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這邊剛剛下了樓,宋哲的兩個手下就跑了過來,一把揪住一個搞鬼的人喝道:“你他媽的不是說對麵一定比這邊高嗎?”


    “對啊!”這人嚇了一跳,連忙就說道:“難道說那邊不比這邊價格高?”


    “胡說八道!”宋哲的手下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厲聲喝道:“那邊的價格根本就不比這邊的高,這邊給了四百萬,這那邊說不會超過三百五十萬,要不然就不給當了。”


    “我們在這邊說得好好的,這邊已經不給我們當了。”另一個宋哲的手下也跟著喝道:“你們騙人,給我四百五十萬,不給的話今天就要你的命!”


    這一來旁邊的幾個人也湊了過來,都是一起來搞鬼的,都來勸說宋哲的手下放手,有話好好說。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還是這麽多人要打架,旁邊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圍了一大圈。


    “大家都給評評理!我們在這邊說得好好的,朝奉給了四百萬。”宋哲的手下喊了起來:“還說走了就不能再迴來了,他們說對麵的價格一定比這邊的高,我們才去了對麵的,可是對麵的價格根本就不超過三百五十萬,我們的損失誰給?”


    “你們和對麵是關係?”另一個揪著搞鬼的人喝道:“跟著我們過去,看看對麵的價格是不是比這邊的高!”


    “放手!”旁邊一個搞鬼也冷聲說道:“你們當東西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再不放手的話小心我們不客氣了。”


    “你是什麽東西啊?”人群中出來了宋哲,也冷冷地說道:“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啊?走,和我們去對麵問個清楚,要是不給四百五十萬的話,就饒不了他們!”


    宋哲一出來身後跟著一大群人,這一來幾個搞鬼的立即就不敢出聲了,眼看著說話的兩個人被揪著來到了對麵的信玉典當行。


    人們也都看明白是兩個典當行之間出了矛盾,但是還不是這邊典當行的問題,而是那邊的典當行和顧客之間的矛盾,自然是都跟著看了,紛紛湧進了對麵信玉典當行。


    吳畏在人群中也看到秦六爺了,都笑著跟了過來。


    “你們的人出來!”宋哲把兩個人按在大廳中,大喝一聲:“他們說你們的價格一定比對麵的高,可是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你們在搞鬼?他們倆和你們典當行是什麽關係?”


    裏麵的溫瀾啟也是一愣,看到這個情況就明白是怎麽迴事兒了,剛才自己接到韓德重的通知,不能再給他們那麽高價格典當了,可能是上當了,自然是不能給當了,沒來得及通知門口的人撤迴來啊!


    “這和我們典當行有什麽關係啊?”溫瀾啟也是無奈地說道:“你們典當的寶貝就值那麽多錢,根本就不值四百萬的,對麵給了你四百萬,你去對麵當好了。”


    “你們的人說這裏價格高,我們來你們這裏的。”宋哲就是找事兒來的,還能不會說:“現在對麵不給我們當了,我們隻能找你們了!”


    “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溫瀾啟自然是不敢承認和自己有關係了:“你們要是在這裏當的話,最多就是三百五十萬。”


    “好!”宋哲冷冷地說道:“既然和你們典當行沒有關係,那就是他們在搞鬼,你們給我四百萬就行,要不然今天就不算完。”


    “大哥,您就饒了我吧!”這搞鬼的也無奈了,哀求著說道:“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錢啊!”


    “那你怎麽說這邊的高呢?”宋哲冷冷地問道:“你給我說清楚就算了,要不就拿錢來,兩條路任選其一。”


    這人是既說不清楚,也拿不出錢來,這就是在搞鬼呢,總不能明著說出來啊!這人也是滿肚子怨氣,既然是不給高價當了,怎麽不通知自己一聲啊?


    “給我打!”宋哲也是氣唿唿地說道:“這個狗東西自己在搞鬼呢,耽擱了大爺典當!”


    旁邊的兩個兄弟立即就左右開弓打了起來,一頓打耳光打得這個搞鬼的臉都腫了起來。


    此時的情況非常尷尬,溫瀾啟也看著呢,其他搞鬼的人也在一旁,就是沒人敢攔著,也沒有道理啊!大家都沒想到會惹到這麽難纏的顧客。


    “溫朝奉,您不能不管啊!”這搞鬼的被打得不行了,眼看著幾個人沒有停手的意思,不由得就喊了起來:“這不能怪我啊!你們要是不典當的話,怎麽不通知我啊?眼看著我被打啊?”m.Ъimilou


    “你胡說什麽啊?”溫瀾啟也是氣得滿臉通紅,還有些驚慌的樣子:“你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啊?”


    “沒關係我在對麵說什麽啊?”這人也是被打不過了,氣唿唿地說道:“要是你們不管的話,我就都說出來,哪有你們這麽辦事兒的啊?”


