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有好多人都認識秦六爺,紛紛叫出聲來,立即就給秦六爺讓了一條路。


    台子上已經坐了幾個人,其中就有孫耀和孫連波,還有一個人吳畏是認識的,就是那個胡雲,那次在沈董那裏丟人的那個家夥,一會兒見到自己的話,一定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的。


    孫耀也看到了秦六爺,今天是他們請來的,盡管那天鬧得有些不高興,還是連忙下來說道:“秦六爺光臨,蓬蓽生輝啊!快裏麵請!”


    孫耀也是認識吳畏的,和秦六爺是不得不客氣一下,雖然心裏憤恨,表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對於吳畏就不必了,也沒有和吳畏打招唿。


    吳畏也根本就不在意,看到裏麵孫連波也不是好眼色看著自己了,隻是淡淡一笑,就帶著江曼去看寶貝了。


    孫家的寶貝也不少,有玉器、鑽石、寶石和字畫、瓷器等等,好幾個展櫃裏麵都是,還有不少是帶著寶氣的,一定也是價值不菲的。


    中間的一個展櫃中還有一幅畫,還是一幅油畫,非常少見這種東西,吳畏不由得仔細看了兩眼。


    這幅油畫非常好看,色彩也是非常飽滿、豔麗的,夕陽西下,金黃的麥穗,牧童騎牛晚歸的場景活靈活現,躍然紙上。


    後麵的落款也是一行外國字,吳畏並不認得。


    眼看著這幅畫就非常漂亮,也是放在這種很顯眼的位置上,應該是很值錢的,但是絲毫沒有寶氣,這是贗品,或者根本就不是出名的畫家手筆。


    明顯孫家是很重視這幅畫的,這到底是哪裏不行啊?


    吳畏很快就找到了這幅畫的問題,雖然不是太懂外國畫,師父也很少講,但是這幅畫還真是有問題的。


    這次古玩鑒賞會的橫幅下麵也是有無償鑒定這一說的,所以來的人也是不少,此時一些看熱鬧的也都湧了進來,非常熱鬧。


    江曼每當這個時候就湊到吳畏的前麵站好,也不說話。


    吳畏就輕輕地摟住江曼的纖腰,把江曼護在懷裏,這個也是吳畏很願意做的,江曼大美女的身材非常好,穿得也是很薄,手上的感覺也是非常真實的,小腹非常平坦,肌膚還那麽緊致而有彈性,一陣陣的微香也不時地飄進吳畏的鼻子裏。


    “感謝各位好友光臨咱們典當行!”孫耀已經開始說話了:“咱們孫家還沒進駐珠寶城呢,這次也是借著這個典當行,算是進駐了珠寶城,以後和各位同行多切磋、交流,共同發展!”


    這裏麵也有很多珠寶城的商家老板,可能是孫耀請來的,也跟著隨聲附和起來。


    “咱們孫家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但畢竟是初來乍到。”孫耀開始吹噓起來:“咱們這典當行也是沒得說,一定是咱們珠寶城最好的典當行,價格最公道的,最合理的了,希望大家多支持!”


    還是一陣隨聲附和,這番話就是針對吳畏來的了,他們孫家財大氣粗,一定是珠寶城最好的了,吳畏的典當行就在對麵,但是實力不行啊!


    孫連波也是得意洋洋地在台子上盯著吳畏呢,看到吳畏還摟著一個大美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吳畏,他們也是針對你來的。”江曼也看出來問題了,迴頭小聲說道:“和韓德重一樣,想靠實力來和你競爭呢!沒安好心!”


    “我知道!”吳畏笑著說道:“一會兒就讓他們丟人,這不是實力就能解決問題的,靠的是良心和信譽。”


    兩個人這邊小聲說著,台上已經開始介紹寶貝了,就是孫家的一些寶貝,介紹完之後要是有買的,也是當場拍賣。


    幾百萬的也是有的,還真的有人買,一時間還弄得非常熱鬧。


    很快就介紹到那幅油畫了,被人謹慎地拿到台上去,大家都看到這幅畫好像是非常珍貴的樣子了,都靜了下來。


    “這是我們孫家在海外收藏的一幅名畫。”孫耀得意洋洋地說道:“今天也是借著鑒賞會的時機拿出來和大家品鑒一下。秦六爺是著名的鑒定大師了,這幅畫別人也未必認得,我們就請秦六爺給大家講解一下。”


    孫耀嘴裏是恭維著,臉上可是一幅看熱鬧的神情,還有些不屑,很快就退了下去,讓胡雲拿著這幅畫。


    吳畏就知道這個家夥沒安好心,故意說這幅畫非常珍貴,可能是要難為師父呢,一些國內的東西根本就難不住秦六爺的,隻有這種國外的畫才行。


    秦六爺就是來看熱鬧的,人家請了也就來了,也沒想到孫耀和自己來這一手,不過既然是來了,那就不能不接著了,秦六爺對於國外的一些名畫也是非常了解的,還真的不怕這一套了,立即就走了上來。


    “既然孫總說了,老夫就獻醜了!”秦六爺淡淡一笑,也就在這幅畫前仔細看了起來。


    吳畏知道這幅畫是假的,也生怕師父上了當,但是心裏也是有些疑惑的,孫家是不是知道這幅畫是贗品啊?再說了,師父也不是那麽好騙的,那就看一看再說好了。


    “這幅畫的署名是阿爾布雷·希特·丟勒,名字叫暮歸田園。”秦六爺看了看之後就皺著眉頭說道:“孫總,這是咱們重金收藏的?”


