步去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男子轉過頭來,但是他的臉在燈光的陰影之下,依舊讓人感覺不到他的麵容。


    女子洗澡洗得很快,在浴室中對著大鏡子,欣賞著自己曼妙的胴體,她用手掌把鏡子上的霧氣擦掉,看了看自己那沒有妝容修飾的臉頰,自己原來還長得不錯。:筆瞇樓


    “唉”女子歎了口氣,心中想等自己接完這一個單子,拿著分成就不做了,畢竟她還想要有一個完美的家庭,在飯店中的傳菜員小張曾經答應過,無論自己變成怎麽樣,都要娶自己的。


    女子感覺自己身上很髒,每次接完任務之後,都要裏裏外外的把自己衝洗好幾遍,但是內心的肮髒卻永遠無法排出,她永遠不是那個清純的高中女生了,她再也不是眾人眼中的女神,她僅僅是一個被工作和生活壓垮的風塵女子。


    那女子衝洗完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看到了男子,瞬間她尖叫起來,差點就暈了過去,男子緩緩的摟住她的腰身,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可愛的公主,今天晚上我為你服務。”


    男子長著一臉貴族的氣息,麵闊耳方,劍眉星目,鬢若刀裁,簡直天底下所有男人的英俊相貌都好像集中在了他身上一般。


    而且男子身材魁梧,真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風格,女子感覺到自己很幸福,幸虧沒有遇到七老八十,皮膚鬆弛的老頭。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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