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尋找命運金幣,羅索便開始係統地梳理起與命運金幣相關的線索。


    “這個神鬼祭台與青銅劍無疑與命運金幣緊密相連……青銅劍的來曆模糊不清,曆經眾多主人之手,很可能與命運金幣源自同一神秘之地——記憶洞穴的最深處。它們或許是同等級別的寶物,比和尚想象中還要高等……”羅索迴憶著,但遺憾的是,他能憶起的信息有限,特別是那些記憶深處的片段,否則他或許能發掘出更多線索。


    “這裏發生的種種,極有可能都與命運金幣有關,隻是尚不清楚是直接關聯還是間接影響……對了——”他突然記起一件與神鬼祭台直接相關的事件,隨即從衣襟中取出裝有巫血的小玉盒。


    他仔細端詳著巫血,渴望從中找到關於命運金幣的線索。


    就在這時,女嬰仿佛有所感應,醒了過來,雙手揮舞著,咿咿呀呀地試圖抓取那巫血。


    羅索心中生疑,緩緩將巫血靠近女嬰,但又擔心這強大的巫血會對女嬰造成傷害,因此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玉盒距離女嬰僅三寸之遙時,盒內的巫血突然沸騰起來。羅索急忙將玉盒移開,但為時已晚,沸騰的巫血已無法遏製,最終玉盒炸裂開來。


    羅索抱著女嬰側身躲避,炸裂的巫血並未散落一地,而是徑直飛向女嬰,融入了她的體內。


    原本虛弱不堪的女嬰,此刻竟似乎多了一絲活力。


    “原來如此!這巫血應該原屬於這女嬰的。也就是說,她是巫族?”羅索恍然大悟道,“難怪——”


    羅索想起了大離太子高景吾的傳說,終於明白了這家夥為什麽如此年少,卻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一切皆因他們是巫修。


    作為一切修煉的起源,巫的修煉方式極為原始,並沒有金丹元神之類的東西。他們能做的,就是對話,與未知存在對話,與天地對話,與鬼神對話,與生靈對話……借取或奪取它們的力量。


    因為不修元神,他們並沒有長生,壽命極短。


    而他們也能在短短的數百年間,達到一般修仙者無法比擬的實力,因為他們會將力量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去,傳承於那些巫術之中。


    另外,即便他們死亡,也會化為別的方式,繼續守護巫族。


    因此,巫修一代比一代強大,一代比一代詭異。


    這也是大離太子年少卻強大無比的原因,一個巫術天才,能短時間擁有真仙般的實力。


    然而,巫修無論多麽強大,終究還是會死亡的,在出現新的修煉方式後,巫修體係敗給了人類對長生的欲望,人們紛紛拋棄了巫的修煉。


    就這樣,巫修變得極為稀少。


    巫族便是這些堅持巫法的修煉者的後代,他們也因為堅持巫術修煉,被視為非正統,被修仙界冷眼對待,排斥和敵視,甚至利用。


    最終,巫族與世隔絕,如同神秘部族一般。


    然而,巫修還是很團結和強大的,始終能在曆史長河中留存下來,不被淘汰。


    不過,寒離洲已經沒有了巫修。


    當然,這些都是羅索道聽途說的信息,真假難辨。


    恐怕這女嬰與“絕對存在”之間的關係,又是一段古老到無法訴說的故事。


    在森林中逗留數日,羅索理清了一些思緒,得到了一些尋找命運金幣的思路。


    1.尋找大離狗皇帝的貴人,此人極有可能是幕後操縱者,與神鬼祭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可能是巫修的強者。


    2.追蹤天譴之人的蹤跡,他們手中持有的滅道之滴或許隱藏著與命運金幣相關聯的秘密。


    3.釋放麵具女子,她與滅道之滴,與月影族有關。而月影族,很可能是巫族的一個重要分支。


    4.去找石精少女取銀幣,通過銀幣找到金幣的線索。


    事實上,真正有價值的隻有第一條。


    第二條,他不知道天譴之人的成員下落。第三條風險太大,可能再被麵具女子追殺。


    第四條則耗時過長,且出海之行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不過即便是第一條,他也不過是監聽少年公子他們罷了。


    他目前能做的不多。


    不過也無妨,即使他不主動去找,他相信這些事或人都會與他相遇的,這是由因果之力決定的。


    他隻需要擦亮眼睛,找到其中的關鍵便可。


    通過這些經曆,羅索開始懷疑,持有命運金幣的人或許並非大能者,而可能是普通修士,甚至是此界的修士。


    如果是此界修士,他就有機會將它搶奪過來,擺脫與死者的因果糾纏,順便索要一些好處。


    於是,在惡屍即將複活的時刻,羅索打開了千麵法書,試圖讓惡屍與女嬰見麵。


    然而,高景吾並未醒來,太古詛咒的傷害太過嚴重,即便惡屍能吸收詛咒,也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複。


    “你如果放我出來,我便幫你治好他。”“畫中羅索”勸說道。


    他擁有無數的仙術,恢複能力極強,雖然無法戰勝那黑霧,但對付太古詛咒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羅索沒有反應,“畫中羅索”咆哮道:“弱小的我,與你共同麵對了如此多的困境,你應該知道,沒有我,你早已不在人世。我多次出手相助,卻從不求迴報,你為何如此不信任我?”


