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默默地記下了這幾個寶貝,這一幅畫和竹簡書是弄不清楚的,一會兒就買下來好了,另外張旭的那個楷書是能說清楚的,就讓楊大哥買下來,也算是給慈善事業做一些貢獻了。


    兩個人很快就轉了一圈,在快到中間台子上的時候,吳畏又看到一個展櫃中有一件寶貝,這個可是瓷器了,唐萬年大哥能買下來的,一看價值也是在四千萬左右。


    這個東西類似於水壺之類的,應該叫瓿,外麵就是青色的,杉葉紋,年代也看不太清楚,好在師父給自己講過了,仔細看一看就能知道的,吳畏集中精神看了起來。


    這一看裏麵還有些氣泡,而且瓷器和外麵的釉麵之間有一個夾層,裏麵明顯能看到石英的雜質,這一來就明白過來了,這漢代的瓷器,怪不得這麽值錢呢,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一個東西,價值竟然在四千萬左右!


    楊清波等人都在台子前麵等著呢,看到吳畏和江曼大美女拉著手過來立即就問道:“弟弟,看到什麽寶貝了嗎?”


    “看到了!”吳畏嘿嘿笑著說道:“大哥,一會兒我說價格,您直接給就行了,保證您不會虧的!”


    “行!”楊清波哈哈笑著說道:“我就是來捧場的,照著兩個億來!”


    吳畏差點兒沒笑起來,這還給的真到位啊!


    “兄弟,我的寶貝呢?”唐萬年也笑了起來:“你大哥我也不差錢,既然來了,要是有好寶貝的話,咱們也支持萬老一把。”


    “行!”吳畏也笑著說道:“保證讓大哥滿意就是了,一會兒我說您就買!”


    唐萬年也哈哈笑了起來,此時對吳畏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自己更是不差錢兒了,隻要吳畏說了,自己就買。


    吳畏也知道唐萬年比楊清波有錢,四千萬更不是問題了,今天就幫萬老一把,自己也能出一些錢的,正好這次贏來的錢還沒給師父了,也是忙乎忘了,拿出來六個億也是可以的。


    再看前麵這幾節展櫃,裏麵還真的沒有太值錢的,最貴重的也不過就是三百萬左右,這些家夥真是不識貨,怪不得和師父沒法比呢!


    此時大廳裏已經聚集了七八十人的樣子,萬泰民老爺子也上來了,很快就來到台子上,笑著說道:“各位親朋好友,都是給老夫捧場來的,也都是懷著一顆慈愛之心,老夫這麽多年收藏的寶貝都在這裏,並不見得有什麽值錢的寶貝,希望大家支持就是了。”


    大家也是一片叫好聲,這老爺子確實是令人尊敬的。


    “老夫不是希望大家直接捐贈,而是希望大家能通過這些不值錢的寶貝來捐贈!”萬泰民笑著說道:“這樣老夫也心安,特地請來了省城的兩位著名鑒定大師,這位是鄒寒大師,這位是夏炎大師,由兩位給大家鑒定,還是那句話,大家支持!”


    這番話更是讓大家一片叫好聲,喜歡的東西能拿出來拍賣,這本身就非常難得的。


    “老夫是為了幾個白血病的患者,都是孩子啊!”萬泰民歎了口氣說道:“老夫也不是沒有錢,就是舉辦這麽一個儀式,希望善心能傳遞下去,延續下去,讓更多的人加入進來,今天老夫的願望是為他們籌集到五千萬!”


    吳畏聽了忍不住就喊了一句:“老爺子,沒問題,我們幫您籌集五個億!”


    大家都笑了起來,有的也往吳畏這邊看來,不知道這是來了什麽有錢人。


    萬泰民也看到了吳畏喊的,更是哈哈大笑起來:“那老夫就更加感謝各位了,下麵拍賣開始,大家隨便用,希望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一樓就有很多酒水點心,此時也有人穿梭著給大家送了上來,氣氛也非常不錯。


    鄒寒立即就在展櫃中拿出了一件翡翠飾品,是極品的鐵龍生,隻不過個頭小了一些,價值三十萬。


    很快就被人給買走了,這都不是問題,來的人都是萬泰民請來的。


    夏炎也開始給大家講解起來,是一幅畫,民國時期的,也不是很值錢,一百萬而已。


    大家邊吃喝邊看著,過了半個小時,賣出去好多,也不到一千萬呢。


    吳畏這才拉著江曼來到那邊的展櫃,讓工作人員幫忙把那件瓷器送到台上,這才說道:“我的朋友要買這個寶貝,兩位鑒定師給鑒定講解一下。”


    “小子,是你啊!”鄒寒冷冷地說道:“你朋友能買得起什麽寶貝啊?”


    吳畏也沒理他,這個家夥在這個場合還這麽較勁兒,有些過了。


    “這小子就是秦統的徒弟吧?”夏炎問了鄒寒一句,這才撇著嘴說道:“你師父不是鑒定師嗎?你怎麽還讓我們鑒定啊?是不是徒有虛名啊?”


