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離洲的局勢緊張異常,而莊子內的生活卻寧靜祥和。


    羅索一邊忙著治愈小孩王屍,一邊著手修複穢眼。得益於楚芸提供的精純邪氣物品,穢眼的修複工作進行得異常順利。


    女嬰在床上陪伴著小孩王屍,咿咿呀呀地叫著,手中擺弄著那個粉紅布偶。


    羅索瞥了一眼門外,隻見楚芸正與村民們商討工作事宜。


    即便身處此地,她依然不忘經營自己的生意。


    望著她那幹練的女強人形象,羅索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若非她長相與那神秘女子相似,羅索恐怕早已對她心生不軌。畢竟,隻要他偷襲,楚芸絕非他的對手。


    就在他暗自思量之際,他仿佛聽到了什麽聲響。


    然而,他仔細一瞧,卻什麽也沒發現,隻看到女嬰正和粉紅布偶玩得起勁。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粉紅布偶仿佛在注視著他(心理作怪),這讓他感到一絲毛骨悚然和不悅。


    區區一個布偶,也敢嚇唬他?


    他再次望向忙碌的楚芸,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女嬰手中的粉紅布偶,施展[目實]能力穿過窗戶,來到一處高地,用盡全身力氣將它遠遠拋去。


    這一拋,布偶飛得無影無蹤。


    接著,他再次施展[目實]能力,迴到了房間內。


    女嬰見布偶被搶、被扔,頓時大哭起來。


    羅索連忙上前哄她,說要給她買個其他顏色的玩偶。


    然而,無論他如何哄勸,都無法止住她的哭聲。


    楚芸終於聽到了女嬰的哭聲,連忙趕迴來照看。


    女嬰見到楚芸,委屈地撲進她懷裏,不停地哭泣。


    “怎麽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楚芸抱著女嬰哄道。她目光敏銳,立即發現少了樣東西,“布偶呢?”


    “不知道。可能是她不小心弄丟了吧。”羅索硬著頭皮說道。


    雖然這個謊言十分拙劣,但他絕不會再讓那布偶迴來。


    楚芸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樣一個前輩高人,竟然會和一個布偶過不去。


    這豈不是有失身份?而且,那布偶不是很可愛嗎?為何他就不懂呢?


    “你說謊!你是故意扔掉我的!是故意的!故意的!”突然,那個粉紅布偶飛了迴來,對著羅索怒斥道。


    這一幕,讓羅索差點驚得摔倒在地。


    他瞪大眼睛,指著粉紅布偶,半天說不出話來。


    “哼,前輩,你為何要如此做?”楚芸揮了揮手,布偶重新迴到了女嬰的懷中,女嬰頓時破涕為笑。“幸好我改造了它,否則被你扔到哪裏都不知道了。”


    羅索知道這是改造的效果,不禁鬆了口氣。但隨後,他心中也充滿了惱怒,這楚芸也太多事了,竟然把布偶改造成這樣。


    “我已經說過了,它會克這女嬰。”羅索依然堅持自己的說辭。


    “你說謊!”楚芸激動地反駁道,她將粉紅布偶貼在羅索的臉上,質問道,“它這麽可愛,你為什麽不喜歡它?”


    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討厭,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羅索近距離接觸那粉紅布偶,仿佛看到布偶在咧著嘴朝他怪笑(其實是心理作用),不禁冷汗直流。


    “信不信由你!”羅索一把推開布偶,施展[目實]能力逃之夭夭。


    “哼,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它的魅力所在!”楚芸望著羅索的背影,不滿地擺弄著布偶說道。


    擺弄了一會兒,楚芸又用手輕輕撫摸著小孩王屍的頭,關切地問道:“小王屍還沒醒嗎?”


    她對這小孩王屍頗為同情。


    想當年,她在藝城做生意時,還曾受過小孩王屍的恩惠。當時她和一些同行好友首次在藝城建立商會,遭到城中修士的阻撓。小孩王屍恰好經過,打跑了那些修士,並強勢宣布不得欺行霸市。


    雖然知道小孩王屍是維持過去劉藝設下的規矩,但楚芸依然心存感激。


    事實上,小孩王屍已經醒了。他雖然心智不高,但牢牢記住了過去那些對他好的人說過的話。


    因此,他暗中觀察著救他的這兩個人。


    那個男子應該是救他的人,看起來是個前輩高人,卻沒有架子,竟然被一個渡海境修士(相當於破虛境)嚇得逃走。


    這個溫柔的姐姐很年輕,卻已經達到了渡海境,是個超級天才。


    隻是,不知為何,他覺得她有些異常,卻又說不出她哪裏異常。


    所以當楚芸溫柔地撫摸他時,他感到有些羞愧,覺得自己好像變壞了。


    楚芸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卻並未言語,隻是繼續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這讓小孩王屍感到十分舒服和依戀。


    以往,藝姐姐也是這樣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


    然而,側躺著的小孩王屍並未注意到,此時的楚芸眼神略顯空洞,仿佛在凝視著遙遠的虛空。


    而羅索那邊,他並非真的被粉紅布偶嚇走,而是恰好有了行動的需要。


    那個與小孩王屍有著主從關係的淫蕩女帝的手下,已經悄然找到了這裏。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而是第十五個。前麵的人都很不幸,被羅索一擊斃命。


