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大師見過楊清波,知道和吳畏是朋友,上次去是省城的時候就有這個人,還帶著好幾個人去的,還真的沒敢再說什麽。


    同樣楊清波也是認識這兩個人的,是在萬泰民老爺子的拍賣會上,要不然也不會信他們了,知道他們雖然沒有吳畏鑒定水平高,畢竟也是省城知名的鑒定大師呢,要不然也不會讓顧先生買了。


    吳畏此時才笑著說道:“兩位大師,暫且不說你們聽說過董典沒有,我先說一說這幅畫不是董源大師真品的原因,大家都在這裏,可以辯論一下。”


    這次顧先生也是連連點頭,吳畏這話是沒有問題的。


    “董源大師的畫簡而精妙,布局巧妙,就連米芾大師都說多成巧趣,皆得天真。”吳畏也就給他們說了起來:“南唐中主李璟就非常喜歡董源大師的畫,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畫在窗子上就像是外麵的景致一樣!”


    “這幅畫也不差啊?”夏炎狡辯起來:“你仔細看一看,哪裏差了?”


    “我也承認這幅畫的畫功不錯,色調鮮豔,筆力渾厚。”吳畏接著說道:“不過格局上就差了太多,層次感也不明顯,這兩樣綜合在一起來看,你們說能是董源大師的畫嗎?如果中主李璟就欣賞這樣的畫家,那麽是不是太沒有品位了?”


    吳畏對於董源是非常了解的,師父給自己詳細的講解過,此時說起來也頭頭是道,不僅僅兩位大師被說得有些心驚,就連顧先生和楊清波都有些看出來了,這幅畫要說是好看的話,還真的好看,要說是層次感和布局的話,真的差了很多啊!


    “這是董典的畫,我才說價值十萬。”吳畏接著就逗了起來:“這不是董源的畫,是董源的孫子畫的,董源的兒子叫董儀般,他的畫就值千萬了!”


    “你簡直就是胡說!”鄒寒也心虛地說道:“這就是董源的畫,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麽董儀般和董典!”


    “那你們就迴去查一查典籍好了。”吳畏冷笑著說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董源就是懂在了源頭上,董儀般就是懂了一半兒,到他孫子這裏就懂一點兒了,所以叫董典。”


    這下江曼更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還認為這真的是什麽董典的畫呢,弄了半天到這個時候才聽明白,這小子又在胡說了。


    楊清波和顧先生此時也看出來不對勁兒了,吳畏沒講解的時候兩個人還認為真的不錯,這一講果然是差了一些啊!


    “顧先生,我們就知道他是來胡說的。”夏炎氣唿唿地說道:“您要是信他的話,我們就告辭了。”


    “兩位走好吧!”吳畏笑著說道:“懂一點兒的畫也來賣一個億,你們是不是有些黑心了?騙人也沒有這麽騙的啊?要不是看在顧先生認識你們的份上,我就報警抓了你們,讓我師父來鑒定的話,也是贗品!你們敢不敢在這裏等著?”


    兩位大師都嚇壞了,這小子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的,那天要不是他報警的話,邢業闊等人也不會被抓了,此時還聽說要把秦六爺找來,那更是不能等了。


    兩個人匆匆把畫卷了起來,頭也不敢迴地溜了出去。


    這下楊清波和顧先生都看出來了,這更是胡鬧了,就是騙人的啊!


    “楊大哥,這位老弟是誰啊?”中年人此時才說道:“請問您師父是誰啊?為什麽兩個人聽了之後這麽快就跑了?”


    “平陽,這位老弟是吳畏,他的師父就是秦六爺啊!”楊清波哈哈大笑著說道:“我多虧把老弟找來了,要不然就上了當啊!”


    “秦六爺的徒弟啊?”顧先生此時才明白過來,連忙就拉住了吳畏的手說道:“老弟,你怎麽不早說啊?我還認為你這麽年輕,也不會鑒定什麽呢!名師出高徒,這一介紹我也看出來了,高人啊!”


    “其實也沒什麽的,我也不能總是把我師父抬出來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這兩位大師是走投無路了,這才來行騙的。”


    “對,我們倆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大師能騙人啊?”顧先生也是暈了:“要是老弟您晚來一步的話,我就被騙了!”


    “這要說我弟弟夠意思啊!”楊清波哈哈大笑起來:“我每次找的時候,我弟弟總是第一時間趕到,說起來也不怕平陽老弟你笑話,要不是吳畏老弟的話,你大哥我就破產了!”


    楊清波也就給顧先生講起了虎頭鎖子甲的事情,那天真的多虧了吳畏,八個億,有錢人也不扛這麽被騙啊?


    “老弟,真是太危險了!”顧先生也哈哈大笑起來:“我今天也是一個億差點兒被騙了啊!”


