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陵突如其來的指控,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


    尤其陳小凡一臉茫然:“我?是禦天原內奸?”


    在眾人生死危急關頭,我挺身而出救了大家,先破解上杉武夫的九菊殺陣,又將上杉武夫打成一條死狗。


    現在大家平安了,我成禦天原內奸了?


    一股怒氣從陳小凡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秦長陵嗤笑道:“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陳小凡眼睛眯了起來:“你最好有充足的證據,否則……”


    否則他不介意讓秦長陵去陪上杉武夫赴黃泉。


    參加北鬥考核前,秦長陵因為恨郝玉閣遷怒自己,為推董萬峰加入北鬥又刁難自己。


    還縱容崔光器他們上門踢館,下死手重傷好幾個武館的人。


    參加北鬥考核時,不說他徒弟崔光器覬覦自己秘藥,單單讓自己去瘴毒內摘古曼陰陀花,他就已經有取死之道。


    更何況在自己破解九菊殺陣時,秦長陵還阻攔自己索要秘藥藥方。


    這玩意簡直就是昆侖之恥!


    “陳小凡,你是不是還想威脅我?”


    秦長陵毫不畏懼地冷笑道:“我是昆侖省城負責人,不管你是什麽修為,見了我都要乖乖奉茶!更何況你還是個內奸!”


    秦輕眉眼睛唰地看向秦長陵,充滿嘲諷道:“你剛被陳小凡救了一條命,現在就給他潑髒水,不愧是秦家的人!”


    “你給我閉嘴!”


    秦長陵老臉不禁一紅,原本陰鷙的臉更加難看:“真論起來,你體內也有秦家的血,這輩子都別想洗涮掉!”


    秦輕眉昂著精致的下巴,冷笑一聲:“哼,那我也不像某些畜生,天天尋思著和自己妹妹結婚。”


    秦長陵瞬間勃然大怒:“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可是你的舅舅!”


    秦長陵是秦輕眉的舅舅?


    陳小凡心頭大為震撼,隻覺得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記得秦長陵是郝玉閣的情敵,兩人因為秦輕眉的母親仇視,怎麽秦長陵喜歡的是自己妹妹?


    無論是親的、堂的還是表的,陳小凡都覺得秦長陵惡心至極。


    他想起上杉武夫臨死前說過,秦家好像為了血脈之力,進行過近親通婚……還真是變態家族?!


    難怪秦輕眉母親會選擇郝玉閣。


    這尼瑪是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舅舅?”


    秦輕眉突然嗤笑一聲:“當年我母親在燕京,你怎麽不說是我舅舅?秦家怎麽一個人都不吭聲?”


    秦長陵被她戳到痛處,惱羞成怒道:“你知不知道,據說當年燕京白衣案的幕後可能是……”


    話說到一半,他似乎想到什麽忌憚的存在,硬生生將後麵的名字咽了下去。


    “哈哈!”


    秦輕眉見狀譏誚地看著他:“連名字都不敢說出來,這就是你秦長陵囂張的底氣?這就是燕京秦家的做派?”


    她說著突然抬起手中軟劍,朝秦長陵咽喉一指:“當年我護不住我母親,今天我要護住我……我父親的手下,你休想往陳小凡身上潑髒水!”


    陳小凡見秦輕眉一副拚命的架勢,心裏不禁有些愕然,這個男人婆不是最討厭自己嗎?


    怎麽會不計後果和昆侖上司對抗?


    轉念一想他又明白了,自己是他父親的手下,自己受辱他父親臉上也無光。


    再加上她家和秦長陵不對勁,因此來袒護自己也理所應當。


    不過無論是什麽原因,秦輕眉能這樣做都很義氣,不枉自己和她認識一場。


    這一刻,陳小凡對這個拉拉充滿感動。


    大不了……以後不打她屁股了。


    思索間隻見秦長陵冷笑道:“陳小凡和禦天原不清不楚,我建議剝奪他北鬥的名額,交給我進行審查!”


    他想起第一次見麵陳小凡的忤逆,在古墓內不幫他摘古曼陰陀花,在眾人麵前用金針讓他出醜……恨不得立馬將陳小凡大卸八塊。


    秦輕眉俏臉布滿寒意:“那你試一試我的劍快不快!”


    眼看兩人爭執要升級,歐陽震站出來沉聲道:“都別再說了!”


    他盯著秦長陵嚴肅道:“陳小凡剛才出手救了大家,你卻指控他是禦天原內奸,如果你拿不出確切的證據,我會把你扭送到昆侖監察那裏。”


    秦長陵聽到監察兩個字一顫,隨即神情堅定地說道:“歐陽前輩,我有證據可以證明。”


    說完後他審視地看著陳小凡:“你和合歡宗妖女就差不清,該怎麽解釋?


    在火窟的時候,她被上杉武夫那老賊挾持,你完全可以將他們都殺了,為什麽要幫那妖女?


    導致上杉武夫借機逃走!


