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是客氣地和兩個打了招唿,章總也笑著和吳畏打了招唿,可是那個鑒定師就不客氣了,冷冷地說道:“你就是吳畏啊?我還以為是一個資深的鑒定師呢!”


    “您認識我?還是聽說過我啊?”吳畏也有些暈了,這個人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怎麽這個態度啊?


    “我聽說過,你們師徒都是徒有虛名的!”這鑒定師冷笑著說道:“今天我都不知道你來,要是知道你來的話,就是給我錢我也不會來的。”


    “你說話很難聽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本大師是省城的超級鑒定大師周宇。”這人立即就說道:“夏炎你聽說過吧?就是我的恩師,和鄒寒是齊名的,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


    “哦!”吳畏這下就明白了,原來還是鄒寒一夥兒的,怪不得對自己和師父這麽大的火氣呢,笑了笑說道:“那我就知道了,你師父可以說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呢,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呢?”


    “哼!”周宇冷吭一聲說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那都是難免的,但是水平可是非常高超的,不是你們師徒能比得上的。”


    “哦!”吳畏冷笑一聲:“那好,一會兒鑒定上見好了!”


    沈才原本也是不認識這位周宇的,隻知道是章帆揚請來的,此時聽這個家夥這麽說也是有些來氣了,白了這鑒定師一眼,這才拉著吳畏的手來到那老和尚身邊說道:“吳畏,這位就是台市普照寺的德雲大師,得道高僧!”


    “大師好!”吳畏連忙就說道:“看出來是得道高僧了,雙目精光四射,老人家確實是高人!”


    “小施主,客氣了!”德雲大師哈哈一笑:“老衲不過就是一個窮和尚,今天來這裏也是應沈董之邀,有些文玩要出手,都是為了重建廟宇啊!”


    “吳畏老弟,就是這位大師的寶貝。”旁邊的章帆揚笑著說道:“至於那個鑒定師,是我著急了,花錢在省城請來的,要不然大師不出手,我也不知道你迴來了,你也別介意。”


    “哦,那沒關係!”吳畏立即點頭說道:“就讓鑒定師先鑒定一下好了!”


    江曼此時已經去看桌子上的兩件寶貝了,還迴頭看了吳畏一眼,好像是滿臉笑容的樣子,應該是認為吳畏不會鑒定這個,還碰上了對頭,一會兒就要丟人了。


    吳畏也嘿嘿笑著走了過來,一看就吃了一驚,先別說這是什麽了,寶氣擺在這裏,一串手串價值就在六千萬左右,還有一對兒核桃,那對核桃價值在七千萬左右,這簡直是太讓吳畏吃驚了!


    要不是吳畏在這之前和師父、賈大師請教了一下,不僅僅是說不出來,而且也不會相信的,會認為自己是眼睛看錯了呢!


    仔細看的話,這串手串是小葉紫檀的材質,呈紫檀色,上麵遍布著水波紋和一個個的圓點兒,看起來就和人的眼睛一樣,拿在手裏翻轉了一下,就連位置都是那麽對稱的,一共是十二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那兩個核桃是一對兒,呈鮮豔的棗紅色,四瓣兒分得均勻整齊,觸手滑膩,柔韌感非常強烈,似乎是透明的,難得的是兩顆幾乎一模一樣的。


    “看看吧!”江曼撇著小嘴兒小聲說道:“都很好看,你要丟人了吧?整天吹牛,快拍下來給六爺爺發過去吧!”


    “小曼,說什麽呢?”吳畏心裏都有數了,此時也是撇著嘴說道:“我可是超級鑒定大師,在國際上都知名的,還能在這裏翻了船啊?一會兒看你老公是怎麽鑒定的!”


    江曼被他吹的也是咯咯笑了起來,不信吳畏也能鑒定出這個來。


    “周大師,您既然來了,就給鑒定一下吧!”章帆揚此時看著周宇說道:“您也把鑒定結果給德雲大師說一下,看看德雲大師怎麽說?”


    “你們不是請了吳畏來嗎?”周宇冷冷地說道:“您何不讓吳畏那小輩先說呢?”


    “咱們可是說好了的!”章帆揚和周宇也沒有什麽關係,就是花錢請來的,此時也有些不高興了,那邊的吳畏畢竟是沈才的好朋友呢,也就說道:“您要是不說的話,那我就按照我們說好的辦了?”


    “那好吧!”周宇是衝著錢來的,此時也隻能是無奈地說道:“大師,我就先給您說一下這串項鏈好了,這是小葉紫檀木材質的,沒錯吧?”


    德雲大師點了點頭,也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上麵有些癤子,但是還算整齊。”周宇瞥了吳畏一眼,得意地說道:“還有水波紋也是加分的,顏色還算是純正,所以我給價六十萬。”


    周宇這話說完的時候,沈才和章帆揚都看著德雲大師,不知道這次說的對不對,大師能不能賣?


