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匆匆的從精神病院出來,然後坐上早已等候多時的車輛,直奔那廢棄的工廠。


    ……


    一會兒端著ak47以及m416的黑衣人匆匆的衝了進來,為首的戴著一個金項鏈,雖然長得骨瘦如柴,但是卻張的一顆異常突兀的大腦袋,隱隱看去倒是和那死去的中年男人相貌有幾分相像。


    “哥,你怎麽死了?”


    大廳裏麵有些黑幽幽的,讓人看不清楚,他旁邊的一個小弟摸索打開了帶來的探險專用的狼眼手電。


    眾人無不駭然,但都是這時候,外麵又響起機車的聲音,這屋子裏的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帶金項鏈的年輕人首先反應過來,將槍口指向外麵,迅速吩咐道,“快他麽的門給我關上,應該是中計了。”


    這個年輕人當然是中計了,而且中的還是吳畏的計策。


    吳畏一直暗中在華夏國調查著宙斯的去向,他知道宙斯肯定也會找五嶽門的麻煩,於是四處散布手下去尋找宙斯的蛛絲馬跡,終於在五嶽門的一個堂口發現了死相古怪的屍體。


    那些人都是被一擊致命的傷口,無一例外都在心髒,但古怪的就是屍體的臉上還掛著陰森的笑容,那笑容像極了宙斯。


    吳畏知道宙斯的昆古尼爾上抹著某種致幻的神經毒素,在刺入你身體的一瞬間,還能讓你想起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並陷入幻覺之中。


    吳畏派遣手下仔細的盯好五嶽門的人,終於今天五嶽門一個堂主的弟弟帶著一隊人馬去了廢棄的工廠。


    ……


    宙斯對尹憶澤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


    尹憶澤鄭重的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其實很多藝術品,美的並不是它本身,而是觀看著藝術品的人,有時候人就是藝術品,而看藝術品的人則是最完美的藝術品,你看見他們臉上那稍縱即逝的表情了嗎?充滿著恐慌,同時內心又有幾分病態的歡欣。”


    宙斯就像一位老師一樣滔滔不絕的說著,同時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他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


    吳畏一路上不斷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因為他知道又是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長久的逗留,他往往是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所以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熟悉各種犯罪心理的吳畏知道,完美主義的犯罪者通常都會在完成一次犯罪之後迴到曾經實施犯罪的地方去欣賞自己的作品。


    而宙斯更是這類人中的典型代表,所以他一定還會迴來。


    不過這次吳畏猜錯了,宙斯不是迴來,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吳畏到達之前就派了自己的手下先把這塊地區包圍,所以他們一直守在後麵等堂主弟弟帶人衝進去的時候,又迅速的在後麵將他們包圍起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殊不知在黃雀下麵還有一隻拿著彈弓的小男孩。”


    宙斯真的拿出一個彈


    弓來,對著液晶顯示屏幕上的眾人,做了一個發射的動作。


    尹憶澤也同樣緊張的盯著屏幕,他在想,如果吳畏真的來了,自己能不能對他下手?


    ……


    吳畏派出的手下,在外麵將堂主的弟弟等人全部包圍住,堂主的弟弟此刻也無心去看自己的哥哥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們把大門死死地關住,然後分散在黑暗的角落中。


    吳畏的那些手下們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又給吳畏發去消息,吳畏隻是讓他們原地待命,等自己過去再做決定。


    吳畏率先從車上跳下來,緊接著是死神和烏醫,他們每下來一個車身就劇烈的搖晃著,等巴山跳下來的時候,吳畏感覺到地麵都顫抖了一下。


    一個人的身上都帶著武器,烏醫也把他那一把不肯輕易示人的匕首帶來了,隻不過一直藏在衣袖中。


    死神則比較簡單的多,他背後背著一把紅影送給他改裝後的唐刀,據紅影說,這把刀吹毛斷發,削鐵如泥,而且最重要的是融入了紅影的機關改裝術,能在關鍵時刻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巴山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武器,但是他還是把他那把先前用過的大號尼泊爾軍刀帶來了,插在腿上的綁帶裏。


    吳畏腳步匆匆,又小跑起來,那些手下認出了他,紛紛敬禮。


    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吳畏又打量起這座廢棄的工廠來。


    現在在工廠的大廳裏,已知應該是有那堂主的弟弟以及二三十名手下,根據吳畏的推測,在大廳裏麵說不定還有那堂主的屍體。


    現在吳畏派來的手下也不過十個人而已,而且還都是從事情報工作的人員,所以說火力上他們並不占優勢。


    不過對於吳畏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憑借他一個人也照樣能把大廳裏的三十號人全部解決了,不過他想知道宙斯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來了,來了”宙斯的唿吸都變得更加急促起來,“吳畏身上的肉會不會很好吃呢?嗯,不對,他身上的肌肉太多了,應該會很難吃。”


