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在看到濃鬱寶氣的同時,那邊的大屏幕上已經出現了這幅畫的樣子,確實是非常好的一幅畫,名字是駿馬圖。


    雖然隻有一匹馬,但是神態和風駿的樣子躍然紙上,難得的佳作!


    落款處並不是人名印章,而是一首詩,也就是兩句話:同朝為官都不易,從此棄筆深山去。


    秦六爺和賈大光一看都對視一笑,這小子還能自己鑒定出來的,他都問得清清楚楚了,自然是不在話下了,也就伸出筷子吃了起來。


    對麵的幾個大師也往這邊看呢,這一看更是氣得不行了,吳畏自己在看呢,秦六爺和賈大光根本就沒有當迴事兒,都吃了起來,好像吳畏一個小崽子就能解決問題一樣,這真是有些裝大了啊!


    “秦統、賈大光,你們是不是太狂了?”梅六爺氣得忍不住就吼了起來,也是對自己的寶貝非常有信心:“就憑一個小崽子就能贏了我們?”


    “你嚷什麽啊?”吳畏此時才站了起來:“本大師一個人對付你們還不夠啊?剛才的情況你們沒有看到啊?古今中外的古玩文物本大師哪一個不是入眼便知?”


    “哼,小崽子口氣不小!”梅六爺氣唿唿地說道:“那你就說一說這幅畫好了!”


    “本大師自然是要給你們說的!”吳畏冷冷地說道:“本大師知道的東西是你們都不知道的,還在這裏嚷什麽啊?不是剛才你屁股粘在椅子上不敢起來的時候了?”


    梅六爺再次被戳中了痛處,也是氣得不行了,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等著吳畏出醜呢。


    “這幅畫非常不錯,雖然是一匹馬,看得出來神俊異常,形神兼備,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無疑!”吳畏也就說了起來:“古來畫馬的大畫家不是很多,最為著名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唐代大畫家韓幹,一個是宋代大畫家李公麟!”


    吳畏的一句話就讓這些大師有些暈了,這兩個人裏麵已經有這幅畫的作者了,不過也不奇怪,這幅畫雖然是沒有名字的,但是畫家確實是非常了得的。


    “韓幹是唐代的著名大畫家了,杜甫有詩讚韓幹,丹青引贈曹將軍霸,就是說的韓幹了。”吳畏朗聲說道:“但是這幅畫是單絲絹的,明顯不是唐代的畫,那麽根據這幅畫的傳神珍貴之處,隻能是宋代大畫家李公麟的作品了!”


    這番話說得那些大師是啞口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看著就沒有問題了,這個他們也是知道的,和李公麟的五馬圖對照過的,千真萬確才敢拿來的。


    “本大師以往就講解過李公麟的畫,每一幅都是傳世的佳作!”吳畏接著說道:“這幅畫本大師給價八個億,幾位沒有意見吧?”


    這個家夥倒是有些出乎這些大師的意料,在他們來講,這幅畫也就是四五個億的樣子,但是今天可不是以鑒定為主的,還是要看寶貝的總價值,那麽給的高自然是不能說了,一會兒贏的也多一些,這小子剛才還領先了兩億呢。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就證明本大師說對了。”吳畏嘿嘿一笑,接著說道:“也許本大師的價格給的高了一些,但是這裏麵也是有原因的,大師們,誰能給我說一說那首詩的意思?並且說出為什麽落款沒有李公麟的簽章,而是這麽一首詩?”


    這個情況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他們拿來的寶貝,此時倒是被吳畏將了一軍。


    “你們拿來的這幅畫,你們應該知道吧?”吳畏就是難為他們,讓他們出醜,此時也是冷笑著說道:“雖然本大師都說出來了,也說對了,但是你們如果哪位大師能說清楚的,本大師這一局就算是輸了!哪位出來講解一下?”


    這些大師頓時都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想贏下來,但是誰都不知道這首詩是給誰寫,也不知道為什麽落款是這個,就是覺得這幅畫絕非凡品,也是對照過確實是李公麟的畫,這才拿來贏錢的。


    “怎麽了?沒有人知道?”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怎麽一個個的屁股又粘在了椅子上?這個水平還敢譏諷本大師不行,還說我師父裝,你們配嗎?”


    這番話更是說得那些大師們一個個的滿臉通紅,還真的不敢站起來,也不敢接話,誰要是接話了,那吳畏一定也是譏諷起來了。


    大家都被這個狀況給逗得不行了,他們自己拿來的寶貝都弄不清楚呢!


    “幾位都不知道?”吳畏嘿嘿笑著說道:“你們怎麽混來的大師稱號啊?一個個的在我師父和賈老麵前指手畫腳的,有裝爺爺的,有裝孫子的,都裝什麽呢?”


