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落見蘇明妝鬆口,狠狠鬆了口氣,“你也想讓玉萱姐迴來,那真是太好了!是你入宮求皇後娘娘,還是我去求?”


    蘇明妝側過頭,依舊不想看他那張臉,“你找玉萱公主有急事?”


    “有!”


    “什麽急事?”


    “問問玉萱姐,我哪裏得罪你了。”


    “……”


    蘇明妝本平複的情緒,再次不受控製地高漲起來,怒瞪向男子那張精雕玉琢的臉——她已經表明立場、拉開距離,為什麽他還厚著臉皮貼上來?這麽缺姐,大可以滿京城召姐,相信有一堆女子願意主動給他當姐!


    若沒有裴老夫人叮囑的那些話,她絕對會說出來,還會說得更難聽!


    但裴老夫人說得對,皇家人到底是皇家人,而非普通人!


    她現在得罪了錦王,即便現在他不在意,但有朝一日、皇家真的想為難她的時候,就有了把柄!


    她不怕死,但蘇家呢?裴家呢?


    她不能連累別人。


    想到這,蘇明妝咬牙收迴視線,側過臉再不看他,冷著聲音道,“玉萱公主是因為我的事,被送出京城,理應由我負責,不勞王爺操心。王嬤嬤,送客吧。”


    王嬤嬤都驚了,她不斷對小姐使眼色——那是錦王!是皇上最喜愛的錦王!盛傳皇上對錦王的喜愛,甚至都超過對太子殿下!小姐一直對錦王冷臉就算了,現在竟直接趕人走?


    可惜,小姐是側著臉的,既看不見錦王,也看不見她。


    王嬤嬤無奈,隻能戰戰兢兢道,“錦王殿下,請吧。”


    滿臉疑惑的秦羽落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滿臉疑惑地轉身離開。


    王嬤嬤快步跟了上去,待出了淩峰堂,才匆忙道,“王爺恕罪!最近小姐心情……不大好,奴婢代小姐向王爺賠不是了!”


    她知道,作為一個奴婢,沒有資格替小姐道歉,但……也不能眼看著小姐得罪人,還是得罪不起的皇家人。


    秦羽落轉身對向王嬤嬤,一雙濃淡相宜的劍眉皺得很緊,“你是明妝姐身旁的嬤嬤吧?之前本王見過你幾次,你一直跟著明妝姐,可記得本王何時得罪明妝姐?說錯話也算,哪怕是說錯一個字。”


    “這……奴婢想不到……”其實不用錦王問,王嬤嬤早就迴憶了八百遍,但確實沒想起來,錦王何時得罪了小姐。


    秦羽落剛期待的如玉麵龐,一下子又黯淡下來,“……那……明妝姐為何心情不好,方便告訴本王嗎?”


    “……”王嬤嬤就是找了個理由安慰,她哪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主子的事兒,奴婢也不好說……”


    秦羽落無奈,“本王知道了,你好生照料明妝姐。”


    “是,王爺,奴婢定會伺候好小姐。”王嬤嬤偷眼去看錦王,見美少年表情除了有失落和迷茫外,倒是沒憤怒戾氣,暗暗鬆了口氣。


    王嬤嬤又象征性地送了兩步,之後便轉身迴了淩峰堂。


    淩峰堂內,


    雅琴和雲舒已進了去,而小姐依舊坐在剛剛的位置,低著頭、垂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王嬤嬤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輕聲道,“小姐,錦王一行人已經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蘇明妝才緩緩抬起頭,認真問道,“嬤嬤,我是不是像瘋子?”


    若不是瘋子,如何解釋這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她努力說服自己——當初怎麽平靜對待裴今宴、裴二夫人,現在就用同樣的方法,對待錦王。


    但當麵對錦王、看見他的臉時,才發現根本不可能。


    她都覺得自己瘋了。


    但她控製不住,她很惱火,也很無助。


    王嬤嬤急忙安慰道,“小姐是哪的話?現在誰不說小姐溫柔純善、勤奮好學,如果這都叫瘋子,那天下沒有正常人了。”


    蘇明妝苦笑,“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算了,我們迴去吧。”


    說著,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周身無力,仿佛力氣被抽幹。


    雅琴等人急忙扶住小姐。


    蘇明妝拒絕了兩人攙扶,深吸兩口氣,調整好後便向淩峰堂門口而去。


    王嬤嬤輕聲問,“小姐,我們這是迴雁聲院,還是去知春院?要不然迴雁聲院吧,派個人和老夫人說一聲,就說晚一些再過去。”


    蘇明妝淡淡看向遠方,“剛剛我和老夫人在一起時,還沒有身體不適,見了錦王就身體不適?老夫人心思細膩,定會多想。”


    王嬤嬤擔憂道,“但您現在的狀態,老夫人也會多想啊?”


    蘇明妝咬了咬唇,堅定道,“我會調整好。”


    ……


    蘇明妝說到便做到,當迴到知春院時,她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


    與裴老夫人一同整理完鋪子、人員名單,把幾名管事叫來開會,這麽一忙,一下午就過了去。


    傍晚。


    嚴氏正準備問蘇小姐,是否願意留膳時,就見劉嬤嬤快步進了來,臉上帶著笑意,手裏捧著一摞書。


    嚴氏驚喜,“找到了?”


    劉嬤嬤笑著點頭,“找到了,老夫人您瞧瞧,是這些嗎?若有遺漏,奴婢再去找。”


    蘇明妝好奇看去,卻見是一摞略有破舊的古書。


    嚴氏接了書,拿來翻看,之後歎了口氣,“我一直在想,會是哪名嚴家子弟,從我手中接過這些書,卻沒想到,竟是蘇小姐。”


    蘇明妝猜想,老夫人應該是希望嚴家有人繼承祖輩本領吧,但她也理解,嚴家人不繼續做軍醫的原因。


    兵營中的軍醫分兩種,一種是隨軍太醫,這些都是從京城太醫院派下的大夫,不僅拿俸祿,根據外派路程遠近、駐軍時間長短,拿補貼和餐旅費。


    滿年限後,便迴京城進行考核,考核成功便能重新留在京中。


    但這種太醫,主要學的是內科疾症。


    另一種軍醫,便是屬於兵營的專門軍醫,這種軍醫主要學跌打骨傷,隨軍而行,手藝好、救人多,由元帥進行提拔打賞,但再提拔,也是在軍隊中,沒有太高上限。


    嚴家的醫術,就屬於後者。


    在軍隊裏,既發不了財,又沒什麽晉升空間。


    若窮苦百姓家,為謀差事,是願意做軍醫的。


    問題是嚴家已經有了官職和產業,哪怕是學醫,也走太醫院的路子,不會再學這些醫術了。


    沒關係,她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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