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聽了吳畏的話也是微微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地低聲說道:“都不是,你們對我也都非常好,我就是有些累了,不想幹了。”


    這一聲輕歎讓吳畏知道何靜並不是不想幹了,店長的薪水也是不低的,總在上萬元呢,還是這一行的老服務員,也喜歡這個工作,那麽何靜越來越接近這個人了。


    隻不過吳畏還沒弄清楚何靜是想配合孫連波搞了鬼之後不幹的,還是不想配合孫連波搞鬼,無奈之下辭了職。


    這兩種情況是截然不同的,要是不想幫孫連波的話,證明何靜這個人本身還是非常不錯的。


    可是吳畏轉念一想,要是想幫著孫連波搞鬼的話,中午也不會說那番話了,還說都對她不錯。幹了之後還有高薪和高職位等著她呢,也不會歎氣了。


    這麽一想吳畏就清楚了,何靜根本就沒想配合孫連波,就是怕孫連波不放過她,想一走了之,免得自己出了事兒。


    “何靜,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吳畏決定和何靜攤牌,要是何靜能幫自己的話,自己也能幫何靜一把,這才說道:“聽說你和孫家有親屬關係?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何靜頓時就是身子一震,微微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秦六爺就有些暈了,看著吳畏不知道這小子要幹什麽,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這小子整天都不來,怎麽就知道了?


    “那我就知道了。”吳畏試探之下更是清楚了,就是何靜,也就笑著說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吧?”


    “吳總,您什麽意思啊?”何靜又是渾身一震,抬起頭看著吳畏說道:“您為什麽會這麽問呢?我就是不想幹了,今天來和六爺說一下的,正好您也來了,我也就順便和您說一下,明天早上我也許就不來了。”


    “如果這是你的本意,那我不會留你,更不會難為你,今天晚上就把你的薪水都結了,一分錢都不會扣你的。”吳畏笑著說道:“如果這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逼無奈要辭職的,那就有些可惜了,不過我也能幫你,看你自己怎麽想了。”


    “這······”何靜欲言又止,眼圈都有些紅了,支吾了一下才說道:“這就是我的本意,吳總,謝謝您了,那就把薪水都給我結了吧,我會記得您的,也會感謝您和六爺的!”


    “你這孩子,怎麽吞吞吐吐的啊?”秦六爺也看出來有些問題了,要不然吳畏不會說那番話的,這裏麵是一定有問題的,也就說道:“何靜,我們都會幫你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啊?”


    何靜此時聽到秦六爺的話也是忍不住抽泣起來,就是不吭聲,但是也沒有立即離開。


    “師父,是這麽迴事兒。”吳畏故意沒有直接和何靜說,而是對秦六爺說了起來:“孫連波這個家夥搞鬼,逼迫何靜幫他,可能是威脅了何靜,何靜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膽子小,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才想一走了之的,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那我們能幫她啊?這種事情還用得著為難嗎?”秦六爺是什麽人物啊?立即哈哈笑了起來:“何靜,你有話就直說好了,我們都能幫你,要是不行的話,你走我們也不留你,這樣行嗎?”


    “吳總,您都知道了?”何靜真是暈了,也沒想到這件事兒吳畏已經知道了,抹了一把眼淚,並沒有一絲的驚慌之色地說道:“我可是不想坑害您和六爺啊!”


    “這個我更清楚了。”吳畏就是詐一下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幹什麽,此時看何靜這麽說了,也就問道:“但是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親屬關係啊?孫連波這個人可是不怎麽樣呢!”


    “不是什麽很近的親屬,就是原籍在一起,聊起來老人們有些關係而已。”何靜也是立即說道:“以往對我也算是不錯,還讓我當了這個店長,可是他們的為人並不怎麽樣,前一階段就騙人,我們都跟著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您和六爺接手了,哪知道······”


    何靜抽泣起來,說不下去了。


    但是吳畏和秦六爺從中也能聽出來何靜沒有說完的話,那就是再說以往工作的並不舒心,好不容易吳畏接手了,秦六爺老人家這麽和藹可親,工作環境也變得愉快起來,還出了這種事情,也是被逼無奈才要走的,根本就不是本意。


    “那你就把情況詳細說一下吧!”吳畏笑了笑說道:“既然根本就不是什麽親屬關係,你要是不幫他們的話,他們也會想辦法報複你的,孫連波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我們一起想辦法,別為難了你自己。”


    吳畏的話讓何靜逐漸地平靜下來,抬起頭看了看吳畏,又看了看秦六爺,這才緩緩地說了起來。


    這件事兒何靜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大致上也能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都是以往的一些了解。


