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一看這四個字就知道是宋代的寶貝了,師父和自己說過的,這個時期的瓷器達到了工藝上的巔峰期,出產也是非常多的。


    但是這個東西怎麽可能沒有寶氣呢?要是汝窯的瓷器,還是宋代巔峰時期的官窯出產,那怎麽也是上千萬的東西了,即便是要五千五百萬也不多的。


    此時唐萬年已經是讚不絕口了,楊清波和鄭勇也不太懂,自然是跟著讚歎起來,還真是非常不錯的,釉麵看起來也那麽光滑豔麗。


    吳畏不由得集中精力看了起來,這瓷瓶在眼前一層層地放大,還沒看到內部呢,就出了問題。


    這瓷器上麵有一些肉眼難辨的橫紋,這就說明是偽造的了,師父已經把瓷器的鑒定給自己說得非常清楚了,這個情況吳畏能完全說清楚的。


    “唐總,您要不要啊?”楊清波此時動了心,哈哈笑著說道:“我雖然是喜歡古玩字畫,但是偶爾要一件瓷器也是不錯的,何況還是汝窯的瓷器,天下也找不到幾件這麽好的了!”


    “我要啊!”唐萬年哈哈笑著說道:“楊董,您就別跟著湊乎了,要是有古玩字畫的話,我就給您留著!”


    “算兩位有眼力!”周宇也得意起來:“確實是不太好找了,將來也是有很大升值空間的。”


    吳畏這時候才問道:“周大師,這個工藝確實是很難得的,您準備多少錢出手啊?”


    “五千五百萬。”周宇瞥了一眼吳畏,冷冷地說道:“你也想要?我還不賣給你呢,你也沒有這個實力!哼!”


    “那不值啊!”吳畏冷冷地說道:“就算是你們費了一番心思,這個東西最多就是五千塊,多一分都不值!”


    吳畏這一開口五千五百萬頓時就變成了五千塊,大家都暈了,都盯著吳畏。


    “你個小崽子懂得什麽啊?”周宇都要氣瘋了,心裏也是有些忐忑起來,怒聲喝道:“這事宋代的汝窯瓷器,你不知道就別跟著攪和!”


    “周大師,你說話能不能客氣一些?”楊清波頓時就不幹了,冷冷地盯著周宇說道:“還沒人這麽和我兄弟說話呢,你算個什麽東西?找死啊?”


    楊清波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這個家夥口氣不善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呢,此時還罵了起來,罵吳畏就相當於罵自己了,楊清波可不管那些了,一言不合就要收拾這個周宇了。


    周宇也愣了一下,被楊清波那冷厲的眼神兒給嚇了一跳,倒是沒敢再說什麽。


    “楊大哥,你別管,這是鑒定上的事情。”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既然周大師說我不懂,那我就給大家說一說好了,這個鳳棲梧桐瓷器是贗品!”


    “你胡說!”周宇還是忍不住氣唿唿地說道:“你憑什麽說是贗品?我們都是傻子?就你一個人懂得?你倒是要給我說個清楚了!”


    唐萬年也緊緊地盯著吳畏,想聽吳畏說個清楚呢,有錢倒是有錢,也不能買一個贗品啊?


    “首先說這個寶貝的釉麵,看起來異常光滑豔麗,沒有那種拋光的痕跡。”吳畏也就說了起來:“胎質也是很薄的,算得上是好瓷器。但是這釉麵缺乏一種厚重的質感,這個大家發現了嗎?”


    唐萬年是懂得一些的,也喜歡這個東西,聽吳畏這麽一說也就仔細看了一下,還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兒。


    “你就憑借這一點說是贗品?”周宇冷冷地反駁道:“既然沒有拋光的痕跡,那就是真品,至於你說的厚重感,那不過就是一種感覺,憑借感覺你就敢這麽說?”


    “這不是感覺的問題。”吳畏淡淡一笑說道:“大中祥符四個字,你知道是什麽年號嗎?”


    周宇一愣,還真的說不上來,隻知道是宋代的寶貝,也有些尷尬,臉上微微一紅,冷吭了一聲。


    “大中祥符四個字是宋代真宗趙恆的年號。”吳畏緊接著就給大家講了起來:“人們都說唐代的瓷器是最好的,其實不然,在宋代真宗時期,瓷器的工藝才達到頂峰,這個時期官窯出產的瓷器都有一種厚重、質樸、大氣的質感!”


    這番話說得唐萬年也是連連點頭,雖然說不出來,但是也知道一些。


    周宇本身也是一個大師,知道吳畏說得不錯,也不好反駁,就等著吳畏說出贗品贗在何處呢,好進行反駁。


    “你這個瓷盤雖然是沒有拋光的痕跡,但是也沒有這種質感。”吳畏冷冷地說道:“下麵的印章也偽造的非常到位,但是它畢竟不是真品,就是一個現代的工藝品,用獸皮磨掉了上麵的拋光,我說的對不對?”


