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和這些人這麽一寒暄,倒是把楊總和石先生曬在了一旁,也是一臉的尷尬呢。


    “好徒弟,是什麽畫啊?”秦六爺哈哈大笑著答應下來:“給師父看看,就算你師父不行,還有這麽多高人呢,一幅畫算什麽啊?”


    吳畏聽老爺子這麽一說立即就放下心來,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這個協議看起來是保住了。


    “就······就是這幅話。”石先生頭頂上微微滲出了一層冷汗,顫抖著手把畫遞給了秦老爺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秦老爺子,這是一幅唐寅的真跡,您老給鑒定一下。”


    楊總在一旁也看到石先生有些不淡定了,不由得看了看吳畏。吳畏也正看著楊總呢,兩個人都笑了一下。


    “這幅畫畫功非常不錯。”秦老爺子看了看就說道:“但是年代上就差了一些,這是清代的贗品。”


    秦老爺子這一句話就等於把這幅畫判了死刑,石先生的臉上頓時就流汗了。


    “桃花庵主唐寅生性疏狂,風格秀逸清俊,布局豪放。”一旁的區主席接過去說道:“這幅畫少了那種灑脫隨意,多了一些嚴謹細密,從布局風格上來說就不是唐寅的真跡。”


    “盡管如此,這幅畫還是值一些錢的。”博物院的吳院長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說道:“清代的畫,也是畫功不錯的,筆法也可稱細膩,怎麽也能值十萬元了。”


    “啊?”楊總雖然是早就聽出來了,此時還是忍不住驚唿一聲,這他媽的也差得太多了,迴頭就瞪著石先生。


    石先生此時隻有冷汗直流的份了,這幾個人任何人一句話就能斷定的,今天也真是他媽的倒黴了,一個秦老爺子就要命了,怎麽可能都湊在一起啊?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啊?


    “師父,這位是楊總。”吳畏此時可不能不介紹一下了,這是自己的大客戶了,楊總可是親口答應下來的:“楊總,這就是我師父。”


    “秦老,您老好!”楊總可是高興極了,老遠地伸出手來,彎著腰就和秦老爺子握了握手:“我也不知道吳畏就是您老的得意弟子,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


    這倒不是級別和身份上差了什麽,楊總根本也不差什麽,但是喜歡這個就不一樣了,老爺子就是這個行業的泰鬥,聖人一樣啊!


    “唔?”秦老爺子也不知道吳畏搞了什麽鬼,雖然是驚唔了一聲,不過也哈哈笑著沒問。


    吳畏心裏可是爽快極了,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這下迴去看看怎麽收拾劉誌,還能要迴去協議嗎?


    不過眼前還有一個石先生呢,也就看著石先生笑嘻嘻地說道:“石先生,您不是說要是指出來是贗品的話,那就倒著出去,現在這麽多人指出來了,您看大家說的對嗎?”


    “說得對,說得對啊!”石先生此時滿臉都是汗了,誠惶誠恐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贗品,其實我也是被騙者啊!楊總,這還真的不能怪我啊!”


    “石先生,我要是買了呢?”楊總也是氣得不行了,豎起眼睛說道:“十萬塊的畫,你賣給我一千五百萬,你是馮總的朋友嗎?要不是馮總介紹來的,今天就把你送進去!”


    “是,都我的不對!”石先生更是驚慌了:“我倒著出去,倒著出去!”


    石先生嘴裏是這麽說著,心裏可是驚慌極了,腳下也一個勁兒地往後退著,正巧還絆在一個小板凳上,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起來狼狽地逃了出去,這幅畫也不要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這是什麽人啊?


    “吳畏,今天可是多虧了你啊!”楊總此時才拉著吳畏的手,誠摯地說道:“要不然是馮總介紹來的,我是一定要收藏的,這下可是被騙慘了,一千五百萬······”


    楊總一句話還沒說完呢,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起來就是什麽馮總打來的,楊總也顧不得說了,接起電話就質問起來。


    那邊也是一個勁兒地解釋,看起來是個騙子,馮總也是提醒一下楊總的,當楊總掛斷電話的時候,那石先生也沒有地方找去了。


    “吳畏,秦老爺子,還有幾位領導,我能不能有幸請幾位吃頓便飯啊?”楊總一臉期盼地說道:“今天你們可幫了我一個大忙,要不然我就一定被騙了。”


    吳畏都樂壞了,這下可好了,這大客戶要請自己吃飯呢,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兒的話,自己就是請楊總吃飯,楊總也不會去的啊!


    “楊總,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秦六爺委婉地說道:“我們和吳畏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改天我讓吳畏小子請你好了,您看行嗎?”


    “行,太好了!”楊總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啊?這些人都是什麽人啊?每一個可以說都是泰鬥,當即就說道:“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告辭,你們忙!”