    “換作你站在我的立場,你也不會放了我!”羅索冷冷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畫中羅索”,隻留下“畫中羅索”在那裏惡毒咒罵,如同一個鄉下潑婆。


    由於無法確認女嬰的來曆,羅索隻能親自照顧她。


    然而,作為“未婚爸爸”,從沒有照顧過嬰兒的羅索苦不堪言。


    起初,羅索隻需讓女嬰看上一眼高景吾,她便能心滿意足,整天都乖巧可愛,極易照料。


    但後來,看著高景吾一直沒有醒,女嬰便哭泣不止,怎麽哄也哄不好。


    這段照顧女嬰的時光,對羅索而言,無疑是他修仙生涯中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他每日都要查看養魂瓶中的趙顏兮,期盼著她能早日蘇醒,幫他帶孩子。


    然而,趙顏兮的傷勢嚴重,已陷入深度沉睡之中,沒有外力的幫助,恐怕難以迅速醒來。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傷勢並未受到太古詛咒的侵擾。


    為了哄女嬰開心,羅索曾嚐試將她放在趙顏兮的胸脯上,希望她能被嬰兒本能對母乳的渴望所吸引,不再哭鬧。


    這淫蕩女帝生過後代,肯定懂得這個。


    然而,女嬰倒是真的會吮吸,大概是出於本能。


    隻是這樣吸法,場麵有些淫穢。


    那淫蕩女帝還會發出呻吟之聲,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即便如此,女嬰該鬧還是會鬧,畢竟趙顏兮又不會真的有奶給她。


    更糟糕的是,女嬰還時常“生病”,病懨懨的樣子,好不可憐。


    羅索從未料到,照顧一個嬰兒竟會如此艱辛,他幾乎要崩潰了。


    此刻,他有些懷念醜丫頭竹兒了,起碼她沒有如此難照顧。


    他大概猜到原因,女嬰的“病”與巫血丟失有關,丟失了太多類似本源精血的東西。


    羅索對此毫無辦法,他知道巫血大概在那個叫“燭九陰”的人手中,但他在哪裏,什麽修為,聲音是什麽樣的,羅索都一無所知,更別提幫女嬰奪迴巫血了。


    他也用空間聽力收聽那個誤認為他是“燭九陰”的絡腮胡子,可是他竟然沒有半點聲音,應該是掛了。


    竟然掛得如此之快,讓羅索深深感到修仙界的殘酷。


    這才多少天,就物是人非了。


    所以羅索隻能用法力幫女嬰舒緩痛苦,如此一來,羅索的法力有些不夠用。


    羅索還總結了女嬰的發病規律,大約病四天,好三天,這樣輪迴著。


    若不用法力為她舒緩,她的魂魄便會受到損害,雖然每次隻是一點點,但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就這樣,情況如同陷入惡性循環之中。


    由於得了太古詛咒,羅索生機一天天減少,臉黃肌瘦,虛弱無比,加上要照顧虛弱病痛而鬧騰的女嬰,法力一天天減少,而女嬰精力一天不如一天,自然也沒有給羅索“捉走”詛咒的時間。


    兩人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半年後,羅索總算找到了對付太古詛咒的辦法,利用滅道氣息和天外之影兩者合一,便能對付太古詛咒。


    先用滅道氣息壓製太古詛咒,再用天外之影能吸收太古詛咒。


    當然,天外之影吸收的量並不大,還是得和女嬰配合。


    一年後,羅索終於徹底擺脫了太古詛咒的困擾。大部分的詛咒都是由女嬰幫他解決的,他高興得將女嬰緊緊抱在懷裏親個不停,逗得女嬰咯咯直笑。


    而這一年半,羅索的[妖血]終於被天外之影同化到下一階段,他的自愈能力變得更為驚人。


    即使被斬斷頭顱,他也可以一秒內生出一個頭來。如果不在一秒內將他粉身碎骨,隻要剩下一個部位,他也能重生,如同遊戲中那些惡心的怪物一般。


    以[妖血]的新強度,他身上的傷勢再花兩個月便能完全痊愈。


    他終於不用做繃帶怪人了,對於差一點就是絕世美男子的羅索來說,以真容之姿,打扮得如此醜陋,確實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此外,在這段時間裏,他還監聽到了少年公子的聲音,並從中發現了不少可疑之處。


    其中,最可疑的,莫過於少年公子身邊的曹太監了。


    此太監表麵上對少年公子忠心耿耿,實則暗中與一些人勾結。


    而現在他做的事,就是推動少年公子複國。


    少年公子似乎也對曹太監的所作所為有所察覺,但他仍義無反顧地推進著複國計劃。他一邊複國,一邊暗中探查曹太監的秘密。


    這一年半的時間裏,少年公子的複國事業如火如荼地展開著,正在計劃對畢國用兵。


    而那個可疑的太監此刻正身處畢國,打算與某個神秘人物密會。


    得知這個消息後,羅索便離開濕地森林,進入了大畢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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