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燕王府廳堂內。


    吃完晚飯的朱英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後開口問道:“胖弟,你爹還沒醒?他會不會想賴賬?”


    朱高熾滿臉笑容的迴答:“大哥,我爹他應該是還沒醒,或許是戰鬥多日身體疲憊,明日肯定會醒。不過你放心!欠你的錢我會勸爹一分不少的給你。”


    靠在椅子上的朱英懶散點了點頭:“嗯,胖弟有你這句話,大哥我就放心了。”


    鄰座的朱高煦開口問道:“大哥,眾生平等槍你帶來多少?”


    “不多,上千把。”


    “啊哈...大哥均兩百把給弟弟我好不好?我不白要,我給錢。”


    朱高煦說完不等朱英迴答,開心的對著朱高燧喊道:“老三,走,我們去搬金子過來。”


    隨即兄弟倆風風火火的跑出去。


    朱高熾看他們的背影點了點頭,“大哥,你們來時沒見到熥弟、燉弟他們嗎?”


    朱英這才反應過來,“是啊,我就是說怎麽沒看見他們幾個小子,他們人呢?”


    “啊?他們沒在烏布蘇諾爾城(馬哈木大本營)?帖木兒大軍剛到時,爹就讓他們前去烏布蘇諾爾城等待大哥你們援軍嗎?”


    “沒有啊!”朱英先是一驚隨後開口:“算了他們都長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想去那裏大哥我也攔不住。”


    ......


    在朱英和朱高熾談論他們的時候,他們兩人帶著兩千多人馬陰差陽錯的來到別失八裏附近(烏x木齊)。


    一個沙丘旁的空地上,朱有燉坐在火堆邊對旁邊的青年開口:“熥哥,我們迷路那麽久現在怎麽辦?我們的糧草不多了,還有這裏的人看我們的眼睛不友善,這裏不是我大明的疆域嗎?”


    “燉弟,我也不知道怎麽辦,等明日再繼續想辦法!讓兄弟們小心一點不可大意,我們得盡快找到迴去的路才行。”


    “嗯,熥哥,今夜我來守夜你好好休息。”


    “好。”朱允熥也沒謙虛起身鑽進一邊的帳篷,累了幾日自己也扛不住。


    離他們數百裏遠的哈密衛內大帳中。


    常茂啃了一口烤肉含糊不清的開口:“舅舅,這些叛軍真的是不堪一擊,一個照麵就烏拉拉的逃了真不得勁。”


    藍玉瞪了他一眼:“你廢什麽話?此處這些叛軍不可小視,這一片沙漠地形我們不熟,你小子千萬別居功自傲!你小子還不遵軍令。”


    常升開口懟道:“大哥,你別飄!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就算陛下饒過你,太子殿下都不會饒你,你小子怎麽不長記性呢?”


    被挫到痛處的常茂怒道:“握草,二弟你敢教育大哥我?還沒大沒小?老子抽你。”


    “哼!”常升冷哼了一聲不搭話。


    藍玉喝了一口酒喝道:“常茂你給誰老子呢?再多說一句老子抽你小子。”


    常茂不敢在說話默默的吃烤肉,喝酒。


    “常升,你去巡視一下大營,以防出什麽岔子。”


    “是,舅舅。”


    ......


    燕王府廳堂內。


    徐輝祖從外麵走進來對著朱英行禮:“殿下,我軍一共俘虜了二萬八千帖木兒的人馬,武器、物資無數。”


    朱英點了點頭,“將這些俘虜丟進他們自己挖的大坑中看守起來,除去警戒的兄弟,讓其餘兄弟們迴城歇息。”


    當大軍向帖木兒大營衝鋒過去時,遭受到迫擊炮、熱武器槍林彈雨的帖木兒連大營都沒來得及收拾帶著大軍一路向自己的地盤狂奔而逃,生怕晚跑一刻鍾自己就得躺板板。


    徐輝祖本打算去追擊帖木兒,得到朱英的軍令後徐輝祖等人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帖木兒大軍離開。


    朱英也是怕疲憊之師會出問題,萬一被敵人繳獲槍械這就得不償失,才下令讓徐輝祖放棄追擊。


    “是,殿下。”


    徐輝祖剛轉身,徐妙雲就端著食盒從內宅走出來。


    “大姐,姐夫這是怎麽啦?”


    “他沒事,你快去忙。”


    “嗯!”


    待徐輝祖離開,徐妙雲放下食盒坐在朱英旁邊對著他笑道:“小英啊,你怎麽掉進錢眼裏啦?瞧你四叔都被你氣暈啦。”


    朱英對著她微笑道:“四嬸這可不怪我,誰叫他接受能力不行!再說我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嗎?”


    徐妙雲無奈的搖頭:“你小子一天天就會耍嘴皮子,你列的五千萬兩清單就是明搶。”


    這時徐妙錦和小青、小紫走進廳堂,她就出聲反駁:“就是就是,英哥兒你是明搶,搶我家的錢!”


    朱英白了他一眼:“你家的錢?徐太妹,你說話不感覺很飄嗎?”


    “徐太妹?”徐妙雲看了看兩人疑惑道。


    “大姐,太妹的意思就是我最厲害,太子妹妹的意思。對不對老公?”


    “噗!”“噗!”


