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的敘述讓秦六爺和古之語都笑了起來,秦六爺這個時候也知道吳畏昨天晚上打電話來要那個酒瓶子是怎麽迴事兒了,果然就是去坑人了。


    “怪不得那老板不要錢呢,你們就是一夥的!”江曼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拿了瓶子,他灌的酒,讓夏猛出乖露醜!”


    吳畏也沒想到一大早的就被戳穿了,知道江曼這大美女惹不起,隻能是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老騙子,你說這小子這兩天有財?”秦六爺知道吳畏是故意捉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大事兒,轉頭問古之語:“你不是又騙人吧?”


    “不是,我什麽時候騙過人啊?”古之語很認真地說道:“還是大財呢,你們就看著好了,這瓶茅台我也不白喝,中午我可是一定要來的。”


    幾個人都知道古之語算的非常準,看起來是開玩笑的樣子,但是每次都言中,也都高興起來。


    “老騙子,我們要去參加鑒寶拍賣會了。”秦六爺問道:“你也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我也不懂。”古之語笑著說道:“那裏一定很熱鬧,你們去參加,我在外麵騙人,中午咱們一起去喝酒,我還想喝這瓶酒呢!”


    古之語把幾個人逗得又笑了起來,那就一起去好了。


    吳畏帶著自己的那幅皮埃爾·奧古斯特·雷阿諾的胸前畫,拉著江曼柔滑的小手,一路下樓來到斜對麵的摘星樓。


    以往韓德重經營的時候摘星樓還沒這麽氣派,被孫家接手之後確實是不一樣了,門前也是重新裝修的,非常氣派,和吳畏的珠寶行也是差不多的,騰龍閣畢竟是孫連波裝修的呢。


    說起來也是巧了,遠遠地就看到孫連波在門口站著,這個家夥也是放出來了,應該是調查清楚了。


    “吳畏!你小子還敢來?”孫連波遠遠地就看到吳畏和江曼牽著手走了過來,也顧不得和秦六爺打招唿了,氣唿唿地說道:“你可是送上門來了,大爺差點兒沒被你害死!”


    “孫連波,你說話可是要小心些。”吳畏也是冷冷地說道:“我可是對你手下留情了。”


    “對我手下留情了?”孫連波差點兒沒氣得吐血了,咬著牙說道:“你都不知道怎麽陷害我才好了,還能對我手下留情?你騙鬼啊?”


    “你這話可是不講究了。”吳畏也是立即說道:“你進去了之後我都沒有揪住你不放,也沒說我的珠寶行丟了珠寶,要不然你現在能出來?搶劫珠寶行可是大罪啊!”


    “你給我閉嘴吧!那叫你手下留情?”孫連波氣唿唿地說道:“要不是你趁著天黑弄進去一些珠寶首飾,我還不至於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呢,就是你搞的鬼,還和我裝好人呢?”


    這下不僅僅是吳畏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江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件事兒江曼到現在還不知道呢,此時聽孫連波說起來才知道,那天晚上吳畏借了一些珠寶過去,還要天黑了在側門弄進去,可能就是要坑孫連波的。


    秦六爺是知道的,也忍不住偷著笑了起來。


    “你承認了吧?”孫連波更是氣得不行了,咬著牙說道:“再說了,你倒是想繼續坑害我了,你也要做得到才行啊?那天晚上我剛剛進去就被抓了起來,我怎麽就搶劫你的珠寶了?你說你丟了,警察就信了?”


    這下吳畏和江曼、秦六爺更是笑了起來,這個家夥也是被吳畏給氣瘋了,一大早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喊了起來,說的還是自己搶劫珠寶行的事情,也是有意思了。


    “你喊什麽呢?”此時孫耀出來了,看到孫連波在門口大喊著搶劫珠寶行的事情,也是氣得不行了,瞪了孫連波一眼說道:“你那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啊?”


    “就是啊!就算是你沒搶劫珠寶行,那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啊?”吳畏此時也跟著說了起來:“至於當著這麽多的客人喊嗎?我給你買個喇叭去啊?”


    “又是你!怪不得的呢!”孫耀也看到吳畏了,更是氣得不行了,轉頭看著秦六爺勉強笑了起來:“六爺,您老來了,裏麵請,今天少不了要麻煩您老呢!”


    孫耀也知道兒子為什麽喊了,但是這個時候也是不能和吳畏吵的,沒有用處,今天打了秦六爺的臉,讓吳畏的珠寶行關門,這才是主要的,也就瞪了孫連波一眼,偃旗息鼓了。


    “好說!”秦六爺哈哈一笑:“摘星樓孫總的事情,老夫還能不來捧場?請!”


    孫連波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氣唿唿地轉身就進去了。


    “吳畏,又是你搞的鬼吧?”江曼此時也是邊走邊咯咯笑了起來:“那天晚上孫連波去了?”


    “他幫我裝修的,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了!”吳畏嘿嘿笑著小聲說道:“那天晚上他就去了,還沒等砸裝修呢,我早就報了警,直接就抓了他,那些珠寶也在呢,差點兒沒弄個搶劫珠寶行的罪名!”