    周宇心裏大吃一驚,確實是被這小崽子說對了,可是也沒有見吳畏拿出放大鏡來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你就是在胡說!”周宇立即反駁道:“這是真品,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獸皮磨掉拋光的問題,你不懂就不要胡說!”


    “想要驗證一下也不難。”吳畏淡淡一笑說道:“唐大哥,您隻要拿出放大鏡來仔細看這個釉麵,上麵有一些細密的橫紋,就在釉麵的上層,那些橫紋就是獸皮打磨拋光的痕跡了,真品是不會有的。”


    周宇這下可是傻眼了,這小子是一個大行家啊!憑借感覺就能說出來造假的原因,這可是沒想到的,這就不是反駁能解決問題的了,一時間也有些發呆。


    唐萬年可是立即拿出了放大鏡,仔細地看了起來。


    楊清波和鄭勇、江曼大美女都圍了過去,想驗證一下吳畏說的到底對不對。


    大家經過放大鏡這麽一看,還真的都是一陣驚唿聲,這上麵確實有一層細密的橫紋,就是在釉麵的表層,沒有傷及釉麵,要不是用放大鏡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就是贗品啊!


    “周宇,你什麽意思?”唐萬年也沉下臉來說道:“咱們也不是不認識,我和你師父夏炎也是認識的,你就這麽坑我?”


    “你個騙子!”楊清波也是冷冷地說道:“拿了一個贗品來騙人,還敢罵我兄弟,我要是讓你出了這個門,這麽多年算是白混了!”


    鄭勇立即就堵住了門,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鄭勇身材高大,也是打架出身的,這周宇經不住他的一拳!


    “我也是被騙的啊!”周宇不敢再辯駁了,連忙就紅著臉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贗品,還是吳畏說出來我知道的,我怎麽能騙唐總啊?”


    “楊董,看在我的麵子上!”唐萬年一看這情況也不好了,早就知道吳畏帶來的這幾個人不是好惹的,昨天吃飯就看出來了,連忙就說道:“這個周宇我們畢竟認識,我和他師父也認識,也許就是一個誤會,讓他走吧!”


    楊清波等人遠來是客,聽了唐萬年的話也不好再說什麽,給鄭勇遞了個眼色,鄭勇也就讓開了路。


    周宇這次不敢再說什麽了,連忙就裝起了自己的瓷器,一溜煙地離開了青雲珠寶城,在門口還瞪了吳畏一眼,就是沒敢說什麽。


    “吳畏老弟,你可真是一個大高手啊?”唐萬年此時才哈哈大笑起來:“那次我曾經看到你賭寶了,但是也沒有想到你對瓷器還這麽有研究啊?”


    “我兄弟那是大宗師!”楊清波哈哈大笑起來:“不僅僅是對珠寶、古玩字畫有造詣,瓷器也是不用說的,就連鎖子甲都能鑒定出來,一些細微之處都逃不過我兄弟的眼睛,要不然我早就破產了!”


    江曼在一旁聽兩個人這麽誇獎吳畏,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現在江曼都不知道吳畏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了,說是不行吧,還真的能鑒定出來,說是大宗師的話,那簡直就是胡鬧了,臨陣還問劉爺爺和賈大師呢!


    “兩位大哥,大宗師談不上。”吳畏嘿嘿笑著吹了起來:“不管是什麽寶貝,總之不能讓大哥上當就是了!”


    “你可別吹了!”江曼咯咯笑著說道:“真說不準你是怎麽迴事兒了。”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不過唐萬年和楊清波可是深信不疑,吳畏一定是個了不起的高手,經過多少次驗證了啊!


    “兄弟,你給大哥省了五千五百萬。”唐萬年哈哈笑著說道:“要是買了這個贗品,我不知道多上火呢!大哥中午好好請你一頓!”


    “大哥,我們這次來還要去看看小曼的父親。”吳畏這才嘿嘿笑著說道:“要是有時間電話,我們明天再聚。”


    “哦?”唐萬年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了,哈哈笑著說道:“既然都不是外人,那就一起好了。”


    吳畏看了看江曼,總要征求一下意見的。


    江曼還沒說話呢,外麵秘書探頭進來說道:“唐總,聽濤珠寶行的江總來了,您見不見?”


    “不見了,今天沒時間!”唐萬年立即就說道:“讓江總明天”


    “我爸來了?”江曼驚唿一聲,連忙就走了出去。


    吳畏一聽也知道了,這是自己的老丈人來了,也不知道怎麽就來了這裏,江曼通知的?也別管是不是江曼通知的了,還是先見一見好了,也跟著贏了出來。


    來的正是江瀾濤,在外麵等著呢,也是有些焦急的樣子。


    “爸!”


    “江叔!”


    這兩聲喊把江瀾濤也弄得愣住了,抬頭一看吳畏和女兒跑了出來,連忙就一把一個拉住了問道:“你們倆怎麽在這裏啊?”


    “我是跟著吳畏來的。”江曼立即說道:“您也不迴去,我都想你了,一會兒正要去看您呢,我們都是昨天到的,還有吳畏的楊大哥,我也認識,一起來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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