    不知道這個會不會也是同樣的結局。


    羅索心中湧起一絲激動,他來到一處山腰,利用環境偽裝能力隱匿身形。一手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四周;另一手則緊握神釘九霄,同時運用空間聽力搜索著對方的位置。


    此時的羅索,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超遠距離的狙擊手。


    這種感覺讓他仿佛迴到了前世,化身成遊戲中的狙擊高手,心中熱血沸騰。


    很快,他就鎖定了目標人物。


    一個難民裝扮的男子,正踉踉蹌蹌地朝著村子前進。


    此人極為專業,麵黃肌瘦,虛弱無力,連臉頰都凹陷了下去,身上布滿了傷痕和膿瘡。


    然而,在那亂糟糟的頭發下,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顯然,他已經習慣了這類任務,或許是窮其國的密探,精英中的精英。


    若不是提前用空間聽力鎖定了他,羅索也有可能被他的偽裝所迷惑。


    羅索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槍”,準備將之“狙殺”。


    然而,強大的地魂法術卻告訴他,目標不止一個人。


    他立刻停止了行動,連忙使用地魂法術進行探查。


    隻見此人身後一兩千米處,一個虛幻的身影正緊緊跟蹤著他。


    兩人行動默契,步伐一致,有種遙相唿應的感覺,讓羅索不禁懷疑他們是否是相識的。


    不得不說,羅索猜對了。


    由於之前羅索已經“狙殺”了十多個修士,且都是元丹境(相當於金丹期)以下的修為,淫蕩女帝不得不派出她的得力手下前來應對。


    此人雖然也是通過不正當手段上位的,但也確實有些能力。尤其是在斥候神通上,他更是有著極高的造詣。他喜歡接受這類挑戰,心高氣傲地認為自己是修仙界的第一探子。


    盡管他的戰鬥力有限,但他對自己的遁術、靈眼、辨物神通以及智慧等都極為自信。


    為了完成這一任務,他故意讓自己染病,還餓了自己十多天,沒有使用靈氣進行滋補。


    後來,他還是覺得不夠穩妥,於是找來了淫蕩女帝的另一得力手下。兩人聯手,誓要逼出那個暗算他們的人。


    他甚至願意犧牲自我,來讓後來之人找到暗算之人的線索。


    他想證明,沒有人能夠殺了自己而不留下任何證據。


    而後麵的那個人也願意犧牲自我,來幫助前麵的人找到暗算之人的線索。隻因為他喜歡那個淫蕩女帝,願意為淫蕩女帝而死。


    兩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為了找出羅索,竟然連命也不顧了。


    然而,老實說,這兩人也隻是白白送死罷了。


    羅索倒不擔心被他們識破,他也有些生疑,覺得應該是時候有別的勢力的人介入了。


    他再次使用天魂和人魂法術,三魂法術齊開。他發現了他們身後還隱藏著三個小尾巴,這三人的修為比前麵的兩人還要高。他們分隔開來,前麵的兩人卻絲毫不知情的樣子。


    看樣子,應該是另一勢力的人,尾隨淫蕩女帝的手下。畢竟淫蕩女帝與小孩王屍有主從契約,是最容易找到他的人。


    羅索一下子便聯想到了狗皇帝組織的人。


    他們終於找上門來了。


    毫無疑問,這是羅索的首要目標。


    於是,羅索再次舉起望遠鏡,“扣動扳機”。


    隨著一道幻想的“槍聲”響起,一個修士慘死在了羅索的神釘之下。


    由於三人擁有術法感應能力,一人出事,另一人立即便能察覺。


    所以當一人出事時,他們便朝著事發地趕去。


    然而,他們隻看到同道倒下,卻不知道他是如何受到襲擊的。他們隻知道兇器是一枚粗大的釘子。


    他們運用神通,放出靈屍進行探查。其中一人靈屍與本身外貌不斷變換,如同魔術般地變來變去,讓人分不清哪個是本體。


    另一人則隱形了起來,隻留下靈屍觀察四周的情況。


    然而,這些手段在羅索的空間聽力麵前卻毫無用處。大約過了二十秒後,又是一擊響起,又一人被釘死。


    這被釘死之人正是那個玩弄“魔術”之人,老實說,他這些技巧,哪瞞得過羅索的空間聽力。


    剩下的一人嚇得渾身顫抖,他急忙撤退。


    借著“隱形”神通,他遁術全開,僅過了二十秒就逃到了二三十裏外的地方。


    然而,隨著虛幻的“槍聲”再次響起,此人在空中掉落下來,死於非命。


    緊接著,羅索又故技重施,將前麵那兩個一無所知的精英探子也一並幹掉。


    直到死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幹掉他們的。


    盡管有些過癮,但羅索卻不太滿意。他這“狙擊術”需要本體行動,不太方便,不像一個真正的狙擊手。


    “得將[目實]再度同化才行,必須移動物品也能像本體那樣。”羅索心中暗道,“等這次同化完[蜃]之後,就使用天外之影將[目實]進一步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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