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吳畏的眼睛看起來,這些寶貝最值錢的也不過就是兩百多萬,但是非常好看,一些人還是圍觀,還有的拍照,這個也是隨便拍攝的。


    就在兩個人轉著看的時候,前麵工作人員抬上來一個東西,長條形的,有一人多高,也很粗,好像是一個筒子一樣的東西,當場就打開了。


    緊跟著後麵就走來韓德重和兩個小個子的人,其中一個小個子手中還拎著一個箱子,都是平頭的,還有兩撇小胡子。


    韓德重也是頻頻和一些朋友打招唿,笑容滿麵,非常得意的樣子。


    吳畏對這些都不注意,倒是對那個矮個子手中拎著的箱子非常感興趣,那箱子還沒打開呢,就散發著濃重的寶氣,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本來吳畏是想仔細看一看的,但是那些工作人員已經把那個長條形的東西打開了,也小心謹慎地豎了起來,打開來竟然是一扇屏風,上麵都是一些仕女一樣的人物,顏色鮮豔,非常漂亮,但是看起來也有些年代了。


    “秦六爺,您也來了!”韓德重老家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六爺,畢竟秦六爺的氣勢也不是別人能比得上的,哈哈笑著說道:“您老見多識廣,就給大家講解一下這扇屏風怎麽樣啊?”


    吳畏就知道老東西沒安好心,一看秦六爺來了就要難為一下,今天這個展會本來就是為了壯臉的,上次就輸得非常慘了。


    “好啊!”秦六爺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微微笑著說道:“既然韓老這麽說了,老夫就獻醜了。”


    附近很多圍觀的人也都靜靜地看著,還有很多是商家的老總,大部分都認識秦六爺,也等著秦六爺給講一講呢。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不是我們本國的東西啊!”秦六爺仔細看了看就微笑著說道:“應該也有上千年的曆史了。”


    “六爺果然高明!”韓德重哈哈一笑,緊接著就問道:“那麽具體是哪個時期的,這畫中的美女又叫什麽呢?”


    大家也都明白這是兩個大鑒定師之間的交流,也可以說是一種比試,其實就是韓德重在找事兒,這老東西一定知道這是什麽。


    “應該是奈良時代後期的屏風。”秦六爺仍舊是不動聲色地說道:“那時候正是我們盛唐時期,這屏風畫的是禦用女官,但是明顯有我們大唐仕女的風格,應該是遣唐使帶迴去的傑作,價值不菲,難得啊!”


    “高明!確實是高明!”韓德重有些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說道:“秦六爺不愧是全國知名的鑒定大師,不僅僅對國內的寶貝了如指掌,就是對國外的一些寶貝也是如數家珍,佩服,佩服啊!”


    大家也是一片議論聲,一些不認識秦六爺的也都知道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六爺啊!


    旁邊那個拎著箱子的人也緊緊地盯著秦六爺看了一陣兒,眼睛裏也滿是敬佩的神色,這老人家確實是高人。


    韓德重本以為這個國外的東西能難為一下秦六爺呢,結果還是無功而返,倒是讓秦六爺被更多的人認識和敬重了,也就轉過身子和那兩個人聊了起來,不再來找事兒了。


    這時候四個工作人員也接過那個小個子的箱子,拿出裏麵的寶貝放在展櫃中,吳畏也是連忙過去看了起來,因為這個箱子裏的東西才是最貴重的,所有的寶貝加起來都不如這個。


    隻見拿出來的東西有的是一些瓦片之類的,還有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像是一個書生的雕像,一尺多高,認不出來是什麽人,頭頂似乎有一個發髻,還插著一個金簪樣子的東西,但是寶氣就是從這個東西身上發出來的,非常濃鬱的寶氣。


    “師父,這個是什麽啊?”吳畏忍不住就問了起來:“是純金的?”


    “這個雕像是誰還真的看不出來。”秦六爺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不過並不是純金的,看金子的方法有很多種,除了拿在手中之外,觀色也是非常重要的。七青八黃九紫十赤。”


    “什麽意思啊?”吳畏根本不懂,也就追問起來:“說的是純度?”


    “青黃色的有百分之七十的含量,以此類推啊!”秦六爺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十足的金子是赤黃色的,這個雕像的年頭不少了,但是並非赤金的,有些像是青紫色的,不太值錢。”


    “那不能啊!”吳畏頓時就暈了,本以為師父能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曆呢,師父還說不值錢,這就奇怪了。


    “有什麽不能啊?”秦六爺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東西百分百不是純金的,一會兒拍賣的時候就知道了,價格一定不會超過一百萬的,就是一個工藝品,物依稀為貴,應該是奈良時代和平安時代的東西,也有些價值。”


    吳畏隻能是點了點頭,師父是絕對不會說錯的,是不是純金的一定能認識,但是這個東西的價值絕對不止這麽多,就是那個裂璺琉璃也未必比這個東西貴重多少的,這是寶氣,一種非常濃鬱的寶氣啊!