    德雲大師就是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宇,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


    “吳畏,你小子也借光了!”周宇認為自己說對了,不忘了譏諷吳畏兩句:“本大師要是不來的話,任何人也不敢給這個價格的,你就聽著點兒,一會兒迴去和秦統也說一下,就說是夏炎的徒弟周宇來了,哼!”


    “你接著說你的吧!”吳畏冷吭一聲說道:“一會兒你看看德雲大師會不會賣給你就是了。”


    “哼,本大師也沒空和你閑扯!”周宇冷吭了一聲,得意地接著說道:“那麽我就再講一講這兩個核桃,顏色純正,質感不錯,一個大約在三十五萬左右,兩個價值在七十萬,這個價格大師認為怎麽樣啊?”


    沈才和章帆揚對視了一眼,都撇了撇嘴,轉身看著德雲大師。


    德雲大師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是老衲寺廟上留下來的,老衲還是非常珍貴的,不賣為好啊!幾位施主,不好意思,老衲告辭,打擾之處,各位原宥則個!”


    德雲大師說著話就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了。


    “大師,你是不是有些過了啊?”周宇叫了起來:“你還真的指望這麽兩個東西重建寺廟,給佛像重塑金身啊?人家都說出家人不貪財,你這老和尚怎麽這麽黑的心啊?”


    “施主,老衲並非貪財啊!”德雲大師歎了口氣說道:“怎奈寺廟確實需要重建,老衲也是無奈,您給的價格高低不說,沒有說出來這兩件寶貝的價值所在之處,老衲自然是不能賣了!”


    “你這和尚是不是狂妄了一些啊?”周宇這個家夥也夠狂的了,此時也是沒好臉色地說道:“你到了其他的地方,還沒有人給你這麽高的價格呢!”


    “那老衲就寧可不賣!”德雲大師也不生氣,笑了笑說道:“告辭!”


    “您別走啊!”章帆揚著急了:“我給你們重建寺廟,佛像重塑金身,捐贈一個億,兩個億,怎麽樣?我們倆都非常喜歡這個寶貝,不差錢啊!”


    “章施主,這不是錢的問題!”德雲大師笑了笑說道:“這也是我們寺廟前輩高僧留下來的遺願,要不然您要捐贈的話,我們出家人怎麽可能不接受啊?幾位別難為老衲才好啊!”


    “大師,您留步!”沈才連忙就說道:“還有吳畏老弟沒說呢,您再聽一聽吳畏老弟講解一下,要是還不行的話,那再走也不遲啊?”


    德雲大師猶豫了一下,也就轉身走了迴來,仍舊是坐在沙發上,麵帶微笑地看著吳畏。


    “沈董,要是這麽說的話,您還是讓大師走吧!”周宇就冷冷地說道:“我鑒定的都不行呢,這小子算什麽東西啊?他們師徒都是徒有虛名之輩,此時都不敢說話了,能鑒定出來什麽啊?”


    吳畏此時才開口了:“沈董,既然您信得過,我就試著給大師說一下,要是也不賣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也是先說一下這個手串,質地是小葉紫檀的!”


    “小子,你是不是聽到我說了?”周宇抑製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我要是不說的話,你恐怕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材質的吧?”


    “周宇大師,您既然說我是聽您說的,那麽您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類型的檀香木啊?”吳畏冷冷地問道:“檀香木的範圍大了吧?”


    周宇頓時就說不出來了,本身就是搞珠寶鑒定的,對於古玩字畫都不行呢,更別說這類文玩了。


    “本超級大師在講解,你就聽著好了!”吳畏冷冷地瞥了周宇一眼,這才繼續說道:“看顏色發紫,密度極大,油性也非常好,這是海黃檀香木。”


    德雲大師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來沈才和章帆揚、江曼都高興了,看起來吳畏說對了啊?三個人的出發點還不一樣,江曼是盼望著吳畏說對,好收拾這個家夥。沈才和章帆揚都是要把這兩件寶貝留下來,說不對人家不賣啊!


    洪泉和鄒黎明此時也跟著高興起來,看到了希望啊!


    周宇氣得冷吭了一聲,但是也不好說什麽,吳畏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看一會兒好了,那老禿驢也未必賣給他們,要是不賣的話,一會兒好好地譏諷一下這個小崽子和秦六爺。


    “根據這串手串的特點,手串也就有了一個名字。”吳畏接著說道:“那就是海黃鬼眼癭子!”


    這下德雲大師更是完全睜開了眼睛,連連點頭,臉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周宇大師!”吳畏說完了倒是不著急說了,看著周宇問道:“您能給我講解一下什麽是癭子嗎?”


    “哼!”周宇真的說不上來,臉色通紅地冷吭了一聲說道:“你既然敢說,那一定是知道了?你知道你就說,別來問我,是不是想在我這裏知道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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