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並不知情,關於這東西,組織內最為了解的人,莫過於那個假冒的‘大人’、死太監以及狗皇帝三人。至於組織外,便隻有已故的趙顏兮了。”“風箏”斟酌片刻後,緩緩說道。


    受洗腦影響,他對於原組織“領導們”極為不敬。


    羅索聞言驚詫不已,想不到這裏竟然還有淫蕩女帝的角色。


    然而,趙顏兮傷勢極重,又身為鬼物,故而恢複需時頗久,大抵需十年方能蘇醒,所以羅索想找其打聽也沒有辦法。


    “我們所知道的,就是要將寒離洲各國的王屍消滅,令大離遺孤統一寒離洲。密會中所議,亦是這些部署,多為暗魔所策劃。至於開啟命運之章,於我們而言,僅是個口號,其具體含義,我們不得而知。”“風箏”繼續道。


    暗魔?羅索有些好奇,他好像沒有在密會中感應到此人。


    “‘他’乃大離狗皇帝最為親近之人,甚至比死太監還要親近幾分。”見羅索對暗魔頗感興趣,“風箏”解釋道,“‘他’並未出席先前的密會,隻是提交了計劃。”


    “計劃主要針對畢國王屍與窮其國王屍,主要是這兩個國家比較糜爛,王屍實力大打折扣。尤其是窮其國,本身就是小國,王屍的戰鬥力本身就弱小,加上窮其國王屍是個小孩,心智未全,易於欺騙。”“風箏”補充道。


    羅索未曾料到密會的目標竟是兩國王屍。


    “你們對付一具王屍要如此困難嗎?隻要拿著一些法則寶物,對付他們不就容易了嗎?”羅索好奇道,他不相信這些境界高超之人連一些法則奇物都沒有。


    “迴稟大人,此計不可。開啟命運之章,隻能以這個時代原有的方式去執行。那個‘人’說,如果賜予我們法則奇物,甚至更厲害的寶物,他就會介入其中的因果,那他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風箏”道。


    “這代價很大嗎?大到他無法支付嗎?”羅索好奇道。


    “一旦他介入,情況會比現在複雜百倍,因果的微小變動,有可能引起強大存在的注意,命運之章會更加難開啟。”“風箏”神色凝重地說道,“因此,在此情境下,誅殺王屍極為艱難。”


    “你可曾聽聞‘命運金幣’?”羅索問道。


    “風箏”輕輕搖了搖頭。


    羅索十分失望。


    他開始沉思了起來,“風箏”耐心地等待著。


    老實說,他現在沒有什麽好辦法。


    唯一的方法就是破壞這些人的計劃,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命運金幣的端倪。


    經過一番權衡,羅索決定破壞他們在窮其國的行動。


    畢竟畢國王屍是個老油條,很難對付,而窮其國王屍是個小孩,心智不成熟,比想象中容易對付。


    他必須阻止此事,觀察這些人失敗後有何反應,然後渾水摸魚。


    做出了決定,羅索看向“風箏”,此人是難得的人材,不僅是太陰司成員,還在大離狗皇帝的組織中屬於中高層,價值巨大。


    幸虧他身為太陰司巡查使,失蹤數日乃至數月皆屬正常,否則羅索將無法進一步利用他。


    “你失蹤數日,那組織不會起疑吧?”羅索關切地問道。


    “大人放心,我的任務是監視太陰司,確保其不察覺我們的行動,故而行動頗為自由。”“風箏”見羅索“大人”關心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那就好,你的潛伏任務要更改了,現在既然他們的計劃到了這個階段,我們也得變化。所以,我要保留你的記憶。你沒有問題吧?”羅索試探道,他得看看這個洗腦效果。


    “風箏”微微一愣,隨即明白羅索大人這是要拋棄自己,因為保留記憶迴到那冒牌“大人”身邊,無疑是死路一條。


    但他深知,這是大人深思熟慮的決定。


    他灑然一笑道:“大人不必遲疑,我的生命,自宣誓之日起,便為組織而生。組織令我死,我便坦然赴死;組織令我活,我便竭盡全力求生。”


    羅索大為震驚,明明現在他們連個組織名都沒有,此人竟如此忠誠。


    “你誤會了,我並非放棄你。而是準備進行一次賭博,我會在你的魂魄上施加‘天牢’之術,保護你的記憶,使那‘人’無法讀取。但我不知道此術敵得過那‘人’的邪術,若是敵不過,你便會被那‘人’發現,身死道消。”羅索道。


