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劑還給我!”周陽愣了一下,隨即憤怒地看向陳小凡。


    剛才正是他突然伸手,將周陽的藥劑搶走了。


    陳小凡打量著手中藥劑,調侃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壓箱底的存貨啊。”


    從外麵看不出任何端倪,也聞不到藥劑的氣味,但陳小凡從腳趾頭也能猜到,這玩意百分百帶有違禁成分。


    不過一想它來自麻省總醫院,陳小凡頓時不覺得有什麽奇怪,這不是燈塔國的常規操作嗎?


    “我命令你還給我!”


    周陽臉上露出焦急神色,從藥箱摸出一支黑色藥劑,二話不說就要朝陳小凡砸去。


    陳小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兩枚金針從袖口滑落指間。


    “住手!”


    這時葛素素突然嬌斥一聲,無人機嗡的一下飛到周陽頭頂,和發射暗箭射野豬時一模一樣。


    隻見葛素素拿著操作器,緊張地看著周陽說道:“你別亂來,不然我發射暗箭了!”


    陳小凡見狀不由愣了一下。


    周陽也沒想到葛素素會出手,握著黑色藥劑的手僵在頭頂,又驚又怒地說道:“葛素素,你可是省城四大家族葛家的大小姐,確定要和這個泥腿子沆瀣一氣?!”


    他手中的黑色藥劑有劇毒,哪怕一滴碰到陳小凡的皮膚,都能讓他瞬間喪失抵抗力。


    到時候不僅可以奪迴藥劑,還能逼問出他身上的秘藥藥方。


    可是沒想到半路裏殺出來一個葛素素。


    葛素素看了看陳小凡,又看了看周陽手裏藥劑,猶豫了片刻說道:“陳小凡要幫我爺爺治病,你不能用藥劑殺他……先把手裏藥劑放下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幫爺爺治病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她不願陳小凡死。


    倒不是因為考核缺少同伴,而是陳小凡明顯比周陽三人順眼,而且手藝不錯,人也有點小帥。


    周陽握緊手中的黑色藥劑,不甘心地吼道:“你別想誆我,剛才殺野豬,你的暗箭已經發射完了!”


    葛素素俏臉麵不改色道:“那你敢拿命來賭我無人機裏沒有暗箭嗎?”


    周陽瞬間啞口無言,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握著藥劑的手臂一動也不敢動。


    他確實不敢拿自己命去賭,從普通家庭走到現在的位置,他付出了太多的尊嚴和努力,對崔光器比對自己爹媽都親。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怎麽敢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萬一死在這裏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陳小凡看著他憐憫地搖搖頭,葛素素這麽簡單的訛詐他都看不出來?


    無人機裏的暗箭,早在消滅第二波野豬時就用光了。


    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沉沒成本,無論是追女人的舔狗還是一心鑽營的社畜,當付出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出現軟弱性。


    他們自以為再堅持堅持,迎來曙光後就能一雪前恥。


    卻不知血性早已消磨殆盡,而且通過屈服獲得成就後,大腦會下意識讓他重蹈覆轍這種低成本高收獲的模式。


    簡單來說,當狗能吃到肉骨頭,就不會想著去狩獵。


    陳小凡走到周陽麵前,動作輕佻地拍了拍他臉頰:“嗬嗬,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然後在周陽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中,陳小凡硬是掰開他手指拿走了黑色藥劑。


    這支藥劑通體漆黑如墨,哪怕隔著試管都有些滲人,大概率是陳小凡猜測的那種成癮黑藥。


    周陽臉色漲成了紫茄子,咬著牙死死瞪著陳小凡。


    先不說那支黑色藥劑的價值,光是陳小凡這羞辱的動作,就足以讓他在省城圈子裏臉麵盡失。


    可是頭頂懸浮著葛素素的無人機,隨時會朝他發射野豬都抵擋不住的暗箭,這讓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陳小凡,快把藥劑給我,難道你真想對隊友下死手!”這時野豬群裏譚青急得大吼一聲。


    他聽不到陳小凡和周陽談話,但是能看到陳小凡搶走藥劑,並用無人機威懾周陽,大概猜出他們發生了衝突。


    陳小凡瞥了譚青一眼,見他在野豬群中左突右撞,一時半會兒沒有性命危險,慢條理斯地說道:“藥劑可以給你,不過要花一千萬,再贈送一份驅蟲藥粉,怎麽樣?”


    譚青頗為硬氣道:“你做夢!我死都不會給你錢!”


    “有種!”


    陳小凡朝他一豎大拇指,轉過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看來譚青還有餘力堅持,暫時不用給他多費口舌。


    “周陽,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陳小凡望著周陽笑眯眯道:“一是我給你丟下去,你去找譚青作伴,二是花一千萬買驅蟲藥風,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周陽嘴角抽搐一下,怒道:“一千萬買一份驅蟲藥粉,你怎麽不去搶!”


