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感受著懷裏葛素素的嬌軀,隻覺得心神不由一蕩。


    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就像是無助的小鹿一樣,瞬間激發出男人的保護欲。


    而且那寬廣軟彈的胸懷,估計是個男人都想淪陷其中。


    不過現在有外人在場,陳小凡拍了拍她後背安撫道:“別怕,隻是采藥的藥農而已。”


    他剛才聽到動靜便凝視過去,發現對方背著一個竹編藥簍,還散發出一陣陣駁雜的藥香。


    果不其然,隻見那黃牙男人雙手攥著尼龍繩,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咧嘴笑道:“小姑娘別害怕,我是附近采藥的人。”


    “真是藥農?”


    葛素素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掛在陳小凡身上,趕緊紅著臉鬆開手。


    為了緩解尷尬,她強裝鎮定地轉移話題:“你怎麽在這裏采藥?


    這裏靠近荒牢山,山勢陡峭,還有野獸出沒……難道不怕遇到危險?”


    陳小凡聞言也好奇地打量藥農。


    對方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身上衣服被磨得破破爛爛,指甲鋒利帶著黑色的髒灰,一看就是經常和土地打交道。


    而且說話的口音確實是本地人。


    黃牙藥農憨厚地笑道:“山勢越陡峭的地方,藥材越不容易被人發現,品質也比其他地方的高,價格嘛自然也更貴。”


    陳小凡裝作不經意問道:“老伯,你采藥是賣給藥材商,還是自己藥堂留著用?”


    黃牙藥農抓著繩子爬進山洞,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道:“我就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哪裏會懂得給人看病?我們采藥是賣給中藥製藥廠,就是桃源村新開的那家製藥廠……”


    陳小凡聽到他的話不禁一愣,竟然是給自己藥廠供貨的人?


    黃牙藥農絮絮叨叨說著,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麽:“對了,你們三個來這裏幹什麽?這裏又危險又鬧鬼,可不敢隨便過來玩。”


    陳小凡深深看他一眼,很快表情便平靜下來:“老伯,我們去荒牢山野營,昨晚在山洞裏過夜了。”


    黃牙藥農有些吃驚道:“你們也去荒牢山野、野遊?”


    陳小凡心裏一動:“老伯,除了我們三個人,難道還有其他人要去荒牢山野營?”


    昨晚和崔光器幾人分別後,莫非他們連夜趕路進了荒牢山?


    黃牙藥農點點頭道:“今天早上來了三個人,也是說要去荒牢山野營。”


    項天歌臉色微微變化:“可能是崔光器他們幾個。”


    葛素素見藥農言行舉止,不像是荒牢山的野人,心裏恐懼減輕不少:“老伯,他們三個男人是不是二十多歲,看起來像是城裏人的樣子?”


    黃牙藥農看著他們背包說道:“沒錯,他們和你們一樣背著大包行李。”


    陳小凡和葛素素、項天歌對視一眼,他們腦海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崔光器、譚青和周陽連夜進荒牢山了。


    葛素素有些焦急道:“小凡,我們快點出發吧,這次考核隻有三個名額,別讓他們三個把名額搶光了。”


    項天歌卻是神色淡定道:“別擔心,荒牢山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走。”


    陳小凡沉吟了片刻:“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也出發吧。早到可以早點做準備,以防有什麽變故發生。”


    他知道山口百惠已經進山了,或許正在荒牢山獵殺各種野獸,收集血液試圖喚醒神侍之臂。


    對方的目的顯然不單純,甚至比極樂門還要狠辣,早日抵達荒牢山也好應對。


    項天歌看著陳小凡若有所思,並沒有反對。


    黃牙藥農猛地一拍大腿:“太好了,咱們可以結伴進山!”


    陳小凡聞言一愣:“老伯,你也要去荒牢山?”


    “對啊,荒牢山可是原始森林,基本上沒有人敢去采藥。”


    黃牙老伯搓著手興奮道:“那裏的藥材比這裏更多,品種比這裏更好,價格自然也很可觀,能快點攢夠我孫子娶媳婦的錢!”


    陳小凡深以為然地笑笑:“是這個道理,風浪越大魚越貴,山勢越險藥越好,那咱們一塊走吧,正好借你的繩子用用。”


    黃牙藥農將胸膛拍得怦怦響:“沒問題,出門在外就是要多交朋友,一個人下山兩百塊錢怎麽樣?”


    陳小凡:“……”


    你這老頭挺會交朋友啊。


    “成交!”


    付完錢以後,黃牙藥農將繩子讓出來,喜滋滋道:“兩根繩子一根,係在腰裏,一根用手抓著,一個個下……我最後一個。”


    陳小凡半開玩笑道:“我這個人恐高,最後一個下吧,萬一掉下去你們還能接著我。”


    黃牙藥農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


    在黃牙藥農的演示下,葛素素和項天歌安全滑到崖壁下麵。


    山洞出口位置雖然在崖壁上,但是下降過程瞪著凸起岩石,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怖。


    陳小凡最後一個滑下去。


    剛一落地,黃牙藥農便好奇道:“小夥子,你的背包呢?”


