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幾個人都非常輕鬆了,不管什麽時候有人來買走這件寶貝,都不是問題了。


    可是吳畏等人等了一個上午,將近十一點了,也沒有人來買這件寶貝。


    吳畏猜測可能是他們沒有到貨呢,並不是不來買了,嫌貴了,那麽就是明天再來了,反正也是叮囑了崔明華,有人來的話要帶上來的,就要和兩個人去吃飯。


    這時候走廊裏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不是一個人。


    吳畏本以為是這些家夥來了,可是腳步聲裏麵沒有女孩子的聲音,那就不是來買翡翠彌勒的。


    果然,進來的是兩個男人,前麵的一個年約四旬,一身西裝革履,頭發油光鋥亮,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麵似乎是方方正正的。


    在這個人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大漢,眼睛裏精光四射,身材高大,露出來的胳膊上帶有一個紋身,這個紋身也是在隆起的肌肉上的,古銅色的肌膚,一看就是非常健壯的,不是那種街頭的小混混。


    “你們好!”這中年人客氣地敲了敲門:“哪位是咱們珠寶行的老總?”


    “你們好!請坐!”吳畏也點頭說道:“我就是,敢問兩位是找我的?有什麽事情嗎?”


    “哦!您好!”這人笑著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都城明月珠寶行的副總蘇玉德,敢問咱們珠寶行有裸鑽加工這塊生意嗎?”


    “有啊!”田師傅是行家,此時也是立即說道:“您有什麽裸寶嗎?”


    “是啊,我們也有這個生意。”吳畏點頭說道:“這位田師傅就是高手,您是來做裸寶生意的?”


    “哦,那就太好了!”蘇玉德笑了起來,在黑塑料袋中拿出了一個塑料盒子,遞給吳畏說道:“您看一看這些鑽石,之後我們再商量好了。”


    吳畏還沒接過來就看到了滿眼的寶氣,這些鑽石都是真的,這是無疑的了,也就接了過來。


    這一看吳畏也是心裏一動,這是一個塑料的盒子,裏麵裝著大大小小不下四五十顆鑽石,可真是價值不菲了,昨天還見過了江瀾濤呢,就說是被鑽石給騙了,也是四五十顆鑽石,這難道說是一夥人?


    吳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啊?騙完了江瀾濤就來到這裏行騙了,那不是找死嗎?


    “耿叔,您是行家。”吳畏把盒子遞給了耿祿,這才笑著說道:“您給鑒定一下,要是能行的話,咱們就留下來。”


    耿祿接過來看了一下,還拿出了一顆仔細看起來,緊接著就把放大鏡也拿過來,又看了兩顆,這才說道:“吳總,完全沒有問題,這都是真的,價值不菲,大的看起來有五克拉的樣子!”


    “非常不錯啊!”田師傅也高興起來,仔細看了看說道:“吳總,要是價格合理的話,咱們完全可以留下來。”


    “哦?”吳畏也欣喜地說道:“那行,我們就談一下價格好了,這些我們都留下來。”


    “有魄力啊!”蘇玉德哈哈笑著說道:“年紀輕輕的,真是做大生意的人啊!我這些鑽石也是我們珠寶行在不行了之後遺留下來的,要不是外債太多,這些鑽石都夠了,實話實說,這裏麵有大有小,綜合來看的話,就是五個億。”


    吳畏一聽心裏就是一動,這不是太巧了嗎?這麽多的鑽石本身就不好找,還是這個價格,幾乎和江瀾濤所說的一模一樣啊?難道說這騙子又找到自己了?


    “五個億?”吳畏裝作吃了一驚的樣子說道:“這也太高了吧?”


    “貨真價實啊!”蘇玉德笑著說道:“您是老總,也許不懂,您讓這位鑒定大師說好了。”


    “這還真的貨真,但是價實還有待於商榷。”耿祿雖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但是也知道砍價的,總不能要多少給多少,也就說道:“吳總,四個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嗯!”田師傅也說道:“要是四個億的話,我們留下來也行,總是有賺頭的,要是五個億的話,我們就沒有什麽利潤了,可留可不留啊!”


    田師傅和耿祿都不知道吳畏在想什麽,還真的要留下來,總是有賺頭的,賺錢的生意誰不做啊?


    “四個億實在是不行啊!”蘇玉德滿臉誠懇地說道:“要不是我們負債累累的,也不會出來賣這些鑽石了,價格太低了,我們也是不能賣的啊!抱歉,抱歉,打擾了各位了啊!不好意思,告辭!”


    吳畏昨天也聽江瀾濤說過了,第一天就沒談成,第二天才把江瀾濤騙了的,這個蘇玉德還滿臉誠懇的樣子,這不行就要走了,也是玩兒的欲擒故縱?


    “您也別著急!”田師傅就有些著急了,連忙偷著給吳畏遞了個眼色,這才說道:“要是能各退一步的話,還是可以商量一下的!”