    一定是有文章的,吳畏仔細看了起來,心裏默念著把這個東西看透,也逐漸地一層層地放大開來。


    這一看清楚吳畏就驚呆了,那雕像不過就是一個殼子,裏麵用一些東西擠著另外一尊雕像,那裏麵的雕像也不是金子的,好像就是石頭的,還是非常怪異的一塊石頭,人形的,應該是一個女人,非常漂亮的一個女人。


    要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是眯著眼睛的,但是那石頭就不行了,非常的粗糙,可能是放大了看的原因,那麽醜,這尊雕像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並不是經過雕刻的,哪一個大師要是雕刻出這種東西來,那真是笑話了,一分錢都不值了。


    這個東西讓吳畏更是好奇了,藏在裏麵應該是沒有人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放在這裏了,那是一個什麽東西呢?能有那麽高的價值嗎?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吧?


    吳畏又仔細看了一下,那個金像外麵頭頂處那根簪子是一個機關,要是扭動的話,能打開這個金像,但是在外麵看起來好像就是連在一起的,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去使勁兒掰開的,要是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的話,裏麵的東西一定是沒有人知道的。


    “師父,什麽石頭最貴重啊?”吳畏看清了之後忍不住就問了起來:“我是說非常值錢的。”


    “鑽石啊!”秦六爺哈哈笑了起來:“其實純度最高的無色鑽石才是最值錢的,越大的越值錢,彩鑽其次,再就是一些奇珍異寶了,類似於鋯石、透輝石、青金石、綠泥石、火山石等等,那就多了。”


    吳畏隻能是連連點頭了,這裏麵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鑽石,和師父說的這些石頭也是沾不上邊的,到底也沒弄清楚這是什麽。


    吳畏暗暗打定主意,要是這個東西也拍賣的話,一會兒就買下來,師父要是見到裏麵的東西一定能知道這是什麽,況且今天也能讓韓德重老東西丟臉,他們舉辦的展會,自己的寶貝都不知道呢,被自己買走了,自然是丟臉了。


    “各位,老夫今天舉辦展會多謝大家來捧場。”韓德重已經站在台子上了,高聲說道:“咱們摘星樓的實力雄厚,鑒定水平也是珠寶城首屈一指的,今天也借著這個機會拍賣一些寶貝,結交一些朋友,大家多多指教。”


    這裏麵有很多韓德重的朋友,也跟著紛紛鼓掌,不明所以的人也跟著鼓掌。


    “老夫還開了一個典當行,就是前麵的信玉典當行。”韓德重故意介紹起來:“也是為了方便大家的,江湖救急嗎,也是老夫的一點心意。朝奉鑒定水平高超,信譽至上,絕對不會虧了大家的,也希望大家光臨指導。”


    這時候就有人笑了起來,這是知道上次開業時候事情的人,老家夥都丟人了,今天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呢。


    吳畏和秦六爺也對視了一眼,這老家夥就是想騙人家的寶貝,還想打壓吳畏,今天這個展會就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還請來了一些外國朋友助威呢。


    韓德重說完了之後也是立即開始,鑒定師就是韓德重和另外一個叫馬長波的人,和溫瀾啟不相上下,也算是一個高手了。


    介紹的寶貝還都是沒問題的,也沒出什麽錯,但都不是太貴重,這裏麵還有很多商家是慕名而來的,幾百萬的東西也能買得起,還真是拍賣出去不少的寶貝。


    吳畏就盯著那個金像呢,很快就被拿了上來。


    “這是國外一個朋友的寶貝,名字叫金書生。”韓德重笑著說道:“這寶貝有上千年的曆史了,青金打造,底價為一百萬。”


    秦六爺忍不住笑著看了看吳畏,那意識也是韓德重也識貨,不會胡來的,這個東西就是一百萬,多了不值。


    吳畏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師父也看不透,就是看一個外表,那自然是不值那麽多錢了。


    “我要了!”一個大肚子的商人出來哈哈笑著說道:“我們國家的寶貝被人家收藏了不少,我也要收藏一件外國的寶貝!”


    大家都哄笑起來,還有的說這個商人有些愛國心呢,這是應該的,現在都富起來了,收藏國外的寶貝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我出一百一十萬。”吳畏連忙就喊了起來:“這位老總,我也有這個意思。”


    韓德重和韓德望都聽清楚是吳畏了,立即就看了李興榮一眼,今天就是打壓吳畏的,秦六爺難為不住,收拾一下吳畏也行啊!


    “小子,你湊什麽熱鬧啊?”李興榮立即喊了起來:“你那典當行都是騙人的,就是窮貨一個,別在這裏搗亂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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