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市,桃源武館。


    “嗬嗬,還想給陳小凡打電話報信?無用功罷了!”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一個紫色手機被人摔在地上,緊接著被一隻大腳碾成碎渣。


    那隻腳的主人四十五歲,虎背熊腰,宛如一隻成精的大狗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飛鴻武館館長黃振宗。


    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吊兒郎當地晃著腿,則是他的兒子黃飛鷹。


    在他們身後,跟著一群身穿黑底繡金鷹武館服的弟子。


    每個人都拎著刀槍棍棒,眼神驕橫,氣勢洶洶地堵在桃源武館正門前。


    “黃振宗,你找死,竟然敢摔萱姨的手機!”


    “兄弟們,都給我抄家夥,幹死飛鴻武館的人!”


    “今天讓飛鴻武館的人,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


    看到萱姨手機被摔碎,桃源武館的人群情激奮,眼睛血紅,從武器架上取下來真刀實槍。


    雙方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慢著!”


    萱姨伸手攔住大家,望著對麵黃振宗質問道:“黃館長,這裏是桃源武館,是我龍源商會的會員,你興師動眾究竟是什麽意思?”


    黃振宗示威地用腳踩著碎手機,冷笑道:“嗬嗬,狗屁的桃源武館,這本來就是我飛鴻武館的產業,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萱姨心裏咯噔一下,黃振宗竟是想搶走這家武館?


    自從在奔馳山莊碰壁後,黃振宗基本上都在夾著尾巴做人。


    尤其龍源商會越來越強大,飛鴻武館幾乎處於半閉門狀態。


    今天他殺氣騰騰來搶武館,還不由分說摔碎自己手機,到底哪裏來的底氣和膽子?


    萱姨一邊等大發奎,一邊臨危不亂說道:“黃館長,這家武館是你兒子射箭輸給陳小凡的,現在難道要抵賴不成?”


    黃飛鷹鬆鬆垮垮往前走兩步,打量著萱姨色眯眯道:“嗬嗬,你以為現在的陳小凡,還是以前的陳小凡?


    今天要麽你主動獻出武館,要麽我們搶走武館……和你!”


    他說著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變態至極的淫笑。


    萱姨心裏騰起一股殺意,鳳眼微微眯起來:“你們飛鴻武館,想和我龍源商會開戰?”


    黃飛鷹充滿快意地說道:“沒錯!這次陳小凡得罪了大人物,所有和陳小凡有牽扯的都得死!”


    他還記得在美食街調戲陳小凡身邊女人,大公雞將他心愛的藏獒活活抓死,又把他的胳膊當眾抓骨折。


    以及在馬場和陳小凡比賽射箭,被他虐得連續輸掉一半家業。


    現在他胳膊的傷勢剛好,便接到省城董家的電話,讓配合一起剿滅陳小凡的產業。


    “你們黃家盡管來試試,龍源商會踏著鼠錢和趙金虎的屍體建立,還從來沒有怕過誰。”萱姨怡然不懼盯著黃振宗。


    她今天來武館準備選幾個人,結果正好碰到了黃振宗,見勢不妙趕緊聯係陳小凡,希望他暫時避一避風頭。


    現在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作為陳小凡的女人、守著陳小凡的產業,決不能墮了陳小凡的名頭。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黃振宗冷哼一聲,伸手便朝萱姨的脖子抓去。


    “滾開!”萱姨身旁兩個人怒吼一聲,揮舞著武道棍砸向黃振宗手腕。結果眼前一花,手中棍子突然被人奪走,同時身體被一股大力重重摔出去。


    “廢物!”


    黃振宗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繼續伸手去擒拿萱姨脖子。


    “黃振宗,你找死!”


    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大發奎在武館門口台階用力一蹬,身體如猛虎下山撲向黃振宗。


    氣血之力宛如實質轟出,發出轟隆隆的悶響聲,將擋路的飛鴻武館弟子撞得口吐鮮血。


    他半步宗師中期實力發揮到極致,黃振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立馬放棄擒拿萱姨閃身躲到一邊。


    但是不等他站穩腳步,大發奎含怒一掌拍向他胸口。


    唿嘯的氣血之力狂暴肆虐,還沒到身前便壓得他喘不過氣。


    “大發奎,別以為我怕你!”


    黃振宗被打得一退再退,感覺臉麵有些掛不住,當即一咬牙拚盡全力轟出一拳。


    “轟隆!”


    兩人拳掌撞在一起,一道人影蹬蹬蹬後退幾步,撞倒好幾個武館弟子才停下。


    黃振宗好不容易穩住腳步,隻覺得喉嚨裏一股腥甜味,硬是將一口鮮血咽了迴去。


    “廢物東西,也敢來龍源商會找茬,給我去死!”


    大發奎整個人陷入暴怒狀態,腳步在青石板上重重一踏,整個人淩空躍到黃振宗頭頂,一記重膝砸向他的天靈蓋。


    這一下來得又猛又快,黃振宗根本來不及躲避,情急之下扯著嗓子驚唿:“前輩,救我!”