    田師傅是高手,知道這些裸鑽要是自己加工出來的話,五個億也是有賺頭的,隻不過就是利潤大小的事情了,自然是不想就這麽放棄的。


    還有就是吳畏給了自己不低的年薪,除了昨天算是幫了一個忙,琢刻出一件翡翠彌勒,幾乎沒有什麽大事兒,就相當於養著自己呢,還對自己這麽尊重,此時要是都留下來,利用自己的手藝幫吳畏賺些錢也是好的啊!


    “那行!”吳畏也是笑著說道:“您也別著急走,我們就再商量一下,這個價格能不能雙方各自讓一步啊?我們先表示一下誠意,田師傅,您看四億六千萬行不行?”


    目前還不是有所動作的時候,吳畏自然是先砍價了,也不能確定人家是不是要調包騙人呢。


    “我看行!”田師傅是高興地點頭,也就問道:“蘇總,您看呢?”


    “這個”蘇玉德有些為難地說道:“我也看出來你們是誠心想要了,但是這個價格實在是有些低了,最低也要四億八千萬才行,要不然我們真的要出去轉一轉了,咱們海市珠寶城這麽大,也許還有其他商家出一些更有利於我們的價格呢?”


    田師傅和耿祿也都看著吳畏,盡管都知道這個價格也是可以的,已經讓出來兩千萬了,這兩千萬可都是利潤啊!


    “四億七千萬!”吳畏也像是咬著牙給出的價格一樣,接著說道:“我們不是誠心要砍價,我年紀輕輕的,也確實是沒有什麽實力,就是這個價格的話,我也要看一看能不能借來一些錢呢,你們看呢?”


    “那”蘇玉德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那個大個子,這才點頭說道:“行!你們也是誠心想買,我們走了幾家,還沒有給出四億七千萬的價格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爽快!”吳畏看田師傅和耿祿都非常高興,也就說道:“那我要打一個電話聯係一下,田師傅,您去我師父那裏取錢,盡快地迴來。”


    “好了!”田師傅是高興極了,立即在吳畏的手中接過車鑰匙:“我盡快迴來。”


    吳畏把田師傅送到門口,小聲說道:“您龍叔打一個電話,讓龍叔上來一下,我還有些事情要找龍叔呢,告訴我師父不用過來,直接把錢帶過來就行了。”


    田師傅不知道吳畏在琢磨什麽呢,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立即就答應下來。


    其實吳畏已經有些起疑了,這些鑽石太巧了,和江瀾濤說的差不多,價值也是差不多的,尤其是這個黑塑料袋和塑料盒子都是一樣的,雖然沒有和江瀾濤交流過呢,也是有些懷疑的。


    不讓師父過來也是擔心出事兒,讓龍叔過來是要防備一下,自己倒是不怕旁邊那個大個子,有耿祿和田師傅在呢,誰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啊?有龍叔在一旁坐著,那這兩個人是插翅難飛了!


    早上是和龍叔一起出來的,龍叔還等著看熱鬧呢,此時就在騰龍珠寶行附近。


    此時還不好出去,萬一被這兩個人懷疑起來的話,還不好動手,畢竟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切正常的,沒有什麽要騙人的樣子,真的要是買下來,也真的能賺一筆呢。


    幾個人也就聊了起來,那個蘇玉德蘇總還給吳畏介紹起了都城珠寶市場,也是非常不錯的,外國客商相當多,要是想做大的話,還是要去都城開珠寶行。


    沒過多久呢,趙梓龍就敲門走了進來。


    “龍叔,我正有些事情要和您說呢!”吳畏連忙就給龍叔遞了個眼色,這才說道:“您先坐一坐,我把這兩個客戶談完就說咱們的事情,這可是一個大生意呢,田師傅去我師父那裏取錢了,一會兒就迴來。”


    “哦!”趙梓龍也笑著坐了下來:“那好,我也不著急,沒事兒。”


    趙梓龍坐下來就看出來了,在這個中年人身後站著的那個大個子不是一般人,身上有些功夫,想必吳畏這小子找自己來就是因為這個大個子吧?


    蘇玉德蘇總看起來為人非常不錯,也是見多識廣的,和吳畏聊得倒是非常開心,耿祿也能不時地插上兩句。


    田師傅是二十多分鍾之後就迴來了,在懷裏掏出來一張卡遞給吳畏,笑著說道:“六爺問起來了,我也就把這個情況說了一下,老人家也非常高興呢!”


    “好!”吳畏接過卡說道:“那咱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耿祿找來了服務員,輸了密碼,把錢打到他們的卡上去,這些鑽石自然是就是吳畏的了。


    剛才鑒定過後那些鑽石都放在那個塑料盒子裏麵,也裝在那個黑色的塑料袋裏,此時蘇玉德也在袋子裏把塑料盒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真是沒想到你們這麽爽快,這麽快就成交了,吳總您發大財!走鴻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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