    楊清波此時才說道:“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雲溪大酒店的老總顧平陽,這位是鑒寶樓的江曼江總,她父親也在省城開珠寶行的,說起來都是行家。”


    “哦!”顧平陽再次和吳畏握了握手,笑著說道:“差點兒就把董典的畫當成董源的畫給買來了!”


    這下江曼大美女更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顧先生,您別聽他的,這幅畫可能是贗品,但是那董儀般和董典就是他胡說的!”


    “是啊!”吳畏也嘿嘿笑了起來:“這就是一幅古畫,董源有沒有後人我也不清楚,就是胡說逗他們的。”


    這下楊清波和顧平陽也哈哈笑了起來。


    時間也不早了,顧平陽省了一個億,心裏也是高興極了,立即要請吳畏和江曼去自己的大酒店吃飯。


    吳畏和江曼也不好推辭了,確實是中午了,也就跟著顧平陽、楊清波去了雲溪大酒店。


    說起來雲溪大酒店的規模也不下於鑫焱樓大酒店,是海市有名的大酒店之一,隻不過以往不認識這位老總而已。


    吳畏也想起來前幾天宋哲和馬大頭幫自己的事情了,也就問楊清波方不方便找他們來。


    楊清波明白吳畏的意思,一定是宋哲他們和吳畏私下也有來往,這顧平陽和自己的關係也沒得說,那就一起來好了。


    四個人很快就來到雲溪大酒店,很快宋哲等人也都趕到了,尤其是馬大頭,到哪裏都是那麽顯眼。


    宋哲倒是好一些,馬大頭根本就不夠級和楊清波一起吃飯,今天也是借了吳畏的光,此時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幫吳畏的忙不白幫啊!


    大家也是邊吃邊聊,吳畏自然是吹了起來,這次的鑒賞博弈會把他們贏慘了,其中就有這夏炎和鄒寒,這次也是無奈了,這才來行騙的。


    楊清波也就說起了上次去省城的事情,這兩位大師就已經不行了,自己倒是撿到了一件寶貝,就是張旭的真跡篋笥奇書,讓楊清波都高興的不得了,迴來之後和章帆楊兩個人輪流給朋友看,都說有增值的空間呢!


    江曼聽到這裏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去大家還提起了這件事兒呢,吳畏這小子讓楊清波出了兩個億,唐萬年出了四千萬,他弄了兩件無價之寶迴來,還贏了二十個億呢。


    這頓飯吃的非常高興,大家下午兩點才出來。


    顧平陽還送到了大門口,告訴吳畏和江曼,以後來雲溪大酒店是免單的,任何時候都可以,吃多久能吃迴來一個億啊?


    大家也是笑著離開了酒店,楊清波還要迴去的,吳畏也就把江曼大美女送了迴來。


    想起來晚上還要去佟雪家吃飯,吳畏也沒有什麽事情了,就開車來到警局。


    今天佟雪大美女是一個人在辦公室坐著呢,大眼睛看著手裏的文件。


    吳畏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正要嚇唬一下佟雪大美女呢,就看到佟雪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呢,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臭小子,就知道你偷偷摸摸的進來沒好事兒!”佟雪咯咯笑了起來:“是不是又想出什麽壞主意?”


    吳畏也不說話,嘿嘿笑著就繞了過來,在後麵摟住了佟雪大美女的纖腰,臉也貼了過來。


    佟雪也無奈地紅著臉扭頭和吳畏貼了一下,連忙就說道:“別鬧,辦公室呢,這麽鬧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吳畏也不聽她的了,還是貼著不走,佟雪也有些無奈,迴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門口似乎有一個人看了一眼,急忙就走出去了。


    佟雪嚇了一跳,還認為有人來辦事兒看到這一幕出去了呢,連忙就瞪了吳畏一眼,急忙追出去喊道:“迴來,有什麽事情嗎?”


    “啊?”走廊裏傳來佟鎮南的聲音,好像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就哈哈笑著說道:“沒事兒,晚上不是要請客嗎?我先迴去!”


    “爸,是你啊!”佟雪也是暈了,羞得滿臉通紅,急忙就說道:“吳畏也來了,咱們一起迴去好了。”


    吳畏一聽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的被人給看到了,連忙就出來說道:“佟叔,咱們一起迴去好了。”


    “哦,好啊!”佟鎮南也笑著說道:“我給你師父他們都打了電話,就連古老我也打了,要是沒事兒的話,咱們就迴家。”


    佟雪就知道老爸看到自己迴頭和吳畏貼在一起那一幕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小手還拉著吳畏的手呢,也忍不住使勁兒掐了一把。


    吳畏也知道出了笑話,想要逗兩句也不好,佟鎮南就在前麵呢,嘿嘿笑著就跟著兩個人下了樓。


    上了車佟鎮南才告訴吳畏,其實佟雪媽也想吳畏等人了,沒事兒的時候就來家裏做客,別等著請客才來。


    吳畏能理解佟鎮南的意思,這老丈人早就同意自己和佟雪交往了,要不然也不能看到了連忙就走開的,連連點頭答應。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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