    “算了,你們別打了!”溫瀾啟確實是不能不管了,寧可自己賠錢的話,也要給當了,這要是鬧下去的話,說不定就不好收場了:“幾位大哥,既然你們說要典當,我就給你們典當好了!”


    “四百五十萬!”宋哲咬住了說道:“少一分都不行,要不是你們搞鬼的話,我在那邊就當了四百萬。”


    “行!算我倒黴!”溫瀾啟也是立即點頭答應下來:“就給你們四百五十萬。”


    “慢著!”吳畏此時才站了出來,看著溫瀾啟冷冷地說道:“溫朝奉,這是怎麽迴事兒啊?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大家也都嗡嗡起來,對麵的老板出來了,這裏麵一定是有問題的啊!


    “這······”溫瀾啟頓時就不會說了,支吾了半天才說道:“我們就是想息事寧人,這才給他們當了的,根本就和我們典當行沒有關係啊!”


    “不對吧?”吳畏冷冷地說道:“沒有關係你們報警也行啊?何必要咬著牙給當一個高價呢?”


    “這······”溫瀾啟被問得無言以對了,又支吾了一下才說道:“這幾個人也是急用錢,我們也是無奈,當了就當了,也不能說明這件事兒和我們有關係啊?”


    “好!”吳畏仍舊是冷冷地說道:“溫朝奉,既然和你們沒關係,那就不要給他們當高價。”


    “吳畏,我是好心啊!”溫瀾啟還咬著不承認呢,漲紅了臉說道:“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還真的不能給他們當了,顯得我們心虛一樣。”


    其實吳畏要的就是這句話,根本就不會讓他們拿錢就息事寧人的,一定要把事情都說清楚,讓大家都知道是怎麽迴事兒,別再認為韓德重是個德高望重的正人君子,更能讓韓德重以後不敢搞鬼。


    吳畏當即給宋哲遞了個眼色。


    “打!”宋哲惡狠狠地說道:“和典當行沒關係的話,就是他在搞鬼,這錢一定要他給!”


    宋哲的一聲斷喝幾個手下立即衝了上來。


    “別打,別打啊!”這搞鬼的挨不過了,連忙就捂著腦袋說道:“我都說,再也不給他們兜著了,這些家夥不是人!這件事兒就是他們在搞鬼,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兒。”


    “既然不關你的事,那就說個清楚。”吳畏這才說道:“要不然這幾個人還不向你要錢?眼看著就沒有人管你,那哪裏拿出這麽多錢啊?”


    “我說!我都說!”這人此時才抬起頭來高聲說道:“溫朝奉,這件事兒不是你說的嗎?我就是去搗亂,有人去典當就說這邊的價格高,我不是每次問了那邊給的價格都匯報給你嗎?這個時候你看著我挨打倒不說話了,哪有你這麽辦事兒的啊?”


    “你胡說什麽啊?”溫瀾啟也沒想到自己上了吳畏的圈套,剛才給錢了事就好了,此時也無奈了,隻能是高聲說道:“我們典當行根本就沒讓你去說,你自己搞鬼,千萬不能胡說啊!”


    “我胡說?”這搞鬼的也是被氣瘋了,眼看著被打成了這樣還不管,也是立即拿出手機來撥了過去,氣唿唿地說道:“大家聽一聽,是不是他的手機在響!我每次都是給他匯報的!”


    這時候電話打通了,果然從溫瀾啟的兜裏傳來一陣鈴聲,大家更是一陣議論紛紛,有人已經爆笑起來,都說是信玉典當行搞鬼,破壞人家的生意。


    “誰知道你在哪裏弄到我的電話號啊?”溫瀾啟也是氣得不行了,這件事兒和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係,都是韓德重指使的啊,也氣唿唿地說道:“你給我打了電話就能說明是我額讓你去的?”


    這搞鬼的也是無可奈何了,氣得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就說溫瀾啟他們辦事兒不地道,坑害了他。


    “溫朝奉,這件事兒很好弄清楚。”吳畏此時笑著說道:“既然是他弄到了你的電話號,那應該就是這一次,您敢把電話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嗎?是不是還有這個電話的通話記錄?”


    “對!”這搞鬼的也被打得不行了,腦子都不靈了,此時也是立即說道:“我這幾天沒少給你匯報事情,你敢拿出來看看嗎?”


    “這······”溫瀾啟也沒想到吳畏這小子關鍵的時候就來這一手,拿出來就露餡了,自己和這個搞鬼的通了多少次電話呢,都有記錄的啊!咬著牙說道:“你們在這裏鬧事兒,我憑什麽給你電話看啊?”


    這句話一出口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傻子都明白的,事情都鬧到了這個地步,溫瀾啟還不肯給大家看看電話,那就是在搞鬼的,寧可息事寧人拿出錢來,這電話有什麽不能給看的啊?


    “溫朝奉,你是騙不了人的。”吳畏此時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家都是明眼人,已經看得非常清楚了,給我一個說法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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