    “嗬嗬,你這三腳貓功夫,也敢來武館收徒?”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輕蔑聲淡淡響起。


    那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竟讓人分不清說話之人的具體位置。


    大發奎臉色陡然大變,沒想到黃振宗背後竟有這麽厲害的高手。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隻見一個黑色物體旋轉著快速飛來,精準地砸在他腰部的腎腧穴。


    一股酸痛感傳遍半邊身體,大發奎直接從半空摔到地上。


    他低頭一看,襲擊自己的暗器竟是一條青魚,還在啪嗒啪嗒尾巴抽打地麵。


    顯然剛被人從江裏釣出來沒多久。


    “是誰?藏頭露尾,滾出來!”


    大發奎大吃一驚,竟然能用一尾青魚打傷自己,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嗬嗬,溫陽市果然是小地方,是個人都能開武館了。”


    隻聽一陣拖鞋踢噠聲,一個中年人拿著魚竿慢吞吞走進來。


    他腦袋頂著幾根稀疏的毛發,穿著洗得發黃的白背心,踩著一雙黑漆漆的拖鞋走來。


    顯然剛才用魚打傷大發奎的便是他。


    “釣魚佬,你對奎爺說話注意點。”一個桃源武館的弟子不忿,忍不住替大發奎抱不平。


    結果話音剛落,白背心男人一甩手中魚竿,魚線嗖地一下劃過空氣,將魚鉤狠狠嵌進那武館弟子嘴裏。


    白背心男人往迴用力一拉,魚鉤從他腮幫子到嘴角劃開一道血淋淋傷口。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啊!我的臉!”武館弟子捂著臉痛苦哀嚎。


    眾人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涼氣。


    這人不僅出手穩準狠,實力還比其他人強,簡直就像是魔頭降世一樣。


    大發奎盯著對方仔細迴憶,突然脫口驚唿:“魚竿……禿頭……你是江湖上的東邪郝漁翁?”


    “沒想到小小溫陽市,竟然有人知道我的名號。”


    東邪郝漁翁漫不經心笑道:“這次從省城遠道而來,幫董少取你們桃源武館,三分鍾內所有人都出去,不然別怪我東邪不會麵子。”


    大發奎臉色凝重道:“哪怕你是東邪郝漁翁,僅憑一句就想讓我產業,癡心妄想!”


    這些產業別說不是他的,哪怕真是他的也不可能讓,更何況背後的老板都是陳小凡。


    東邪郝漁翁不耐煩道:“給你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陳小凡的產業,把萱姨捆起來送過來,不然董家會把你給揚了!”


    大發奎和萱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忌憚。


    這次董家唆使飛鴻武館出手,擺明了要多方絞殺陳小凡,奪走武館很可能隻是開胃菜。


    陳小凡到底怎麽了,能讓這些人喪心病狂?


    “揚了我?那看你有沒有那個本領!”


    不過大發奎沒有絲毫畏懼,迎著東邪郝漁翁大步衝去,手中氣血之力凝聚到每一寸皮膚。


    “丟人現眼!”東邪郝漁翁瞥了一眼,絲毫沒把大發奎放在眼裏。


    他隻是舉起魚竿往外一抽,大發奎凝聚的氣血之力,瞬間像是被戳爆的氣球,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臉色慘白。


    竟然不是一合之敵?


    大發奎心裏泛起了絕望,他根本不是東邪的對手。


    哪怕都是半步宗師中期,兩者差距也比人和狗的大。


    可讓他放棄陳小凡的產業,死都做不到!


    “給,我,去,死!”大發奎怒吼一聲,沙包大的拳頭狠狠轟向東邪郝漁翁。


    “嗬嗬,困獸猶鬥啊。”


    東邪郝漁翁不閃不避,以固定的步頻往前走,眼看就要被拳頭打中胸口,他手中魚線詭異地纏住大發奎手腕。


    “啪啪!”同時東邪郝漁翁調轉魚竿,在大發奎身上狠狠抽打起來,如同教育頑皮搗蛋的小孩一樣。


    說起來也奇怪,大發奎被魚線纏住手腕,竟然提不起來氣血之力,隻能用身體硬剛對方的抽打。


    不到兩分鍾,他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嘴角不斷湧出一股股鮮血。


    “哈哈,大發奎,你還嘚瑟嗎?現在知道省城董家的底蘊了吧?”


    黃振宗見大發奎這副慘樣,立馬落井下石嘲諷起來。


    他從徒弟手中搶過一根鐵棍,劈頭蓋臉朝大發奎天靈蓋砸去。


    這一下出手又狠角度又刁,顯然衝著弄死大發奎來的。


    “黃振宗,連我的人都敢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就在這時,一柄金錢劍伴隨著冷喝聲極速刺來。


    不等黃振宗縮手躲避,金錢劍唿嘯著穿透他手腕,帶著滾燙的鮮血化成幾串銅錢,餘勢又把大發奎身上魚線割斷。


    “啊!”


    黃振宗呆呆看著自己手腕中間的血洞,突然爆發出一聲淒慘至極的痛叫。


    他手腕骨頭直接被劍貫穿,隻剩下兩邊皮肉連接著,耷拉下來啪嗒啪嗒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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