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好半天才走走廊裏迴來,臉上紫紅一片,好像是被罵了一頓的樣子,這也不出意料之中的。


    “怎麽樣啊?”吳畏忍住笑問了起來:“我那邊可是要漲價呢,都給到五千萬了。”


    “啊?”西裝男又是一愣,緊接著就滿臉尷尬地說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就是價格太······高了,還想請您商量一下呢,能不能三千萬就賣給我們啊?”


    這番話讓江曼更是笑得不行了,這西裝男剛才一定是挨了一頓罵,迴來之後就被吳畏一句話堵住了嘴,還想講價呢,此時也弄得尷尬了。


    “你這話也好意思說啊?”吳畏忍住笑故意繃著臉說道:“那邊是我的朋友,漲價我都給推了,好不是看在寶貝是你們的,你們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別談了,對不起啊!”


    吳畏說著話就站了起來,拿出電話又要打出去。


    “吳總,您等等!”西裝男真是無奈了,遇到這麽一個難纏的主,也怪自己剛才生氣,沒早講價,此時也說不得了,連忙就說道:“您稍等,我們這就去取錢來,一會兒就給您送來,這個寶貝我們是一定要贖迴······買迴去的!”


    旁邊一個人也就無奈地站起來,快步地跑了出去。


    江曼此時也是忍住笑了,就和吳畏趴在桌子上等著,心裏也在想呢,這小子看起來忠厚老實,那麽淳樸的樣子,其實可不是個東西呢。


    應該是距離不遠,那個人很快就迴來了,拿了一張卡遞給吳畏,氣唿唿地說道:“吳總,您驗一下,這是兩千三百萬。加上前麵當的一千五百萬,正是三千八百萬。”


    吳畏也是驗了一下,這才笑著說道:“那好,我就把鑽石還給你們好了,你們可是看好了,下去再給你們鑒定一下,可別說我們又騙了你。”


    幾個人也是氣唿唿地點頭答應下來,跟著吳畏和江曼就下了樓,找出那顆鑽石讓邢興道鑒定了一下,確實是真的,這才給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拿到鑽石就變了顏色,那西裝男看和吳畏說道:“小子,你他媽的也太狠了?轉手就弄了我們兩千三百萬,是不是人啊?”


    “你們說話給我講究一些。”吳畏也是冷冷地說道:“我看在你們可憐的份上,這才把鑽石又給了你們,沒把你們送進去就是我大量了,還敢和我說這些?”


    “哼!”西裝男也是陰狠狠地說道:“這件事兒不算完,你給我等著,走!”


    “不送!”吳畏也是冷冷地說道:“本來還想可憐你們,沒想到你們這個態度,一會兒別來求我就行,哼!”


    三個人也是撇著嘴氣唿唿地就走了。


    “小子,你賺大了!”邢興道也是笑得不行了:“昨天還差點兒沒把我的心髒病給嚇犯了,有你的!”


    “邢師傅,這些錢都當成是流動金好了。”吳畏把那張四十五萬的卡裝在兜裏,另外兩張都給了邢師傅,笑著說道:“我明天可能還有進賬呢,一會兒他們還迴來找我。”


    “邢師傅,我都不知道誰是騙子了!”江曼都笑得不行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騙了騙子的人呢!”


    “這可不是騙他們,這是買賣。”吳畏嘻嘻笑著說道:“小曼,咱們也上樓。邢師傅,一會兒他們迴來的話,就讓他們上樓找我。”


    “哦!”邢興道拍了一下腦門,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好的!”


    “吳畏,你什麽意思啊?”江曼忍不住就問道:“他們一會兒來找麻煩啊?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也會算卦。”吳畏嘿嘿笑著拉起了江曼的小手說道:“不信你就看著。”


    江曼半信半疑地跟著吳畏來到剛才那個沒有人的辦公室,沒等一會兒呢,走廊裏果然就響起了腳步聲,正是這三個人迴來了。


    西裝男推門就氣唿唿地說道:“小子,那筆保管費為什麽不給我們?我們是買迴去的,也不是贖迴去的!拿來!”


    “你們說話就不能客氣一些?”吳畏也是冷冷地說道:“剛才你們就嘴裏不幹淨,我都沒和你們一樣,現在還是這個態度,誰看到你們的保管費了?”


    “你耍賴?”西裝男頓時就緊張起來,本來是騙錢的,已經賠了這麽多,剛才還忘了這張卡,也是五十來萬,連忙就說道:“你可別怪我們告你!”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就去告我好了。”吳畏更是繃著臉說道:“我還就不給你們了,任憑你們告,我們就把事情到法庭上說個清楚好了。”


    這下三個人都傻了,也沒想到吳畏這麽難纏,幾個人是不敢上法庭的啊!


    再說了,整個事情要是追究起來的話,吳畏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走到哪裏都不怕,最初是典當了一筆錢給幾個人,之後幾個人不贖了,也是當著麵說的。


    再後來就是買迴去的,和典當無關了,此時雖然是耍賴了,就是吃定了幾個人啊!