    大家頓時都笑了起來,對麵就是沒有人敢起來,看起來也是說不清楚的。


    “那本大師就給你們講解一下好了。”吳畏冷冷地說道:“以後見了本大師都客客氣氣地鞠躬叫聲老師!”


    “小崽子,你配嗎?”梅六爺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就吼了起來:“你算個什麽東西?”


    “鑒定水平不分大小,朝聞道夕可死矣!”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本大師超過你們太多了,叫一聲老師虧了你們?你知道嗎?你知道你來給大家講解一下,本大師這一局就算輸了!”


    梅六爺確實是氣得不行了,渾身發抖,就是不敢出來,事先也是沒有弄清楚,要不然而已不至於被弄到了這個地步,今天還真是奔著贏錢來的,這個寶貝的價值太高了啊!


    “本大師以往就鑒定過很多李公麟的畫,素有畫馬馬死,畫虎虎活之稱,所以李公麟畫的老虎是沒有尾巴的,有尾巴就會活出來傷人。”吳畏看他們都老實了,也就說了起來:“這幅畫是李公麟放棄畫馬的最後一幅畫。”


    大家都聽得入神,這些大師也都不敢說話了。


    “這幅畫是畫得非常傳神的一幅,這首詩是寫給禦馬官的。”吳畏接著說道:“由於李公麟畫馬往往是攝去了馬的魂魄,所以在畫成之後這匹馬就要死掉了,所以禦馬官也是非常害怕李公麟的,生怕再次死了馬匹。”


    這時候大家都多少明白了一些,吳畏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李公麟的這幅畫成功之後,再次死了一匹禦馬。”吳畏緊接著就說道:“所以李公麟也不想難為禦馬官,這才有了上句,同朝為官都不易。之後李公麟就改畫老虎了,這也就有了下句,從此棄筆深山去!”


    秦六爺和賈大光此時也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要是知道一些什麽的話,講解起來也是添油加醋的,還是非常生動的。


    “正因為這是李公麟畫馬的最後一幅畫,所以也是異常珍貴的,本大師這才給價八個億。”吳畏講到這裏也嘿嘿笑了起來:“幾位大師,是不是剛才還認為本大師給價比較高的吧?現在也總算在本大師的點撥之下明白這幅畫的價值了吧?”


    大廳裏此時也是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這裏麵可是有很多行家,都是給吳畏精彩的講解股的掌。


    那些大師們是徹底的暈了,兩桌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尷尬。


    魏懋和馬龍等人還瞪了梅六爺一眼,吹噓了好幾天,把大家都貶得一無是處,到這裏麵對吳畏的時候,也是白給一個,被弄得這麽狼狽!


    梅六爺也真的沒受過這個,此時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地說道:“小崽子,偶然得勢也不算什麽,你有什麽寶貝也盡管拿出來,本大師也給你鑒定一下!”


    “你能鑒定出來?”吳畏冷笑著說道:“還不是可憐兮兮地站起來過去和那些孫子輩的商量?”


    這時候大家更是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還真是那麽迴事兒呢,那邊的寶貝吳畏都是一個人鑒定出來的,他們倒是好,大家商量半天,結果還是個胡說八道。


    吳畏看他們也都氣暈了,也就不再逗他們了,把自己的第二件寶貝也拿了出來,就是那個黃金獸角頭盔,這個東西他們更是沒見過了,世界上幾乎就沒有人見過,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吳畏把箱子打開,把黃金獸角頭盔放在桌子上,嘿嘿笑著說道:“幾位大師看好了,您可是說了,以後也不用商量,那麽也別屁股粘在椅子上不敢起來啊?”


    在大家的笑聲中,吳畏也迴來坐在秦六爺和賈大光的中間。


    這次的做法也是有說法的,他們最後的一件寶貝龍叔也不知道是什麽,吳畏也沒底,坐在中間能及時地問一下兩個人,一會兒還要贏了他們的。


    江曼大美女和葛菁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還對吳畏剛才的表現非常滿意,也都笑得不行了,此時江曼就拉了吳畏一把:“白糖水,你剛才不是胡說的吧?”


    “本大師什麽時候胡說過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那是真的,確實是這麽個傳說,雖然老虎和馬未必都是那麽迴事兒,但是傳說可是真的。”


    兩個大美女又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


    那些大師此時也是暈了,看到了這個寶貝,可是不知道這是什麽,隻看屏幕的話,好像是黃金的,也可能是銅的,那兩個獸角也不知道是什麽。


    那一桌的魏懋自認為也是非常高明的,立即就去看了一下質地,這邊的梅六爺也認為自己是最高明的,也過來看了一下。


    兩個人雖然是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對於黃金和象牙可是認識的,立即就知道是什麽質地的了,但是這是什麽不知道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吭聲,都各自迴到位置上想了起來。


    :筆瞇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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