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骷髏單手將一個穿著皮夾克的飛車黨大胖子舉起來,低沉的聲音從他那沒有一絲肌肉的脖子裏傳出:“看著我的眼睛!”


    約翰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但是猜到不是好事兒,立刻大喊道:“不許動!警察!放下那個人!”


    火焰骷髏充耳不聞,或許他沒耳朵?


    那個被他舉起來的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一點點的化成灰色,大片皮膚皸裂,卻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如同被燒焦了一般。


    火焰骷髏隨手將“雕像”扔在一旁,看都沒看兩個警察一眼,走到一輛摩托車前,似乎準備離開。


    “停下!警察!不許碰那輛車!”


    約翰再次大喊,塔莉婭在旁邊小聲提醒:“我覺得最好先讓它離開……”


    火焰骷髏迴頭“看”了約翰一眼,轉身走向他,手上還提著一根燃燒著火焰的鐵鏈子。


    鐵鏈在地上拖著,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還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火焰軌跡!


    兩個警察見對方來者不善,立刻開槍射擊,子彈全部命中火焰骷髏的胸口,然而下一秒就化成了一滴滴鐵水,落到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約翰咽了咽口水,感覺心跳得飛快,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快跑!”


    塔莉婭在旁邊大喊,約翰如夢初醒,這才發現那個骷髏居然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他趕緊向後退去,但是火焰骷髏卻揮舞著鐵鏈將他纏住,拖迴了身邊!


    鐵鏈上的火焰並沒有燒傷約翰,這讓他微微一愣,能瞬間融化子彈的火焰,居然一點都不燙?


    塔莉婭拿出警棍攻擊火焰骷髏,同樣沒什麽效果,她緊張地大喊:“放開他!你這個怪物!”


    火焰骷髏不搭理黑人女警官,一把將約翰舉起,如同之前對付大胖子一樣,對約翰說:“看著我的眼睛!”


    骷髏的聲音嘶啞,給人的感覺就像幹枯的老樹皮一樣,但是卻有股魔力,讓約翰不自覺地就看向它的“眼睛”。


    塔莉婭在旁邊大喊:“不要看!”


    但是約翰已經和骷髏完成了對視,在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裏,約翰仿佛看見了自己的一生。


    他感覺身體開始發熱,燒得他口幹舌燥,他想到了之前那個大胖子的慘狀,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和對方一樣。


    此時,他的心裏突然變得無比平靜,腦子裏不斷閃現兒子的笑臉,從嬰兒時期一直到上大學,除此之外還有前妻和現任的女友,他最好的朋友本,警局的一眾同事,他的教官塔莉婭,有過一段情緣的露西,關係不錯的傑克遜,還有神秘的吉爾和林頓……


    這些人的笑容組成了一麵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約翰感覺那股燥熱逐漸褪去,他長長出了口氣,看向火焰骷髏,發現它歪著頭,張大嘴,黑洞洞的眼眶裏竟然可以讀出疑惑的情緒。


    火焰骷髏把約翰扔在地上,嘟囔了一句:“無罪之人?真有趣!”


    然後它迴到摩托車邊,跨上車,摩托車立刻被火焰覆蓋,外形也變得猙獰可怕。


    火焰骷髏迴頭看向約翰:“我會迴來的!”


    接著揚長而去,變形後的摩托車在地麵上留下一道細長的火焰軌跡。


    約翰重重喘著氣,半天才緩過勁而來:“我是不是可以申請工傷鑒定?”


    塔莉婭把他拉起來,給了一個擁抱:“沒人會相信的,太匪夷所思了!”


    約翰想了想,給神奇的林頓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林頓一大早就來到了威爾希爾分局,他算是這裏的常客了,很多警察都認識他。


    約翰等人正在開晨會,格雷警司向其他人講述了約翰昨晚的經曆,還播放了執法記錄儀的畫麵,所有人都一臉懵逼:洛杉磯怎麽冒出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林頓本來想等等,結果安德森警監看到他,直接把他拉進了會議室。


    “諾蘭警官昨天遇見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想,作為fbi,林特工或許可以給我們提供些情報?”


    美女局長一臉嚴肅地把執法記錄儀的畫麵播放給林頓看。


    林頓越看越懵逼:大骷髏架子不老老實實地待在德州,跑到洛杉磯來幹什麽?


    當看到約翰和惡靈騎士對視過還屁事兒沒有的時候,林頓驚訝地張大嘴巴,對約翰說:“夥計,你知道嗎?起碼得是耶穌這樣的聖人,才能抗住它一眼!”


    會議室裏哄堂大笑,安德森警監宣布:“很好!咱們警局裏有耶穌!以後大家不用去教堂了!”


