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業闊陪著笑臉說道:“六爺,有些事情也不是咱們祥龍閣能做主的,這次就是借我們這個地方舉辦的,還是人家華澤龍大師的意思啊!我在都城也是要讓著人家三分的,這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啊!”


    “邢總,你什麽意思啊?”吳畏冷冷地說道:“我師父就隨便折騰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邢業闊看到吳畏就氣不打一處來,還偏偏沒有辦法,隻能是看著秦六爺說道:“您老既然都來了,那就樓上坐一坐好了。”


    “行!”秦六爺點了點頭說道:“小子,別說了,咱們上去,不過你也少說話,咱們還是鑒定上見好了。”


    吳畏一聽師父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那華澤龍應該是非常狂妄的一個人,自己可不管他那一套,不好聽的就不聽!


    邢業闊帶著幾個人一路上了樓,辦公室裏已經坐著幾個人了,有邢逯、胡勇雲和葉平、陳醉,沙雲平不見了,應該是迴去了,這次多了兩個人。


    一個年逾七旬的老頭,精神矍鑠,一臉的冷傲之色,鼻孔都朝天的樣子,另一個是五旬左右的中年人,也是一臉的不屑,冷冷地看著門口進來的幾個人。


    “華老!黃大師!”秦六爺看到這兩個人也是笑著抱了抱拳:“兩位大師怎麽親自來了?”


    吳畏一聽就知道了,那老東西就是華澤龍了,陳醉的師叔,另外一個是都城四大超級鑒定師之一的黃雲,這次再迴過黃雲的話,那麽都城四大超級鑒定大師都見過了。


    “秦統,你還認識老夫啊?”華澤龍此時才發話了,冷冷地說道:“老夫沒想到你還厲害起來了?我沒來就欺負我的師侄,你們算什麽東西啊?老夫搞鑒定的時候,還沒有你們呢!”


    “華老,話不能這麽說。”吳畏看師父臉色也變了,老爺子受不得這個,立即就接了過來:“你沒來的時候我們憑借真本事,你的師侄也好還是誰也好,都敗給我了,我師父根本就沒說什麽,他們更算不得什麽東西了!”


    “你個小崽子!”華澤龍氣得冷吭了一聲:“秦統的徒弟,也敢和我這麽說話?論輩分的話,你算是孫子輩的!”


    “您別和我論輩分!”吳畏也來氣了,立即就冷冷地說道:“這要看從哪方麵論了,你要是還認你這個師侄的話,你就是我孫子輩兒的!”


    “小崽子!”華澤龍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吳畏吼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在這裏和我這麽說話?”


    “這不是亂說的!”吳畏根本就不怕他,冷笑著說道:“你可以問一問你的師侄,是不是當眾叫了我師父祖師爺?要是您不信的話,我現在就能下去找證人來,一大堆!我師父是祖師爺的話,那我的輩分自然是跟著上來了!”


    “行,行!”華澤龍氣得也是坐了迴去,恨恨地說道:“一會兒就讓你管我叫祖師爺!”


    “隻要你贏了,我也可以叫!”吳畏嘿嘿笑著說道:“就怕你們都什麽不是,一會兒還輸得提不上褲子!你們找我師父老人家來就是沒事兒扯這些的嗎?”


    吳畏的一番話把華澤龍也氣得不行了,這老東西可能是很少有人頂撞他,畢竟是老一輩的人物了,此時也不會說了,就等著一會兒鑒定上見呢。


    “小子,你也別狂!”那黃雲此時才說話了,也是尖酸刻薄地說道:“一會兒有你喊爺爺的時候,我們這趟來也不想白來,總要帶些彩頭!”


    “不是都說好了嗎?”吳畏問道:“沙大師說的,誰鑒定錯了,那就輸了寶貝,寶貝至少不下於一千萬的。”


    “那不行,你別想那些美事兒了!”華澤龍又氣唿唿地說道:“拿一個一千萬的寶貝來對付我們,想贏我們的至寶,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啊?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啊?”


    “我倒是沒這麽想過,但是你們幾個還真像。”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那你們說吧,到底要怎麽比試?彩頭怎麽出?”


    “鑒定錯誤的一方要輸錢,不足一個億的寶貝,翻十倍!”華澤龍這次就是來贏吳畏的,上次輸了那麽多呢,這次的寶貝都是奇珍異寶,秦六爺也鑒定不出來的,立即就說道:“可以要寶貝,也可以要錢!”


    “你們怎麽定就怎麽是啊?”吳畏倒是不怕他們,不過也不想這麽輕鬆地答應下來,總要讓他們不舒服才行,也是冷冷地說道:“沙大師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小子,我就是這麽說的!”華澤龍冷冷地說道:“怎麽了,不敢嗎?”


    “沒有這個膽量也隨你們!”黃雲也狂傲地說道:“你們可以夾著尾巴滾!”


    “我還真不是不敢了,但是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吳畏立即就冷冷地說道:“我們這就走,上次都贏了那麽多呢,何必和你們這些傻子較真兒啊?告辭!師父,咱們走!”