    宙斯一個人絮絮叨叨,旁邊的尹憶澤置若罔聞,雙眼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那個小黑點。


    吳畏決定,他們幾個人親自上陣,以減少情報工作人員的傷亡。


    於是他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死神和烏醫心領神會,四散而去,而巴山則沉穩的站在原地,等著吳畏安排。


    吳畏拱了拱手道,“大哥,這次就由你在外麵壓陣,我們會有通訊儀和你保持聯係,如果我們出現危險,還請您及時相救。”


    巴山伸出他那蒲扇似的大手擺了擺手說,“放心,你們進去吧,讓我在外麵曬曬太陽也好。”雖是這樣說,巴山還是抽出了那尼泊爾軍刀,做出隨時進攻的準備。


    吳畏心中傳來一陣暖流,幾個箭步繞到了工廠的後麵。


    他剛才已經觀察過了,這個廢棄的工廠從前麵進入很難,而如果從側麵的矮牆翻進去的話,應該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最後他們隻需要再從高處的窗戶偷偷的潛進去,就能把這些人全部


    擊斃。


    宙斯冷笑著說,“過去了這麽多年,你的膽子還是這樣小嗎?”


    尹憶澤驚出一身冷汗來,他又迴想起來宙斯把堂主抓來的情形:


    春天總會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加上那軟軟的太陽,曬得人都不想動彈,尹憶澤和宙斯打扮成普通白領的模樣來到了五嶽門一個堂口前。


    兩三個五嶽門的人正在外麵聊天打牌,看到他們兩個人來神情中露出一絲厭惡來,尹憶澤注意到這個地方裝著不少的攝像頭,應該是直接通到堂口內部的。


    而宙斯不管這些,袖口一抖,那昆古尼爾神乎其技般的出現,瞬間便洞穿了兩個人的心髒,兩個人不知道發生了怎麽迴事,紛紛的把頭轉向他們,臉上掛著和宙斯一樣的笑容。


    宙斯輕輕的一點,另一個人也轟然倒地,胸口上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


    兩招三個人全部斃命,接下來就是一腳踹開堂口的大門,這時候唐口裏的那些混混全都糾集起來,當然堂主也出來了。


    宙斯於是不厭其煩的又用了一分鍾的時間,將這些雜碎們全部處理掉,然後直接就抓走了堂主。


    ……


    和吳畏比起來,宙斯更喜歡單槍匹馬,直奔主題。


    吳畏三個人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潛入到了工廠,那牆矮得可憐,僅僅是五米不到。


    烏醫身手最為矯捷,同樣身體的彈跳力也是最強的,他原地起跳,腳尖在牆壁上輕輕一點,猿臂一伸,便穩穩地落在了牆頭上。


    而死神則是遠遠的一個助跑,在快到達牆壁的時候,右手一甩一個黑色的爪鉤,繞到牆後穩穩的扣住牆壁間的縫隙,借助抓鉤的力量,死神也爬上了牆頭。


    吳畏手中出現了一柄精致的匕首,他和烏醫一樣原地起跳,這一跳足足有將近兩米高的距離,然後將匕首插入矮牆之中,借助這力道,再次登牆而上,同時將匕首從牆壁中拔了出來。


    三個人都用了不到20秒的時間就躍上了五米高的牆壁。


    大廳裏堂主的弟弟一臉的好奇,“外麵兒到底他媽有沒有人?怎麽忽然又沒了動靜,你小子把門打開,出去給我探探。”


    堂主的弟弟用手中的ak47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弟,那個小弟一個激靈,但是又不得不聽,於是繞到門邊兒,緩緩的將門打開一個縫隙。


    按照吳畏的部署,那些先前包圍他們的手下全都在外麵埋伏好,隻要有人露頭,直接用狙擊槍擊傷,但不能打死。


    是那個小子剛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吳畏的一個手下便端起巴雷特轟隆一槍打了過去。


    這個縫隙才一根手指頭不到,那個小子還沒看清外麵的情況,半個手掌便炸開了,與此同時門上也破開一個大洞。


    少主的弟弟麵色駭然,而他的表情被宙斯看得一清二楚,宙斯臉上的笑意也更加濃重起來。


    吳畏已經成功的繞了進來,他在主樓的後麵,主樓正中央,就是那個大廳。


    而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烏醫已經潛了進去。


    <dd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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