    約翰苦著臉:“別逗我了,夥計,它說它還會迴來的!我該怎麽辦?”


    林頓眉毛一揚:這是什麽終結者發言?


    惡靈騎士是被複仇之靈附身的人類,他們渾身都包裹著來自地獄的烈焰,以審判人間的罪惡為己任。


    複仇之靈最初是被上帝創造出來的,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天使,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天使被惡魔捕獲,成為了現在這種可怕的模樣。


    林頓如此對在座的人解釋了一下約翰昨天碰到的是個什麽玩意兒,一幫警察聽得一愣一愣的:墮落的天使?跟洛杉磯還真是絕配!


    這年頭越來越奇怪了,先是吸血鬼,現在又冒出來天使和惡魔,各種傳說中的存在一一出現在洛杉磯,接下來是什麽?上帝嗎?


    “我們碰到這玩意兒該怎麽辦?”


    約翰現在隻關心這個。


    林頓告訴約翰:“繼續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既然它沒辦法審判你,就說明你一直以來做的很好!”


    “那我們呢?總不可能人人都是耶穌吧?”露西問道。


    林頓聳了聳肩:“如果人人都是耶穌,複仇之靈的任務就結束了!”


    “總之,離他遠點!不要主動攻擊他,更不能看他的眼睛!”


    林頓讓到一邊,黑胖黑胖的格雷警司上前說:“好了,先不管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記住!遇到之後一定要第一時間上報,並盡可能保護自己。”


    “咱們的工作還要繼續,三位菜鳥警官,希望你們沒忘記,今天是你們的教官便裝日。”


    散會之後,不少警察跑到約翰麵前向他“祈禱”,露西被逗得哈哈大笑,差點直不起腰。


    林頓拍了拍老好人的肩膀:“說不定那個複仇之靈看上你了,想讓你當它的宿主。”


    約翰臉色更黑了:“別這樣!我可不想要什麽守護天使。”


    林頓向他告辭,又對安德森警監揮了揮手。


    離開警局,他在警局附近找了一家武裝國度,準備練練槍。


    一進門,發現店主居然是個熟人,吉爾的老朋友羅伯特·肯多!


    林頓記得當時他要來洛杉磯投奔親戚,之後就沒見過他了,吉爾倒是說過他又幹起了老本行,在警局附近開了一家槍店,沒想到是加盟了“武裝國度”這個加州地區最大的軍火聯盟。


    “林!我的朋友!好久不見!”


    肯多比之前胖了一點,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他一眼就認出了林頓,熱情地打著招唿。


    林頓走上去跟他握了握手:“是好久不見了!看來你過得挺不錯的?”


    肯多苦笑一聲:“比之前賺得多了點,但是……唉,有好有壞吧。”


    “怎麽了?”


    肯多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有個瘋子,最近老纏著我。”


    林頓好奇道:“瘋子?這邊上就是警局,誰敢到這兒鬧事兒?”


    肯多無奈苦笑:“要不怎麽說他是個瘋子呢?說我槍改得好,槍法也好,非要我跟著他去搞大生意!”


    “聽著就不是什麽好活計!我估計不是賣違禁藥品,就是走私武器!”


    肯多越說話越多,開始倒起了苦水:“我當然不同意,那家夥就天天來煩我,還把我的車堵在停車位上,威脅來店裏的顧客,甚至在店門口拉了……唉,惡心死我了!”


    “你沒報警嗎?”


    “報了,警察拿那家夥也沒辦法,他說他患有ptsd、後天性癲癇、先天性心髒病……總之一大堆病,而且在這裏沒幹什麽嚴重違法的事兒,警察也隻能將他帶迴去,沒幾個小時就放出來了!”


    肯多無奈地笑了笑:“反正就是耍無賴,你懂的,不過也沒關係,混熟了之後那家夥人還是不錯。”


    林頓和肯多閑聊了一會兒,又在槍店的靶場裏練了倆小時的射擊,肯多對他的槍法感到非常驚豔,表示以後他來都免費!


    他笑笑不說話,肯多這是故意找理由給他優惠,為的就是感謝林老板之前救了他女兒。


    如果不是林頓說了一句“有疫苗”,肯多最後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還真不好說!


    說起艾瑪·肯多這個小丫頭,肯多臉上滿是老父親驕傲的微笑:“艾瑪已經重新開始上學了,功課都是a以上,和同學的關係也不錯!”


    林頓哈哈笑道:“那可真是太棒了!我也收養了兩個孩子,有時間讓他們認識一下吧!”


    “一言為定!”


    離開槍店,林頓迴到小窩,繼續給女警造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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