    這下對麵的這些人都傻眼了,也沒想到吳畏這小崽子真的要走,確實,上次都贏了那麽多,這次自己這些人帶著寶貝來的,人家還不較量了,這他媽的不是白準備了嗎?錢也贏不迴來了啊?


    邢業闊準備好幾天了,確實是想把秦六爺騙過來,之後再大贏一筆,把那些損失都撈迴來,此時一看吳畏還真的要走,連忙就陪著笑臉兒說道:“吳畏,別走啊!”


    “怎麽?”吳畏也是故意逗邢業闊,冷冷地問道:“我認輸了還不行啊?搶錢啊?”


    江曼看幾個人都很猖狂的樣子還來氣呢,此時被吳畏都給弄暈了,還說了這麽一句,立即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吳畏,你說笑了!”邢業闊也被說得滿臉通紅,這次還真是奔著贏吳畏來的,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怎麽能搶錢啊?可是您也不能就這麽走了啊?”


    “此山是你開?此樹是你栽?”吳畏仍舊是不放過邢業闊:“我要留下什麽來嗎?你不閃開的話,我要報警了,那老東西說的是什麽話啊?閃開!”


    “黃大師,您也不能這麽說啊?”邢業闊無奈了,立即就對黃雲無奈地說道:“我這都準備好幾天了,您一句話就給我說走了,我怎麽和大家交代啊?”


    “吳畏,你留步!”黃雲也是暈了,沒想到這小子軟硬不吃,激一下還出事兒了,此時也是尷尬地說道:“既然都來了,我們都有準備,那還是繼續好了。”


    “你這還像句人話。”吳畏可不管那些了,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早這個態度的話,我也不能走了。你們不就是想贏嗎?也要看我願意不願意輸不是嗎?進來就沒完沒了地裝,裝什麽啊?再裝就讓你們一分錢都贏不到,一個個的都滾迴去!”


    這下江曼更是忍不住偷著笑了起來,這小子把他們弄得都老實了,自己倒是裝了起來。


    “看看你們幾個,一個個的倚老賣老!年紀大了有什麽用啊?不就是比我們早死一些嗎?”吳畏還沒完了,冷冷地說道:“規矩你們定,隨便改來改去的,什麽意思啊?認為我們都是講信譽的人,來了就不能走啊?我隨時就走人!”


    前麵那些話把華澤龍都氣得站了起來,正要說話呢,吳畏後麵的話讓華澤龍生生地把話憋了迴去,這小崽子是上次贏了,這次本來就想走呢,哪有那麽簡單就讓他走了啊?還真的不能說什麽了!


    “話說迴來了,你們都是孫子輩的!”吳畏也是裝了起來:“既然敢來,就敢答應,你們一會兒也是個輸,丟人又輸錢的,何苦啊?開始吧!就按照你們說的來,贏的一方要錢要寶貝都行,不夠一個億的翻十倍!”


    “好!小崽子!”華澤龍一看吳畏答應了,又來勁兒了,氣唿唿地說道:“秦統,你個老東西就等著輸好了!走!”


    “慢著!”吳畏攔住了大家,看著華澤龍冷冷地說道:“老東西,你給我聽好了,有話衝著我來,再敢出言辱及我師父,別怪我打你個老東西,我是言出必踐的!”


    “小崽子,還反了你啊?”華澤龍還真沒受過這個,在哪裏都是受人尊敬的,到了這裏還要聽這個小崽子的?也是一拍桌子說道:“我還真的不信了,你打我試試!”


    “你再罵我師父一句我聽聽!”吳畏針鋒相對地說道:“你看看我敢不敢打你!”


    “算了,算了啊!”邢業闊連忙就說道:“咱們還是鑒定上見好了,既然雙方都答應了,那咱們還是下去好了。”


    華澤龍還真不是怕吳畏打他,也是怕吳畏不敢繼續了,萬一要是走了,那就完了,今天贏不到這個小崽子了,此時看邢業闊出麵了,也隻能是偃旗息鼓了。


    邢逯在後麵也是氣得不行了,恨不得就衝上來打吳畏一頓,也是怕事情鬧大了今天的事情散了,隻能忍著了。


    吳畏掃視了幾個人一眼,這才攙扶了一下秦六爺,轉身下了樓。


    秦六爺也是有些來氣的,這個老東西自己也見過,以往就是這麽狂妄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今天倒是被吳畏給憋迴去了,也是很少見的事情呢。


    下麵已經準備好了,還是上次的那個台子,兩邊各自是一張桌子和兩排椅子,雙方各自坐好。


    這邊就是吳畏坐在中間,秦六爺和賈大光坐在兩側,江曼大美女在後麵一排坐著,本來沒有江曼什麽事兒,這大美女還想看熱鬧,吳畏也不在下麵,還怕大家擁擠著有人占便宜,自然是上了台。


    那邊也是三個人,華澤龍坐在中間,葉平和黃雲坐在兩側,陳醉坐在後麵。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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