    “哦,哦!是啊!”孫耀也沒想到秦六爺看了一下外國署名就叫出來畫家的名字了,此時也問了起來,那就不能不說了:“這是我爹從國外以一千萬美金收藏的,您老說的不錯,就是丟勒的畫啊!”


    “哦?”秦六爺又仔細看了看,也沒說是真跡還是贗品,而是看著人群中說道:“吳畏呢?你是怎麽看的?”


    吳畏聽師父叫自己了,正要說呢,也就連忙放開了江曼大美女走了上來。


    “秦六爺,我爸是讓您老說的。”孫連波一看吳畏上來頓時就不滿意了,冷冷地說道:“您老讓吳畏上來幹什麽啊?”


    “你別說話!”孫耀瞪了孫連波一眼:“畢竟是秦六爺的徒弟呢,名師出高徒,也許吳畏能知道呢?總不能都不知道吧?”


    “吳畏,你知道?”胡雲看到吳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國內的你還沒弄清楚吧?你師父都未必說得上來,你還上來了?”


    這三個人一唱一和的,還找上了秦六爺,此時更是打擊起了吳畏,就是要給大家看的,讓大家知道對麵典當行根本就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幅畫都鑒定不出來。


    “這是贗品!”吳畏知道師父已經看出來了,這才故意讓自己上來的,直接就說了起來:“這不是丟勒的真跡。”


    “你胡說!”孫耀頓時就不幹了,站起來冷冷地說道:“你還是下去讓你師父說好了!”


    “你先下去吧!”秦六爺也怕吳畏說不出來,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了,吳畏說出來是假的了,那就可以了,足見比孫家高明,也就笑著說道:“師父給他們講一講好了。”


    “師父,我說也行!”吳畏已經找到這這幅畫的問題了,笑著說道:“我懂的雖然不是太多,但是這幅畫有一個明顯的漏洞!”


    “那你說說。”秦六爺也是一愣,自己還真的沒注意到呢,隻不過看清楚這是假的。


    “你胡說什麽啊?”孫連波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這師徒倆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啊?也就氣唿唿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懂,下去!”


    “吳畏,你倒是說說啊!”胡雲心裏都氣得不行了,冷笑著說道:“孫家收藏的名畫有什麽漏洞啊?”


    “這幅畫可是你們孫家重金收藏的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我說出來這明顯的漏洞好嗎?”


    “哼!你盡管說!”孫耀也是氣得不行了:“有什麽漏洞啊?”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吳畏故意瞪了胡雲一眼說道:“把畫抬高一些,讓大家看清楚!”


    胡雲也是氣得冷吭了一聲,此時畫還在自己的手中呢,也不得不抬高一些舉在手中。


    “這幅畫的名字叫暮歸田園,金黃的麥穗在夕陽照耀下也是爍爍放光!”吳畏也就故意說起了沒有用的:“色彩鮮豔飽滿,確實是一幅好畫!”


    “你懂不懂啊?”孫耀也是冷吭出聲:“不用你讚美,我們孫家既然是重金收藏的,自然知道這幅畫的名貴之處了。你不是說有漏洞嗎?漏洞在哪裏?”


    “您別著急啊?”吳畏嘿嘿笑著說道:“大家都看著呢,夕陽西下,一切都是那麽美好、靜謐,可是影子呢?畫中的麥穗也好,牧童也好,都是在夕陽的斜照之下,總不會沒有影子吧?”


    這下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不是吳畏說出來大家誰都沒注意到,這幅畫還真是沒有影子的!


    秦六爺也是從其他地方看出來的,也同樣是沒注意到這一點,就知道吳畏說不出來那麽多,但是也沒想到這幅畫還真的有一個大漏洞。


    “還說是丟勒的名畫,重金收藏來的!”吳畏也是嘿嘿笑著說道:“這倒是丟勒的畫,把影子給丟了,可不是丟了嗎?”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這幅畫的畫家名字也是有意思,還真是叫丟勒,這影子給弄丟了。


    “師父,這不會是畫家故意留下的破綻吧?”吳畏也是故意問起了秦六爺:“您見過這樣的名著嗎?也許是我不懂,就像是斷臂的維納斯一樣?那種缺憾美?缺了影子的美?”


    “那當然是不會了。”秦六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個出名的畫家,就是以觀察和寫實為主,誰也不會留下這種講不通道理的美啊!”


    這師徒倆一唱一和的把大家都笑得不行了,孫家重金收藏的一幅畫,還是一個沒有影子的贗品,這簡直成了笑話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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