    陳小凡渾身沒有任何累贅,連一瓶礦泉水都沒帶,和背著行囊的葛素素、項天歌形成鮮明對比。


    誰看到都不覺得他是來野營的。


    陳小凡朝葛素素努努嘴:“我女朋友幫我背著呢,我們兩個人住一個帳篷。”


    黃牙老頭:“???”


    自己空著手讓女朋友背東西?


    葛素素沒想到陳小凡會這麽說,紅著臉狠狠白了他一眼。


    這家夥還真是沒臉沒皮,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


    黃牙老頭盯著葛素素感歎道:“這女娃娃長得真漂亮,要是給我孫子當媳婦就好了。


    可城裏人肯定看不上我們農村人,小夥子你要好好珍惜,千萬不要辜負這麽漂亮的小姑娘……”


    葛素素聽到老頭的話臉更紅了。


    隻不過老頭就是個樸質農民,她也不可能去給對方擺臉色。


    一行人邊說邊走,很快便聽到湍急的水流聲。


    繞過一塊巨石,陳小凡看到奔騰咆哮的虎跳澗。


    兩岸寬的地方有十幾米,近的最少也有六七米,普通人絕對跳不過去。


    唯獨山林之王可以躍過去,這也正是虎跳澗名字的由來。


    葛素素苦著俏臉說道:“虎跳澗水流太急了,河裏說不定還有暗礁,不可能遊過去……項天歌你知不知道近道?”


    項天歌攤了攤手歎息道:“我爺爺那時候是地質隊,大家砍樹搭建的獨木橋,咱們幾個估計夠嗆!”


    陳小凡轉頭看向黃牙藥農,笑道:“老伯,你敢來荒牢山采藥,應該知道有近道吧?”


    黃牙藥農咧嘴一笑:“小哥你腦子真靈,我還真知道一條捷徑,出門在外我最喜歡交朋友……”


    “我懂,這是六百塊錢!”


    陳小凡識趣地掏出現金。


    黃牙藥農一把抓過錢,嘿嘿笑道:“這次過虎跳澗很危險,一個人要五百塊錢,還差九百。”


    陳小凡笑了笑沒有在意,給他補齊剩下的九百塊錢。


    “爽快!”


    黃牙藥農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數了一遍將錢塞進貼身口袋,帶著眾人來到上遊一處河段。


    陳小凡看了看上下遊,發現這裏河道確實很窄,但是仍然有四五米遠。


    葛素素和項天歌都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跳過去。


    “老伯,你說的捷徑就是這裏?”


    就在葛素素疑惑的時候,隻見黃牙藥農彎下腰,從草叢裏掏出一副高蹺,熟練地綁到自己的雙腿上。


    然後從河邊泥土裏猛地一拽,一根繩索從河水裏繃得筆直。


    陳小凡恍然大悟,繩索一端係在岸邊的石頭上,橫過虎跳澗水麵,另一端係著鐵釘嵌進對麵石壁,形成了鐵鎖橫江的畫麵。


    “你們看清楚了,按照我的方法過河!”


    黃牙藥農叮囑了一句,雙手緊緊地拽著繩索,雙腳踩著高蹺一步步淌過虎跳澗。


    高蹺下端是兩個結實細棍,在湍急的水流中阻力非常小,隻需要保持好身體平衡,便能很順利地通過虎跳澗。


    陳小凡心裏感歎了一句: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


    葛素素和項天歌雖然害怕,但是在北鬥考核的驅使下,仍然硬著頭皮輪流嚐試過河。


    所幸兩人都沒有失誤,十幾分鍾後順利抵達對岸。


    等陳小凡最後一個過去後,黃牙藥農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你們三個厲害啊!


    比我想的要勇敢,真不像是城裏的娃娃,喝口山裏的竹筒水歇一歇!”


    他從藥簍裏掏出一柄鐮刀,走到旁邊竹林砍下三個竹節,分別遞給陳小凡、項天歌和葛素素。


    “咦,這水還帶著一股清香。”


    葛素素接過水聞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喝了起來。


    項天歌看了一眼新鮮竹子,也毫無防備地咕嘟咕嘟往嘴裏灌。


    陳小凡似乎也渴了,仰起頭喝了好幾大口。


    黃牙藥農見三人都喝下水,忍不住開懷大笑道:“哈哈,這竹筒水不錯吧,保證是你們這輩子都沒喝過的滋味!”


    葛素素喝完擦了擦嘴角:“老伯,這山裏的竹筒水果然是寶貝……”


    話沒說完,她感覺眼前一陣陣發暈,雙腿一軟竟跌坐在地上。


    緊跟著項天歌撲通一聲,同樣像爛泥似的摔倒在地。


    兩人齊刷刷臉色大變:“不好,水裏有藥……”


    下一刻,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陳小凡愣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看了看手中竹筒水,又看了看麵前的黃牙藥農。


    “小哥,對不住了,我要給我孫子攢老婆本,隻能委屈你們三個人了。”


    黃牙藥農憨厚一笑,對著竹林方向大聲喊道:“老板,事情我都辦妥了,是不是該結一下錢了?”


    陳小凡順著他看向竹林,隻聽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走出來一個身姿婀娜的女人。


    她穿著緊身的黑皮裙,一顰一笑都極具媚態,宛如山裏的狐狸精一樣妖嬈。


    等看清女人的樣貌後,陳小凡一下子瞪大眼睛。


    “是你?!”陳小凡忍不住脫口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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