    “吳總,我們多有得罪了。”西裝男也是無奈了,隻好再次陪著笑臉說道:“您看我們裏外的也虧了不少,這筆錢也不是在交易之內的,就是我們忘了,您也別和我們一樣。”


    “辦事兒要留餘地,不能這麽辦!”吳畏這才教訓起來:“那剛才罵人的事情呢?”


    “對不起,對不起!”這西裝男確實是無奈了,那笑比哭還難看呢:“是我嘴欠,不該罵人,您別見怪,就還給我們吧!”


    “唉!”吳畏歎了口氣:“你們也是被人指使的,都不容易,我就給你們好了,拿去吧!”


    西裝男都要氣炸肺了,接過卡也是轉身就走,這次也知道吳畏的厲害了,再也不敢罵人了,一溜煙就離開了典當行。


    “你這小子還有這麽一手啊!”江曼此時更是笑得不行了:“這些騙子被你騙得這樣了,結果還要給你賠禮道歉,真是沒有道理可講了。”


    “這是他們應得的。”吳畏嘿嘿笑著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找上門來了,那就不能饒了他們。走,過去看看兩位老人家,我們吃飯去。”


    江曼也是咯咯笑著跟過來,兩個老人家此時也笑著聊天呢,時間也差不多了,還不知道吳畏賺了這麽錢,也就跟著吳畏去吃了一頓,這是古之語要來的,這老人家見到酒就挪不動步了。


    今天就是吳畏和韓德望約定賭石的日子了,也是早早地來到鑒寶樓四合院,說來也是巧了,今天還是周六,一早上就有很多人來購買玉石和珠寶、飾品,當然了,也有很多是轉一轉,看熱鬧的。


    可能是早了一些,大四合院裏並沒有看到李民和牛佳昌、馬東升等人的麵孔,也就來到最中間店麵的左麵套間。


    江曼早就來了,正背著手在房間裏轉圈呢,穿著仍舊是那麽利落,一雙長筒靴襯托得身材更加美妙了,再配上一頭短發和精致的五官,這是讓吳畏有些著迷。


    “你這小子,來了也不吭聲。”江曼轉身就看到吳畏在門口了,也是一把就拉了進來:“看什麽呢?”


    “看你呀!”吳畏也不說謊:“你真是太漂亮了,我都看呆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江曼俏臉上微微紅了一下,小嘴兒也咧了一下,似乎是想笑,還沒好意思笑:“那個韓德望非常厲害的,我可不是不借給你錢,但是你千萬別弄得那麽大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不是靠運氣的。”


    “小曼,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吳畏故意很認真地說道:“你還不了解我啊?你信不過我啊?”


    “我信得過你什麽啊?”江曼實在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你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贗品,你說我了解不了解你?”


    吳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江曼這個大美女的眼中,自己前兩次贏了倒是贏了,但確實是靠運氣贏的,眼睛是準的,但是道理說不出來,難怪人家不相信了。


    “這是五千萬。”江曼塞給吳畏一張卡:“你可別都輸了啊,那邊剛剛開業,還要慢慢地賺錢呢!聽姐的,沒錯。”


    吳畏也是連聲答應著,心裏真是非常感動的,江曼明知道自己不保準,還是肯把這麽大一筆錢借給自己,很難得的。


    心裏這麽想著,江曼柔滑的小手已經拉住了吳畏的時候,拉著吳畏就來到院子裏。


    兩個人出的時候正看到門口進來幾個人,最前麵的赫然就是李興榮,這個家夥看起來沒有多大的事情,就是買了盜墓賊寶貝,也許推說不知道,這才出來的。


    在李興榮的後麵跟著四個人,其中就有李民和馬東升、牛佳昌,另外一個人看得兩個人差點兒沒驚唿出聲,正是昨天酒店裏吃飯的那個中年人!


    也就是指揮三個騙子拿著天機盒去騙人的,後來又讓古之語給算卦的那個中年人,這不就是韓德望嗎?


    江曼看了看吳畏,吳畏也正看著江曼呢,兩個人瞬間都明白了很多事情。


    對麵那個典當行就是韓德重開的,也就是韓德望的哥哥,這個家夥昨天就是要去那個典當行看一看的,結果被古之語給氣得暈了,也就沒去。


    那麽騙子也是他指使的,看起來早就盯上了吳畏,可能從第一次馬東升喊了吳畏師父開始,這個家夥已經在打吳畏的主意了,隻不過吳畏還不知道而已。


    “吳畏,原來是他啊!”江曼也覺得好像是落入了陰謀之中:“今天要格外的小心了,彩頭可別大了,他們都恨死你了。”


    “沒事兒的!”吳畏想明白這些之後也更是不怕了,已經都結了仇,那就來好了:“小曼,我不能白借你的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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