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幸福也許是真的幸福,隻是它如同玻璃般脆弱,一觸即碎。


    這一天,海底發生了異變。在外海最深的海域,一具不知躺了多少年的深海葬棺,突然冒出濃濃的黑氣,釋放出極端不祥的氣息。緊接著,這具棺材向海麵急速浮去。


    當葬棺迴到海麵被打開時,一道黑影伸出一隻黑乎乎的手,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個月後,在那個禁忌的無名之島上,即有著無數傳說的“那個島”上,一個黑影悄然出現,對著一個人竊竊私語。


    之後,又過了半個月,在一處海域上,有著一艘沉沒的破船。一根一半沉入水中的桅杆,桅杆頂上停著一隻光白如玉的海鳥,翅膀上濺著點點浪花。它嘴裏銜著一隻鑲有寶石的金手鐲。


    在鳥兒和桅杆的下麵,碧波中隱約可見一具屍體正在沉沒,唯一還能看清的是一條美麗的胳臂,金鐲就是從那條胳臂上被鳥兒啄下的。


    “寶兒,一旦我身死,把我手中這個交到周哥哥選擇的人手上!”鳥兒不舍地看著海中的屍體,腦海中迴蕩著主人最後的命令。


    它最後看了女屍的胳臂一眼,展翅向天空飛去。


    大約過了三個多月,羅索再次親自執行打撈任務。這段時間,他憑借打撈賺取了五千多張符錢。這次任務結束後,他將湊夠煉製洞見天燈所需的六份主材,可以開始他的煉器之旅了。


    他計劃請假離開去煉器。如果未能成功煉製出洞見天燈,他便會迴來繼續他的打撈和保姆工作。畢竟,哪裏都沒有薑子墨這裏的高工資。


    大約花了他三個小時,他就將目標物品打撈上來。


    然後他開始返航。


    今天好像薑子墨夫婦帶著安安去一艘特大船上看表演。


    相當於現代社會的特大郵輪,這個世界也有,並且更加巨大。


    不管哪個社會,都有奢侈之人。


    然而,羅索駛向那艘大船之時,已經是超過了晚上八點,這時他發現他的陣法資源有所不足。


    他也不太想耗費法力驅動陣法。


    對此他還是有辦法的。


    他先躺在小船上睡一覺,然後聽到死者煩人的聲音才醒來。這一招,使得八點過後的詭異不敢靠近羅索,也能節省資源。


    這是他在深海之行發現的新絕招。


    隻是當他醒來,他聽到了紛繁混亂的聲音。


    當他站起來時,看到了那艘“豪華郵輪”正在燃燒著,上麵有人在戰鬥著。


    除了這些外,他還看到熟悉的玄奧力量——法則籠罩在燃燒的船上。


    不僅是法則,還有很多無形且陌生的力量籠罩在那裏,顯得極為危險。


    不斷有人跳海,死屍從船上掉落。然而跳海之人,卻受到某種法則影響一般,一旦超過某個範圍,身體四分五裂。


    羅索心中不禁問安安三人在哪裏。


    他急忙用空間聽力尋找雇主們的下落。


    而在羅索來到此地的十分鍾前,船上已經極為混亂。


    “修傑,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我們可是你的主人啊?”薑子墨氣喘籲籲道。


    “住嘴,我的主人是高貴、純粹的太古之王,不是你們這些混血雜種!”那個叫修傑的人大怒道。


    “我們雖然是混血,但毫無疑問繼承著那久遠的血統,我們有血脈印記。你要服從擁有血脈印記的人的命令!”薑子墨道。


    “住嘴,雜種!你們的存在,正是玷汙太古之王的偉大形象。”修傑暴怒道,“島主已經告訴我正確的道路,我不會再受你們這些雜種的擺布。”


    “這樣啊……你又是被那個島主所誆騙的人啊……”薑子墨悲哀道,“他是個背叛者!他……”


    接著薑子墨被打飛。


    “我已經不想你們雜種之言,一想到王的血脈被玷汙,我恨不得立即殺了你們。”修傑道。


    接著,兩人展開了激烈的戰鬥。薑夫人則艱難地護著安安,努力尋找逃離的機會。


    “子墨,你帶安安離開!我來攔著他!”薑夫人艱難道,聲音中有決絕。


    “不,你帶安安離開,我來攔著他!”薑子墨反駁道。


    “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從今天起,被玷汙的太古的血脈必將斷絕!”修傑道。


    “我無法突破他的領域,隻有你才能帶安安離開!”薑夫人焦急地說。


    “爹爹,娘親!”安安恐懼地看著父母道,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一個好好的表演會變成這樣?