    “徒弟,你送一送!”秦六爺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吳畏更是高興了,秦六爺已經明確地叫自己徒弟了,不止一次呢,也是連忙答應著把楊總送了出去。


    楊總臨上車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地告訴吳畏,改天一定請吳畏吃飯,業務上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都包在楊總的身上了,還有一個老總也介紹給吳畏,明天就辦。


    吳畏迴來的一路都臉上都掛著笑容,也沒想到劉誌陷害自己倒是給帶來了客戶,楊總介紹的客戶還錯得了嗎?


    “小子,你過來!”秦六爺滿臉笑容地招唿吳畏:“你這小子可知道這把刀是什麽刀嗎?”


    大家都是滿臉笑容地看著吳畏,吳畏此時也明白過來了,昨天老爺子就打電話找人呢,沒準問題就出在這把刀上了,也是搖了搖頭說道:“還真不知道,很值錢吧?”


    這一句話把幾個人說得都哈哈大笑起來,秦老爺子拍著吳畏的肩膀說道:“這可不是值錢的問題了,我就告訴你好了,此刀名為寒月,是中國古代十大名刀之一。荊軻刺秦你總知道吧?就是這把刀啊!”ъimiioμ


    一圈人都笑了起來,隻有吳畏一個人懵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來話。


    也許是想教徒弟的原因,秦老爺子就給吳畏說了起來。


    這把刀是戰國時期趙國徐夫人的名刃,後來經過燕國太子丹命宮廷禦匠反複淬煉,這才煉製成一把見血封喉的毒刃,命荊軻去刺殺秦王,此後這把刀再無音訊。


    任何人都想不到會被吳畏給買來了,還是在一個外國矮個子手中買迴來的。


    昨天秦六爺就懷疑是這把名刃,要不然寒氣也不會這麽重,刀鞘部位已經鏽住了,吳畏要是拔出來的話,一旦不小心劃傷,那就是當即要命的事情。


    吳畏自己都暈了,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名刃會被自己買到。


    此時大家都說了起來,這柄刀多重要,不能個人收藏等等,文聯的區主席還說不能白讓吳畏花錢的,這筆錢是要想辦法用獎勵形式還給吳畏的。吳畏都聽得稀裏糊塗的,隻知道自己是立了大功。


    後來吳畏也是稀裏糊塗地跟著大家去吃了飯,這期間大家都恭喜秦六爺,收了一個好徒弟,秦老爺子也是笑著說同喜呢,吳畏更是高興起來。


    下午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都三點多了,吳畏這才無意間拿出電話看了一下,頓時就吃了一驚。


    由於去雙月集團的原因,自己給靜了音,竟然有好多的未接電話,早上就有張翼飛的三個電話,接下來就是張雨詩的,打了十幾個,還有是同事小王的,和吳畏的關係也不錯。


    這可能是劉誌的問題了,這個家夥既然給楊總打了電話,一定也是和廠子裏的人說了,張翼飛都氣瘋了,這才給自己打電話的,目的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要收拾自己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雨詩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吳畏也是連忙接了起來:“詩詩,我出來跑業務,放在靜音上了,不好意思啊!”


    “你還跑什麽業務啊?”張雨詩的聲音既有些焦急,還有些埋怨的意味:“早上劉誌就把你揭發了,你都幹了些什麽啊?撿了人家的協議,還不說實話,這次誰都救不了你了,就連老總都知道了!哼!”


    “啊?”吳畏也是來氣了,立即皺著眉頭問道:“老總怎麽都知道了?”


    “還不是劉誌鬧的,他說你撿了他的協議,到處說,這是瞞不住的。”張雨詩還是有些焦急地說道:“張翼飛也氣得不行了,要召開現場會批評你,還揚言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呢,你也真是的,業績不行就算了,也不該幹這種事情啊?”


    “詩詩,你別著急,沒事兒的。”吳畏不怕什麽老總,也不怕什麽張翼飛,這些人都是看錢說話的,不會為了自己得罪楊總的,倒是有些擔心張雨詩也質疑自己的人品,連忙就說道:“詩詩,我不是撿的協議啊!那劉誌的人品才不怎麽樣呢!”


    “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張雨詩遲疑了良久才說道:“可是他手中是有證據的,前天王誌還發了朋友圈呢,有人看到了,更是說得清清楚楚,和楊總吃過飯呢,你又怎麽解釋啊?”


    “我還想找他算賬呢!”吳畏冷吭一聲,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這才說道:“詩詩,別想那麽多了,明天就見分曉了,我今天也不去了。”


    張雨詩在那邊輕聲答應下來,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吳畏知道張雨詩並沒完全相信自己,這件事兒也確實是有些曲折的,自己不過就是為了保住工作才買的協議,是劉誌這個家夥太陰毒了,錢也想要,業績也想要,最後還要弄得自己被開除了,把張雨詩也攬在懷中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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