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啥美事兒呢?”


    太陰星君瞪了林頓一眼,說:“是那個大旋渦啊!輪迴!這多明顯啊?”


    輪迴?


    林頓撇了撇嘴,頭一次跟上了太陰星君的思路:這是哪個白癡取得稱號,“無”就是無量無常……


    這跟輪迴有毛線關係啊?


    林老板覺得“無常”這個詞明顯跟他更親近,說他就是這個“無”肯定都有很多人信!


    “什麽無量無常?無,指的是無盡輪迴。”


    太陰星君微微一愣,顯然是又在讀林某人的心,但下一秒,她仿佛想起來什麽,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啊……說起來,之前老娘好像確實說無盡輪迴太悲觀了……”


    “無量無常好一些,無量是沒有止境,無常是沒有定型,合在一起指的就是無限的可能,跟萬界之間絕配……”


    原來就是你這個白癡嗎?


    林頓目瞪口呆,然後“嘭”一下再次出現在上百萬個世界之外……


    “言歸正傳吧,老娘給你的那些都隻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那算的上什麽掛?”


    片刻後,太陰星君再次把林頓拉迴來,繼續之前的話題。


    這些東西對她而言都隻是不入流嗎?大佬果然是大佬,隨便施舍一點東西都夠我們這些小卡拉米受用無窮了!


    林頓在心裏拍著某個會讀心的女瘋批的馬屁。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沒什麽長進。”


    太陰星君嘴角上揚,然後又強行壓下,一副“我不想笑”的樣子,表情管理得很不到位。


    你明明心裏都樂開花了吧?這麽淺顯的馬屁你都受不了嗎?


    林頓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吐槽。


    “咳咳……”


    這迴輪到太陰星君尷尬了,她趕緊轉移話題:“行了,還有啥想問的,趕緊說,老娘趕時間,還得去滅一波畸變之潮。”


    “你還是沒說,我是誰。”


    林頓再次擺出正經臉,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之一,為什麽他會被困在一個輪迴裏?


    他的前世犯了啥大錯嗎,要被這麽折騰。


    太陰星君又為什麽對他這麽優待?


    “這個嘛,情況比較複雜……”


    太陰星君沉吟了許久,似乎並不想告訴林頓,但最後她還是歎了口氣:“要不是某些人急著完結,老娘才不告訴你呢。”


    “為什麽我總感覺你在說一些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林頓撇了撇嘴,他之前還以為這次被太陰星君拉過來是因為輪迴大亂鬥的事情,這家夥絕對又開賭了。


    但,她對這件事卻一字未提,似乎就是專門為了給他解釋這些事情。


    “第四麵牆而已啦,你又不是沒打破過,那麽心虛幹什麽?”


    太陰星君無所謂地擺擺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頓。


    我也打破過?


    林頓微微一愣,接著腦子裏浮現出一些記憶:“好像……是有那麽幾次?為什麽我轉頭就不記得了?”


    “你要是記得的話,就可以加入特殊勤務組了。”


    太陰星君輕笑一聲,把大長腿從辦公桌上放下來,恢複了正常的坐姿。


    也就是說,超脫者都能打破第四麵牆?臥槽?那之前碰到的小賤賤難道也是……


    “確實,有個死侍也是超脫者,不過這不重要,人類社會發展了這麽多年,總有一些特別牛逼的幻想角色深受大家喜愛,不是嗎?”


    太陰星君顯然又在讀林老板的心,沒等他問出來就直接迴答道。


    林頓仔細思索了一番這句看似簡單,實際對於他而言很驚悚的話,也就是說大家都喜歡的“幻想角色”就能成為超脫者?


    原理是啥?受歡迎的程度太高?


    林頓一邊思索,一邊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額……比如玉兔?”


    太陰星君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最近真的很皮啊!這麽喜歡墳頭蹦迪是吧?”


    “沒有沒有,這不是很好奇……不,是很向往君姐您這樣的偉大而脫俗境界啊!”


    林老板連連擺手,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


    “嗬!信你個鬼。”


    太陰星君隨手把旁邊的牆壁變成落地大窗,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由無數個世界組成的璀璨星空。


    林頓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抽根煙,就顯得更惆悵了。


    “玉兔已經死了,老娘是太陰星君。”


    就這樣過了許久,太陰星君收迴目光,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太陰星君’是所有人類對‘月亮’的向往、幻想和思緒,是對它的一切歌頌、描寫和記錄。”


    “你現在知道什麽是超脫者了嗎?”


    她瞥了林頓一眼。


    林頓微微皺起眉頭,對於這種形式的存在他還真的有點想法:“類似於阿賴耶識的那種……人類意識集合?”


    太陰星君翻了個白眼,一副無力吐槽的樣子:“差不多吧,你能理解就好……”


    “你這個表情反而讓我覺得不是這麽迴事兒。”林頓疑惑地看著太陰星君,“應該不隻是這樣吧?”


    “就是這樣!你理解的沒錯!超脫者就是人類意識積聚到一定程度後,足以影響現實維度,但他們本體依然在萬界之間內部,卡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倒黴蛋,類似於現實在虛幻的投影,總之就是這麽一種沒什麽卵用的存在……從某種角度來講確實是意識集合。”


    太陰星君一口咬定林頓的想法是正確的,但這種急切的表現反而讓林頓越發疑惑了。


    突破了萬界之間這一維度抵達了所謂的“現實”的存在嗎?不,也可以理解為現實維度在萬界之間的投影。


    林老板捏著下巴想了半天,有些不確定地說:“比如某個人物本來應該死掉,但是因為讀者太喜歡這個角色,瘋狂給作者寄刀片,導致作者不得不改變他的結局……”


    “對。”


    太陰星君對此隻說了一個字。


    “再比如,被玩家操控的遊戲角色?”


    “沒錯。”


    “那……君姐,你也能影響所謂的現實維度嗎?”


    “能啊,老娘能讓這本書明天不更新。”


    “啊這,感覺這種能力並沒有什麽卵用呢……”


    林頓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從沒想過所謂的超脫者原來是這麽迴事。


    按照他的理解,超脫者應該是那種實力強大到突破了某種限製,達到了什麽“永恆不朽”之類的境界,能夠隨手創世或者滅世,超脫世間萬物的那種。


    總之就是,境界這種東西應該體現在“實力”上——大部分網絡小說都是這種套路——而不是什麽……概念。


    現實維度什麽的,豈不是說我們都是被人創作出來的虛擬人物?萬界之間“上麵”有個現實維度,那麽現實維度之“上”呢?是不是也有什麽第四維度,第五維度……


    細思極恐啊。


    林頓情不自禁地想:我們是被創造出來的人物,我們的行為都被人控製著……那麽我到底是誰?我怎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是不是早就被安排好的?


    “喂!我隻是想讓你給我講講我的前世,你這麽一搞,我更迷糊了好嗎?”


    他突然抓狂地扣著頭發,對太陰星君大聲吼道。


    “別緊張,這本書沒大綱,你的行為才不是早就安排好的。”


    太陰星君笑眯眯地說,難得沒有追究手下“不敬”的行為,而且答非所問:“而且到了下一章你應該就會把這些忘掉,不用太糾結。”


    “好吧,糾結這些確實沒意義,超脫什麽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林頓拍了拍臉頰,搖頭苦笑。


    太陰星君對此隻說了一句:“夠嗆,現在的諸天萬界都是套路和公式,講究什麽爽點、腦洞之類的東西,流行殺伐果斷會裝逼的主角,你這優柔寡斷的性格,又不會烘托情緒然後人前顯聖,估計不太受待見。”


    林頓:……我覺得你話裏有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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