    薑夫人手臂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符號,這是與薑子墨結成夫婦的太古誓約。


    能夠得到與聖鍥近似的能力。隻是對手是這個男人,效果不大。


    明明即使是那些超級恐怖的存在,都能抑製的力量,卻因為是這個對手,力量無法抑製。


    “雨柔,堅持住,待我安頓好安安就迴來。”薑子墨對妻子說道,隨後抱起安安迅速離去。


    “娘親呢?娘親一起走!我要娘親!”安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驚慌失措地喊道。


    “安安乖,聽爹的話。很快,爹就去接娘親迴來。”薑子墨緊抱著安安,眼淚不斷溢出。


    轟然一聲,戰鬥爆發。


    此時,羅索剛好來到附近,正在尋找他們三人。


    薑子墨在慌亂中感應到了羅索的位置,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迅速飛向羅索所在的小船。


    還沒等羅索明白發生了什麽,薑子墨已經渾身是傷地將安安塞到了他的懷中。


    “羅道友,我懇求你答應我一件事。”“薑子墨跪在羅索麵前,急切地懇求道。


    “你先起來再說,究竟是什麽事?”羅索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能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


    “你先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薑子墨急切哀求道,“隻要你答應我,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完整版的《天外》!”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羅索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這仿佛說羅索接近他們是為了某個目的那樣。


    “爹爹!”安安哭泣道,她感到一片茫然。


    羅索低頭看了安安一眼,心中已然猜到了薑子墨的請求。


    考慮到他們是他“親人”的血脈,他歎了口氣,答應道:“我答應你,說吧,是什麽事?”


    “幫我照顧好安安!”薑子墨堅定地說道。


    “好!”羅索鄭重地迴應。


    “你現在趕緊帶安安離開這裏,越遠越好!”薑子墨催促道。


    “爹爹——”在羅索懷中的安安想撲過去。


    薑子墨下意識想接過她,卻發現自己已不適合再抱著她,伸出的手收了迴去。


    船上又是轟的一聲,大火燒得更加旺盛。


    “安安乖,爹現在去接娘親迴來,一定要聽叔叔的話,等爹娘迴來。”薑子墨叮囑道,然後從他體內飛出一條黑色的鑰匙,“安安,這是重要的鑰匙,記得不要丟失啊。”


    鑰匙一閃而沒入安安體內。


    羅索這才後知後覺,真的是薑子墨“偷”了“他”的鑰匙。


    “爹爹,一定要帶著娘親迴來啊,我們一家人要完完整整!永遠在一起!”安安大聲哭泣道。


    “嗯!”薑子墨哽咽著迴應,轉身飛迴船上。


    羅索見狀,不再理會哭泣的安安,向船中的陣法注入法力,然後迅速向遠處駛去。


    薑子墨迴到船上時,隻見薑夫人全身鮮血淋漓,一隻腳和一隻手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那個修傑的年輕人被暫時禁錮住。


    薑子墨手臂上的聖鍥發出柔和的光芒,他溫柔地抱起薑夫人。


    “你,你迴來了?安安……安安沒事吧?”薑夫人半閉著一隻眼道,臉上都布滿了鮮血,眼睛還滲出血來。


    “沒事,安安已經安頓在安全的地方了。”薑子墨輕聲迴應道。


    “你……應該留在……安安身邊,她還……那麽小,一下子……失去兩……個至親,她會……接受不了……的。”薑夫人擔憂道。


    “沒事的,羅道友,不,羅前輩在她身邊,他可是我們太古人類的恩人,他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雖然羅前輩散功重修,但有他這樣的強者在安安身邊,一切都會沒事的。”薑子墨將薑夫人的臉貼在自己的臉上,溫柔和憐愛道,“我們永遠在一起!”


    “嗯……”薑夫人眼中的淚水與鮮血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下。


    她沒有選錯人,當初背棄世人倫理,選擇了薑子墨,如今她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狗雜種!竟然能使出如此強大的聖鍥之力!這不可能!用肮髒的血脈能將聖鍥發揮到如此水平?!”叫修傑的男子突破了薑夫人的禁錮,吼叫道。


    薑夫人的力量,主要來源於丈夫的聖鍥。


    “背叛的太古人偶!”薑子墨厲聲喝道,“記住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太古先民將永遠無法原諒你弑主的行為。你將背負著弑殺王族後裔的罪名,背叛太古人類的恥辱,被太古先民所唾棄和詛咒。我是真正的太古之王的後裔,看清楚吧!這就是太古之王血脈的證明——終焉之火!”


    說著,薑子墨的手臂上的符號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光芒凝聚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火焰是真正的毀滅之焰,仿佛能夠焚燒一切法則和大道。


    “不,這不可能!你隻是個混血,怎麽可能操控王的血脈象征……”修傑驚慌失措,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團火焰。那是隻有純粹血脈才能使用的太古神火。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大錯特錯!?他背叛了那來自太古的永恆誓言?!


    而遠去的小船上,從薑子墨離開僅是不到一分鍾,安安正和羅索的懷中鬧著迴去,突然看到震驚的一幕。


    轟的一聲巨響,如同巨雷般震耳欲聾,那艘比“豪華郵輪”大三倍的巨船,徹底化為了一團熊熊烈火。


    “啊……啊…………啊啊……”安安仿佛從喉嚨處發出嗚咽之聲,伸出的小手仿佛再也抓不住那溫暖的懷抱。


    羅索見狀,迅速用手指輕輕一點安安的額頭,安安頓時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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