    不然,上杉武夫根本沒機會對我們動手,這一切的過錯都在你身上!”


    “我……”


    陳小凡大腦飛快轉動,這個黑鍋還真不好解釋。


    理論上合歡宗和北鬥昆侖是死對頭。


    放在平常殺都來不及,根本不可能去施救。


    他和紅鸞的關係又不能暴露,所以要找個合理的借口……


    就在陳小凡犯難的時候,隻聽秦輕眉冷冷道:“因為紅鸞受人指殺陳小凡,必須要留著她活口,日後追殺幕後主使!”


    聽到這個解釋,陳小凡不禁心裏一喜,朝秦輕眉豎起一個大拇指。


    總感覺她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但是具體為什麽又說不出來。


    秦長陵皺了皺眉頭,不甘心地繼續道:“那剛才山口百惠現身,陳小凡明明可以出手,為何要看著譚青和周陽自相殘殺?為何要看著野人被屠戮?為何要看著歐陽前輩受傷不理會?”


    這一次陳小凡直接迴答:“因為我要去破解上杉武夫的九菊殺陣,不然所有人都要被他殺死在野人穀。”


    “開玩笑!”


    秦長陵嗤笑一聲,斜眼看著上杉武夫屍體:“他不過是一個偽宗師,哪怕有九菊一派的玄術,又能有多大威力?”


    陳小凡玩味地說道:“偽宗師?剛才是誰被這個偽宗師打得半死不活?”


    此話一出,秦長陵、歐陽震和秦輕眉同時臉色一黑。


    他們他們三人聯手,都打不過上杉武夫,而且差點丟了小命。


    陳小凡這種行為已經不是指桑罵槐,而是指著鼻子罵他們是廢物。


    “咳咳!”歐陽震瞪了陳小凡一眼:“有話好好說,別再夾槍帶棒!”


    秦長陵冷哼一聲:“不管你怎麽巧舌如簧,如果沒有九菊殺陣的證據,你要麽是禦天原的內奸,要麽是九菊一派的內奸!”


    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有九菊殺陣。上杉武夫輕易被陳小凡殺死,他的九菊殺陣能有多厲害?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真有九菊殺陣這種東西,一旦破解還怎麽複原?


    他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陳小凡嘴角勾起冷笑:“想要九菊殺陣的證據?我滿足你,咱們去野人穀走一趟。”


    秦輕眉剛準備說什麽,卻見陳小凡微微搖頭。


    她瞬間明白陳小凡的打算,大概率是想坑秦長陵一把。


    以她對陳小凡的有限了解,這家夥甘願這麽委曲求全,絕對在憋大招!


    一行人帶著上杉武夫屍體,穿過山林迴到了野人穀。


    此時野人在祭奠死去的族人,圍繞著神樹一邊唱一邊跳,將死人的血塗在樹幹上,屍體堆放在木架上點火焚燒。


    整個儀式沒有絲毫悲傷,但給人無法言喻的震撼。


    秦長陵厭惡地掃了野人群一眼:“為了這麽一群野蠻人,你居然不早點出手,讓歐陽前輩我們受傷,簡直是大逆不道!”


    陳小凡眼神一寒:“你信不信我讓你下半輩子都留在野人穀?”


    他和格日勒塔娜發生關係後,對野人部落態度也有所轉變。


    格日勒塔娜察覺到不對勁,帶著精壯的族人虎視眈眈。


    似乎隻要陳小凡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對任何人無差別攻擊。


    “好,很好!敢威脅我,我記住你了。”


    秦長陵感覺受了奇恥大辱,眼裏閃過一抹陰鷙。


    除了被郝玉閣搶走未婚妻,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


    如果不是可能打不過陳小凡,秦長陵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他在心裏暗暗下決定,迴到省城一定讓陳小凡付出代價!


    “廢物狠話多!”


    陳小凡輕蔑地看秦長陵一眼,然後不顧他陣青陣白的臉,徑直來到一處灌木叢前。


    他指著地上的菊花殘瓣,沉聲道:“這就是上杉武夫布置的九菊殺陣,一旦他不惜任何代價發動,整個野人部落都將不複存在。”


    “嘩眾取寵,危險聳聽!”


    秦長陵憋了一肚子火氣,根本不相信陳小凡的話:“區區幾個菊花瓣殘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炸彈。”


    他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符,傲然道:“我有玄符大師的玉符,你說的是真是假一測便知!”


    說完秦長陵手持玉符,慢慢接近九菊殺陣旁邊的菊花殘片。


    玉符碰到菊花殘片,表麵仍然白光縈繞,沒有任何危險的苗頭。


    秦長陵見狀放鬆警惕,仿佛抓到把柄似的興奮道:“哈哈,陳小凡,你被我拆穿了吧……啊!”


    話沒說完,隻見菊花殘片突然無風自燃,化成一簇綠油油的火苗,鑽進秦長陵掌心。


    而那枚玄符大師的玉符,瞬間從瑩白色染成血紅,砰的一聲化成無數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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