    陳小凡咧嘴笑了笑:“我這不是正在搶嗎?”


    “你!”周陽氣得臉漲成了紫茄子。


    葛素素則是崇拜地看著陳小凡,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竟然把敲詐勒索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不過一千萬……即便對她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陳小凡,我要分一筆!”


    葛素素當著周陽的麵喊道:“進山前我花錢買你食材,結果全都被歐陽前輩沒收了,你必須賠償我的心靈損失!”


    陳小凡本來準備拒絕葛素素,可一想剛才她用無人機威懾周陽,讓他不敢把黑色藥劑砸到自己身上。


    就衝這份義氣,不帶她賺錢似乎也說不過去。


    “好,一九分賬,你一我九!”陳小凡開了一個分賬比例。


    “成交!”葛素素想都沒想答應下來。


    她本來沒打算參與分賬,提分一筆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陳小凡還真同意了。


    “你們夠了,我說要花錢買驅蟲藥粉了嗎?”


    周陽眼裏騰起兩團怒火,這對狗男女當著自己的麵,居然討論瓜分自己錢的比例。


    關鍵是自己還沒同意給錢,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哦,你不想花錢買?”


    陳小凡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抓住他後脖領,將他推到大青石下的空地上。


    “啊!”周陽發出一聲尖叫。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附近的野豬和瘴鱗蛇便一湧而來。


    野豬獠牙上沾染著血跡,瘴鱗蛇瘋狂地吐著蛇信,顯然是想把他生吞活剝。


    周陽嚇得撕心裂肺地喊道:“我給!我給錢!一千萬我給你,買驅蟲藥粉!”


    “好的,老板!”陳小凡高興得合不攏嘴,抓起周陽後脖領又將他提了上來。


    周陽癱坐在青石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種死裏逃生的幸福感。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陳小凡,這個家夥實在太無恥了。


    “給不記名支票還是轉賬?”陳小凡熟絡地問道,同時從兜裏掏出一瓶驅蟲藥風。


    “一千萬手機轉賬限額,我給你不記名支票。”周陽恨恨地說道。


    他轉過身解開褲襠拉鏈,從中取出三張皺巴巴的支票,麵額加起來剛好夠一千萬整。


    陳小凡看到支票臉色鐵青,這尼瑪褲襠裏的東西誰敢要?


    周陽似乎看出了他的嫌棄,漲紅了臉說道:“我放在夾層口袋裏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小凡半信半疑,用紙包著將不記名支票接過來,然後拍照發給萱姨讓她核對。


    很快萱姨打過來電話,通過銀行內部渠道兌換成功。


    陳小凡這才露出一抹笑意,將驅蟲藥粉塞到周陽手裏:“交易愉快,希望接下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周陽迫不及待打開藥瓶,將藥粉在周身小心翼翼塗抹一遍,然後試探著走下青石台,果然野豬和瘴鱗蛇不敢靠近。


    他長舒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裏暗暗發誓,等過了今晚這道坎,一定要讓崔少狠狠報複陳小凡,連本帶利還有秘藥藥方全都吐出來!


    陳小凡不再搭理周陽,目光投向青石台下的戰場。


    崔光器和王天鴻仍然在戰鬥,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崔光器戰敗已是板上釘釘。


    另一邊譚青在野豬群左支右絀,幾分鍾的時間身上又多幾道傷口,顯然整個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譚青,周陽已經花錢買過藥粉,你還在乎這點小錢嗎?”


    陳小凡對著譚青發動心理攻勢:“命不比錢重要?等你通過北鬥考核,別說區區一千萬,哪怕是一個億、十個億也手到擒來!”


    此時譚青真支撐不住了,一咬牙屈辱地吼道:“我答應你!”


    “好!”


    陳小凡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跳下青石台,旋風一般朝野豬群裏的譚青跑去。


    此時在陳小凡眼裏,渾身帶血的譚青就是個會下金蛋的老母雞。


    陳小凡所過之處,野豬和瘴鱗蛇紛紛退避,像是遇到了遠古兇獸一般,不少野豬撲通撲通軟倒下來,比王天鴻出場時還要震撼。


    快速來到譚青身邊,陳小凡將他拉迴青石台上,用溫柔的語氣蠱惑道:“一千萬,轉完賬就給你藥粉,到時候你想待在青石台,還是下去都通暢無阻。”


    譚青死豬般躺在青石台上,仰望著陳小凡笑眯眯的臉龐,恨不得一拳將他打得稀巴爛。


    可是他渾身骨頭酸痛無比,大大小小傷口足有十幾個,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弄死他,他根本不敢對陳小凡輕舉妄動。


    譚青喘著粗氣艱難道:“我、我沒有那麽多錢。”


    陳小凡臉上笑容一分分凝固:“你在耍我?就算你身上真沒有沒錢,借網貸也得把一千萬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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