    “你都要壞死了!”江曼也是咯咯笑了起來:“外人你也壞,現在都壞到我爸頭上來了!”


    “老丈人可不是故意壞的!”吳畏邊走邊嘿嘿笑著說道:“那是為了那個夏猛,昨天把這個家夥也弄得夠慘了。”


    江曼想起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還認為吳畏弄不過那個夏猛呢,老爸老媽要是認真起來,也是麻煩事兒,哪知道吳畏把夏猛修理慘了,老爸老媽幾乎是當天就改變了主意呢。


    孫家的摘星樓大廳中空了下來,靠裏麵中間位置一個大台子,前麵擺了四節展櫃,裏麵還真是寶氣大盛,老遠就看到了,吳畏也是一愣,這次比上次還要厲害,真的有這麽值錢的寶貝啊?


    前麵的孫耀讓秦六爺上台去坐,一會兒還要幫忙鑒定呢。


    秦六爺也是想看一看寶貝,這才告訴孫耀自己一會兒就上去,這是責無旁貸的,也就帶著吳畏和江曼轉了起來。


    這四節展櫃中的寶貝也不同,其中有一節展櫃上麵貼著標簽呢,非拍賣品專櫃,另外三節展櫃上都貼著拍賣品的標簽呢。


    吳畏還真的留意了一下,那些寶氣大盛的寶貝真的不在這節非拍賣專櫃中,那就是拍賣的東西了,今天要是有機會的話,還真要買下來,還不知道什麽價格呢。


    吳畏正要去看呢,秦六爺就小聲說道:“小子,你看這節展櫃的東西,是不是和那個企鵝有些相似啊?”


    吳畏定睛一看,這節展櫃中正放著一排三寸長短的銅幣,上麵是圓形的,像是一個企鵝的頭,中間有一個小孔洞,下麵就大一些了,有兩寸寬窄,像是企鵝一樣的東西,和在古墓中那張石桌上留下來的印跡一樣!


    仔細看的話,還真的能看到一層土暈,以往吳畏不懂,現在也會看了,這就證明這個東西剛剛出土不久。


    “師父,這是您說的穀帛?”吳畏也小聲問道:“看起來還有土暈的,是不是那古墓中的東西啊?”


    “這就是穀帛。”秦六爺點頭說道:“三國時期魏國的錢幣,雖然沒有看到那些金條呢,但是這些東西已經能說明問題了,你一會兒就可以給佟丫頭打電話了,結合你們拍攝的視頻,他們也是解釋不清楚的,這是有土暈的!”


    “知道了!”吳畏點頭小聲說道:“咱們先對付他們一下,一會兒我再打電話,跑不了他們!”


    秦六爺也想看一看鑒賞會呢,吳畏有數就行了,也就點頭往旁邊的一節展櫃走去。


    此時已經圍了很多人,要不是大家都認識秦六爺,見到秦六爺就讓出路來,想要看清楚也是要擠一會兒的。


    吳畏早就發現這節展櫃中有寶貝了,也就仔細地看了起來,寶氣是從一副畫上散發出來的,橫著放在一層展櫃中,還不是第一層,一個標簽上寫著:唐代古畫,雪斷雲山。


    這幅畫就是這麽一個標簽,上麵有印鑒,但是沒有價格,也不知道賣多少錢,但是吳畏能看得出寶氣,這幅畫應該是上億了,而且不是一個億,應該是在兩個億以上呢,也不知道怎麽就放在了這裏。


    這幅畫上是大雪漫天,一派雪景,已經看不到路了,應該是被雪給埋住了,要是仔細看的話,那些雪花似乎在飄舞的樣子,吳畏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


    秦六爺看了一眼就要走,吳畏正要招唿師父仔細看呢,發現秦六爺已經迴來了,又仔細端詳起來,很快就皺起了眉頭,蹲下來仔細看了起來。


    “師父,這幅畫非常不錯。”吳畏也小聲問道:“看起來好像非常值錢吧?”


    “小子,你給我看一看落款的印鑒!”秦六爺麵色有些凝重起來說道:“隔著展櫃玻璃呢,我看不清,寫的什麽?”


    “後麵兩個字是之印,前麵好像是叔字,下麵的看不清,筆畫很多。”吳畏就是仔細看,放大了看也看不清的,因為確實是模糊了,越是一層層的放大越是看不清,自己都看不清的話,別人更是看不清了,也就問道:“師父,這不會也是要叔的畫吧?”


    吳畏也不是亂說的,自己帶著這幅畫就和要叔黃筌的畫一起買來的,價值一個億呢,要叔的那幅畫也是價值幾千萬的東西呢。


    “你真是亂說了!”秦六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字是在下麵的,那是叔字在上麵的,怎麽可能是要叔啊?不過要是有個叔字的話,那還真的價值連城了,很有可能是叔達的畫,我看這幅畫也不平常,你仔細看一看,那看不清的地方是不是有個走之的輪廓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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