    “風箏”聞聽此言,知曉自己並未被大人舍棄,心中更是歡喜:“大人請盡管施展,這數百年來,我渾渾噩噩,忘卻了自身使命,與那幫人同流合汙,做了諸多惡事……每當夜深人靜,迴想起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便心生愧疚。如今記憶複蘇,方知我本非此等之人,我並非無可救藥的邪惡……這讓我倍感欣慰。若有可能,我希望即便在臨終之際,也能銘記自己的使命。”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苦澀與釋然,仿佛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紮。


    “你做過很多壞事?”羅索不禁好奇道。


    “是的,我曾殺害過我太陰司的前輩,坑害過同僚,搶奪他們的功勞以謀求晉升……”此人雖惡行累累,但對他的組織卻忠心耿耿,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報答他的組織的恩情。


    羅索暗歎人魂法術的變態,竟能喚醒對方內心深處隱藏的一絲善念。


    “‘風箏’,你受苦了!你果然是我等組織中信念堅定的同誌!”羅索歎了口氣,故作讚揚之態。


    “大人,同誌是何意?”“風箏”疑惑地問道。


    “就是誌同道合之人。”羅索可不能說“同誌”一詞有n種含義。


    “‘風箏’麵色潮紅,激動不已,能站在大人麵前,被大人視為誌同道合之人,他感到死而無憾。


    接著,羅索再次使用天魂魂火,“風箏”主動敞開心扉,任由魂火侵入。他的魂魄瞬間被魂火包裹,仿佛置身於一片火海之中。


    魂火燃燒了一段時間,逐漸平息,隻留下一層淡藍色的火光。


    這便是魂火“天牢”,有了此一“天牢”,魂魄類法術便難以對其產生作用。


    若有人試圖讀心,“風箏”也可主動展現對方想看到的內容。


    當然,至於能否抵擋得住那個“人”的窺探,仍是未知之數。


    “風箏”對這門法術感到震驚不已。在這門法術之下,他的魂魄完全掌握在羅索手中,生死皆由羅索操控。然而,“風箏”並未感到恐懼,反而感到一種安心。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背叛了組織,那麽他死得其所。


    “既然他們的計劃已經進行到這個階段,那我們的計劃也得相應調整,以後每半年見一次麵。”羅索道。


    他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他的洗腦法術具有時效性,一年之後便會失效。隻有不斷洗腦,才能將虛假的記憶變為“真實”。


    “‘遵命!’”“風箏”恭敬地迴答道。


    隨後,“風箏”目光烔烔有神地離開了小屋。


    羅索在木屋待了一會兒,思索著下一步,最後長長舒了口氣,抱著女嬰離開了。


    之前,他將女嬰藏在養魂瓶中。由於女嬰是魂魄之體,因此能夠待在養魂瓶中。


    女嬰睡覺時也喜歡待在養魂瓶中,抱著趙顏兮的胸脯吮吸。


    所以還是挺方便的。


    這種擁有“空間”的感覺確實不錯。


    窮其國距離息國並不遙遠。轉眼間幾十年過去,羅索也不知道複活後遇到的竹兒等人如今怎麽樣了。或許他們已經泯然於眾人之中了吧。


    不知不覺間,羅索發現自己竟然與一群難民同行。這些人也是前往窮其國的。


    突然,羅索感到一股股“哀意”湧入體內,這讓他大吃一驚。


    他仔細一看,原來是周圍那些乞丐般的難民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他感到奇怪,這些難民自身已經如此淒慘,竟然還敢同情他。


    難道是因為他的繃帶裝扮?他之前也曾這般模樣,卻從未有人同情過他。


    況且,他的傷勢很快就會痊愈,隻差幾天而已。


    很快,羅索發現他們之所以同情他,源自於女嬰。


    女嬰今天又到了發“病”期。


    一個殘廢之人帶著一個病弱的女嬰,這場景確實令人心酸。


    甚至有吃不飽的災民小孩子,將自己手中僅剩一半的髒饅頭遞給了羅索。


    羅索驚喜萬分,他想不到養這個女嬰竟然將他的最大難題之一解決了。


    為了賺取更多的“哀意”,羅索便混在難民之中,與他們一同前行。


    “小妹妹好可憐啊!”一個外表清秀的小男孩看著女嬰,憐惜地說道,“叔叔,這是我找到的野菜。”


    “謝謝!”羅索裝作激動地接過野菜。


    他心中暗自高興,什麽也不用做就有人送東西上來。雖然這些東西對凡人來說不值什麽錢,但勝在別人的“心意”。


    不得不說,這女嬰還是挺可愛的,即使病懨懨,也給羅索賺了不少“哀意”。


    由於羅索對女嬰的“病”也沒有辦法,因此他對利用女嬰賺同情心一事問心無愧。


    他終於找到了一條賺取“哀意”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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