    昨天孫連波就在千盛商廈外麵等著何靜了,把何靜約了出去,畢竟以往有些親屬的關係,還是老經理的兒子,何靜也就跟著去了。


    到了酒店才看到了另外的兩個人,都是商城的保安,其中的一個就是二樓的保安,還有一個是監控室的。


    這兩個人以往就和孫連波認識,也都不是什麽好人,看孫連波有錢,就和孫連波吃吃喝喝的,關係還算是不錯,何靜心裏就有些害怕了。


    果然孫連波就提出來讓何靜幫忙,把貴重展櫃的鑰匙和外麵大門的鑰匙都配齊了交給他們。


    何靜當時心裏一陣狂跳,知道他們就沒安好心,也沒有答應他們。


    但是孫連波等人當時就變了臉,威脅起何靜來,說什麽這件事兒也被何靜知道了,就是不辦的話,也沒有她的好了,那意思就是殺人滅口的意思。


    孫連波還說要是幫了他們,事成之後就讓何靜去摘星樓工作,漲薪水,當店長,還給何靜一筆錢,都不是問題。


    孫連波還說,不過就是配個鑰匙,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何靜管了,他們得手之後也是立即出國,遠走高飛,根本就抓不到,抓不到人的話,自然一切都是懷疑,什麽證據都不會有的,何靜也是沒事兒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抓到了人,孫連波他們也可以說是孫家自己留下來鑰匙,和何靜也沒有關係,何靜還沒有親自動手,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還有什麽不同意的啊?


    不同意的後果何靜也是能想到的,這件事兒既然說出來了,那是一定要幹的了,何靜不同意也沒有好結果等等一係列的威脅和利誘。


    今天中午這不是又給何靜打了電話,何靜也是無奈之下虛與委蛇,說下班之後就把鑰匙交給他們。


    何靜說明了一切情況之後才看著吳畏和秦六爺說道:“鑰匙我根本就沒有配,更不想幫著他們,這才想要辭職離開的。”


    “他們說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吳畏笑著問道:“你為什麽不想幫他們呢?”


    “吳總,您信不過我啊?”何靜也是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來了之後您和秦六爺對我們也都非常好,還不幹以往那些坑人的事情,我怎麽能幫著他們把珠寶行掏空啊?”


    “你是個好孩子!”秦六爺此時也是歎了口氣說道:“孫連波這個小子太不是東西了,竟然想到了這種辦法!”


    “他們也是想好的了,監控室的那個人穩住另一個保安。”何靜緊接著說道:“二樓的那個保安就利用鑰匙進來,破壞內部電路,拿了所有的珠寶首飾就走,孫連波在外麵接應,那樣就把咱們珠寶行掏空了。”


    “何靜,既然他們是這樣的人,你還想包庇他們嗎?”吳畏笑了笑問道:“為了他們放棄這份工作?”


    “那我能怎麽辦啊?”何靜更是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報警?我有什麽證據啊?他們也沒有動手呢,之後不是更要報複我了嗎?我還是走吧,這樣就沒事兒了,將來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再迴來,那時候您老和吳總還能用我嗎?”


    “能用啊!”秦六爺不知道吳畏想什麽呢,看何靜非常可憐的樣子,也是立即答應下來:“你是個好孩子,再來六爺爺還讓你當店長。”


    何靜怎麽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此時聽了秦六爺的話激動得撲在秦六爺的懷裏哭了起來。


    “何靜,你別哭啊?”吳畏可是嘿嘿笑了起來:“總不能被他們逼成這樣啊?你聽我的,不用辭職,我保證你的安全就是了,你現在就去配鑰匙,動作要快一些!”


    “啊?”何靜真是暈了,也不哭了,轉過頭問吳畏:“吳總,您不是要害我吧?我幫著他們配鑰匙?偷盜咱們珠寶行?”


    “對!”吳畏嘿嘿笑著說道:“但是這裏麵可不是這麽簡單的,我們要拿到一些證據,我們就這樣做好了。”


    吳畏也就把這個計劃給何靜說了起來,畢竟何靜是被逼無奈的,這樣也是保護何靜,隻要把孫連波弄起來了,這件事兒不就萬事大吉了?


    “行!”何靜聽了之後也是破涕為笑:“我就按照您說的辦,我們以往也不是什麽親屬,不過就是為了這個工作,不敢戳穿孫家的一些騙人把戲而已!”


    “你這小子啊!”秦六爺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真有辦法,不過這樣也好,要不然何靜縱使走了,他們也會去找別人的,那兩個保安也不配在這裏當保安,還真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那就去配鑰匙。”吳畏嘿嘿笑著說道:“今天晚上之後,和你就沒有關係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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