    同時在喝茶的朱英和徐妙雲都噴了自己一身茶水。


    朱英被這一句猝不及防的‘老公’給震驚。


    徐妙雲這是在想,小英什麽時候變太監了?父皇和大哥有了曾孫、孫子後把這小子割了?還是這小子自己把自己割了?


    小青、小紫走到朱英身邊一左一右的開口:“英哥兒,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才這麽作賤自己......”


    “打住、打住...我怕你們了,胖弟,我們走!”


    朱英當即拉著朱高熾離開廳堂,一婦三少女,四女在廳堂巴拉巴拉的八卦起來。


    “小妹,你說小英他在練葵花寶典?第一句就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嗯嗯,大姐,你不知道葵花寶典可厲害啦,嗖嗖...飛來飛去...”徐妙錦一邊說一邊按照自己的想象力在廳堂表演。


    一會功夫,朱檀、朱椿、朱柏他們的小王妃及將領們的女眷們也加入其中,一群女人擠在廳堂裏聽徐妙錦繪聲繪色的‘編自己了解的故事’。


    (此燕王府非彼燕王府,有‘身份’的人都住在這裏。)


    另一邊,朱英剛剛和朱高煦剛剛走出廳堂,就看見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兄弟“嘿咻嘿咻”的一人一提邊搬來一個大木箱子。


    朱英雙眸一亮,“走!去我房間,對了胖弟我房間在哪裏?”


    “這邊,大哥請。”朱高熾帶著他們去朱英的房間。


    不遠處的主寢殿內。


    朱檀憤憤不平的對著靠在床頭的朱棣抱怨:“四哥,大侄子這小子就是坑你。絕不能給他錢!五千萬兩?我們辛辛苦苦那麽久才得幾百萬兩的金銀,這小子一開口就是數十倍。”


    “就是!四哥我們打死也不給這個冤枉錢。要這樣我們將士們的撫恤金都發不出了。”


    “對!四哥大不了我們給他一百萬兩的辛苦費,讓這小子滾蛋。”


    朱椿、朱柏先後接話怒懟。


    靠在床頭的朱棣歎氣道:“哎,你們說這些難道四哥不知嗎?你們現在要明白,這裏以後是我們的地盤,不屬於大明!以後這裏就是本王的燕地或是你們魯、蜀、湘地。”


    朱檀滿臉不解的開口:“四哥,你這說的什麽話?是我們的封地沒錯,可我們也是父皇的兒子,大哥的弟弟,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朱椿也不滿的開口:“沒錯,難道我們不是父皇的兒子?不是大哥的弟弟嗎?搞得和外人一樣。”


    朱柏腦子轉一下就明白到四哥話中的意思:“十哥、十一哥,我覺得四哥說的不錯。”


    朱棣對著朱柏點了點頭,“老十、老十一,你們也長大了,要好好想問題,好好做事。”


    朱檀愁眉苦臉的點頭:“呃!那四哥,我們難道真要給大侄子五千萬兩?就算要給,我們也沒有啊。”


    “老十,你是不是真傻?我們可以用緩兵之計。我們可以貸款啊!嗬嗬,聰明如我。”


    幾兄弟看到朱椿得意的模樣,都不屑看他。


    心裏都暗歎!大侄子的羊毛是那麽容易薅的嗎?以前沒被騙過?老十一你真是個大聰明!


    朱棣對著他說道:“老十一,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快去打聽打聽,大侄子從帖木兒那裏得到多少財物。”


    朱椿連連點頭,“對對,四哥你好好休息,我們去打探打探。”隨即三兄弟走出寢殿。


    朱棣目送他們離去,心想,這一劫是逃不了的,目前就是要怎麽和大侄子討價還價。


    城外。


    舉著火把的徐輝祖看著眼前大坑裏的俘虜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讓張玉等將領對其喊話。


    “你們誰膽敢爬出這坑,就格殺勿論!”


    俘虜們一個個擠在坑內聽不懂也不敢說話,說了他們也聽不懂還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徐輝祖給張玉等將領交待一番後返迴城內。


    次日一早。


    朱英和朱棣等人來到城外,看到一堆堆已經腐爛的屍體還散發著濃烈屍臭味。


    朱英捂住口鼻說道:“我靠!四叔你不把這些屍體燒掉或是掩埋留在這裏等瘟疫來襲?”


    朱棣出聲反駁:“大侄子你小子別亂說,你四叔我不知道嗎?這也是沒辦法,被大軍圍困怎麽焚燒?怎麽掩埋?”


    隨即朱棣又開口:“大侄子一會四叔會讓那些俘虜來做清理工作,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清單費用的事情?這些東西給個成本價。”


    “成本價?我靠!四叔我千裏迢迢來救你們,你還要和我談成本價?我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大侄子,你這是坑四叔,你以為四叔不知道成本是多少價錢嗎?這路費不是含車馬費嗎?還有這夥食費又是什麽鬼?”


    “四叔!來來我們去那邊慢慢算!這路費我之前算錯了,現在得加錢!”


    “加錢?我靠!”


    “沒錯!你可是我摯愛四叔,我們是嫡親叔侄,得加錢!”


    “大侄子,你小子不為人子!我要去找大哥評評理。”


    “靠!四叔,談感情傷錢,談錢不傷感情!我們還是先談錢,再談感情!莫非四叔你想空手套白狼?還是你想白漂?”


    “你你......”朱棣氣得差點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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