    吳畏的火一下子就拱了上來,師父的名諱也不是他們能叫的啊?還說是徒有虛名,那今天就不能放過他們了,此時先別說話,讓他們鑒定一下好了!


    “小子,本大師就給你講解一下。”鄒寒滿臉譏諷地說道:“迴去你也和秦統老東西說一下,本大師幫他教育徒弟了。”


    台子邊上的楊清波和鄭勇都忍不住了,就連萬泰民老爺子都直皺眉頭,吳畏也連忙攔了下來,沒讓大家說話,就等著他鑒定好了。


    “這是一件青瓷壺,保存還算是完好。”鄒寒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還看了看底部,也沒有什麽字跡,掂了掂分量,這才接著說道:“年代不詳,胎質很厚,釉麵也不算是太好,微微有些粗糙,價值嗎,本大師給十萬塊!”


    吳畏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唐萬年小聲說道:“唐大哥,你給四千萬。”


    “我出四千萬!”唐萬年是當即喊了起來:“有人要嗎?沒有人要我就收藏了!”


    這下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萬泰民都跟著笑了起來。


    萬泰民老爺子沒想到自己這個寶貝能值那麽多錢,也看到唐萬年是和吳畏一起來的,認為是楊清波的朋友,故意捐贈給自己的,也是為了慈善事業。


    可是台上的鄒寒可就掛不住了,氣得臉色慘白,冷冷地看著唐萬年說道:“這位先生,您給的價格也太高了吧?是不是故意的啊?”


    吳畏這才說道:“這個價格一點兒不高。我不明白您是怎麽鑒定的,年代都弄不清楚呢,這十萬塊是從何說起啊?”


    “這”鄒寒更是氣得不行了,認為吳畏就是帶著一夥有錢的朋友來找事兒的,氣唿唿地說道:“小崽子,你是不是故意的?給你師父秦統老東西撐場麵吧?你不服你上來給大家講解一下?”


    吳畏也毫不客氣地上了台,冷冷地掃視了兩個人一眼,這才拿起這件瓷器說道:“兩位大師應該不是幹這一行的,說話也不靠譜,那麽我就給大家講解一下。”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還沒說呢,先把兩位鑒定師給損得不行了。


    江曼大美女剛剛喝了一口飲料,也噴了出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好在身邊就是江瀾濤,江瀾濤也跟著笑呢,被女兒這一逗更是笑得不行了。


    “小崽子,你不是來砸場子的吧?”鄒寒都氣得不行了,臉色鐵青地說道:“先講解了之後再大放厥詞也不晚!”


    “我首先要糾正這位著名大師一個小錯誤。”吳畏嘻嘻笑著說道:“這個瓷器的名字叫做瓿,並不是壺!”


    大家更是笑了起來,本來就夠熱鬧的了,這一說更是有意思了,這兩位大師連名字都沒弄清楚啊?


    “年代也不是不詳。”吳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之所以我朋友給了這麽高的價格,就因為這是漢代的瓷器,青瓷倒是被這位鄒大師蒙對了,是青瓷瓿。”


    吳畏說話總是不忘了譏諷他們兩句,大家也是有的笑起來,有的驚唿出聲,發出驚唿的人中就包括唐萬年,也沒想到這是漢代的青瓷!:筆瞇樓


    鄒寒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吳畏說道:“小崽子,你不是在胡說吧?你怎麽能確定這是漢代的瓷器?”


    “漢代的瓷器通用的這種杉葉紋就是證據,當然了,不僅僅是這個證據。”吳畏接著說道:“這上麵能隱約地看到氣泡,這是因為用料比較粗糙的原因,仔細看的話,在釉麵和瓶體上有斜著的生長紋,從而形成一個保護層。”


    這裏麵也有些高手,聽了吳畏的話就是一片驚唿聲,這就是漢代瓷器的特點了。


    “還有,那就是透過這些氣泡還能看到石英的殘留物。”吳畏緊接著就說道:“那時候的選材用料和現在工藝不同,基本上都是石英的成分比較大。剛才大師說瓷器的胎比較厚,這種說法不對,還是因為選材的原因造成的,這種材質的硬度比較大!”


    吳畏說著話就給大家展示起來,附近的人都看了起來,也是紛紛驚唿出聲,證明吳畏說的是一點兒不錯。


    唐萬年也湊過來跟著看,看完之後更是大嗓門地哈哈笑了起來,這可是撿到了寶貝,漢代的瓷器已經不很多了,尤其是保存這麽完好的,怪不得這小子讓自己出四千萬呢,值啊!


    台上的鄒寒也傻眼了,知道自己在瓷器的鑒定上還不行,確實是不如這小子,根據吳畏說的這些情況來判斷,這確實是漢代的瓷器了,那麽四千萬也是值的。


    “吳畏兄弟,真是謝謝你了!”萬泰民此時也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老夫說實話也就是喜歡這些東西,並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寶貝,都是年輕的時候收藏來的,這真是太好了,五千萬一下子就夠了啊!”


    “您老太客氣了!”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我們還要買您的一件寶貝!”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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